彬彬
学业都已完成,明天就要离开这所学校,和这座曾给我潮起潮落的城市和晴。
七月,晴与我认识,纯属偶然,那年,我在一所重点中学读高三,学校要求全体学生住校。那年寒假,学校要组织地区性的一场运动会,由于教师工作人员不够,晴和我都留了下来,我俩同时被分到后勤部,主要负责运动员的后勤。学校放假到运动会开幕还有四天,而后勤部得用这四天的时间把学校一座五层的招待所打扫干净。在大扫除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干得很认真,也很能干,干起活来的强劲根本与她那副娇嫩的样子大相径庭,完全不亚于我们四个男生,我为之动容。晚上,除了学校给我们一台电视机供“欣赏”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可干的。诺大的一所学校,现在已经放假。学生只留下我们六人,一起“孤独”的守候在电视机旁,记忆深处电视里正播放一个家庭主妇辛勤持家,丈夫事业一展宏图。我一时感触:“这妇人真辛苦”。做在我旁边的白天干活很认真的女孩,也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插了一句:“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男人”,言辞之间已是气愤之极。我先是一惊,当看到是她在说话时便故意老气横秋:“别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于是她也频频回敬,.从此便算是认识了她,她就是晴。低我一届的高二年级的同学。晴不但开朗大方,而且还善于“打”。每当她嘴占下风时,她便会用手和脚帮忙即便是我也怕了这“凶”。二十多天的运动会很快过去。我们也在繁忙与打闹中度过,那时我们真是纯洁无暇,天真与快乐。中学是不允许谈恋爱的,重点中学更是不能“越雷池一步”。高三那年,我进入了高强度的高考摸拟训练,几乎头脑里只有习题与标准答案,而与晴在一起上街,一起购物时是我最大的放松,与晴在一起时真是开心,可暂时把习题和英语单词都给忘掉。转眼到了高考志愿填报的时候,晴便问我考不考航空大学,我对航空其实也不感兴起,便敷衍了一 句:“读不起,没钱”晴便认真的睁大眼睛告诉我说:“我功你读吧”!于是我便知道了她家很富有,虽然她穿着很朴素,我知道供一个人读书并非简单,但我很感动,那时正是易感动的年龄,我大声对着晴向世界宣布:“晴,你真好”。
告别了“七月”,我顺利的考入了一所师范大学。当我搞定了入学手续以后。再回到“母校”看望她时,晴已经离开了学校,她托一个老师告诉我“她已经回家,不想再读高中 ,希望我有空写信给她。”于是我便马上给她去了信。不久她便回信祝贺我考上大学,她说她到南方一所学校去自费学习妇幼护理技术,希望我不要象她一样--永远考不了大学。言辞之间深深自责的同时,也和我拉大了距离--因为我是大学生,晴便故意加重语气说她是农民。希望我忘掉她,好好读书,以后不要误人子弟(她知道我最喜欢的职业就是老师)。从此便不再写信给我,也不曾见面。我便感到孤独,再也没有晴为我在诗歌朗诵会上的担心,没有晴和我共享成功的喜悦。人就是这样,到失去的时侯才更知珍重。
大学的前三年除了读书,我便拼命赚钱,我的父母收入都不高,而我决定配置自己的电脑。而电脑的大部分钱得由自己来积蓄。不见了晴,不见了快乐。我只有拼命工作和学习,正好能弥补我的失落。每天我只有占领图书馆的一角,与书中主人公敖游中外来取代对晴的思念。--书真正成了我的伙伴,心里也得到了平静与充实。
然而上天还是捉弄了我们,大学最后一年的冬天,我们在我读大学的城市相遇了。相遇时我们都不敢互相认人,三年了,谁知道天竟这么小,狭路相缝。她告诉我妇幼毕业以后不久,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出家来散散心,这座城市有她姐姐的家。于是我们在一起谈高中美好的往事,谈分别以后的景况,晴说她很想念我,只是不敢和我联系而已。言谈之间她比以前成熟多了,稳沉了很多。虽然我们最初相遇的几天中逛公园,商场,我们虽然都有说有笑的,但我看得出晴有心事--从她眼睛那丝忧忧的愁中。有个傍晚,我俩散步在人民公园的走道上,我对晴说:“说吧,什么事使你忧愁,也许我可以作个参考”。她告诉我,在南方学校她认识过一个男生,只是无法统一工作而不能结合,她说她相信因为空间和时间的相距离而能使爱情发生变化,。讲诉的过程中我能明显的看地出她很心奋,她还怀念着她的男友。我听着,虽然时时插入一句安慰的话,但心里一股摸名的酸酸的味道。三年来我只以为我真的忘记了她。到今天才知道 ,那只是在欺骗自己,三年来的相思不但没有忘记她,更是加重了那份思念的分量。
那个冬天晴留在了这座成市打工,她高兴的告诉我说,“星期六我做饭给你吃”,晴果然兑现诺言,我也不客气。到她家吃上一顿来改善改善伙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便多了许多在一起的时间 。这座城市也因为有了晴而不再枯躁。闲谈之间我说我希望在五年之内出一本诗集,但时我只是夸海口而已。在之前我其实只是发表了几首小诗而已,晴却认真的对我说:“写我吧”。“好吧”。我回答,我觉得晴也是一首小诗,从高中到踏入社会,起码在我心中--是一首未发表的诗。
我正在搞上网,学搞网页,刚刚进入状态,准备用大学的最后三个月来完成基本部分,所以比较投入,又要忙着联系工作。相对较前面而言。明显减少了和她在一起起的时候。在一起我也犯了“职业病”,没考虑到她心情的变化,一谈网站就半天还兴奋不已,我甚至感觉到学业爱情双丰收。事实上就是这繁忙的“工作”酿造了我俩真正分手的原因。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晴感觉到我两有差距的,也许我这种“书呆子”不是她理想的`````````在我要毕业的只有数天的时候,她陪我到学校开毕业晚会回家的路上,她:“我两分手吧,一个大学生和一个农民是不会有结果的……”此时我才明白她一直都生活在矛盾当中。晴的决定让我大吃一惊。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也许这几年的社会经历更坚定了她的看法,这问题正是要害问题。我知道她即已经出口,是经过深思的。说完,她紧紧的捂住我的手道祝我考研顺利。我静静的站立于林阴道旁的路上,任凭晚风吹拂。一个个从我旁边走过的人群仿佛一粒粒灰尘渐渐消逝世界的尽头。整个世界因为我而转动。远远的教堂的钟声郁郁的传来,宣告我“初恋”的终结。
又是一个七月,办了一个星期的离校手术现在已经办好。明天我就要回到家乡一所中学报到,我现在已经毫无牵挂,考研已经放弃,这个春季我是不会有好心情去考研的。我只能默默祝晴能遇上一个好人, 适合她的人,她充满快乐的生活也就是我的快乐。其实爱情的美好就是一份牵挂,一分寄托。
明天三百多公里的铁路,只有《单身情歌》和“红棉”牌吉他与我做伴,“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应该勇敢的过 ”。沧桑的歌声和孤寂的吉他声伴随着铁轨声向远处飘去,是啊!大学才毕业,不是终点,而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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