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人间词话七讲》摘记

发布时间:2016-1-2 编辑:互联网 手机版

《第一讲》

王国维先生追求的是真理。

清华大学有王国维先生的一座衣冠冢,冢前有一个“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陈寅恪先生在碑文里指出:“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彰。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王国维先生后来在《哲学丛刊》的序文中还说过一段话:余正告天下曰:“学无新、旧也,无中、西也,无有用、无用也。凡立此名者,均不学之徒,即学焉而未尝知学者也。”

在隋唐之间有一种popular music,就是当时流行的音乐,叫做燕乐。大家都按燕乐的曲调来歌唱,但是每个人都可以写自己的歌词。

诗要言志,文要载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词是被轻视的。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说了一段话:宋人诗不如词,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

我给小孩子讲诗时,还写过这个象形字“叶嘉莹先生《人间词话七讲》摘记”字,古人造出这个“之”字表示用脚行走的意思。在“之”字下边加上个象形字的“心”字,就成了“叶嘉莹先生《人间词话七讲》摘记”字。这个字是会意的字,是“心之所之”,就是说,你的心往那里去,那就是你的“志”。

《第二讲》

《诗经》里有十五国风,其中一个就叫《郑风》。周天子派使者到各诸侯国采风--所谓采风,就是收集各地的流行歌曲。在采集来的各地流行歌曲之中,郑国和卫国的歌曲常常都是涉及男女爱情的,于是就有了“郑风淫”的说法。

“步摇”是女子戴在头上的首饰,就是一根簪子下面串着饰品,你一走路它就摇晃,所以叫步摇。

“莲”,它的谐音可以是“怜爱”之“怜”,所以古人写到莲常常涉及爱情,这在中国诗歌里是有传统的。

《第三讲》

《花间集》里的18位作者却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子。男子以女子的口吻写爱情,说我要找一个爱我、我也爱的人嫁给他。这种话女子自己敢写吗?

女子成为思妇,这在中国的旧传统中是必然的命运。

在中国诗歌传统里面,“美人”所指的常常不只是女子,而是一切有美好志意和才能的人,主要还是指男子。

所谓“解人”,是真正不易得的。

《第四讲》

所以,一般人所追求的的就是个人一己的目的。由这个目的出发,所以世界上就有了俗滥的艺术。其实,现在我们的媒体所宣传的,也都是吸引人的欲望,而不是提升人的理想。

佛教说的:“物转心则凡,心转物则圣。”“心转物”就是你把看到的外物都用你的心、你自身的灵敏之性来把它转变了,你就成为圣者;“物转心”,是说你的心没有一个真正定力,没有一个见解,你就随着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奸盗淫邪你就跟着奸盗淫邪,那就是凡夫俗子的境界了。

“经”字本义是指丝织物的纵线,后因古代典籍是由熟牛皮绳穿竹简而成的,形制颇似纵横交织的纺织物,因此经又被引申为典范性的著作或书籍。

温庭筠的《菩萨蛮》一共写了十几首,但我们可以只看一首;韦庄的《菩萨蛮》写了五首,你却一定要一口气读下来才能够真正懂得韦庄。

《第五讲》

从屈原开始,娥眉代表美女,画眉代表追求才德的美好,这已经成为中国诗歌的一个传统被流传下来了。

孔子的“五十而知天命”,什么是天命:我说那是天理之自然、事理之必然、义理之当然。

孟子说:“良人者,所仰望以终身者也。”

所以这男女的关系和君臣的关系其实是有一个可以相对比和相对称的地方。

“堂”是建筑物中间的厅堂,“庑”是两边的厢房。

我曾建议从幼儿园大班就开一门“古诗唱游”的课程,这门科目绝不要考试,就用唱歌游戏说故事的方式教他们唱古诗。但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显著成绩,我觉得很遗憾。

好的词,都能够写出来一种不得已的感情。

《第六讲》

节制和约束不只是一种礼法,也是一种艺术,艺术不是只有任纵才是好的。

鸡窗就是书窗。(见百度百科:“晋 兖州 刺史沛国宋处宗尝买得一长鸣鸡,爱养甚至,恒笼著窗间。鸡遂作人语,与处宗谈论,极有言智,终日不辍。处宗因此言巧大进。”后以“鸡窗”指书斋。)

小令可以变成长调,可是小令已变成长调以后就失去了余味,让人一览无余,于是就不像小令那样能够给读者留下比较丰富的想象余地了。

《第七讲》

在豪放的词人里面,一个是苏东坡,一个就是辛弃疾,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豪放之中不是空口说大话,而是有许多低回婉转,有许多挫折的生活背景隐藏在里面。一般的人没有他们的理想和遭遇,只是在表面上做出一个豪放的样子而已。

词这个东西不能赶时髦,不能追风气。

象喻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比喻,它的喻意是比较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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