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为何烟花三月去扬州?

时间:2024-10-16 17:47:23 松涛 孟浩然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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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为何烟花三月去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意思是:三月的时候,正是烟柳、琼花开放的时候,要去扬州游览观赏。下面是孟浩然为何烟花三月去扬州?快来看看吧!

孟浩然为何烟花三月去扬州?

  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诗提到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旧历三月,到长江边登楼东望,能看见什么?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大家应是耳熟能详的了:“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当时是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李白26岁,送38岁的孟浩然去扬州。这两人都是布衣,在诗坛上李白仅是后进,孟浩然已是知名诗人了。

  此前一年,两人首次相见。那次李白专程到孟浩然隐居的鹿门山去拜见他,两人一见如故,相偕数日。所以这一次李白听说孟浩然要去扬州采风,专程前来相送,用的是“故人”的称谓。

  李白眼中所见

  李白的诗,写的是他眼中所见,其实是变形后的景象。为啥说有变形呢?

  因为大江之上,三月是逆风顺水,由鄂至扬,唐时乘较高档的客船大概需走两昼夜,开船必在早晨。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孟搭乘的不是私人游艇,而是客船,他再习惯睡懒觉也得起早,因为他还没有挡住一艘客船晚走几个时辰的势力。跟“朝辞白帝彩云间”“渭城朝雨浥轻尘”一样,彼时李白看到的场景,是在早晨,大江上过尽千帆,迤逦东下,又没有打仗,怎么可能是孤帆?

  但李老师偏偏这么写了,把老孟东行的场景塑造得极具一叶扁舟的宗教感和单刀赴会的紧张感,此为诗想中的烛照,是有我之境中孟夫子超世独立气质的变异发扬。只有孟夫子的船,才是俺眼中真正的船,他者皆是幻影。

  待孟夫子帆影尽于天外,李白眼中只见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江水,已是目中无人了。

  不过李白眼中笔下的孟浩然,和真实的孟浩然有区别。真实的孟浩然具有多重性格,内心也并不如他的诗那样恬淡潇洒。

  三个孟夫子

  孟浩然因田园山水诗而著名,与王维合开“王孟诗派”,但孟年龄比王维大,属前辈人物。

  其实孟浩然本不想当什么隐士。虽非世家子弟,但他曾自述“家世重儒风”,还学过剑术。

  23岁,他写了《夜归鹿门歌》;29岁时写了《岳阳楼》。从这两首诗里可以看出,孟自视甚高,《岳阳楼》名句“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充斥雄风霸气,精力不可一世,跟《夜归鹿门歌》“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画面里的“幽人”对照,可见老孟绝对是双重人格。你再看他前一句:“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夜游鹿门山,走到当年庞德公隐居处,诗思翻涌:庞公虽是隐士,却在汉末有极大名望,老爷子胸怀绝学,但持刀不用刀,坚决不出仕,平生以栽培后进,点评人物为乐,与当时蛰居襄阳的徐庶、司马徽、诸葛亮、庞统过从甚密,他称诸葛亮为“卧龙”,司马徽为“水镜”,庞统为“凤雏”,把这几个人炒起来了,卧龙凤雏都是相才,他自是“丞相师”。孟浩然眼中的鹿门山里再无星级推手,幽人徒有羡鱼情,只能空自来去了。

  再说《春晓》,现在小学语文课本选的第一首古诗,也是孟隐居鹿门山时作,此诗也充满画外之意弦外之音。他自认不是凡人,胸中文韬武略,需要强烈的刺激,可他睡到自然醒,伸耳细听,只听见鸟声,只想见雨声花落,明显是伤春,感慨韶华凋落,仕途却仍无进境。

  老孟这样的人,心中有很多块垒、怨恨,常处于“不知心恨谁”的心理失衡状态,若干有毒情感垃圾需要排放,真情实感一旦倾吐,难免伤害别人。所以他隔一层,拿隐逸生活、山水鸟兽为珠帘幻影,老孟在帘后抒情,负面情感的毒性得到了稀释,倒成了一种真真假假的超世情怀。

  就境界而言,王维是大玩家,孟浩然是假玩家,小隐隐于野。孟的才华深不可测,不输王维,可惜造化弄人,偏偏不给他一番类似的际遇。

  孟浩然自己笔下,孟夫子是个清高的处士,李白笔下,孟夫子是个高洁的隐士,其实,孟夫子是个很想当官又没有门路的常人。

  孟浩然去扬州之后

  小时在《唐诗三百首》里看《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烟花三月下扬州”句旁,蘅塘退士注“千古丽句”——当时的扬州是唐朝最为繁华富庶的都市,唐人称“扬一益二”,是长江、大运河航运的枢纽,也是歌舞繁华之处。烟花有多层意思,既是春天杨柳的飞絮,也有烟花柳巷的引申意思。扬州三月的女子早已换上了春装。

  李白诗给人的感觉,孟浩然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的散仙浪子。其实孟诗曾云“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他比较喜欢走水路,东游吴越,扬州是行程表上的首站。

  李白又有《赠孟浩然》:“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芳。”诗如画面,把孟浩然塑造得眠花宿柳,风流快活,胡天胡地,放浪形骸,非常潇洒,绝不想当官了,可谓一诗成谶,一诗捧杀。不知壮心不已的老孟看到这首诗,心里是啥滋味。但是李白诗名渐著,《赠孟浩然》也流传开去,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的盛名,更逼着他不由自主地往那烟花路上走了。

  这年还发生了一件事,皇帝李隆基颁布诏令:“民间有文武高才者,可到朝廷自荐。”这拨动了孟夫子的心弦。其实老孟一直想通过高人荐举,一步登天,不屑于参加科举,但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40多岁的老孟等不起了,赴长安赶考,参加科举,结果临场欠佳,郁郁而归。

  孟浩然钻床底的故事

  唐代诗人孟浩然,因放还未仕,后隐居鹿门山,著诗二百余首。

  在《唐才子传》里有这样一个故事,说孟浩然40岁时游长安,跟王维很对路子。某日,王维私邀(孟)入内署,适逢玄宗至,浩然惊避床下。王维不敢隐瞒,据实奏闻,玄宗命出见。浩然自诵其诗,至“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之句,玄宗不悦,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放归襄阳。

  瞧出啥名堂没有?同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表现出两种前后完全不同的性格:前者猥琐不堪,怕皇帝要死;后者公然带刺,气皇帝要命。这叫什么?性格分裂,俗称精神病。孟浩然当然没有精神病,他除了后背长了青春痘(疮)之外,基本是个健康人。是误记,还是谬传?赵炎跟大家一起做个分析,说道说道,是对是错,且不去管它。

  孟浩然跟王维关系好,这在唐代不是新闻,两本唐书都有记载,并称“王孟”。如同白居易跟元稹,史称“元白”一样,哥两好,没啥说的。但问题是,既然进的是是王维的“内署”,唐玄宗怎么会悄无声息就进来了?按惯例,皇帝出发前,起码得派个太监发个通知,告诉当事人,皇帝来“幸”了;或者到了门口,得有个唱诺的吧,提前喊一声“皇上驾到”什么的,好让臣子做做接驾的准备工作。

  我们知道,“署”,通常是指官员办公的地方,所谓“内署”,无非就是办公室后面的接待室。既然是非正规场合,那么,孟浩然虽为布衣之身,却是读书的士子,有必要“惊避”到床底下吗?如果确乎违例需要躲避,王维又为何不帮忙隐瞒到底?

  要弄清楚这三个问题,得去查阅王维的年谱,看看孟浩然四十岁时,即开元17年(729),王维是个什么职位?有没有资格拥有“署”或“内署”?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此时的王维啥也不是,甚至还是从济州参军(九品芝麻官)任上偷跑回长安的,是个逃兵。王维此时不仅不该有暑衙,还应该尽量躲开有司,以免被追究擅离职守之过。也就是说,唐玄宗驾到,真正应该躲进床底的,是王维,而不是孟浩然。

  根据野史里的记载,或能解释王维的“不躲”。比如说,有野史认为,王维住的是玉真公主的宅邸。玉真公主是谁?唐玄宗最宠爱的胞妹,当时最高宗教领袖,最著名“道姑绯闻”(不靠谱,赵炎以后撰文另说)的拥有者。若这个记载属实的话,王维的“擅离职守罪”也就无所谓了,有玉真公主撑腰,还怕有司?唐玄宗的“不宣而至”也不奇怪了,哥哥到妹妹家串门子,礼仪从简正常,还通知个啥?所谓“内署”,也能圆得过去,公主的宅邸嘛,称“署”不为过。但这些,跟孟浩然钻床底好像没啥关系。

  公主府布衣不能进?未必。此时的王维跟布衣也差不多,再说玉真公主的许多道教朋友,几乎都是不当官的,如著名道士元丹丘就能自由出入公主府。两个大男人在公主府里谈论诗文,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皇帝来了,大大方方给皇帝下跪磕几个响头,何至于躲到床底?

  乡巴佬未见过世面?未必。老孟四十岁了,满肚子学问,又在京城游历多时,好朋友当中做官的可不在少数,如张九龄就是达官显贵,老孟的乡巴佬诨号早就过期了。他敢于应邀进入公主府,就说明他有胆有识,也并不认为进入公主府邸就是违例。又何必惊慌失措地躲?还躲到床底,也不怕人家笑话他狼狈。

  布衣不能见龙颜?也未必。这臭规矩,也只有满清皇帝才有,三流肥皂剧才会这么胡咧咧。其实,唐宋两朝的皇帝在这方面可没那么讲究。是的,像卖炭翁这样,见皇帝是难于上青天。但唐代文学昌明,玄宗本人也是文学爱好者,跟无功名的布衣文士见面,却寻常得很。反过来,对刚刚参加科举而落第、且长得一表人才的孟浩然来说,如果他想做官的话,遇到皇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良机,此时正是表现自己展示才华的绝佳时刻,若躲到床底下,岂非自煞风景、自贬身价?

  孟浩然的性格及道德操守,李白赞美说,“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什么意思?中学生都学过,无需解释了。老孟同志从小就没打算做官(红颜),四十岁参加科考,或许还是到京城做驴友,顺带着考着玩的。开元初期盛唐时,官场还没那么腐败,凭孟浩然的才华和名气,不中状元都是怪事,落第?更加奇怪。赵炎认为他是压根就没好好考。一个不想走仕途显达的人,为何要怕皇帝?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孟浩然又何能为一个于己无关的皇帝而钻床底?怎么想,也找不到理由。

  综上所述,关于孟浩然钻床底的故事,多半子虚乌有,《唐才子传》是误记,或为增加传奇色彩而故意为之,比较不靠谱。

  若说孟浩然见到皇帝不屑一顾,或许可信。比如,“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这首诗是写给张丞相(张九龄)的,其中“欲济无舟楫”看似想请张九龄举荐,可随后一句“端居耻圣明”,又把张九龄给涮了。如果老孟想做官,张九龄会不保举?如果老孟想做官,玄宗皇帝又何必显得那么委屈:你性孟的根本不稀罕咱李家的官儿,反倒倒打一耙,说我不用你,真会诬陷人!

  孟浩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和今天的文人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偶像---东汉末的著名隐士庞德公,他们在灵魂深处有着神圣的默契,有着一致的浪漫理想,那就是将隐士文化一代代传承下去。欧阳修评价孟浩然说他是“为隐居而隐居”,真是对极了。想让老孟背叛偶像,为皇帝驾到而去钻床底,大致如同其诗句所说“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一般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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