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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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又开】
春夏秋冬,轮回一夏,深冬瑞雪,秋来飘零,春去复始,夏尽冬来。回眸走过的路,唯有冬天的雪地能够看到脚步的印迹。那一片片洁白的雪花,从天际来,飘飘洒洒,自由、奔放,寒风微微吹拂,好不盛景。
我喜欢下雪的日子,看到大地一片洁白,感觉生活本应该是这种颜色。如雪花般简单透明,来了,等艳阳过后,走了,静静的,悄悄的,从不炫耀,从不留恋。不过倒是委屈了梅花的孤傲,雪花融了,梅花也开始了凋落,片刻显得整个冬天的生机失去了专属的美丽。
从小听着雪中红梅的身影,始终未亲眼所见,多少次梦到那一院梅花盛开。如伊人之姿态,在皑皑白雪中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醉了雪夜,醉了今朝。如美人之俏丽,纷纷飘落的雪花像幕帘,如丝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媚,倾城一笑,美艳四方。如诗如画,如歌如泣,美不胜收。
始终未见梅花的怒放,生命铿锵里燃烧的倔强。虽生活在北方,却总是无意间,一个稍纵即逝的日子,冬天就走了,腊梅长出了新叶,再无清香留存。今年看到腊梅的秃干一直傲立的寒风中,始终未见梅花绽放。都说腊梅,却不知腊从何来?翻阅了一些资料才得知,腊梅花朵如蜡般,或称寒梅,又言雪里花,还有好几个未听过的名字,便是自己喜欢这名字的雅致。
腊梅深冬绽放,映着白色的雪花,显得清雅脱俗。往年不识梅花,见过那一树的黄色,心中一直猜疑,深冬岁寒,哪一朵花迎寒绽放?恰如冬天如梅,梅来冬正胜,看似梅花,却总与心中那一树红梅有所不同,未见梅花影,不解梅花情吧!
今年早早的格外留心腊梅树,生怕错过了它最艳丽的时刻。前几日的一场薄雪,未见梅花盛开,这第一场雪的情怀也少了几分兴致。想着看雪花飞舞,观梅花怒放,寒风习习,似雪花与梅花共舞一曲,该是多美的意境。怨梅花不顾冬天盛情相邀,寒冬不寒,雪影寥寥,怎奈梅花负卿之念,还愿久盼不离,定守的一片盛景。
不料昨夜一场大雪,一夜间梅花园绽放如春,远远望去像夏日里披肩的薄纱,轻轻依偎着大地。微风吹来,像一串串精美的流苏,摆动的千姿百态。慢慢靠近,黄色的花瓣,层层递进,远近高低不同,嗅鼻而来那一阵阵淡淡的清香如酒酿的老窖,韵味深长。此刻,让我想起了崔道融的一首诗“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是的,寒冷的风像针刺一般紧贴肌肤,那一缕缕暗香送来,何止腊梅忘了冬季的严寒,怕是自己也忘了独立雪中寒风吹,忘了鹅毛的大雪染白了衣衫。轻轻剥开手套,露出暖热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一朵朵娇嫩的蜡花,白与黄相间,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怜惜的情愫,不觉悲伤起来。
不知此刻的梅花能绽放几日,那一团团黄色的小花,不忍让它落入雪中。梅花似雪,雪似梅花,然,这奇绝的一景,却要成一场如昙花一现的惊艳,多有不舍。可,待庭院锁不住春风,左右不了寒冬的归去,这一场风花雪月的情怀,该如何收起再观四季?
周而复始的年轮,总也挡不住前进的脚步。今年腊梅盛景如此,明天雪的身影能否如斯期盼赴约而来呢?那满枝的景色是否还能守住冬天最美的一场相遇?
愿“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不语的雪中花,粗笔蘸墨画尽了今年冬天的一幅千里冰雪,万里梅香的盛况,纵是凋落风中,随风而去的悲伤时刻,多了几分寄托,心感安慰
【风中一棵孤树】
我来到这儿的时候,看到风中一棵孤树,肆虐的风在摇撼着树身,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声,似乎摇摇欲坠,但树就是不倒。我来到近前,仔细观察这棵树。
树根的一部分已经暴露于泥土之外,可以想见当时的暴风是如何掀拔着它,有过怎样一番挣扎。风对这棵树的热爱就是使它伤痕累累,那近似于暴虐一般的爱,但这棵树最终还是没倒,树根眷恋着泥土,更有一种顽强的力量,看着这棵树,我不禁要说,它真固执啊,这里多少的树都让风刮倒了,唯独这一棵树还没有倒,所以在我走到这荒漠一般的土地时,它成为我眼里的风景。
当我想对树说些什么时,才发现这棵树变得已不再倾诉,它沉默的扭曲的身躯显示了一种倔强的性格,我想这是多少年来风在这里塑造的结果,风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需要这样一个造型,让人们承认它的伟力。风确实这样做到了,它改变了这里的一切。把什么都催倒了,但还没有把这一棵树催倒。树看起来并不悲伤,它不需要用悲伤来修饰自己。从这条路上路过的人都能看见这棵树,人们总要谈论一番这棵树,但他们未必就能理解它,认识它。
若要理解和认识一棵树,那就必须得走近这棵树,但在一般人的心理上,这棵树外表平淡无奇,不值得去仔细审视,他们愿意把精力和时间花费在那些更能吸引自己目光的事物上,他们所钟情的那些繁华与热闹与这棵孤独的树格格不入。所以他们并不把这棵树真正放在眼里,他们流露出的目光告诉我,他们甚至有几分的可怜这树呢,觉得这棵树不该生长在这儿,这儿若是没有一棵树那该多好啊。这儿本来就不应该有一棵树。
但这棵树还是生长在这儿了,这是事实,它是这里唯一还站立的树,唯一还活着的树。我从它的树冠看到树身,从树身看到树根,那一部分已经是裸露在外的树根,告诉我它曾经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磨难。然而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不是来慰问它的,它也不需要我的慰问,我是来向它学习的.,或者说是来求证一个事实一种可能的。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凭什么这棵树就能活下来呢?
观察久了,这棵树为生存而挣扎的形象感动了我,我试图从这棵树上汲取到一种力量。我知道风并没有把这棵树征服,但在我观察这棵树的时候,这棵树的形象征服了我。它的黝黑的躯体,它的执拗,它身上的一个个节瘤,不仅告诉我它苦难的过去,还预示着未来,一切并没有结束,只要还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就没有结束的时候。它从前所面对的,未来还要面对。更多的打击似乎还在后面呢,但是谁又能改变树根对于泥土的依恋呢,这是一种信念,就连风都不能否认。在风摧毁一切的背后,树依然沉默的迎接着它。这毋宁就是一种挑战。我开始相信任何一种暴烈的力量都不能摧毁这棵树生长的信念。
这原是一棵被人看不起眼的树,甚至有人早就预言它的倒下,而那些从前被人看好的树呢,随着那些树的倒下,它们也都没有了前景,它们被连根拔起,从这里消亡了。只是这棵最不起眼的看起来丑陋不堪的树却一直活到今天,而且有了一副铮铮硬骨。这里的暴风都不能使它屈服,还有什么能使它屈服呢?
外表是干燥的沙土,久旱无雨,没有雨水来自然它,它的嘴唇都干裂了。这里骄阳暴晒,风在夜里起来,从峡谷那边吹来,带着狂暴的力量,扫荡着这里的一切,到处飞沙走石。对此,这棵孤独的树已经习惯了,它苍老的容颜表明它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经历了命运赋予它的一切。它身上充满了对往事的记忆,那一处处伤疤让我不忍目睹。我想在开始的时候,它肯定流过泪,抱怨过命运对它的不平,甚至有过动摇和彷徨,但是它后来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直坚持到今天,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乐观、不屈的力量。有风在击打它,它就不会感到无聊和孤寂。
我在想,滋养这棵树内在生命的是什么东西呢?如果说是一种精神,那么精神是无形的,是难以把握的,不可捉摸的。如果说是物质,在这片贫瘠的几乎被人遗忘的土地上又能有什么物质可言呢?我想不出一个理由,只能围着树转圈,仔细观察它的每一个细节。在一个不被人关注的荒凉之地,竟然能够保存生长下来这样一棵树,简直就是奇迹啊。当奇迹终于发生的时候,你就认为那不是奇迹了,不是一种可能,而是一种不容改变的事实。在事实面前,我们只能叹服。
这是一棵充满了精神和生命力的树,它可贵的内涵使它无畏无惧,我在观察它的时候,就能感到一种力量对我的逼迫,要把我远远的推开,使我都站不稳,使我的脚步都趔趄……这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啊,比风的力量更大,风战胜不了它。
而在一种苍茫的远景下,太阳正在落山,金色的余辉洒下这片土地,使这棵树看起来金光四射,而它的剪影则是黑色的,是那种凝重的黑。残阳落照之际,这棵孤独的树俯瞰着这片土。留给我的印象让我久久难忘。
春天的时候,我又一次来到这里,这棵树还在,使我惊奇的是它那苍老的树枝上竟发出了嫩芽,这些绿色的芽儿看上去就像它的孩子们,伸着小胳膊小腿儿,使整棵树显示出一种生机,那是它新的生命在勃发。走出去很远了,我仍然对这棵树行着注目礼,对这棵树充满了崇敬。确确实实,在你看到这棵树的时候,你就能爱上它,因为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树,而是一棵有着传奇生命力的树。或许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也同树一样,有着自己平凡而又不平凡的生命历程。
【窗外的树】
窗外的树,四季站立,见证了生命存在,即使冬天也给予我一种维护和陪伴,我喜欢这些树,把它们当作我的朋友兄弟,惺惺相惜。
虽然已经多次写过这些树,今天不由提笔还要写它们,是因为我又一次抬头看见它们,默默守护着我。它们知道一年四季的变化,就像我在这一年中经历的人事变幻,渐渐的看淡看轻。什么也并不就是一阵风,而更像是这些扎根泥土的树木,紧紧的抓紧大地,用力向上生长,去迎接一次次日出。
当旭日的光辉照耀树枝时,我也知道落日的肃穆让窗外的树显得更加庄严。一场大雪中树木不惧寒冷,使躲在屋里取暖的人不禁对树肃然起敬,每当寒风摇晃树枝,似乎就能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对树说:"你要停住啊。"而树一定就能停住,但是生命存在的艰难还是让我深有体会。
这些年,与树同处,情感上已是兄弟一般深厚,甚至超过一半如今各怀心事,费尽心机盘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与树更多一份自然坦荡,更多一份真诚信任,相互传递着力量和关心。哪怕在漆黑的冬夜里,想到外面有树的陪伴,心里也是觉出些温暖的。
经验会告诉人们,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我们已经经历几个冬天,并迎来几个春天,还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如画的春天,花开的春天。但眼前还是冬天,我有信心和这些树木相守相伴,一起经历风雪交加的日子,一起去迎接前面美好的春天。期待中的时光是幸福的时光,这样的幸福会因窗外的树而更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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