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薄命原文翻译及赏析(4篇)
妾薄命原文翻译及赏析1
妾薄命·为曾南丰作
主家十二楼,一身当三千。
古来妾薄命,事主不尽年。
起舞为主寿,相送南阳阡。
忍著主衣裳,为人作春妍。
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
死者恐无知,妾身长自怜。
叶落风不起,山空花自红。
捐世不待老,惠妾无其终。
一死尚可忍,百岁何当穷?
天地岂不宽?妾身自不容。
死者如有知,杀身以相从。
向来歌舞地,夜雨鸣寒蛩。
翻译
我夫主家富贵豪华,高楼连云;我受到夫主的看重,宠爱集于一身。
自古以来女子薄命的不知有多少,如今轮到我,侍奉夫主,不能尽自己的天年。
正在轻歌曼舞为夫主祝寿,忽然间送殡南阳雨泪涟涟。
我怎忍心穿着夫主为我做的衣裳,为别人歌舞打扮强作欢颜?
我悲痛呼叫,声彻云天;我泪如雨下,洒到黄泉。
死去的人恐怕不会知道,我是这样地日日夜夜惆怅自怜。
残叶落地,秋风再也不能把它吹回故枝;空旷的山野中,花儿寂寞地开放,一片惨红。
你撒手西归还不待年老,我受到你的恩惠,却已是无尽无穷。
死亡的痛苦还能够忍受,苟活世上的惨味,何时能够告终?
谁说天不高地不广?只不过我自己不能与世相容。
死去的人如果有知觉,我一定会杀身到地下相从。
先前歌舞繁华之地,如今是一派荒凉,只有潇潇夜雨,把凄凉的蟋蟀鸣声伴送。
注释
妾薄命:乐府旧题,多写欢聚不久,良人远别不返等。
原诗有题注云:“为曾南丰作。”曾南丰,诗人的老师曾巩。
十二楼:指宅第豪华,楼台高峻。
一身当三千:谓美貌而受宠爱,一人抵当所有人。
不尽年:不能到生命的尽头。《庄子·养生主》:“可以养亲,可以尽年。”
为主寿:为夫君祝福。
南阳阡:《汉书·游侠传》:原涉父为南阳太守,父死,原涉大起冢舍,买地开道,立表署曰“南阳阡”。此代指墓地。
春妍:即打扮。
彻天:响彻云天。
彻泉:下达黄泉。
长自怜:惆怅悲伤无休止。
捐世:犹弃世。
一死尚可忍:《三国志·魏书·明帝纪》注引《魏氏春秋》:魏明帝临死执宣王手目太子曰:“死乃复可忍,朕忍死待君。”
百岁:指活着的人剩下的岁月。
何当穷:怎么打发。
杀身以相从:谓自杀后得以在阴世相从。
寒蛩:秋天的蟋蟀。
赏析
陈师道的五言古诗《妾薄命》共有两首。诗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是多样的,以一位侍妾悲悼主人的口吻抒写了自己对老师曾巩的悼念。要不是原诗题下有诗人自注:“为曾南丰作。”后世的读者会以为这是一首侍妾的哀歌。
至于陈师道与曾巩的关系,宋人笔记上说得颇带传奇色彩:曾巩路过徐州,当时的徐州太守孙莘荐陈师道前往谒见,虽然送了不少礼,但曾巩却一言不发,陈师道很惭愧,后来孙莘问及,曾巩说:“且读《史记》数年。”陈师道因此一言而终身师事曾巩,至后来在《过六一堂》诗中还说:“向来一瓣香,敬为曾南丰。”(见陈鹊《耆旧续闻》)这种记载只是小说家之言。其实,曾、陈的师生关在史书上有明文记载,《宋史》中陈师道本传上说他“年十六,早以文谒曾巩,巩一见奇之,许其以文著,时人未之知也。留受业。”元丰年间(1078-1085),曾巩典五朝史事,举荐陈师道为史才,然而终因他未曾登第而未获准,因而,陈师道对曾巩有很深的知遇之恩。故1083年(元丰六年),当他听到曾巩的死讯后,即写下了这组感情诚挚的悼诗。
第一首诗托侍妾之口,写主死之悲,并表达了不愿转事他人的贞心。起二句极言受主人的宠爱,“十二楼”即指十二重的高楼,鲍照《代陈思王京洛篇》中有“凤楼十二重,四户入绮窗”之句,这里是形容宫楼的高峻和豪华。“一身当三千”句,取自白居易《长恨歌》中“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意思,然以五字概括,更为精炼,所以陈师道诗最权威的注释者任渊说,此句“语简而意尽”。这正体现了陈师道诗工于锻炼和善于点化前人诗句的特点。
“古来”二句陡然转折,主人公悲叹自己不能至死侍奉主人,与上二句连读,可谓一扬一抑。“起舞为主寿”句承首二句,“相送南阳阡”句则承三四两句。汉代原涉在南阳为父亲置办的墓地,称为“南阳阡”,因而后世以此泛指墓地。此二句以极概括的语言抓住典型事件,构成鲜明对照:本来为祝祷主人长寿而翩翩起舞,转瞬间却往坟地为他送葬。两句中意象丰赡,节奏跳动,可见诗人用墨的简炼,故陈模说,此二句“盖言初起舞为寿,岂期今乃相送南阳阡,乃不假干澹字而意自转者”(《怀古录》)。刘禹锡的《代靖安佳人怨》悼宰相武元衡遇刺,说:“晓来行哭里门外,昨夜华堂歌舞人。”也是写乐极哀来,生死的变幻无常,意境与此二句略同,然而陈师道的造语更为高古凝炼。
白居易《燕子楼》诗说:“钿晕罗衫色似烟,几回欲着即潸然。自从不舞《霓裳曲》,叠在空箱十一年。”此诗中“忍著”二句,与白居易诗意蕴相近,但并非泛咏男女之情,而另有很深的寓意。北宋中期,政治上风云变幻,元祐党、变法派轮番掌权,所以一般士人都讳言师生关系,以避免党同伐异,受到连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则随波逐流,诌谀权贵。陈师道此诗正是对此种风气的批判,他责问道:难道忍心穿着以前主人踢子我的衣裳,去博取他人的欢笑冯?
末四句直抒胸臆,一腔悲慨,啧涌而出。然而死者无知,只有生者独自哀怜。整首诗便在生与死、哀与乐、有知与无知的对照中结束。
第二首是组诗第一首的主题的延伸,表达了杀身相从的意愿,二首一气贯注。故范大士《历代诗发》评价说:“琵琶不可别抱,而天地不可容身,虽欲不死何为?二诗脉理相承,最为融洽。”
“叶落”二句以写景起兴,然意味无穷,诗人的用意至少有三层:此二句承上文“相送南阳阡”而来,故写墓园景象,且兴起下文,此其一;又写墓地凄惨之状,以飘零之落叶与绚烂之红花相衬,愈见山野的空旷寂寥,写景状物颇能传神,并烘托出苍凉凄迷的气氛,故任渊说:“两句曲尽丘源凄惨意象。”此其二;此二句写景起兴中又带有比喻意,落叶指已逝之人,而红花喻主人公自己。但落叶飘败,花的娇艳,徒成空无。潘岳《悼亡诗》说:“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这首诗以落叶比喻人的长逝,然而寓意的`深刻远不及陈师道此诗,故陈模盛赞《妾薄命》中这两句说:“陈后山‘叶落风不起,山空花自红’,兴中寓比而不觉,此真得诗人之兴而比者也。”(《怀古录》)此其三。
“捐世”以下八句一气流走,自然涌出。诗中说,主人不待年老即弃世而去,因而对我的恩惠未能到头。想来一死尚可忍受,而今后无穷的生涯怎样度过?偌大的世界,却容不得主人公微弱的一身,于是发出了最后的心声:“死者如有知,杀身以相从。”语气坚定,如铮铮誓言。此八句层层相绾,语意畅达,纯自肺腑中流出,读来不觉其浅率,唯感其真诚。
至此感情的激烈已无以复加,全诗表面上应戛然而止了,然而“向来”二句,转以哀婉的情调结束:那以前歌声鼎沸、舞姿婆娑的地方,只留下夜雨的淅沥和蟋蟀的悲鸣,由此表达了盛时不再、人去楼空的感慨,一变前文率直奔放的激情,遂令诗意深远,避免了一览无余。这末尾的“歌舞”几句,正与组诗第一首的开头“十二楼”首尾相应,也表现了作者的匠心。
《妾薄命》向来是被认为是陈师道的代表作,故《后山诗集》以此为冠,其原因便在于此诗集中体现了陈师道诗的风格。陈师道诗的佳处在于高古而具有真情,锻炼而以淡雅出之。这首诗造语极平淡,表面上没有用典故,不作艰深之语,只是直陈胸臆,实际上却几乎无一字无来历。任渊评价说:“或苦后山之诗非一过可了,迫于枯淡,彼其用意,直追《骚》、《雅》。”意谓他的诗须细细品味,不是一读即可明白其中用意的,这正说明,陈师道的诗在平淡的背后,有着惨淡经营的苦心。
除了平淡典雅,精炼浓缩也是陈师道诗的一个显著特点,如此诗中“叶落风不起,山空花自红”等语,都以极简练的字句表达了丰富的意蕴,如前人所评,有“以少许胜多多许”的特点,故刘壎《隐居通议》说,陈师道“得费长房缩地之法,虽寻丈之间,固自有万里山河之势”。
然而此诗最突出之处还在于用比兴象征的手法,以男女之情写师生之谊,别具风范。这种手法可追溯到《诗经》中的比兴,《楚辞》中的美人香草。这在古典诗词中是屡见不鲜的,因为男女之情最易感人。正如明人郝敬所说:“情欲莫甚于男女,声音发于男女者易感,故凡托兴男女者,和动之音,性情之始,非尽男女之事也。”(陆以谦《词林纪事序》引)托喻男女之情而实寄君臣、朋友、师生之谊的作品历代都有,但与陈师道此诗有明显血缘关系的可推张籍的《节妇吟寄东平李司空师道》,诗中说:“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繻。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此诗是张籍为推辞李师古之聘而作,与陈师道此诗所述之事虽然不同,但抒写手法颇多相通之处。虽然后世也有人对此执不同意见,以为此诗“比拟终嫌不伦”(陈衍《宋诗精华录》),然而作为诗之一格,作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法,《妾薄命》还是有新意、有真情的。
创作背景
元丰年间(1078-1085),曾巩典五朝史事,举荐陈师道为史才,然而终因他未曾登第而未获准,因而,陈师道对曾巩有很深的知遇之恩。故1083年(元丰六年),当他听到曾巩的死讯后,即写下了这组感情诚挚的悼诗。
妾薄命原文翻译及赏析2
妾薄命原文
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翻译/译文
汉武帝宠爱阿娇时,曾要将她贮之黄金屋。她位高势崇,就是吐一口睡沫,也会随风化为珠玉。但是宠极爱衰,由于她性情嫉护,被汉武帝所疏远。长门宫虽然只有一步之遥,皇帝却不肯回车一顾。雨落在地,不能再回至天上;水倒在地,难以再收回杯中。君王与阿娇之间的情意,如同流水各自东西。昔日阿娇如芙蓉花一样娇美,如今却成了断根草一样可怜。以色事人的妇女,能够得宠到几时呢?
注释
⑴妾薄命:乐府旧题。郭茂倩《乐府诗集》卷六十二列于《杂曲歌辞》。
⑵宠:一作“重”。阿娇:汉武帝陈皇后名。据《汉武故事》记载,汉武帝刘彻数岁时,他的姑母长公主问他:“儿欲得妇否?”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曰:“不用。”最后指其女阿娇问:“阿娇好否?”刘彻笑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刘彻即位后,阿娇做了皇后,也曾宠极一时。
⑶“咳唾”二句:谓得势者一切皆贵也。赵壹《刺世疾邪赋》:“势家多所宜,咳唾自成珠。”
⑷“妒深”句:《汉书·陈皇后传》:“初武帝得立为太子,长主有力。取主女为妃。及帝即位,立为皇后,擅宠骄贵,十余年而无子。闻卫子夫得幸,几死者数焉,上愈怒。后又挟妇人媚道,颇觉。元光五年,上遂穷治之。……使有司赐皇后策曰:‘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
⑸“长门”二句:谓阿娇失宠之深。
⑹“雨落”二句:言事不可挽回也。难再:一作“重难”。
⑺断根草:王琦注云:“陶弘景《仙方注》云:断肠草不可食,其花美好,名芙蓉。琦按,此说似乎新颖,而揆之取义,断肠不若断根之当也。”
赏析/鉴赏
此诗共十六句,每四句基本为一个层次。诗的前四句,先写阿娇的受宠,而从“金屋藏娇”写起,欲抑先扬,以反衬失宠后的冷落。诗中用“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两句夸张的诗句,形象地描绘出阿娇受宠时的气焰之盛,真是炙手可热,不可一世。但是,好景不长。从“宠极爱还歇”以下四句,笔锋一转,描写阿娇的'失宠,俯仰之间,笔底翻出波澜。娇妒的陈皇后,为了“夺宠”,曾做了种种努力,她重金聘请司马相如写《长门赋》,“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李白《白头吟》);又曾用女巫楚服的法术,“令上意回”。前者没有收到多大的效果,后者反因此得罪,后来成了“废皇后”,幽居于长门宫内,虽与皇帝相隔一步之远,但咫尺天涯,宫车不肯暂回。“雨落不上天”以下四句,用形象的比喻,极言“令上意回”之不可能,与《白头吟》所谓“东流不作西归水”、“覆水再收岂满杯”词旨相同。最后四句交代其中原因。这四句,诗人用比兴的手法,形象地揭示出这样一条规律:“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发人深省的诗句,是一篇之警策,它对以色取人者进行了讽刺,同时对“以色事人”而暂时得宠者,也是一个警告。诗人用比喻来说理,用比兴来议论,充分发挥形象思维的特点和比兴的作用,不去说理,胜似说理,不去议论,而又高于议论,颇得理趣。由此可知靠美色取悦与皇上不能得到多少好处。爱是应该有距离的,不能距离为零,否则物极必反。
这首诗语言质朴自然,气韵天成,比喻贴切,对比鲜明,得宠与失宠相比,“芙蓉花”与“断根草”相比,比中见义。全诗半是比拟,从比中得出结论:“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显得自然而又奇警。
妾薄命原文翻译及赏析3
妾薄命行·其二
日月既逝西藏,更会兰室洞房。
华灯步障舒光,皎若日出扶桑。
促樽合坐行觞。
主人起舞娑盘,能者穴触别端。
腾觚飞爵阑干,同量等色齐颜。
任意交属所欢,朱颜发外形兰。
袖随礼容极情,妙舞仙仙体轻。
裳解履遗绝缨,俯仰笑喧无呈。
览持佳人玉颜,齐举金爵翠盘。
手形罗袖良难,腕弱不胜珠环,
坐者叹息舒颜。
御巾裛粉君傍,中有霍纳都梁,
鸡舌五味杂香。
进者何人齐姜,恩重爱深难忘。
召延亲好宴私,但歌杯来何迟。
客赋既醉言归,主人称露未晞。
翻译
日已沉于西,又在那幽静典雅的居室中相聚。
被华灯照耀着的帷幔颜色温暖,亮堂的样子好像置身于日出之时,
席位相连行酒共饮。
主人呼出婆娑之舞,观者入迷连酒具倾倒都没注意。
大家举起细腰酒壶,飞起三足酒杯,横碰斜撞,尽兴畅饮面色相仿。
随意交换着相互所喜欢的佳人,酒醉时的美人红颜焕发似兰。
舞袖随着礼仪容止到达极致的情感,曼妙之舞若仙人般的体态轻盈。
服饰散乱无端,极尽欢乐忘记了俗世的规矩。
轻揽佳人入怀,肆意欣赏臂弯中美人的容貌,一齐举爵共饮。
舞者露出不胜柔弱的皓腕,腕上的珠环好似也变得沉重,
在坐的人无不赞叹,尽展欢颜。
美人依偎在身旁,巾衣弥散着泽兰藿香,
丁香五味等异香扑面而来。
侍奉之人都是可比齐姜的美女,情意绵长使人难忘。
召集宴请我的亲朋好友。只管歌唱、喝酒说什么很晚了呢?
客人赋诗说已醉要回家,主人称那晨露还没有晒干。
注释
日月既逝:日头月亮既已逝去。一作‘日既逝矣’。
西藏:在西面隐藏。
更会:更夜宴会于。进一步私会在。更;更加。再。
兰室:兰香的屋室。芳香高雅的居室。多指妇女的居室。
洞房:幽深的内室。多指卧室闺房。特指新婚夫妇的卧室。
华灯:华丽的灯具。雕饰精美的灯;彩灯。
步障:脚步的屏障。古代的'一种用来遮挡风尘视线的屏幕。
舒光:舒缓柔和的灯光。
皎若:洁白明亮好比。
日出扶桑:为“蓬莱十大景”之一。扶桑,神话中的树名。亦代指太阳。
促樽:催促酒杯。推动酒碗。樽,木质或金属酒杯。
合坐:合坐在一起。
行觞:犹行酒。谓依次敬酒。觞,玉石或牛角酒碗。
主人:宴会的主人。应指魏明帝曹叡。
起舞:起身舞动。
娑盘:应是舞蹈用盘。应指汉朝的盘舞。亦作“槃舞”‘柈舞’。
能者:更有能力的人。
穴触别端:应是盘舞的一个技巧动作。穴触,透过孔穴触摸。别端,另外一端。
腾觚飞爵:腾起细腰酒觚,飞起三足酒爵。举杯,传杯。
阑干:纵横散乱貌;交错杂乱貌。横斜貌。
同量:同等数量(的酒)。
等色:同等的(酒后)肤色。
齐颜:齐整一样的(酒酣)红颜。
任意:随便。任随其意,不受约束。
交属:交换属连。
所欢:所喜欢之佳人。
朱颜:朱颜。红润美好的容颜。指美人。
发:焕发。荣发。
外形兰:外形似兰花。
袖随礼容极情:舞袖随着礼仪容止到达极致的情感。极情,极致感情。至情,深情。
妙舞:曼妙之舞。
仙仙:若仙人般的。轻盈貌。轻举貌。
体轻:体态轻盈。
裳解:衣裳开解。
履遗:鞋履遗失。欢舞以至于鞋子都找不到了。
绝缨:用以形容男女聚会,不拘形迹。扯断结冠的带。
俯仰:低头和抬头。指前俯后仰。
笑喧:欢笑喧闹。
无呈:没有呈报。不要呈报。
览持:观览把持。同‘揽持’。犹拥抱。
佳人:貌美品佳的女子。指怀念的人或理想中的人。
玉颜:如玉般的颜容。形容美丽的容貌。多指美女。
齐举:一齐高举。
金爵:金质的三足酒爵。
翠盘:青玉盘。供舞蹈用的一种圆形设施。怕是指盘舞用的盘子。
手形:手的形状。手的姿态。
罗袖:轻软丝织品制作的舞袖。
良难:很难。良,很。的确。
腕弱:手腕软弱。
不胜:不能胜任。受不住,承担不了。胜,承受,经得起。
珠环:珍珠的手环。缀珠的环形饰物。
坐者:在座的人。
叹息:叹美;赞叹。叹气。
舒颜:舒展欢颜。舒展容颜。
御巾:御用的丝巾。裛yì
粉:熏染香粉。裛,香气熏染侵袭。通“浥”。沾湿。湿润。裛妆(泪妆)。
君傍:君王旁边。君子身旁。傍,旁。
霍纳:也应是香名。
都梁:亦称“都梁香”。泽兰的别名。香名。
鸡舌:鸡舌香。即丁香。古代尚书上殿奏事,口含此香。
五味杂香:五种味道的杂香。
进者:进献的人。
齐姜:周朝的齐国为姜姓。古代女子以姓氏相称,齐姜指齐君的宗女。后因以借指名门官宦人家的女儿。
恩重:皇恩隆重。
爱深:爱情深厚。
召延:召集延请。
亲好:亲朋好友。亲密好友。
宴私:“备言燕私”,宴请私人的亲戚朋友。指公馀游宴。
但歌:唯有歌唱。只歌唱。
杯来何迟:‘杯来一何迟’。酒杯来得何其晚迟。
客赋:客人赋诗。
称:称说。声称。
露未晞:“湛湛露斯,匪阳不晞”。晨露还没有晒干。晞,干,干燥。
创作背景
魏明帝太和五年(公元231年),曹植奉诏入京觐见,所见权贵纵情歌舞,征逐声色的腐烂生活面貌。于是创作此诗。
赏析
这首诗看似仍在描写人美、舞美,但君臣迷乱,无度,已经让原本美好的女性变为了毒药。
曹植由备受亲宠的子臣变成了被监管的罪人,他对当权者的淫逸腐败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他亲眼目睹君臣迷乱、无度的生活,对魏国朝政焦急忧虑。诗中细致入微的描绘,集中表现权贵们酒肉女色的彻夜之欢,酒具、酒菜、女饰、女舞等无不显示出主办者的地位、身份,篇末又通过客人的言辞反衬出主人的淫乐无度。这首诗纯以叙述、描写出之,终篇未有一句评说性的议论,让读者好似亲眼所见一般,这是颇有匠心的。长时间处于“危疑禁锢”之中,曹植不能不谨小慎为,“改心回趣”,但只要人们把那些描述百姓痛苦生活的诗拿来对读,便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诗人埋藏在权贵淫乐图背后的真正用心:他是把憎恶、愤怒的主观情感溶进了平和、冷静的客观描写中,表面上是波澜不惊,实际里却是激流飞湍。这是曹植去世前几年诗歌创作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妾薄命原文翻译及赏析4
原文:
汉帝重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
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译文
汉武帝曾经十分宠爱阿娇,为她筑造金屋让她居住。武帝对她娇宠万分,即使她的唾沫落下,也会被看做像珠玉那样珍贵。娇宠到极点,恩爱也就停歇了,武帝对她的情意渐渐停歇淡薄。阿娇被贬长门后,即使与武帝的寝宫相距很近,武帝也不肯回车,在阿娇那里暂时停留。雨落之后再不会飞上天空,覆水也难再收回。武帝与阿娇的情意,各自东西。往日美丽的芙蓉花,今日成为凄凉的断根之草。如果凭借姿色侍奉他人,相好的日子是十分短暂的。
注释
“汉帝”两句:汉武帝曾有语:“若得阿娇作妇,必作金屋贮之。”
“咳唾”两句:这里化用的是《庄子》里的故事。《庄子·秋水》中有:“子不见夫唾者乎?喷则大者如珠,小者如雾,杂而下者不可胜数也。”
水覆难再收:传说姜太公的妻子马氏,不堪太公的贫困而离开了他。到太公富贵的时候,她又回来找太公请求和好。太公取了一盆水泼在地上,令其收之,不得,太公就对她说:“若言离更合,覆水定难收。”
君:指汉武帝。
妾:指阿娇。
芙蓉花:指荷花。断根草:比喻失宠。
赏析:
这首五言古诗《妾薄命》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依题立义”,通过叙述陈皇后阿娇由得宠到失宠之事,揭示了封建社会中妇女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的悲剧命运。
这首五言古诗《妾薄命》属乐府杂曲歌辞。李白的`这首《妾薄命》通过对汉武帝皇后陈阿娇逃脱不了色衰而爱驰的悲惨终局的描写,表达了一种悲悯,悲悯当中又有一种启示。
全诗十六句,每四句基本为一个层次。诗的前四句,先写阿娇的受宠,而从“金屋藏娇”写起,欲抑先扬,以反衬失宠后的冷落。据《汉武故事》记载:汉武帝刘彻数岁时,他的姑母长公主问他:“儿欲得妇否?”指左右长御百余人,皆曰:“不用。”最后指其女阿娇问:“阿娇好否?”刘彻笑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刘彻即位后,阿娇做了皇后,也曾宠极一时。诗中用“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两句夸张的诗句,形象地描绘出阿娇受宠时的气焰之盛,真是炙手可热,不可一世。但是,好景不长。从“宠极爱还歇”以下四句,笔锋一转,描写阿娇的失宠,俯仰之间,笔底翻出波澜。娇妒的陈皇后,为了“夺宠”,曾做了种种努力,她重金聘请司马相如写《长门赋》,“但愿君恩顾妾深,岂惜黄金买词赋”李白《白头吟》;又曾用女巫楚服的法术,“令上意回”。前者没有收到多大的效果,后者反因此得罪,后来成了“废皇后”,幽居于长门宫内,虽与皇帝相隔一步之远,但咫尺天涯,宫车不肯暂回。“雨落不上天”以下四句,用形象的比喻,极言“令上意回”之不可能,与《白头吟》所谓“东流不作西归水”、“覆水再收岂满杯”词旨相同。最后四句交代其中原因。
诗人用比兴的手法,形象地揭示出这样一条规律:“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发人深省的诗句,是一篇之警策,它对以色取人者进行了讽刺,同时对“以色事人”而暂时得宠者,也是一个警告。诗人用比喻来说理,用比兴来议论,充分发挥形象思维的特点和比兴的作用,不去说理,胜似说理,不去议论,而又高于议论,颇得理趣。由此可知靠美色取悦与皇上不能得到多少好处。爱是应该有距离的,不能距离为零,否则物极必反。
这首诗语言质朴自然,气韵天成,比喻贴切,对比鲜明,得宠与失宠相比,“芙蓉花”与“断根草”相比,比中见义。全诗半是比拟,从比中得出结论:“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显得自然而又奇警,自然得如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奇警处,读之让人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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