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创作中的“乡土”潜意识与智者形象生成论文

时间:2021-06-12 09:14:26 论文 我要投稿

作家创作中的“乡土”潜意识与智者形象生成论文

  论文导读::生活在山村乡土环境中的。我们称其为“乡村智者”。作家创作中的“乡土”潜意识与智者形象生成。

作家创作中的“乡土”潜意识与智者形象生成论文

  论文关键词:乡土,智者

  在当代文学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描写乡村的作品中都会出现这样一类人物形象:他们,生活在山村乡土环境中的,了解并熟知某一地域或家族的历史或风俗的,因天性、知识或阅历而具有超越生活常态的智慧;他们,每当主人公陷入严重的谬误或遇到困境时,就会及时出现,指导和帮助主人公走出困境。这样的人物形象,我们称其为“乡村智者”,那么为什么会在当代的多部作品中不约而同的出现这样的人物形象呢?下面我们从作家创作的潜意识层面去论述。

  在作家的创作过程中,有“有意识”和“无意识”两种创作心理状态,有意识是指作家以清晰的理智有意的调动、分析和综合材料,使之成为有机的能表达一定意义的整体作品的心理能力。无意识是指潜伏于作家意识之下的、有活力的,但却因受到某种压抑而未进入意识的观念和心理能力。有意识是作家理性认知的结果,表现在作品中一般的都是作家有目的的表达和有意的安排。如某些悲剧作家为了传达爱情的神圣而刻意安排了男女主人公生离死别的结局,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与贾宝玉,也有的作家为了追求完美而将故事描绘成一家团聚、人人见喜的圆满结局。但无论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作家想要表达一定的思想而有意为之。

  作家的文化批判心态、文化坚守心态等不同的创作心态和目的决定了作家有意识的去建构智者形象。无意识是一种潜伏于心灵深处的力量,作家可能意识不到它免费,就像茨威格所说:“一部艺术作品是一种内心的进程。它在每一种单一的情况下都是处在黑暗之中,就像我们世界的诞生一样。是一种不可窥见的,一种神圣的现象,是一种神秘。”这种所谓“神圣”、“神秘”的现象主要是指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的无意识的状态,无意识并不是说作家真的没有意识,而是指潜伏在作家内心的意识,即潜意识,而潜藏在作家内心深处的往往是情感。作家在乡土小说中建构智者形象时有的是有意识的,有的是无意识的。无意识的建构智者形象正是作家真情实感的流露,而这种感情多来源于对乡土的眷恋,是难以割舍的乡土情结的无意识的表达,也是隐藏在智者这座冰山之下的“八分之七”的主要部分。

  乡土“是我们的物质家园,也是我们的精神家园”。一方面。从人类文明起源来讲,广袤的乡村大地才是人类文明的真正故乡;另一方面,从人类自身身世来讲,人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每个生存个体都是大地之子,每个人内心都拥有一方乡土,这是任何人也摆脱不开的精神纠缠,是人类永远的文化情结。对于作家来说,乡土是一种信念,是作家的精神家园。它内积在作家的深层心理,当这种积累达到一定的程度或与外界的某种信息相联系时,这种潜意识就会爆发出来,成为作品中某个情节、某个人物或某段文字。因为智者的智慧承载与凝结着丰富的乡土文明与乡村风俗,所以智者形象往往会成为乡土作家这种乡土潜意识情感的爆发点。路遥在回忆《人生》这部作品的创作时曾说过:“开头我没有重视德顺这个人物,但最后他成了作品的一个很有光彩的人物。”路遥从小生长在农村,是个充满农民气质的作家,潜意识中充满了对土地无限的热爱,在创作过程中,德顺爷这个乡村智慧型人物自然而然的成为他对乡土眷恋潜意识的爆发点。他曾说“我是农民的儿子,对中国农村的状况和农民的关注尤为深切。不用说,这是一种呆着强烈色彩的关注。”其他评论家也写道:“小说中,处处可以看到作者饱蘸感情来描绘他那阅历深广的心胸,他那对土地的眷恋,他那对创造性劳动的沉溺,他那对美好事物的爱护。”

  除了路遥,还有许多生长在农村的乡土作家把自己融入生长的土地,怀着一颗对土地的深深眷恋之情免费,在作品中塑造了智者形象。贾平凹是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人,出生于并不富裕的农村,并非书香门第,家中世代是农民。贾平凹作品所描写的场景几乎都是他所熟悉的农村,代表作有《商州》系列、《土门》、《浮躁》等,尤其是《秦腔》,他在这部书获奖时说:《秦腔》是我最想写的一部书,也是我最费心血的一部书。当年动笔写这本书时,我不知道要写的这本书将会是什么命运,但我在家乡的山上和在我父亲的坟头发誓,我要以此书为故乡的过去而立一块纪念的碑子。现在,《秦腔》受到肯定,我为我欣慰,也为故乡欣慰。”从《秦腔》我们读出了作家对于渐逝的乡土文明的慨叹和无奈,以及他对于故乡文明的最后的忠诚的坚守,而对于这种感情的表达和流露,他将希望完全寄托在智者智者夏天智身上。贾平凹说“我出身乡下,懂得贫困,懂得农民,其感情是渗在血液中的”。

  对于故乡的炽爱与依恋不止贾平凹和路遥两位作家,在东北还有一位作家——-迟子建,她生活在黑土地上,那里人们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岁时节日、宗教巫术、信仰禁忌等民俗事象时时都在牵绊着作家的心,并在她的小说中皆有反映。她说:“我走上文学创作之路以后,脑海里还时常浮现出童年时家乡的山恋、河流、草滩的自然画面,似乎还能闻到花草的香气,闻到河流的气息;也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故乡的生活场景”童年北国生活的经历,让迟子建刻骨铭心,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无法摆脱对故园乡土的缅怀情结。她说:“我十分恐惧那些我熟悉的景色,那些森林、原野、河流、野花、松鼠、小鸟,会有一天远远脱离我的记忆,而真的成为我身后的背景,成为死灰的图案,成为没有声音的语言……”《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依芙琳与作家一样,害怕失去美好的家园,她一直在坚守,这也是作家对于故乡世风坚守的表达与代言。

  还有一部分作家虽然没有从小生长在乡村,但后来的经历却让他们对土地一样有着亲切和热爱的情感。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免费,持续了30年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让很多知青有了特殊的农村生活经历。这种留恋乡村的特殊心理,被称为“知青情结”,在知青作家那里是无法抹去的,它处于潜意识的底层,有时浮出表层,让知青座机无法释怀,成为他们创作的精神驱动力。“知青情结”是一种对于第二故乡的怀念,对于恬淡的乡村生活、对于土地上的风土人情的眷恋情结。“乡土”潜藏于知青的内心深处,即无意识的心理的底层。知青作家对于“乡土”蓄积着极痛烈的爱与伤,而且凝结着深刻的文化心理积淀,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它就会不可遏制的奔突于他们的作品中。史铁生在陕北这片土地上历经了三年的知青生活,这片土地凝结了他深厚的情感,陕北独特的地域文化也给了他创作的灵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给读者呈现了一幅亲近、自然、温馨的陕北农村画面:一群群牛羊,一道道黄岗,一孔孔窑洞,引起了曾经生长、生活在那的读者的共鸣。因为有过在延安的生活体验,又在那里倾注了他的全部感情,所以《我的遥远的清平湾》才会让人感觉亲切,犹如几十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正如史铁生在他的《<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代后记》所说的那样,“体验生活回延安和生活体验是两回事。抱着写一篇什么的目的去搜集材料,和于生活中有了许多感想而要写点什么,两者的效果常常相距很远。从心中流出来的东西可能更好些。”是的,无意识的表达才是作者真情实感的流露。那个整天唱不停的'破老汉,让人倍感亲切,他是作家对于黄土高原所有牵挂、依恋、热爱的凝结,读者可以从他身上嗅到浓郁的黄土味。这浓郁的黄土味,浓郁的陕北情,凝结在破老汉身上,我想也并不是作家刻意的营造的,而是久积于作家内心,自然的流淌出来的。“我想念那儿,是真的。而且我发现,很多曾经插过队的人,也都是真心地想念他们的‘清平湾’。”

  的确,还有很多作家像史铁生一样深深怀念知青插队时的第二故乡,这样的作家还有王蒙、张承志、梁晓声、韩少功、铁凝、郑义、马原、张炜、李锐、朱晓平、陆天明、郭小东、王小波等。王蒙的《淡灰色的眼珠》可以说是王蒙在新疆伊犁下乡生活时的真实写照,王蒙在《故乡行》中写道“慢慢地在青杨掩映的乡村大路上前行吧,每一株树免费,每一个院落,每一扇木门,每一缕从馕坑里冒出来的柴烟,每一声狗叫和鸡鸣都会唤起我无限的怀念。”更不用说每一个人都会唤起王蒙的怀念。《淡灰色的眼珠》中的智者——穆敏老爹不是王蒙凭空捏造的,而是维族人的本真和智慧撼动了他,这个人物鲜活生动,他是郁积在王蒙心中已久的角色,只是在必要时将他跃然纸上罢了。

  总之,作家建构智者形象即是有意识的,又是无意识的。《秦腔》中的夏天智,《土门》中的成义和《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依芙琳不能不说是因作家的文化坚守而有意为之,而《人生》中的德顺、《我的遥远的清平湾》中的破老汉和《淡灰色的眼珠》中的穆敏则更多的是作家对乡土眷恋情感的无意识的流露。有意识和无意识并不是完全割裂的,虽然这两种心理能力在作家建构智者的过程中有主从之分——有时意识在创作中起着控制、压抑作用,有时无意识起着引导、解禁作用,但多数时候二者是相互补充的,作家在有意识的提出塑造智者形象的目标时,往往要充分调动无意识的功能,并积极促使其碰撞、组合来完成。从另一方面而言,无意识即潜意识一直深藏于作家的内心深处,在建构智者形象时对乡土的眷恋始终是每个乡土作家难于割舍的情感,它在作家的潜意识中激发着作家的创作,但是在组合材料时所遵循的主导线索是靠作家的意识提供的,这种潜意识中乡土情结也要靠作家有意识的指引才可跃然纸上。所以意识和无意识两种心里能力共同存在于作家建构智者的过程中,只是建构过程中有主从之分而已。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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