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杂文随笔
我自小就是笨拙的。记得小时候,孩子间是很会起外号的,多因某一特殊之处,多为缺陷被冠以各种不雅之名。恶意的居多。我也被冠以不少,其中之一就是鸭子。自然是因为我笨拙的样子与那动物的笨拙的行路之姿颇有相似之处。多年后,老朋友间碰面,戏谑起来,我总不肯承认。但心里清楚,这个外号相较于别的,确实最为贴切,因为,我,确实是笨拙的。
我的手肉肉的,肥而嫩,与全身的瘦可见骨截然不同,曾有同学戏称,只看我的手,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大胖子。
我有时候回顾从前,总觉得我这么多年还一如既往的笨拙,大约是因为我实在是从笨拙中得了不少的好处,以至于不舍得进化。
因了我的动手能力差,从小到大,总有人抢着帮我把本该我自己做的事情料理了。在家,自然是父亲一手包办,到初中时,还会因为他没有给我梳头发,以至于披散着一头刚洗的.头发到学校起,被以为笑柄。在学校,也总有我不太认识的同学随手就给我把事情解决了,搞卫生,我总是被分配最简单的抹桌子之类的活计。在宿舍,挂蚊帐什么这类需要一点技术的活总有室友帮我解决。当然,我一点不懒,为了投桃报李,我总是抢着把自己会做的做掉,但精细些的,需要力气的,我就只好看着我肉肉的手兴叹了。也或许因了我的笨拙,成绩不错又不善言辞的我倒是人缘不错,从没有被人刻意隔离过。大约因了这笨拙,我的同学们把我归于无害的序列了吧?我有些轻微的自闭,读书那么多年,同班的同学我认不到三分之一,教书六七年,同一个办公室的教师我都没认全。每每人家和我打招呼,我只能傻笑,在心里徒劳地搜索相关信息。但他们对我总特别宽容一些,没人对我恶语相向。在听一些同学说起校园暴力什么的时,我总是一脸茫然,觉得自己读的大概和他们不是同一所学校。我总觉得,我碰到的同学都是极好心肯帮人的。
尤记得,在高三那样紧张的时候,不知为何,一直一头如男孩般短发的我,被人怂恿开始留长发。刚开始,我总是无法对付那一头其实相当柔顺的头发,每次绑的都很怪异。在那样的紧张的大家都埋头冲刺的时候,我同桌后座前座的女生索性自己带了梳子,每天乐此不疲地帮我拆了重新梳过。而糟糕如我,到现在已经想不起几个名字了。我想,我的笨拙,大概也给我的同学带来不少的话题与乐趣吧?
有了孩子,我依旧笨拙。于是,北美豹猫安凡总是一边把事情抢着去做,一边调侃,哪里敢给老妈动手,热个披萨都能把碗弄焦。朋友们间调笑说,正因了我的手笨,北美豹猫安凡成了小朋友们中最肯干活的一个。
晚上北美豹猫安凡说要吃干饭,在长身体的他不习惯我俩那些轻素食。饭在电饭锅里煮着,我把他俩赶去客厅,在厨房一点点地择菜清洗,这是我最爱做的。不油腻,没有难度。我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我动作慢,喜欢这么安静地一点点地做着,不赶时间,平静有趣。煮菜是蚯蚓程宇的表演,而饭后的收拾则是北美豹猫安凡的任务。我无意染指。其实,我看看我肉肉的手,哪里有学不会的事情呢,只是,我觉得这样笨拙着也挺好的。何必如那些能干的人一般将所有事情一手包揽,而别的则坐等?那样我估计我会很不高兴,会失了这样平静的心态的。我大概,一直借口着自己的笨拙,不愿做贤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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