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与真相杂文随笔
抱着孙女在银河广场赏月,边散步边给孩子哼唱:“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
尽管今年的中秋月亮有些晦暗,但是歌词描绘的意境还是非常优美的。边走边给孙女讲,当我们边走动边看月亮的时候,看到的月亮也在天上跟着我们走,还可以看到月亮在云彩里穿行,确实像歌词里唱的那样——
同时我们也做了尝试,当我们停住脚步再看月亮的时候,月亮也静止了,站稳了仔细看看,原来的云遮云掩,只是云卷云舒,而月亮确是如如不动。
这是我们儿时唱过的歌,经历过的事情,做过的趣味游戏,过去曾讲给了儿子,现在又告诉了孙女。
可当我们长大了,获得了一些科学知识和经验,阅历成熟了之后,却应当透过这个浅显的常识,悟出更深一些的道理。这就是:奇妙的“人行月走”是个可爱的错觉,而刻板的“人停月止”却是枯燥的真相。所谓“云不碍月,月不遏云”。时髦的'句式是:“不管云遮不遮月,月都在那里。”
想来词作者们不会不知道这个真相,但是他们却乐于利用自己和人们的错觉编织了一个虚假但是美妙的意境,提供给大家感受和享受。而人们也乐于接受并享受这个虚假和美妙的意境,尽管知道她是虚假的,但还是喜欢她的美妙,甚至沉溺于这个美妙。其实在这里人们欣赏享受的已经不是月亮本身了,而是借助月亮和情绪感情交织再加工出来的所谓意境了。
这就是“文学境界”的一大特点和产生,并存在的理由。从主观的感觉、感受出发,把自我的愉悦情绪或美好感情投射到情境上去,就有了“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的意气风发;把自我低落寂寞的情绪带到情境上来,就有了“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的愁肠百结。豁达开朗时有“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惆怅寂寥时有“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人们用给自己带上情绪的五色眼镜的方式创造了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还自诩具有了“发现美的眼睛”,还归纳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文学创作基本原则。
这就是“文学境界”的功用,她可以让我们发现“美好”,创造艺术,妆点生活,愉悦精神,宣泄情感,慰藉心灵。有了文学境界,人们可以欣赏到那么多的园艺、建筑、书画、诗词、歌舞等等,人类社会如果没有文学境界,生活将是多么的乏味?
利用错觉创造美好的是“文学境界”,而启发智慧揭示真相则由“哲学境界”来承担。
了悟了“人行月走”得到的是个错觉,而“人停月止”发现的则是真相后,我们就知道了,对一个月亮就有了错觉和真像两个方面的认识方式和结果,仔细想来,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错觉和假象在蒙蔽着我们了。比如那些看起来五颜六色的鲜花,其实本身并没有颜色,只是它们有选择的吸收反射了某个频谱波段的电磁波反射到我们眼睛里造成的,说到底物体的颜色也是一种错觉。两千多年前的《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就说,“色即是空”,这里不单单指的颜色,就是颜色附着的物体,在分析到最基本的粒子时,物质实有性降到最低,有些只剩下“波动”。佛学哲学发明了一个伟大的词汇,叫做“邻虚尘”,也就是微尘和虚无最最临近的状态,说它有,它无限的接近无,说它无,它又可以生有,不管是真金白银,还是砖头瓦块,都是由这些基本粒子构成的。而且它们一直在“有无相生”“无中生有”,如“海市蜃楼”,如“梦幻泡影”般的蒙蔽着我们的眼睛。
如果我们希望戡破事物的假相,了解事物的真谛,很简单,就要从情绪活跃,感情兴奋,甚至喧嚣的心理动态中静止下来而回归理性。就像孔子说的“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老子说的“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释迦佛祖更是言简意赅:“因戒得定,因定开慧。”大道至简,古之圣人不于欺也。
所谓知止、持戒、得定等的状态,当然不是仅仅停住脚步那么的简单,这个“止”是“心止如水”,拴牢心猿意马,沉淀妄想杂念。老子讲的归根复命,就是回归我们能感知感觉的基本能力和状态。就是帮助我们放下情绪和感情,放下主观的经验和脑袋里的条条框框,摘下有色眼镜,不要主动的带着情感去发现“美”,更用不着去创造高于生活的什么东东,而是客观的感触、感受、分析和研究事物,感觉自己的内心,“实事求是”就“欧”了。记得当年我们学习的西方哲学史中有位批评人家是机械唯物主义的普列汉诺夫,他的“观照”说,其实是最接近科学认识论的“大圆镜智”了。
文学境界给我们带来快乐,哲学境界帮我们提高智慧;错觉让我们享受生活,真相令我们觉悟生命。我们应该爱好文学,更应该学习哲学,我们应该既有文学境界,又有哲学境界,愿我们都成为即会享受生活,又会透视生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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