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疾随笔杂文
也许痔疮可以叫做隐疾吧?反正我有痔疮。人都说十人九痔,其实也没人去认真统计过,大概就是很多人都会得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可是当你真的经历过在厕所里蹲到脚麻,却什么都没有释放出来的时候,还真有怪地球没引力的这份心。称体重的时候吧,就特希望地球能放过你,让你的体重在称上显得更轻一点儿。到了厕所,好吧,还是希望地球引力能更给力一点,不要让自己在这一方天地里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
曾经经历过亲人的死亡,也正在有至亲随时都面临着死亡。所以曾一度思考过关于死的问题。想了很久,还是得出一个结论:我很怕死。怕自己死,也怕亲人朋友死。老实说,活着真的很不容易,死不难,但是死很可怕。死了,就连这副平时不是很完美的皮囊,也是要化为灰烬了。死了,再感觉不到你的爱人,你的朋友,再也感觉不到爱或者不爱。死了,你喜欢的猫咪也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和软糯的肚皮了。死了,你喜欢吃的东西再也不能为你提供高兴了。死了,你想去爬的山,再也没有机会去爬了。你想学会的某支古筝曲,都再也没有机会学会了吹给你爱的人和动物听了。死了……嗯,还有很多。反正就越想越怕。
但直到我因为痔疮犯了,逼不得已只能进手术室之后,我就发现,原来我不止怕死,我特么还超级怕痛。
医生和护士都说割痔疮就是一个小手术,说得好像跟平时治个感冒一样。我就相信了。当医生检查完后,据他描述,是里里外外都长满了肉痔。我自己是看不见的,也不想看见。所以脑补了一下,大概就是多肉植物换成肉色吧。朋友问到我怎么了需要住院的'时候,我就给我朋友说,我割多肉去了。
麻药退去。第一天白天晚上都痛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痛得死去活来。
第三天,晚上忽然一下子就不怎么痛了,简直觉得自己快好了。
然而第四天,我觉得死去活来都不够形容了。反正就是意识还是清醒,但已经失去了理智。感觉很奇特,就像眼睁睁看着自己疯了。住院的日子,我就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地,没日没夜地在病床上,打滚,嚎叫。因为疼痛也没日没夜地缠着我。
后来也不记得是第几天了,反正至少都是一个星期的样子了,每天就这么疼着。最厉害的那天,疼得真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站也痛,坐着痛,躺着也痛,趴着也痛。我的痛苦的狼嚎,大概已经吵醒了整栋大楼的人吧。反正除了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认得我之外,连病人以及家属都一副“原来昨晚是你在叫”的表情。
那个小护士看到我都怕,说她晚上一值班,我就疼得哇哇大哭大叫的,吓得她都不敢值班了。看着我痛苦,她也痛苦。
我也不是存心的吵吵。但是是真的痛,止痛针都已经对我无效。我只有大叫和大哭了。
我大概是那个小医院里,因为痔疮而住院时间最长的病人了。医生和护士都说,别人生娃都没有你叫得大声。一个这样的小手术你就痛成这样,你以后生娃怎么办哦。
一个朋友曾说她小时候因为生病太痛了,还乞求她爸爸把她从楼下扔下去,一死了之。我承认我也曾经不想活了,但是在这种疼得失去一切理智的情况下,我唯一的念头就是:能不能让我不那么疼?反正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去死的。那么痛都痛了,不好好再活一下,多活一下,岂不是白白疼了那么多?
也许是受到了我爸的影响吧。他也几度在死亡边缘游走,在医院照顾他的日日夜夜,他也像疯了一样。但他每天的追求仍然是,什么时候吃饭?然后吃饭的时候吃得比没生病的人都多。还想着偷偷抽烟。当然他现在出院了在家疗养也仍然抽烟。反正极尽他所能地,去享受这病魔没有夺走的残生。他的身体里像是有一种原始的野性,再大的打击,他都是向着生的方向去爬的。他从未对我说过他想去死的话,一辈子,都从没有过。
所以我大概在这一点上受了爸的影响。他也怕痛,超级怕。大概我们父女俩的痛觉神经都比常人要敏感。但他仍然希望自己活下去。
身体上遭受任何摧残的时候,我是像爸爸的,想活下去。只是在精神或者心理上遭受伤害时,如果也能像他一样有原始的求生欲就好了。
起码现在学到了一半。心理上的隐疾,这么多年,我也已经慢慢学会不去想着死了。
毕竟,死亡,比隐疾可怕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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