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与老鼠杂文随笔
很早以前,我上小学的时候,邻居Q去兰州办事。那里的人把他的事办砸了,为表歉意,特别送了他一只新捉到的猎隼 -- 都知道Q好这一路。
Q非常得意,程度远超过了办成他原来那件事。半是欢喜,半是炫耀,他就把那隼放在一只精美的笼子里,挂在院子当中的杏树杈上,吸引眼球。
我生平第一次有机会这样接近这种传说中凶悍飞禽。但每次企图更接近些(比如到厘米级的水平),都被它的气势逼走。那猛禽一定拥有强烈的空间领域感,对每一位企图接近它的人包括要喂鸟食的Q,都非常的不客气,在有限的'鸟笼里震动起那双强势的翅膀,造成局部飞沙走石的场景,灰土与鸟羽呼啦啦迷人眼睛,令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Q说他见的鸟多了,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隼的驯服。见它两天不吃食,索性决定再饿它几天,“不怕它不老实”。但Q这回错了:那隼对死物毫不感兴趣,拒不进食,只是在偶尔看到院子里流窜的老鼠时,才明显表现出超常的兴趣,振翅、嘶鸣-- 那声音沙哑但坚毅。
再一天,大概是对太多的人围观感到厌烦与绝望,猎隼开始低身啄损自身腹部的美丽羽毛。Q看见了颇为心痛,谓这下子观赏价值损失很多,转手卖都不好谈价钱了。
再一天,大家惊异地发现,猎隼死了。倒在笼子一侧,头部鼻准向上,眼睛已经混浊,但没有闭上,似乎仍在憧憬那高远、澄澈的万里天空。
Q大叫晦气,开始后悔那单没做成的生意。我们一群小孩都很难过:猥琐的老鼠还不时在院子里乱窜,但它的劲壮天敌却先走了。
长大后,回想此事,每每感伤猛禽类的天性:老鼠爱大米,猛禽却爱蓝天 -- 无视眼前放着新鲜的肉末(肉碎)。换句话,它们的天性与老鼠截然不同,老鼠直奔生命的主题-- 取食,而猛禽似乎更喜欢生命的全过程,翱翔、盘旋、凌空、超越、进取...
爱白米与爱蓝天,是多么不同的两种境界啊...
如果谁说,还是老鼠更实际,族群也更旺盛 -- 谁知道呢,如果没有人与人类生活的干预,谁会更旺?天可怜见,大自然是平衡的:这少数的、骁勇的、热爱生命过程的飞行强者,毕竟是命中可以捕猎老鼠的,而不是反过来。能说这不是大自然对猎隼的最好褒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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