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人生随笔
吃,最是人间百态。
考究的嘴,一碟凉菜也有百般考量;
随意的嘴,胡塞两口也能饱腹充饥。
灰沉皲裂的嘴,或许难耐粗茶淡饭;
油润圆滑的嘴,可能已腻味山珍海味。
永驻笑意的嘴,能把杂务琐碎说出奇趣;
沉闷无语的嘴,依旧安适在自我空间。
粗鄙直白的嘴,说的也许是纯然性情;
温婉合意的嘴,可能永远隔层利害关系。
吃,也最是人间常态。
风生水起、长袖善舞,得吃饭。失意落魄、捉襟见肘,这饭也得咽下。
一块的大米和四块的'大米说到底还是一样东西。
正是因为稀松平常,才让它渗透进每一个生命,可小可大。小到可以不需思考,大到可以与生命互相代替。
不管吃得如何,都无高低之分,都是菜谱迥异罢了。
那些自谓殊异难齐的人生,在茶凉饭尽后,也逃不过一块泛黄的抹布,随着最后一滴油渍一起抚平摊展。
说来也怪,长辈,往往都抵触愉悦以外的东西上桌。
在饭桌上,要是哭闹、争抢,便会被视为晦气,同敲碗、碰筷一样,都是“不作兴”的。
但在千年“作兴”的饭桌风俗里,人们并不克制情绪的共存,甚至可以说是,被各种情绪勾引上桌。
如果说,满月酒、订婚宴里,主导的依然是欣喜与满足,那么,头七、清明、祭日,简直毫不避讳悲情的存在。在谢师宴、“散伙饭”里,那些又哭又笑的脸庞,更是将悲喜相系。
中国人的饭桌没有独立菜色,不论佳肴、简餐,都是大碗大盘摊上桌面共享。
同样的,还有情绪。
同坐一桌,往往不是菜肴诱人,而是共情建立起的缘分,是你对面的那个人,与你心意相通。
就算被圆桌外的繁复所扰,眼神疲惫得几欲流泪,无力语言,你仍能感觉到他的心情。坐下的一刹那,面前的饭菜、筷匙相击的声响,已替你说出了所有的话。
就像“今夜月色很美”,饭桌仅是次要,但它是月光,给你一个传达情绪的媒介,而在这媒介里,只有传达者才是真正重要的。
百态当作常态,叫日子。常态当做百态,叫生活。
把生活的姿态,当作馅儿裹进日子里。
“翠花儿,上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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