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种风情不敌精神一隅日记
我在龙里的时候意外得知佳琴订婚的消息,震惊了好一会,没想到那个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的姑娘已经有了归属,而那个归属竟不是亮子。
几个月后我回到贵阳,第一时间找到了亮子,在他家门前的烧烤摊上点了几瓶啤酒,几把烤肉串,两人满怀心事的喝起了小酒。在我对亮子的理解当中,他应该会是在几瓶啤酒下肚之后开始倒苦水,然后等到他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抹眼泪,再接着就会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
就在我沉浸在一种未卜先知而沾沾自喜的状态中的时候,亮子开始说话了,他并没有倒苦水,而是傻笑着问我,你觉得爱是什么?我笑了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亮子想了想说,爱就是当我拼命爱上她的一切的时候,恰好她也在用她的一切爱着我。
听完后我诧异了好一会,因为在我看来,亮子不可能会说出这么文艺的话来。在我的记忆里亮子是一个老实木纳的汉子,傻得出奇。唯一的优点就是特能吃,出去吃饭光盘行动做得最好的就数他了,每次吃完饭,桌上的饭碗就跟雕牌洗洁剂的广告词一样,洁净无残留。
我问亮子,那你和佳琴之间算不算爱呢?
几年前的一个早晨,我和亮子一起出去吃早餐,我点了一碗粉条,在店里找了一个靠墙的座位坐了下来,亮子叫了一盘饺子,吃得满嘴油渍,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就在亮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姑娘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个姑娘穿着一件牛仔外套,耐克的运动鞋和紧身裤,手里牵着一只纯种的古牧,整个人一颦一笑之中都带着一股洒脱的气息。胖子两眼放光的看着那个姑娘,嘴里的饺子啪的一声掉到了盘里,油渍溅到了我的手臂,我使劲的拍了亮子一下,而亮子依然不为所动。
吃完早餐我笑着问亮子,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亮子红着脸不停傻笑,我当时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这么明显的问题还要问吗?在我的极力怂恿之下,亮子给那个姑娘付了早餐钱,也顺便要了她的电话。那天晚上亮子一宿没睡,手机不停的接发着信息,时不时发出一阵让人无语的傻笑。就在半夜两点的时候,亮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发疯似的把我从睡梦中摇醒,然后激动的告诉我那个姑娘的名字叫做佳琴。
后来的日子里,亮子就像走火入魔了一样,整天抱着手机傻笑,有时候一出门就是大半天不见人影,更诡异的是每天早餐吃的饺子都会多打包一份,然后在早餐过后连人带饺子一块玩失踪。
直到后来有一天,亮子神秘兮兮的跟我说要带我见去一个人,我才发现亮子有事瞒着我,于是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亮子终于全盘托出。在他的“供诉”之中我才知道,他在得到佳琴的电话后和对方见过很多次面,现在两人都已经成为了好朋友,而最近之所以会多打包一份饺子,就是给佳琴送去。想带我去见的人,其实也就是佳琴,因为佳琴约了亮子明天见面,而亮子也想趁着这一次机会向佳琴表白,所以想拉我一起去为他壮壮胆量。看着傻里傻气的亮子要跟佳琴表白,我自然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于是便顺口答应了亮子。
第二天下午,我和亮子一起去了中曹司,在一个小区门口看见了正在等待亮子的佳琴,她远远的向我们招手示意,亮子激动的拽着我朝着佳琴的方向跑去。佳琴那天穿着一条蓝色的裙子,手里还是牵着那条古牧,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小区门口,都能不由而然地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我才发现佳琴并不像我想象当中那么高冷,反而是那种异常开朗洒脱的姑娘,和她相处一点也不会感到拘谨。
佳琴带着我和亮子走进了小区,驻足在了楼下的几个快递箱子前,看着眼前几个巨大的箱子我顿时明了,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街,他妈的,感情我和亮子被拉来当苦力了。佳琴看着眼前的几个快递箱子尴尬的说,昨天偷穿我妈的恨天高把脚给崴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搬上去呀?亮子看着佳琴有求于他,哪能拒绝,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开搬。看着亮子开心的样子我也不好扫兴,带着一万二千多个不愿意和他一起当起了搬运工。
到了家里,佳琴一瘸一拐的给我们倒了水,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揉脚一边跟我们热火朝天的吹牛。我找了个借口去了洗手间,把空间都留给了亮子。在洗手间里玩了十多分钟的手机,忽然外面传来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那声音是亮子发出来的。
当我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佳琴抱着肚子在沙发上笑着打滚,而亮子双手捂着眼睛在地板上一边蹦跳一边嚎叫,动作极其的搞笑,看着地上打翻的风油精我就全明白了,然后抱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
最终,佳琴送我和亮子下了楼,我打了一辆车送亮子回了家,亮子在车上一边流泪一边和我筹划着下一次向佳琴的表白。
两个星期后佳琴的生日,我和亮子一起给佳琴过生。可能是偶像剧看多了吧,我给亮子出了个注意,趁佳琴吹蜡烛前许愿的时候吻她,被爱情蒙蔽了智商的亮子顿时如雷灌顶,恍然大悟的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生日那天晚上,一切都向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着,就在佳琴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亮子的嘴唇一点一点的靠近了佳琴,5厘米,3厘米,1厘米,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佳琴许的到底是什么愿,怎么这么短,可是这个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佳琴把可乐泼在了亮子脸上,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亮子愣住了,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亮子舔了舔嘴角的可乐,说了一句让人喷饭的话:诶,你喝的可乐是百事的吧?
那一晚上亮子喝得烂醉如泥,也是从那之后,亮子再也没想过向佳琴表白,两人后来虽然以好友自称,可傻子都看得出来,亮子还是偷偷的喜欢着佳琴。
后来,佳琴搬家去了花果园,亮子和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而我最后一次见到佳琴,就是在亮子生日那天。那天晚上,亮子在酒吧门口等到了佳琴,和佳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男生,就是佳琴的男朋友。
那天晚上佳琴和亮子喝了一个天昏地暗,佳琴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开朗,而亮子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扶亮子上车的时候,亮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四个字,祝你幸福。
亮子回答我,说,他和佳琴之间应该也算爱吧,只是当他拼命的爱上佳琴的一切的时候,而佳琴的一切里刚好没有他。
酒过三巡,我和亮子瘫坐在他家的楼梯上,亮子忽然笑着对我说,其实我门清,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人生本就应该有点遗憾。更何况现在看来,得到与未得到都没什么好值得骄傲。
对呀,得到与未得到真的没什么好值得骄傲,只是我正巧遇见了你,而你也刚好等到了他。或许还是《红玫瑰》里的那句歌词来得真切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其实吧,我觉得爱是一种感性,而感性是一种姿态,就好像我裸露的万种风情,终不敌你精神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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