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与的散文素材
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水,也就没有智慧的人类。水是至柔的,它能悄悄地从手指缝中溜去,无声无息。水也是至刚的,它能冲峡破坝,浩浩汤汤,势不可挡。水像一位温柔的母亲 孕育着万物。然而,暴雨倾盆,江河横溢,却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
据希腊神话记载,地球上已经历了六次大洪水,每次都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然后经过漫长的演化,又出现了万物,出现了人类。遥远的传说,我总半信半疑,但考古学家总说得凿凿有词。
圣经《创世纪》关于诺亚方舟的故事人人皆知。洪水来临,诺亚在上帝的晓喻下,建造方舟,并带领家人躲进去,等到洪水退去,才回到人间,保留了人类一脉。人类从诞生的时候起,命运就与水休戚相关。
在华夏,大禹治水的故事家喻户晓,史书上也有明确的记载,鲧治水失败,被杀。禹治水成功,当了部落联盟首领,而且运及子孙,开启了夏王朝。这充分说明水在先民生活中的重要地位。
人类从有史以来,一直同洪水进行着不屈不挠的斗争。
今年六月下旬,长江中下游连降暴雨,江河泛滥,水位持续高涨,巢湖水位线仅低于1954年,已高于1991年,长江告急,巢湖告急,一场全民性抗洪抢险的战斗正在紧张进行。
近年来,我虽不在一线工作,没有亲上一线防汛的机会,但我始终关注着巢湖汛情,每天下午,我都要到西坝口转转,看看巢湖水势。并默默地选定一处标志,第二天再来看水位是涨是跌,涨了则心忧,跌了则暗乐。
7月4日,我去合肥接女儿放假回来,路过南肥河大桥,桥下圩堤告急,数百名官兵、干部、群众正在紧张抢险,我轻轻地停下车来,把这战斗的场景摄下,转发给亲朋好友。偶回头,桥边上停了一长串车,大家都在拍摄。这是对抗洪抢险无声的支持和鼓励,我十分欣慰,中国还有希望,鲁迅笔下那种麻木的国民已不复存在了,中国正在进步。
我的家乡在巢湖南岸,上有水库,下临大湖,水库两端各有一道石砌的塘湫,涓涓清流常年溢出湫口,顺着水渠蜿蜒入湖,我就是在四面环水的环境里长大的。水给人们带来了生机,也带来了恐惧。
我是一个60后,1954年的大水,没能亲历,但在我儿时,朦胧中常常听到母亲和长辈们谈起那时的情况。可时间久了,大多数已淡忘了,只有一点还记忆犹新,听村上一个姓魏的老者说,那年不仅连降暴雨,尤其是山上出了“蛟”山梁上出现了一个个大洞,水从洞中不停地涌出。这是蛟在地下兴风作乱,蛟平时在地下是活的,只有测字先生能识辨它,并有办法对付它。若不把蛟治死,将来还要受水灾。这些都说得神乎其神,于是就记住了。少长,我意识到蛟是一种龙,应当生在水中,怎么能在山上呢?也许长辈们说的是没错的。
1969年的大水,我是经历了,那时我才七岁,我家还是三间茅草屋,连日大雨,洪水涨满了水库,淹没了农田,危及了村庄。平时干枯的山谷,汇成了愤怒的激流,从山上直泻下来,远远看去就像一条条游动的龙,山里人称做“挂龙”,大水溢过门槛,父亲用土坯把门口砌住,阻止水进家。一到危急时刻,母亲就对天祈祷:“菩萨保佑,别下了,”“女娲娲娘娘,把天堵住吧,救救我们百姓,”但是苍天好像并不接受哀告,反而下得更大,于是,我就怀疑天上是否真的有什么神灵。
小朋友们是没有那么多担忧的,雨一停,我就与小伙伴们卷起裤管,挨家挨户地探访,看看那家是否上了水,村西住着姓周的一家,他虽与我同姓,但不同宗。他家房前屋后栽了许多梨树,一到夏季,树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果子,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但他家老头子很严厉,我们只有敢怒不敢摘。这次大水,他家地势较底,当我们到他家门口时,他家里的水已满过了膝盖,老头子站在屋中央一脸无奈,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梨子被风雨打落一地,随水乱漂,我们随手捞起几个放进嘴里,老头子第一次没有斥责我们,一个小伙伴调皮地说:要不是发水,我们是吃不到他家梨的。
1969年以后的20多年里,巢湖流域没有发生过大洪水,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就到1991年,那时,我已是槐林区派出所的副所长,6月30日下午,我带着几名民警执行一项抓捕任务,去时阳光灿烂,回来时大雨滂沱,从那时起连降一周暴雨,7 月4日,我们派出所住地被淹,那时我家大门是朝南墙外开,面对洼地,水涨时不能通行,不得不从后墙另开一门,室内进水几十公分,电器、家俱全部转移,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撤走,就急急忙忙地投入到抗洪抢险中去。
7月4日上午,接区委通知,要求派出所派人进住南大圩防汛指挥部,所长老万同志是个转业军人,也是一个老实人,也许还没能充分认识这突如此来的.汛情的严峻形势,在电话中淡淡地问:“你们有车吗?”立即受到区委负责人的严厉斥责:“这时——,还有车,我命令你们立即赶往指挥部。”尽管我们冒雨赶过去了,但区委一直耿耿于怀,说派出所大汛之际,态度不端正。在后期的防汛总结表彰大会上,其他单位受奖,我们却受到点名批评,这事一直让我刻骨铭心。上善若水,水是能包容一切的,可这次却容不下一个小小派出所。
在这次汛期,我负责各渡口的治安秩序,由于6月30日淋湿了衣服,加之一周来一直浸泡在水中,7 月8 日中午,我感冒发烧,在附近的区卫生院吊水,这时,由于所有的通讯中断,高林乡政府派人送来消息:不少村名,为争渡客人,在渡口打架,治安办已控制了十几人。我怕事态扩大,立即拔掉针头,匆忙赶到高林乡,在简单了解情况后,逐一将被扣人员放回,但有一个难缠的带着手铐逃走了,为此,检查院要对乡公安员立案查处,后经区委多次协调,才慢慢缓和,在非常时期,公安工作要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
1996年防汛时,我已是派出所长,吸取了91年教训,防汛指挥部一成立,立即把干警和联防队员,依照政府的要求派往各圩口,自己带着联防队员小卜住入指挥部,与他们同吃同住,日夜战斗在一起。
由于水位持续高涨,湖边行政村南端圩埂开裂渗漏,在水利专家的指导下,指挥部调集几百名干部、群众打桩加固,这时,天又下暴雨,村民担心破圩,一哄而散,要回家抢东西,镇长、书记大声疾呼无济于事。在这紧急关头,我挺身而出,冒雨堵在路口,群众看到派出所长着装挡在路口,迅速调头回到自己岗位上。一会儿政府组织的青年突击队赶来增援,险情得到缓解。事后,党委、政府多次说,关键时候派出所长的作用是我们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这次汛期后,党委、政府专题向市公安局打报告,为我请功。水是灵动的,所以,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防汛期间,指挥部安排我与湖边村袁书记、联防队员小卜到沐集乡运送防汛物资,当船行到河中时,由于摇晃小卜不慎跌入水中,开始我并不在意,现在年青人哪个不会游泳,后来,看到他在水中手足乱划,不停挣扎,快要沉入水中,袁书记见状,立即跳下水,一手抓着小卜,一手抓着船帮,在我协助下,艰难地将小卜拉上船,其时他已奄奄一息,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其实水中救人是非常困难的,要不是袁书记水性好,几乎酿成大错。多年后想起这事,深感自责,怪我对手下工作人员了解不透,早知他不会游泳,就不应该让他上船。假如出事,我怎么向他父母交待?怎么向地方政府交待?幸运的是上帝还不想惩罚我。
毛主席在半个世纪前就说过:“人定胜天”。今天的中国在财力、物力上已非同昔比,人们的精神状态也极度高涨,2016年抗洪抢险之战,一定能取得胜利。
没有幻想,也就没有科学,我总希望人类能呼风唤雨,引导自然按照人的意愿行事,在梅雨季节,能从大气环流的角度,把过量的雨水引入西北干旱地区,这样既解决了长江中下游的汛情,又解决了西北的旱情。
我想,这一天是不会太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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