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告别散文
人的一生,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有的是惊鸿一别,但有的是你用其一生也无法告别的。
——题记
那是高三毕业那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当时离高考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为了能在高考中考出个好成绩,同学们一个个都是铆足了劲,日日夜夜、挑灯苦读。
一个盛夏的夜晚,当我正埋头复习的时候,班上一个叫萍的女孩子突然轻轻地走到我身边,然后用一种急促而细微的声音对我说:“小伟,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女孩说完话,就先自走出了教室。我诚惶诚恐地跟着也走出了教室。我们一同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当时的时间大概是十点半。操场上非常安静,除了我们俩,偌大的操场上再也看不到第三个人的身影。我能感觉得到自己心在砰砰乱跳,外面有轻微的月光,如水般清澈,就像女孩那黑亮的眼睛。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在空旷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彼此谁也不先说话,萍在前面轻轻地走着,我在后面轻轻地跟着。后来还是萍打破了死水一般的平静,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问过了,你爸妈就你们五兄弟,你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以后我能做你的妹妹吗?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其实不用听萍的这些话,我也能感觉得到会有一些事情发生的。
我们那个年代的学生虽不能说封建,但却是中规中矩的`,男生女生之间平时几乎都不怎么说话。试想一个女孩子那么晚突然把你叫出去,说有话要对你说,就是再木讷的人也能明白个几分。之所以我当时没有主动挑明,而是保持沉默,那是因为,对于一个男女之事还懵懂无知的二十来岁的高中生来说实在是一个艰难的诀择。我自始至终没有回应女孩一句话。后来女孩萍给了我一封信之后,就小跑着走了。
我手握着那封信,就如同捧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火,我急切地想把它抛出去,生怕因此而灼伤了自己。我本不想拆开信,想在回去的路上扔了它。回到住处以后,我还是忍不住看了那封信。信是这样写的:“小伟,当你打开这封信阅读的时候,我正在经受着精神的煎熬。我不知道,你会怎样看待我这样一个女孩?或许你会认为我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吧。但不管你怎样看我,我都不会后悔。为了爱,我走出了勇敢的一步。在我眼中,你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优秀的男孩。你为人诚恳,积极上进。我和你一样,也是出身在农村,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我没有漂亮的容貌,更没有一个富有的家庭,我有的只是和你一样的勤劳和善良。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高考了,或许我们能成功,或许我们都失败,但不管以后的人生道路有多么大的艰难和曲折,我都愿意陪伴你一同走过,直至永远。——爱你的萍。”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来读完这封信的,我只记得看完信以后,我是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把信撕了,然后便连夜给女孩萍回了一封拒绝短信,内容很简单,语句很生硬。信的大概意思是说:“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我不会考虑感情的事,我们根本不可能,请自重!”等到第二天上课的课间息,我便悄悄地把信给了她。
那时因为所有的课程都已结束,只是复习,为了回避她,中午我便去了我二中的同学那儿玩。谁知下午四点左右等我从二中同学那回来的时候,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当我走进校园的时候,只看见平时上课的教学大楼下面围面了人,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我隐约听到好像说是有一个毕业班的女孩子跳楼。我当时听到这话,脑子是“嗡”得 一声,随即一片空白。我潜意识里感觉到跳楼的女孩一定是萍。我疯一样地撞开人群,三步并着两步的向教室跑去。等我跑到教室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彻彻底底地给了我当头一棒:只见萍头发蓬乱、目光呆滞地被几个女同学簇拥着,一脸的茫然。万幸的是,萍被班上的女同学给救了下来。我呆立在教室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从几个女同学投过来的目光当中,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声的责骂和声讨,我已深深的伤害了女孩萍。第二天,女孩萍被学校派了护送回了家,那年她没有参加高考,我也在那一年的高考中落了榜。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有关女孩萍的任何消息。
今天,这件事已过去了二十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让我难以释怀。我在想,假如我那时不是那么年轻,假如说我能站在女孩的角度去想一想,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许萍已经如愿的读完了她的大学。但生活不容假设,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所以我说,年轻的朋友:当爱正悄悄的来到你的身边,请不要惊慌,也不要害怕。理智的处理,然后微笑的对爱你但你不想爱她的人说声谢谢,我相信会给你带来一辈子的美好回忆和幸福。因为爱与被爱没有错,那是属于你我青春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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