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琐碎生活情感散文
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没忍住,写了一首小诗:
大碗喝酒,不关心人世,多好
窗子坏就坏吧,让风灌进来
不写诗,循环听一首可以流泪的歌,多好
洗手,看书,做自己想做的事
远离人群,多好
万籁俱寂,黑暗中看镜中的自己,多好
和衣而眠牛一样趴着
离天那么近,离地更近,多好
把每次鼾声都当作最后的诵经
若永不醒来,多好
她留言说:“许久没见你发文字了,总是心生挂念,你怎么了?还好吗?”
“还好!”我轻笑。笑里,满是落寞与掩饰的味道。
可文字,是最不能伪装的,它总能轻易打翻我装满情绪的罐子。许久不敢写下只言片语,我只是害怕,会把悲伤、怯懦、愤懑……甚至绝望一并统统倾倒于你。
不愿诉诸笔端,并不是缺乏直面现实困惑的勇气。在磨难面前,我可以坚如磐石。我只是怕,在你真心的关怀前,会鼻底发酸,眼泪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初夏,我带着残存的希翼,从小城离开。入伏后,我又从成都归来,带着所有的坏情绪,在小城里蜗居。
夏天的味道,风轻无雨,只有骄阳炙烤着大地,滚烫的空气,连同我的思绪一起,找不到心灵的.静谧。
几天前的傍晚,生龙活虎的儿子忽然茶饭不思,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体温计里的水银提醒我,儿子发烧了,39.8摄氏度。
连忙租车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打退烧针,吃退烧药,挂吊瓶,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烧还是没退!儿子拒绝了医生再多输1000ml盐水的建议,执意回了家。
又一个不安生的白天,在焦虑中过去,儿子的烧仍然没有退去。任凭我磨破嘴皮,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他也不再去医院挂吊瓶了。
我在极度紧张的担心中终于失去理智,暴戾、埋怨、哭泣……甚至要求病中的儿子起床为我服务:我渴了,要喝水;我饿了,想吃粥……把平时尽量不麻烦别人做的事统统让他做了一遍。
经过这一番折腾,儿子的烧竟然慢慢地退了下来,他说,妈妈,我自己知道轻重,你是太过担心了。
虽然当时我也是在病中,但事后想起来,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继母般!如今还为了这一幕而深深地自责起来。
而我忽然明白:孩子,总会在我的眼皮底下悄悄地长成他自己,有主见,有魄力,当然还会有偏执……,而我只能尊重、看开、接受这个崭新的个体,并学会慢慢放开他的手。
快乐是从看得开而开始的,我的天空忽然一下云开雾散。阳台上的风雨兰,忙着开它的花;小姑娘忙着学骑单车,飞扬着她的发;儿子背着篮球包,跟我挥挥手,要去把汗水挥洒;他打来电话,唠叨中满是牵挂……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岁月,有他们爱着,就是一切。我开始后怕,如果一直耽于坏情绪,我将拿什么来匹配这一切?还好,噩梦醒了,心灵的花园仍然得好好经营起来。
昨天午后,接到二十几年未见面的同学艳秋电话,她一直在外打拼,有了不菲的身家,这次衣锦还乡,正在山有形水有色的天意谷避暑,听说我离得不远,想顺道来看看!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换上浅灰色的纯棉连衣裙,提着包包出了门。咖啡馆的空调很凉,喝着热茶,氛围刚刚好。
有深厚的情谊垫底,就算二十几年过去,任何话题都能不设防的聊起。青春年少时的荒唐和梦想,拼搏路上的坚持与彷徨,人到中年的无奈与沧桑。
生活从来不会偏袒某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会为它流下眼泪和汗水。我特意让老板放了朴树的那首《清白之年》,听他用歌声与我们聊着天:“数不清的流年
似是而非的脸
把你的故事对我讲
就让我笑出泪光
是不是生活太艰难
还是活色生香
我们都遍体鳞伤
也慢慢坏了心肠
你得到你想要的吗
换来的是铁石心肠
可曾还有什么人
再让你幻想……”
我们就那么坐着,静静听,默默笑,轻轻聊,时光忽然变慢,令人沉醉其间……
当夕阳叩响窗户的时候,艳秋起身告辞。她说,我印证了同学们的传说,晓,你是我们的传说,你坚持着我们早已放弃的曾经的坚持。经历着世俗,却在不俗地活着。
加油!艳秋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地拥抱着我。
出得门来,庭园中央的水池里,荷花正在盛开。艳秋说,晓,这荷花我年年看,都是那么美好,而你让我觉得,你还是年少时我熟悉的模样。我何时能像你一样,不用这些身外之物来撑场面就好了,她晃了晃胖乎乎的手,三个戒指在夕阳下闪着亮光。
我懂得,每个人处在这世上的艰辛;我亦懂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东西。功名富贵无凭据,而我在乎的,唯有内心这块自留地,人生真正的高贵就是经营好这唯一的领地,看它开什么花,结什么籽。
非常喜欢《清白之年》,时常单曲循环,是啊!此生多寒凉,此生多勉强,却还是要一路荆棘,一路春光,做那个清白纯粹的自己,眼里长着太阳,笑里全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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