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饭优美散文
腊月寒冬,农家都能听到猪娃彼伏此起的嚎啕。
杀猪的活儿,父亲已筹划好几日,看属相,瞧日子。
天朦胧黑,雾色惺忪,父亲起床烧水,睡梦中隐隐能听得见砍柴的声响,我睡不下,决定起床换父亲生火。清晨六点钟,淡白的月牙淅沥挂于穹空,房屋周围静谧,偶尔有那么两声鸡叫,凉风袭进骨子,打啦一个冷颤,有点生怕,好在熊熊的火焰给了我些许温度。
家前有一片空地,闲暇时节,未点谷物,杂草繁生。父亲于头晚在空地挖出灶样,提大锅置于坑顶,锅里放上清水,晨早哆嗦着点燃草芥。
生火之初,用细柴喂食火窖,火烧稳定,采用粗大的干柴温火,保持火力,水会慢慢沸腾。一窖火烧过,天泛白,屋子里聚满水气,一眼望过,除了看得见我和火,别的事物也勾不进眼趣。
我烧水,母亲准备早点,早点是面条,请各位哥哥到屋中进餐,一番小聊后,便开始杀猪的活。三哥磨刀,其他人跟母亲一齐到猪圈拉猪,大伯把绳锁套在猪脚,不是很紧;母亲用几个萝卜做影子在前方叫唤,可能是前一天不喂食的缘由,小猪很乖的跟在母亲身后,像一个孩子。一旁的人,谁都没有说要杀它的话。
杀猪活
拉出猪,倒也不算得费劲,父亲同几位哥哥抬杀猪桌,互相商量着怎么把猪轻松的置于案上。此时的小猪正在用嘴嗅磨好的菜刀,灶台上烫猪的水如闪电般滚腾。农村人有农村人的玩法,二哥找来一根大竿,把猪脚俩俩用绳索困绑,猪往前走,自己倒下了地,一人揪住耳朵,一人抬起尾巴,把方才找好的竿从绑起的猪脚穿过,几个大汉负责抬竿。一齐使力,嘴里叫着“嘿呦,嘿呦”,汉子们像抬一个娃娃。
找寻一个好的盆,放上盐水,杀猪刀端放盆内,请一个较好的杀猪手,一般都是家族里的长者持刀,我们家是大伯握刀,母亲准备好钱纸,杀猪那一刻,点烧纸钱。没多大会儿,猪已没了动静,只是脖颈有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流出,母亲端出豆腐,接住往下流动的猪血,嫩白的豆腐瞬间披上红色的外衣,这里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拿钱纸蘸猪血,然后在杀猪桌前烧了它,嘴里说着感恩保佑的`话,接完猪血,之后就是烫猪拔毛,随着滚烫的水浇过猪身,斧刀刮去白毛,抬上案桌,用清水洗净,白白的身子,有一点微微的赘肉,像一个白皙的女子。歇息几分钟后,便要见猪的内脏。
开膛破肚,可是一个细活,跟做手术一样,粗心的人容易割断肠子,还是大伯主刀,先下猪头,再到脖颈,紧接着是五脏六腑,最后是下火腿,大伯下的火腿很方正。一切弄完,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桌上全是有关猪的食菜,每一样都是那么好那么香。
炊烟妖娆。这天忙碌,大姐二姐也来搭手。农村杀猪,需要客请家族人和亲朋好友吃饭,人越多越好,越是热闹,证明主人家人缘旺,关系好。大姐炒菜,二姐摘菜,我负责烧猪头,母亲主外。天色像茶汤一样渐渐加深变暗,父亲请人吃饭。红烧肉,炖排骨,烤猪脑,梅菜扣肉,猪肝,脊肉,腰花,但凡是可以上桌的菜系,一样没落下。
于我来说,杀猪,不仅是习俗,更是一个习惯,一个家族,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
吃过饭,围做炉前,喝许多酒,说些温暖的话,相互讨论一年的收成,展望来年的农事安排。杀猪,吃的是乡情,过的是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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