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冬天来了散文
啊,冬天来了,是刮了一整天的西北风送来的,还是冬神驱遣了西北风来报信。在狂飙的西北风和冬天之间,犹如母亲和孩子的关系,我不知道谁产生了谁?
小区的黑板上早早的通知着暖气试水的日子。可是,过来过去的业主却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谁也没有怎么细细去看。因为天气依然是一派高秋景象,艳阳高照的,哪有冬天的气息。可是,自从昨天刮了一天的狂风,人们就渐渐的低头认事了,踱着冷冷的脚,缩着头,裹紧了衣服,搓着手,匆匆的小跑着,见了面,逢人就说:“真冷啊!”是啊,冬天来了,能不冷吗?
人在室内,关紧了门户。你听,外面一整天的西北风狂吼,一阵又一阵,一波又一波,似发怒的雄狮一样,似汹涌的海浪一样,让人听得发毛。人不出户,就能感到那风的威力,带着呼啸的声音,掠过高空,掠过云楼,掠过电线,掠过房顶,掠过门边,掠过窗边。甚至啊,那粗犷而又刁钻狡猾的风,瞅着了哪一个窗户漏着细缝,于是,就像伸出的无数条小手一样狂弄,把沾糊在窗边的细纸撕拉得哗啦啦直响,给人一种完全被它包围的感觉。风真好像是在和人作对,人在躲风,而风在追人,它偏偏要和你过不去似的。
中午太阳出来了,发出白白的光,有点像水银一样的白的光,天地间也好像刹那间亮了起来。然而虽然太阳出来了,但人们还是感到异常的冷,这种冷就感觉连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太阳的这一种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人的通红的脸冻得发青一样,有点铁青的味道,冷漠的味道,或者让人联想到一个不大听话的小孩子被大人用鞭子抽了一顿似的,让它变得没有一点表情和活力,蔫蔫的。
人在太阳下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长,迎面而来的就是刀子一样的风。风无论怎样,你是想避也避不过。它好像就是冬天来临的全权代表,冬的性格,冬的禀赋,冬的威严,它一上来就全部带上了,这不仅不令人对冬畏惧三分。也许昨日的你还大摇大摆地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可今天就不同了,只想赶快找个躲风的门店避一避。昨天呢,也许你还打算下午去公园里溜达一下,今天呢,你就取消了一切计划,像躲开残酷的敌人一样猫在家里,看看风声,再说说什么时候出去吧。
柜子里压了好长时间的毛衣毛裤平日里看着都烦,想起来心头里都热。可是今天却怎么看起来越来越亲,潇洒是要不得了,薄薄的站在那儿浑身都在发抖,还要什么潇洒。赶快,穿上那些厚厚的家伙,全副武装起来,瞧,这下多么暖和了,人站在那儿再也不打哆嗦了。打开电视机,竟然发现北京都下雪了,新闻图片上几枝粗大的树枝在风的肆虐下竟然砸在一辆停放在路边的汽车上。人们一夜惊呼“冬天来得好快啊!”京津一带竟然已经是冰妆玉饰的世界了。
啊,冬天来了!黄昏时候,渐渐闻到了柴烟的味道,是谁在路边取暖,还是谁家的土炕已经开始烧了起来,那一种庄稼叶的的味道,是非常非常浓烈的。这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人们的鼻子来说,这样的味道简直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就像年少时候母亲烧菜做饭的炊烟的味道。
啊,冬天来了!我好想看到了迈着小步的外祖母一步一颠地抱着一捆柴火,那是一堆已经晒干的包谷杆,或者是麦秸秆,上面发散着泥土的气息。它们经过外祖母那树皮一样的手,送进了发黑的炕膛,一缕火苗起来了,哗的一下,一膛的火都起来了。于是,满屋子里充满了烟火的味道。外祖母拿起身边的烧火棍,一个烧的发黑的'硬木料,兴许是榆木料子,兴许是槐木棒子,反正是久烧不断的样子,用力搏一搏火苗,然后盖上炕膛,拍拍手,美美的坐在炕上,拿起一个旱烟袋,抽了一口又一口,仿佛那是很享受似的。于是,平常的生活就充满了烟火味道。于是,小小的我就盼着过年,盼着住外祖母充满烟火气息的热炕头,吃外祖母给她的小外孙做的辣子粉条豆腐,热气腾腾,香气缭绕……于是,冬天里就更多了温馨的味道,家的味道,年的味道,团圆的味道。
啊,冬天来了!骑车到外面,手都冻得生疼,昨天还温暖的车把如今竟然也冷冰冰的。一夜地寒冷,路边的水都已经结了冰凌,那些昨天还在树上挂着的顽强的黄树叶再怎么坚持却也经不住这一阵凶猛的西北风的猎杀,一个个都凄凄惨惨的飘落下来,落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随时等待环卫工人的最后清扫。而那些站在小区门口指挥行人车辆的物管们,有的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戴上了棉帽子。瞧,那样子,冬天的味道哦不是更浓了吗?
于是,一个太阳升起的早晨,没有风的早晨,太阳涨红了脸,像是可爱的娃娃,活泼泼越加令人可爱,人们于是争相站在它的暖暖的光被下面,呷一杯茶,慢慢的看着茶叶的上上下下漂浮,细细的数着日子,算着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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