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来,只是物是人非散文
“我在青春的日记里流浪,迷惘的脚步一行一行。走过欢喜走过有忧伤,走过那些莫名的惆怅……”
——《青春日记》
烟台在经历了漫长的冬天后,不经春天,直接迎来了12年的夏天。这座城市,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始终猜不透在想些什么,上一秒太阳还给着大大的笑脸,下一秒人们就纷纷找着躲雨的地方。不喜欢这种感觉,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扔掉手中的雨伞冲进雨里享受那种淋漓时,往往就停了,不够痛快。而且,每次都伴着闪电、雷鸣,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不安全的状态。但,终究,雨季,还是来了。
记得,小学时,上学的路还是土路,每次雨后都泥泞不堪。罩着大大的雨衣不安地走在最前面,把妈妈远远地甩在后面,不去理会满脚的泥泞,手偷偷得伸向口袋,摸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安慰道:或许掉了,雨这么大,字都会晕开,不会有人看到我的名字的。妈妈洗衣服时还是发现了那封信,被狠狠地批了。心想,妈妈不会认识信上的名字的主人,和小伙伴们约定在妈妈面前,都不许叫那男孩子的大名。这个约定大概一直维持到小学毕业,初中时偶然的一次闲聊中妈妈说出了那个名字,才知道,妈妈一直都认识。暗笑,那时自己真傻。其实,那个男孩子成绩很好,有次在我面前背诗“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我便偷偷“暗恋”上了,写了“情书”准备告白,但是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将我美好的初恋扼杀于摇篮。想想,那时的自己真单纯,一句诗、一张成绩单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说喜欢也不对,那时的自己是崇拜他的。其实我的眼光很好的,那哥,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成绩一直很棒,令我钦羡,再后来,那哥高考失利被流放了,偶尔聊起,整个人充满了颓废感。经常告诉他要看得开点,我儿时的偶像都落魄成这副模样,那我岂不是尸骨无存。
再就是初中,几乎囊括了关于雨的`、关于幸福的全部记忆。记得雨天,有个女生会陪我在雨中撑伞漫步,也会在我在雨中一圈圈围着操场奔跑时,静静地站在一边等我;记得,那时的我们住平房,一个年级40多个女生要住在一间宿舍里,通过强烈要求,我们班的女生分得了一间小宿舍,我们很爱很爱它,即使下雨天宿舍漏,有床不能用,我们挤在一块睡,平安夜大家平分那个一直削到底不断皮的苹果,分享着那平安;记得班主任发动大家,走读生每人回家炒一个菜,住宿生负责买馒头,大家凑一块摆家宴,班主任炒的菜没得挑;记得,我最讨厌过节放假,因为别人团聚的日子,我始终是一个人,舍友们买了韭菜、肉,去我家给我包饺子,什么不会做的我只等着吃;记得村里,一般大的我们五个,就我一个女孩子,就我年龄最小,雨天回家的路上,大家骑着自行车,会有人把手中的伞移向我头顶;记得,平时经常被班里男生戏弄,但我在外面受了欺负时,他们也会冒着被班主任骂的险为我出头;记得,总有个男生我们称兄道弟,棒棒糖是双份的,巧克力一掰两半;记得,那时的自己虽然五音不全但一直都在唱歌,因为身后有一帮女生一直支持着;记得,住宿的自己突然想回家,有个女生会忍着害怕陪自己走很远的路回家,第二天睡过了头,被班主任批;记得……好多好多的记得,多得我自己都数不过来。只是后来,一次中考,有得辍学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有得去了技校,有得去上了高中...再后来,一次高考,几乎断了所有的联系,唯有几个人还在断断续续得传来音信……
后来是高中,那时班级的意识很淡了,但庆幸地是有舍友、有他,会在有伞的日子里一块执一把,仔细看会发现伞是倾斜的,总有个人的肩膀微微湿,在没有伞的日子牵手奔跑,偶尔会拗不过他,任他把宽大的校服罩在身上。再后来,上了大学,为自己准备了两把伞,包里时不时得备着一把,开始学着化妆,开始在出门前一层层地涂隔离霜、防晒霜,害怕下雨,害怕会花了那精致的妆。
一年年过去,每一年夏季都会来,雨季也会来,只是,我们身边的人和物不停地换,那些我们珍惜的也在渐渐流逝……希望,在下个雨天,没有电闪雷鸣,素颜出门,和那些真心的朋友痛痛快快地淋一场雨,找回那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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