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通用8篇)
在日常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看过散文吧?散文常用记叙、说明、抒情、议论、描写等表达方式。那么问题来了,怎样才能完成一篇优秀的散文呢?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1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写了篇作文,好像叫做《月》吧,也可能叫做《月亮》,总之是篇写月亮的,竟得了满分,不但如此而且老师在课堂上将它作为范文来读。好多年前的事了,听着老师的诵读,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早已忘记了,但我想一定很激动,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来说也一定在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吧,于是我从此爱上了文学并试图将其作为一生的奋斗目标而去坚持么?倒不至于,如果真要如此去说,那便有些假了。
从小到大我喜欢读书,这却是事实。不管是逢年过节的走亲戚或是平常日子去人家里玩,也总是要想方设法翻寻出一本书来,如果这家实在没有,或者是没有我所喜欢的,顿感无聊,迫于无奈方才会去和小伙伴们玩耍打闹。那时还小,热衷的自然都是些连环画,我们称之为“娃娃书”,带图片,带精短的文字解说,横64开,装口袋里也挺方便。识字稍微多点便开始搜罗一些神话故事,乃至大部头小说,没什么固定目标,逮啥看啥,但也似乎与写作还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不曾专门、自觉地提笔写过文,也只是做做老师的作业,好使自己不至于在教室后被罚站。
上了初中,不知怎么就忽然迷上了写诗,自己钉个小本,精心设计了封面,并给我的所谓诗集取了个文雅的名字,倒还真写了些七言或五言的东西:怀念逝去的奶奶,怀念小时候在老家的生活。文笔稚嫩,诗词规则啥都不懂,自然做不出好文章,这个本也早已不知丢哪儿去了,有时候忽然想起还真是可惜,虽然从文字水平来说确实没有保存的价值,却终归是一份记忆,一份生命中难以抹煞的美好记忆。
除此之外还写了篇小说,似乎挺长,却也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在作文本中上交了。那时候武侠小说风靡神州,章回体特别的流行,看了那么几部,忽然便有了写作的冲动,模仿也是必然。文章的标题早忘了,只记得是孟姜女和万喜良的故事,每个章节的开头还加了首自个写的不记得是五言还是七言的诗,不过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可。如今想起这或许应该是我比较自觉地,也是较认真地完成的第一篇的所谓的文学作品。初中之前的我文字表达能力一般,满分40的作文一直在30分左右徘徊。
确切地说喜欢上作文并且每每读书之后总有写作的冲动当是琼瑶女士的作品在大陆风行之后,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读高中。紧跟着席慕蓉、张晓风、洛拜、汪国真等等一大批作家的作品涌进了校园。书读多了,文字能力自然有所提高,也写了几篇像样点的东西。并且还有幸担任了校文学社副社长。
其后从军,工作,闲暇时也会偶尔动笔,断断续续写了点小东西,自娱自乐,如此而已。没有远大的理想,也没想着成为一个作家,甚至有十年之久可说是一个字没写。书倒是在读,也基本上没偏离纯文学的主题,当然偶尔消磨时间,快餐文也是看的,但终归不是太喜欢。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和同学们也很少联系,因为嘴笨语拙的缘故,聚会之类的活动本是不愿去的,却忽然间心血来潮,参加了那么一次,如此有幸见到了我的一位同学,在其鼓励下使我忽然萌生了成为作家的念头,其实说“忽然”,说“萌生”似乎也不大确切,因为这个所谓的念头它最早应该追溯到高中时期,也就是说在读高中的时候我已经就“忽然”了,已经就“萌生”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最终放弃了。
作家这个称呼对于我本是遥不可及的,不过我可以梦想,我完全可以凭着我不是很敏捷的思维无所顾忌地再做一次我美丽的梦。却已扔得太久,词语生疏、句式生疏、乃至小小的标点也需思量半天,终于点上却也不知是否正确,笔底笨拙,自然鸭行鹅步,又加之琐事繁多,如此愈加缓慢,却也没见慢工出细活。
人们常将做文章称之为写作,我却从没将我的所谓写作称之为写作。我总觉得写作它应该是神圣的,那是应净手素笺,虽然不至于要焚檀香制造怎样的氛围,但是那种境界却是我很难达到的;我也从没将我所写的东西称之为文章,文章应该是篇篇锦锈、字字珠玑,我却也是做不到的。离开学校已经二十余年,但我依然顽固地将我所写的东西称之为作文,当然已经没有老师再为我挑灯修改、斟酌评点了。写作似乎也只能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行为,偶尔我也会鼓励自己一下,我是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作家的,有朝一日我的行为可以名正言顺地称之为写作,我的东西可以名副其实地称之为文章。
我时常将没事写点小东西比作侍弄庄稼,这种比喻是否恰当,我是懒得深究的,猛然心中蹦出这个想法时,我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的,这“笑”我自己都无法判断它的感情色彩。我想象我是一个掮锄下地的农人,我的笔无异于农人肩上的锄头,那一页页被我涂满各种文字符号的纸张便成了我的一亩三分地,我在这洁白的纸张上耕作,但若真要如此来比喻,我却是一个懒散的农人。我没有四时的观念,没有抢收抢种的紧迫感,虽然有时也渴望得到那秋后沉甸甸的收获,我想那挂于枝头鲜红的果实一定是讨人喜欢的,那因自己的努力而生的果子一定有着香甜可口的味道,即使只是捧着,即使只是靠近鼻端,不必张口品尝也可以沉醉其中。
铺开一页纸,太阳略有暖意的光从玻璃窗外怯怯地轻抚着我,我便有些醉了,我摆弄着手中的笔,同样怯怯地写下一行字,而后我的思绪催动着我的笔尖,我的笔尖引导着我的思绪,我可以写点自个经历的,也可以写点自个渴望经历的;我可以写点真实的故事,也可以凭空虚拟一个,或者信手将其合而为一,穿插交错。我不受约束,也没人约束我这小小的笔尖,它在纸上随意地走着,当然它展开的是我的思维翅膀。不管这种行为是在写作还是写字,不管如何去定义它,它的整个过程都是使我开心的,令我感到惬意的,是的,这是一种使我感到惬意的行为!
当那一个个简单的词汇被有规则地串起,一行行排列在洁白的纸张之上,它们本是毫不相关,没有生气、没有活力的,却在我精心地组合之后开始讲起了一个结满哀怨的故事,可令自己为之落泪,可使他人为之伤感;也或者我开心了,那么我的故事也就开心了,故事中的人物快乐着他们的快乐,我也快乐着我的快乐,读到我的故事的人因着我的快乐故事而快乐。
一篇文字起了头,便想着尽可能地将它写好,尽可能地使其趋于完美。我的快乐就来自于这不断地追求完美的过程中,相同的词可以用同义词或者近义词去替换,这样也就没了重复之感;而没有波澜的行文则可以用不同的句式,不同的语气去改善,一句话这样说也行,那样说也不错,它们各有各的效果,各有各的妙处。往往在如此的替换与改善中惊叹于汉语言文字的美丽,也便愈发热爱了写字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写作吧。
文字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种奇妙不喜欢文学的人他是永远都体会不到的。我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忙碌着,体会着这种美妙,沉醉于这种美妙,或许我的耕耘还不能称之为写作,或许我那微不足道的收获也不能称之为文章,却也无妨,我撩起衣襟揩一把额头上的汗,在我的一亩三分地的地头快乐着我的快乐!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2
自打1998年暑假去广东后,屈指算来,不经意间,竟然在外面已是呆了10多年。2012年下半年,由于儿子要上小学了,不得不离开早已呆习惯了的广东,回到家乡陪伴儿子上学。
有时候,不禁会质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忘本的人。出去10多年后,回到养育了自己的故乡,竟然会极为不适应。
2012年8月份,经笔试和面试两重考试后,被我们镇中心小学附设的幼儿园聘请为幼师。在离开了10多年之后,再次回到家乡任教,心里的感触很多。有一点点的小激动,一点点的期盼,一点点的亲切感。
9月1日,正式开学了。当我打开自己所在班级的教室门的那一刹那,有一点点的失望,一点点的不可思议,一点点的悲哀。尽管在心里已经告诉自己,家里的教学条件会比广东差很多,但是差距这么大,却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除了教室比我离开时宽敞了一点,教室的墙壁比之前白了一点之外,其他的依然和以前一样,教室里除了一块黑板,几十套课桌椅之外就没有别的了。而老师,除了一套教课书和几盒粉笔之外就没有别的可以运用的东西,甚至教参都是两个老师共用的。
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在经济条件发生如此大的巨变的家乡,在办学条件上却这么的吝啬?大家舍得吃,舍得穿,开名车,四处旅游,到处显摆,却唯独对于孩子的未来却如此的不上心。难道大家嘴里所说的“为了孩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都只是说说而已?我悲哀的发现,大家都给予孩子优越的物质生活,无微不至的照顾,却独独不给予孩子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
相对于在广东的一切,我心里的落差感真的很大很大。这里连最基本的电子琴和DVD都没有,那里却已经在每个班级配备了多媒体教学;这里连一台风扇都没有,那里却在每间教室都安装了空调;这里看不到一件,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小积木,那里却为孩子预备了各种材质,各种类型的大、中、小型游玩设施;这里是来着不拒,那里每个班级的人数却是按标准限制死了;这里不管多少孩子都只有一个老师,那里却每个班级配有两教一保……我为我们的孩子感到冤屈,为我们的家长感到悲哀。尽管如此,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为自己的渺小和无奈而落寞,深深的落寞。
或许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但是,作为一个人,我们更应该努力的去改变自己所处的环境。人生有很多的人和事,是我们所无法左右得了的。但是,我们绝不能放弃自己去改变自己世界的权利和能力,那怕只能做到那么一丁点的改变,我们也要尽到自己的能力和心力,付出自己的努力去力求改变。
当一切都已成为既定的事实的时候,我收起了自己的落寞,接受了一切,并在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来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孩子们的未来尽到自己一点绵薄的心力。我想其他的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那么我就只能凭借自己心中所学到的知识和经验来经营我的一亩三分地了。
要想改变之前的老套的教学方式,让孩子能够尽可能的接受到新的教学方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首先要改变的是家长们那陈旧的老思想、老观念。而要改变这些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一次马拉松赛跑试的拉锯战。我在心里埋下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开学半个月后,我为家长召开了第一次家长会,家长们都觉得很新奇。但是,在我和孩子的一再要求下,班上绝大部分的家长还是按时来参加了家长会。我很高兴,因为我的第一炮已经打响,不管家长们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我之前在家乡的好声誉的影响才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他们能来,这就是我成功的最好的开端。
在家长会上,我先对班上各个孩子上学半个月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概括,也对一些尚存在大问题的孩子作了一个特别的提示。然后,将我需要家长配合的各项事项作了公布,并就各事项需要家长配合的原因,及对孩子的成长所起的作用作了一个详细的解说,让家长能够真正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根据我在外面工作的经验知道,和家长交流,你只要把每件需要家长配合的事情,对孩子的教育教学所起到的作用告诉家长,家长会无条件的、欣然的接受,所以解释工作是一定要做到位的。通过这次家长会,家长们受益颇丰,有很多家长都高兴地说,“今天的家长会来得很值。”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交流,我才把自己要和家长说的事项都说完,也当场对家长提出来的一些令他们疑惑的问题进行了现场解答。家长们都很开心的带着孩子回家了。但是,我知道,这项工作得在平时的沟通中和家长及时进行多种方式的交流、沟通,并且做得越细致越好。因此,在后面的工作中,我抓住了一切的机会和家长进行了交流和沟通。但是,说起来容易,仅仅几句话而已,真正做起来真的极不容易。有个别没怎么上过学的老奶奶,有时候那根筋没有转过来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很无语,很恼火,好在都是乡里乡亲,再加上有很多年轻家长和明事理的家长主动帮忙解答和规劝,问题还是在逐渐的得已解决。取得了家长们对我的信任,真的很不容易,我也做过了很多的努力和尝试。不管如何,事情能顺利进行,就是自己的成功。
在慢慢的转变家长老思想、老观念的同时,在平时的教学中,我也使出了自己浑身的解数,将自己之前在外面所学到的经验、技巧全都不遗余力地融入到了日常的教学活动中,尽力让孩子们在愉快、新颖的氛围中开心的学习和生活。有很多家长都对我这种与众不同的教学方法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多家长都早早的来到教室外面,隔着窗户,听我给孩子们上课。于是,我灵机一动,让孩子们每天回家做小老师,把每天在幼儿园学到的东西挑一样自己最喜欢的拿回家去教家里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这样不仅对孩子所学的东西起到了一个复习和加深印象的作用,还锻炼了孩子用普通话表达自己意愿的能力,并且锻炼了孩子的胆量。家长们都很喜欢孩子们回家为他们演示老师上课的情景,有好些个家长都当面和我说了孩子在家里的表现和孩子上学后的进步。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家长们都向亲朋好友推荐,让他们将孩子放到我所带的班级来上学,以致我班的孩子每学期都在往上攀升。中班第一学期,我班才39人,中班的第二学期就上升到了51人,大班第一学期我班是55人,而在大班的第二学期我班就飙升到了70人。能得到家长的认可,我当然很高兴,但是这样无节制的增加孩子,给老师的教育教学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也曾向校领导说了此事,但是,校领导的回答,让我无话可回,“家长愿意把孩子放在你班,那是对你工作的认可,你不能拒收。至于分班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不了,因为学校还没有修建好新的幼儿园,现在学校没有教室,也没有老师,所以你只能能者多劳,等修建好新幼儿园后,这些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坚持吧!”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解决掉目前存在的问题。于是,主抓班级的日常常规就成了刻不容缓的工作。经过一个月的辛苦,终于班上的常规抓上来了,我上课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看着70个孩子,在我的调控下能够安静有序的开展各项教育教学活动,我有点小小的自豪感。说实在话,开学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他们调控好,毕竟70个孩子已经高高超出我以前所带的班级最高的人数标准。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把他们调控好,否则,不仅我自己会难受,家长面前我也不好交代。曾经有家长多次和我抱怨班上的孩子太多,怕老师到时候管理不好,但是一个月之后,家长们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有不少家长由衷的和我说,“唐老师,辛苦了,唐老师,真厉害!”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挑战成功,只是,自己背水一战,所发掘出来的潜能还是有很大的威力的。
本学期已经接近了尾声,在创新班上教育教学新理念的同时,我还和同事们一起商量,由我主抓,带动大家,在全园开展了幼儿集体大练舞的活动,只要天气允许,我们每天都带孩子开展一个小时的集体舞的活动,这样既锻炼了孩子的身体和体能,还让孩子们在无形中提升了舞蹈基本功的训练。也正因为如此,在今年全镇幼儿园“六·一”文艺汇演中,我园参赛的4个节目,分别取得了“一个特等奖、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的好成绩。这让孩子们、家长们都很开心,让校领导们很高兴,也让我们这些老师们很自豪。
回家已快两年,在我那窄窄的、薄薄的一亩三分地里也耕耘了两年,付出的艰辛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收获的惊喜和喜悦,信任和尊敬也颇为丰盛。孩子们马上就要从幼儿园毕业了,会步入一片崭新的天地,踏进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我依然会坚守在自己这平凡而并不宽阔的世界,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继续我的劳作与耕耘。我的地盘听我的,我的一亩三分地,我会一如既往的精心耕耘。窄小的世界,将呈现怎样的一片精彩纷呈,我不得而知,但我在期待着,我在蓄势待发,我在拭目以待。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3
离开那片土地,不算太远,也不算太久,可是,我已经开始忘记许多故事。
时常,总想写一写,想一想,努力拼凑着点点记忆的碎片,任手指一遍遍触摸着心底最柔软的乡愁。因为我是一个黄土高原上的`孩子,所以,一生都在恋着那黄土的味道。
婆婆今年离开了村子,家里的地无人照管。
我说:咱种了吧,省得租给别人。夫先是不同意,因为在县城和村子里来回跑,加上还要上班照顾孩子,中间总怕有些力不从心。偏我就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成立了某种想法便难轻易更改。最终,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却还是坚决地接下了这个梦。
是啊,这也或许可以说成是一个梦,用文艺一点的方式来渲染现实的艰辛,也不失为一种苦中作乐了。一直怀揣着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梦,一直想把儿时在父辈的辛劳中刻下的酸涩演绎成一种陶渊明式的田园情趣。
如今,大片的土地归了我所有,任我设想,任我栽种希望,心情,有些小小的激动。
清明刚过,村里的亲戚就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该是准备春播了。他帮着联系好了旋耕机,让我们瞅个星期天回去先把地耕了。我是带着满心的迷茫跟随他回去的,尽管儿时的印象中还残留着一些与此有关的章节,却早已模糊不堪。还好,现在的农业发达得很快,基本全是机械化,那个旋耕机来来回回几下就把一大片的地给弄了个平整,我们也没费多少的力气。然后我们又去找了村里那个亲戚,实际是想和他咨询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位亲戚给我们一步步交代着,我脑子里开始把整个春播的程序明朗了起来。因为不在村里,故而也不知道卖化肥的几时会去,即便买了,也不能放在自家院子。偌大一个院子自从公公去世,便没了当初的热闹,加上婆婆今年也住到了城里,曾经牵挂的家,便像一座空城般寂寞地立在岁月里。
我说:化肥,薄膜你就看着帮买吧,我们也不懂用什么肥,用多少,买了以后就放在你家院子,我们用时过去拉。亲戚满口应了下来。我知道这除了平时我惦记着他的父母,把关系处到了一定的份儿上,还有就是农村人的那份淳朴与热情。这一项工作安排好以后,就等着这位亲戚打电话通知我们浇地了。
浇地,可能是种玉米最繁琐也是最累人的活儿了。夫家的村子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地方,那里的人靠种菜和种玉米发家致富,基本每块地的地头或是附近都打了一口小井,这样方便灌溉,而那井当然有专人负责,谁要浇地得先和人家打好招呼排好队,任何事情无论大小轻重,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个制约总是好的。
想想当初,为了这个地的事也是想了许多,种菜的话,浇地次数那就无法计算了,像我们这类在城市与乡村间周旋的人断然是无法周全,更何况即便有时间,那也不是随便就能种好的,要付出相当的辛苦,也要加倍呵护。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这样不入流的农民只能种玉米,但这一切也并非想像的那么简单。种玉米一年之中也要浇上好几次,春播前的一次灌溉尚可,到了夏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在密密麻麻的玉米苗里徘徊,那份辛苦不言而喻。如果老天爷怜惜,风调雨顺了,自是能少浇一次,倒是省了钱也省不少力。因为每浇一块地至少得整整一天时间。这还不说播种、锄草,再加上秋收,脱粒等等环节,哪一项都需要付出。
过了两天,亲戚打来电话,他说已经排好了队,星期日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去浇地了。星期六晚上我们一家三口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赶回了村子。北方的春天,四月依然泛着一阵阵的清冷,屋子里也是凉意阵阵,一进门我便忙着取了柴禾准备生火暧家,还要收拾打扫一下。一切就绪后已是夜里十点多,不敢再浪费时间,敢紧上床入睡,因为第二天早上要很早起来准备去浇地,本来是瞅着星期日这个休息天的,故而想在一天内把工作做完。
可是,天公并不作美,它仿佛故意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早起时便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铺天盖地的黄沙飞舞,天空上一朵朵灰暗的云也显得狰狞万分。此时,感觉到的是阴森与恐怖,感觉不到的半点田园闲情的惬意。
我紧紧抱着双臂,感觉一踏出那个院子就走进了水深火热般的煎熬,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蜷缩进衣服里,我知道自己生起了退缩的心。
我说:用我去吗?
他说:不用了,外面太冷了,你在家好好照看“可可”就行了。“可可”,是女儿的名字。
我问:那你一个人能行吗?能铺开那些水管子吗?(浇地的时候,在水井处必须要接一些水管延伸到地里,如果水井离地远的话,要接很长一段的管子,一个接口一个接口必须要好好吻合,这个准备工作一般也得一个小时左右)
他穿了棉袄,然后慢慢说:能。
就这样,我生起的退缩被他的这番话轻易赋予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又钻回被窝想要暧暧睡上一会儿。可一想到在这狂风肆虐的寒冷里他一个人作战,便辗转反侧,躺那里也不踏实。索性起床,给女儿做了饭,又给他拿了点面包和水一类的就要去地里。还没等我走,那亲戚就跑了回来,说他担心风大我们会铺不开管子,所以跑到地里帮忙。正好,看到夫一个人在折腾,狂风一次次将水管卷了起来,手还冷得伸不开,他是顾了这里顾不了那里,不是亲戚帮忙,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那位亲戚还笑着说村子里有一对夫妻也出去浇地了,但因为天气太冷风太大,最后收拾了东西跑回家去了。我只能无限感慨地咒骂一通老天爷。然后问他:现在,开始浇了吗?亲戚说已经开始,一切正常了,就是天气太冷。
心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急着要去地里,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把女儿反锁在家我便走了。寒风,像针一样扎在脸上,不时还呛得人出不上气来,看着满天的乌云,心一阵阵地恼怒。好不容易到了地里,他正一个人忙活着。我问他冷不,他说还好,反正忙着。可我站在那里不停地发抖,虽然走时穿了婆婆放在家里的棉袄,还是抵挡不了老天爷这一脸的凶相。
他说:你到车里去吧。我说我给你拿了饭,你去车里吃吧,我看会儿水。此时的他已然忘记了饥饿,说算了,不吃了。
我以为的浇地就是把管子放在地里让水自由自在去流吧,直到流满一块地。可夫还算是比我能干些,往年在父母的影响下略懂一二,他在地里垒起了很多的小渠,把地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来浇,这样既省水又省时,倒是有模有样,感觉有点专业的味道。
我看了会儿水,他又去别处修筑了几个小水渠,等到开始顺溜,他一个人可以照应过来的时候,我便起身回家,准备做午饭。
一进门,也顾不上歇息,忙活着做好饭,匆忙吃了几口,又把女儿锁在了家里,提着饭开始再次出发。下午,老天爷的脾气虽然缓和了一下,但还是狂风大作。那时我就想如果是在城里,我一定是躲在家里打死也不出去,可现在,就算冷得瑟瑟发抖也得坚持着,撑着。鞋子不时陷在了泥泞中,要么是风沙眯了眼,整个人脏兮兮的,满嘴都灌进了黄土。
乡村、田野在此刻还哪有半点诗情画意,全是令人生厌的天气,还有艰苦。
不过,看着水管中哗啦啦的流水自顾自奏着悦耳的乐声,喜滋滋地在田野里那么欢欣的样子,我倒也感觉到了心头漾起了一丝兴奋。忙里偷闲拍下了许多的照片,还给流水拍了一小段视频,然后再回头翻阅看看,又或是与夫逗趣几句,感觉这天气也没那么可恶了。
不觉,天黑了。井边的水滴都结了冰,母亲打来电话询问,说一定是冻坏了吧?我直说没事没事,但手里已经冻得有些伸不开。说了几句就告诉母亲我还在忙着,就急急挂了电话。就这样,忙活完已是夜里七点多,等回到村里,他要给管井的人送钥匙,可我有些等不及了,担心家里的女儿,便下车自己先跑着回了家,一推门,她笑眯眯地在看电视,我的心便放了下来。顾不得换下满身是土的衣服,先忙活着做了饭,吃完,我们还得赶回城里,因为第二天上学的上班的都得继续。
回到自己的家,疲惫不堪,洗了澡便倒床上睡觉,浑身疼痛难言。
生活的节奏变得好快,好快。夫说今年都没时间领女儿去放一次风筝,眼看着夏天就来了,放风筝的最好时光也过去了。我笑笑,然后对他说:带她回农村体验生活,接近大自然不也是一种快乐吗?
一个星期,眨眼间就过了。又到星期日,那片浇完的地也干了,该是要洒肥,然后再进行一次旋耕,把土翻下去,接着就可以播种了。
站在地头,我手足无措,不知要从何下手。他问我:洒过肥吗?我说没有,又反问他洒过吗?他说他也没有。我大笑起来,笑他这个二流农民带着我这个不入流的农民,居然还要种这么多的地。最后,还是他端起一盆肥就大步走进了地里,说:这还有什么,洒呗。看着他那样子,我小心翼翼也拿起一把洒了出去,结果越洒越痛快,越洒越有感觉,不一会儿,半块地就洒满了化肥。
我说:这洒的不是化肥,是人民币啊!可又何曾不是希望?在春天,播洒下这一粒粒的希望,只等秋天的号角一吹响,便让丰收绽满了大地。可是秋天,那挂满枝头的沉甸甸总是要用数以万计的艰辛换来。
从起始到结尾,每一个步骤都浸满了汗水与辛劳。种地,并不是简单的播种到秋收,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唯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生活中,很多的路,只有一步步走着,才能真切感受到其荆棘。虽然现在农业现代化相当发达,很大程度上解放了农民,但很多细微处的地方还是要亲力亲为。譬如在播种的时候,还需要在地头两端跟着机器裁断地膜,然后压土,盖好。这看似并不繁重的劳动,却让我腰疼了好几天。
回来听婆婆说,在玉米苗儿尚未出来之前,最好不要下雨,我问多久才可以长出苗来?婆婆说二十天内不下雨最好,要不然雨把泥皮摔到薄膜上,盖住了嫩苗,上得时候就辛苦了,还得去地里一点点把土层摊开。再有,盖地膜播种的时候也一定要检查好有没有盖好的地方,再加点土,不然会漏气,不保温,或是把下面的土层风干,种子不容易发芽。还有夏天浇地时候的细节、锄草的细节等等,我不得不感慨种地原来也是技术活儿,土地也需要百倍的呵护。
每次回城里时,已是华灯初上,女儿躺在那里困意难消,便睡着了。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难免会涌出一丝酸涩来。可,这路既然选择要走,又怎么可以回头呢?
前几天回去种另一块的时候,为了等播种机,中午饭也没顾上吃,黄昏时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时,心里不免有点怅然。想想这才刚刚开始,待到秋收还有整整一个季节的距离,这一季,要把一颗幼小种子长成肥硕的希望,是何其艰巨啊?我不得不承认当时心里确实有些犯愁。
夫和我的嘴上都起了两个水泡,村里的人看到就笑,说看样子也是没受过苦的人,才浇了两天地就把嘴起了那么多泡。我们笑笑,不语。每次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彼此看着笨拙的样子也好笑得不行,但我偏就认为一个能在城里打拼的人,怎么就种不好这一亩三分地?一年不行,两年,我也许就会成长成一个出色的农民。不会,并不是我笨,只是缺少了实践的机会。
农活,苦,也累,还脏。可是,能把人生的每一个角色都演绎得出色了,何曾不是一种成功?
每一场梦的实现,必将要跋山涉水,千辛万苦,不是吗?这梦,无论朴素也好,华丽也罢,终究是需要付出,才能企及。这一生,走走这路,尝尝那味,未曾不是一种快乐。
每次回去,母亲就会不时打过电话,说她做好了饭等我过去,虽然婆婆村子离母亲家并不远,几十分钟的车程就可以了,然而一般情况我还是不愿去,怕她的忙碌,也怕她的劳累,她总是不知道要用多么丰盛的饭菜来接待我们,也总是不知道要有多少的东西给我带上才算够。或许,正是因为了母亲,我才更爱了那片黄土地。
乡土,是我离不开的牵念,是我忘不掉的温情。那一缕缕黄土的味道已然在灵魂的深处缱绻不去。每每在地里感觉到辛苦时,我就望望远处母亲的家,用儿时那些温暖的记忆轻轻抚慰着一沓沓烦躁。告诉自己,如此走近土地,自己的人生才更加真实,也接近了厚重;还告诉自己,离土地近了,离亲情也会更近,那些在时光中被击落的碎片终会以重生的姿态跃然生命之上。
繁重也好,田园式的恬静也罢,就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我倔强地耕种着一种别样的人生,只等,秋天一来,丰收便势不可挡。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4
不要以为我说的“一亩三分地”只是个“口头禅”,事实上,我小叔确实只有一亩三分地。
我小叔原本有四个一亩三分地,即小叔和小婶、堂妹和堂妹夫四个人的土地。小婶去世后,堂妹在城里买了房子,她把四个一亩三分地“流转”给种粮大户王村长了。
但是,我小叔坚决不跟女儿、女婿一起生活,更不愿去城里做个闲人,被女儿“流转”出去的属于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被他重新要回来耕种。
我小叔一个人生活这没问题,他比我大9岁,刚刚古稀。我小婶去世早,他洗衣、做饭、缝补都是内行,问题是他的三间砖瓦房由于基础没做实,前后墙都裂开几道缝,成为危房。女儿跟他赌气,根本不支持他翻盖新房。我这个堂妹还跟我提出要求,要把她爹作为“五保”老人,由村里帮忙建房。我与当村干部的妻子商量,妻子说:“村里有好几位招女婿的老人都没按五保供养,咱小叔也不能搞特殊@!”
不过,妻子也不是撒手不管,他同意问问乡民政所长,把小叔送养老院里住。当妻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通了民政所长,却说不通我小叔,他说他把一亩三分地全种上了猫爪草,这个春上,他得天天拔草。我说:“住养老院也可以回家干活呀!再说了,你可以给猫爪草打除草剂,现在谁还在地里拔草呢?”小叔说:“猫爪草一不能上化肥,二不能打除草剂,养老院离俺那块地少说也有二里路吧?走来走去得耽误多少功夫?再说了,你叔我好歹也是有闺女的人,咋能住在公家的养老院吗?”
做工作失败后,我也懒得管他了。没想到,那年收麦前,他去学校找我叫我帮他去信用社存钱,我问:“拣到钱了?”他说:“拣啥钱?是俺那一亩三分地挣下的!俺活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亩三分地能卖那么多的钱!猫爪草收了240斤,每斤70块卖掉,卖了一万六千八!”
我真没想到一亩多点猫爪草能卖一万多,随口称赞他几句,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俺一亩地比别人多收几十斤,全是起早贪黑奏(做)出来的!光拔草俺就拔了三遍!”
我替小叔存了钱,他揣着存折回家了。看他身体棒棒的,精神状态也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可谁知这只是小叔的表象。第二年春天的一个傍晚,小叔在猫爪地拔完草回家,竟然朝村庄相反的方向走了,走到小河上的一座小桥,正碰上我三弟骑着电摩回家,三弟喊他:“俺小叔,上哪儿去?”小叔不理,又喊:“去哪儿小叔?”小叔回头说:“谁是你小叔?”三弟见状,知道小叔有毛病了,告诉他走错路了,小叔指着远处那个黑乎乎的村庄说:“俺在那儿住了一辈子,还能走错?你别搁在打鬼岔!”小叔连亲侄子也不认识了,挺严重的。三弟赶忙下了电摩,强行把小叔拽回家了。
三弟给我打了电话,我给堂妹打电话,相约翌日去小叔家商量对策。
第二天,堂妹开车过来,在小镇上捎上我和妻子。我们赶到老家,小叔正往外走,说是去猫爪草地里拔草,他闺女和女婿、我和妻子也能分得清了。我们说他昨天晚上迷路的事,他问:“有这事吗?俺咋不知道?”显然,小叔又清醒过来了,我们又劝他上城里去住,堂妹也表示,这次一定要带他走,但小叔死也不去,说:“趁身体好,再种十年猫爪。”他把去年存的折子交给他女儿,作为交换条件,我们见他犟劲上来了,也退了一步,“不去城里也行,但这房子不能住了,必须住到养老院去!”
相逼之下,我小叔同意住养老院。当下,我们就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把小叔送去了养老院,安置在一间空房里。
之后的日子,小叔时好时坏,有时半天清醒半天糊涂,有时上半月轻下半月重。养老院有看门的,患有痴呆症的老人不准出大门,他经常跟看门的吵闹,民政所长也烦了,几次打电话让我们把人接回去,妻子又费一番唇舌跟所长沟通,我也跑去安抚小叔,并保证帮他收获猫爪。
猫爪成熟前已大片大片地死苗,成熟后,由三弟雇人挖出来,今年的猫爪已由70元一斤猛跌到25元一斤,小叔的一亩三分地,收了一百多斤,除去雇人挖猫爪的工钱,还剩下不到一千元。
猫爪收获之后,我妻子当家,以每年四百元的价格将这一亩三分地再次“流转”给了王村长。
我小叔的痴呆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不再吵闹着去一亩三分地拔草了。
第三年的春天,正是桃李杏开花的时节,一天中午,民政所长又打电话来,说:“吃中午饭的时候没见你小叔,附近街道也找遍了,可能已经失踪了,找不着你小叔我也不负这个责,是你们硬要入驻的,如果找到了,也请不要送来了!”我和妻子立即分头给堂妹和三弟打电话,打完电话,我们直奔老家,满村子寻找,一直找到下午四点还是没找到,我提议去他那一亩三分地看看,妻子说:“那块地已经被人家改成水田了,并且连成百亩大地块,全种上了紫云英,小叔去那里也认不出他的一亩三分地了。”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村庄北头的黄土地,果然看见了一片绮丽神秘的紫色,蜜蜂们嘤嘤地飞舞着,在花朵上甚是忙碌。在这块地的偏西方向,一个老人正弯着腰拔着什么,我们赶紧跑进紫云英地里,果然是我小叔,但他这次不是拔草,而是拔紫云英!绒毯一样的紫云英被他拔出一块斑秃,足有篮球场那么大。裸露的灰色土地上有稀疏萎靡的猫爪草苗,这是上一年留下的种子长出的孱弱单薄的小苗,它们藏在厚厚的紫云英里,一般人根本看不见。
我和三弟连忙把小叔拉上田埂,三弟说:“你拔了人家的紫云英,看人家叫你赔不?”小叔说:“这苜蓿菜都糊住猫爪草了,还不叫俺拔?你们还是吃饭长大的人吗?这么多的苜蓿菜没一个人来拔,碰着孬年景,都喝西北风去吧!”
我们都哭笑不得地望着小叔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向王村长解释。这时,听见一阵喇叭响,堂妹驾着她的白色“一汽大众”过来了,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5
老家的院子有“一亩三分地”,说是一亩三分,其实也没那么多,也就5、6畦,最多就5分地吧。母亲爱种菜,总说自家院子里种些菜,不仅浇水施肥方便,而且吃着也健康有营养。于是,在1994年新房子刚盖好不久,就每天忙着拉土拉粪,挖耙整理,抢先后院的地全种上菜;父亲爱种花,但因为在城里上班,一星期才能回家一次,等他回来,后院的地已经没地方了,所以他只有围着菜地在边缘的空处种花。这下,原本安静的院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东面靠墙跟下,是一溜爬山虎,中间夹着些凌霄、丝瓜,当半面山墙都被爬山虎细密的绿叶覆盖时,丝瓜也竞相开了黄花,这时的凌霄却不紧不慢地绕着他们攀援,过一阵子,才隔一截开出一朵朵小小的红花,凑热闹似的;菜地的周围,南边是一圈月季,粉的红的黄的,枝叶修剪地整整齐齐;西边一行是菊花、太阳花,盛夏时节,各色的太阳花顶着骄阳泼辣辣地开,秋天,菊花将菜地边挡了个严严实实;再往北是几窝三叶草、箭兰和玉簪,没有多少景致,但叶子长开来,一扑扑一簇簇,远远望去倒也好看。北面的墙根下,是我从山里挖回来的棣棠花,枝条细长叶子呈锯齿状,看着也不起眼,但好活,长得快,早春挖回来,跟着清明前后竟然开花了,一朵朵黄色的花贴着枝条不管不顾地开着,象是证明她顽强的生命力。旁边还有我顺道挖回来的几块竹根,埋在土里,好水好肥地养着,不几年竟长得亭亭玉立,颇具神态。还有棕树底下栽着的蔷薇,沿着一条条绳子爬到二楼,每年四月中旬,绳子上便缀满了一朵朵粉色红色的蔷薇花,一阵风吹过,枝条随着绳子晃悠,花反正是不会落的,院子却被风搅得香气四溢。古人说“满架蔷薇一院香”怕也不过如此吧。
院子里的花虽然姹紫嫣红,但它们终究不是这里的主角,真正的主角是被它们围在中间的那一畦畦同样五颜六色的蔬菜。
冬去春来,韭菜在经过了漫长的冬季后偷偷地钻出了地面,“夜雨剪春韭”这话真不假,一夜之间,韭菜齐刷刷地窜出一大截,根也由最初的紫红慢慢变成浅黄再变成翠绿。头道的韭菜吃起来总是最香的,虽然有些辣,韭菜一茬茬地割,割完又迫不及待地长,仿佛是在回报大地对它的滋养。
转眼到了夏天,小黄瓜开始拉蔓了,一天一个样,头顶着黄色的小花,浑身长满细小的刺,新鲜的让人都不忍心碰。旁边满满一畦豇豆,细长的豇豆一条条垂下来,象珠帘一样。北面阳光最好,那是西红柿和茄子的天地,母亲总说种菜要高低隔开种,不仅通风透光,而且好管理,特别是结红色、紫色有颜色果子的更要多晒太阳,这样才能长的既水灵又有营养。傍晚和早晨,母亲都会浇菜,她不用水管浇,总是用桶提水,然后一瓢瓢的舀水,慢慢地浇在菜根,看水慢慢地渗进地里,听水渗在土里发出的“滋滋”的声音。眼睛里充满慈爱,象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对于那些花,她是不管的。俗话说“人勤地不懒”,因为母亲善于管理,不大的地方轮番套种,所以一年下来,菜地竟然象个聚宝盆,长的菜总也吃不完。亲戚邻居来家串门,总对地里的菜赞不绝口,母亲总会让他们在地里拔些菜,他们也不推辞,临走时还会说,你这菜的菜籽好,明年给我也收些。母亲抑制不住一脸喜悦地说,行么!
每到周末,父亲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浇花,先通上水管,再打开水泵,把花一个个的浇,一行行的浇,一排排的浇,直浇得那些花们象喝醉了酒的醉汉似的一个个东倒西歪、站不住脚才肯罢休,好像是为了弥补他不在家这几天对它们的亏欠。每每这时,母亲会瞪着眼睛,很不屑地说:真是得了那些不掏钱的水了呢,狠浇!
后来,我离开家上学,每次回家,见父亲的花越来越少,听母亲的唠叨却越来越多:月季又招虫子啦,把油菜都染病了;花枝上还净是刺,让人出入菜地都不方便;爬山虎爬满墙,夏天是凉快些,可偶尔也会把蛇引来,怪吓人的,竹子也一样呢;玉簪三叶草繁殖快,几年下来,给菜上的肥料都被它吸收了,而且菜子大还密,把地里的菜挡地都不透风;还有那棣棠花,枝条软、一扑楞,扶都扶不起来,占地方很......工作了,偶尔回家,发现院子的花已不象从前那么多,仿佛它们在慢慢退出历史的舞台,盆养花倒是多了不少。
再后来,我成家了,每次走时,不论母亲有多忙或在做什么,她总会火急火燎地到菜地里转一圈,有时是掐一把把蒜薹、摘几个粉红的西红柿,有时拔一把鲜嫩的青菜、几根干干净净的葱......总之,好象我每次回家都是为了拿些她地里的出产一样。
前几年老家要开发,菜地也随之消失了,就连家对面的村委会办公室也拆迁,一大片地方,碎石满地,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去年年前回去,见对面的空地上,碎石被堆起,杂草也被清理干净,空地被分成一畦畦,打理的平平整整。问侄子,他说,那是我婆新开的菜地,我不禁笑了。看来我家“那一亩三分地”又回来了,只是这回父亲已经退休,不知道他的花还会不会继续在菜地周围求生存,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还象当年一样把花浇醉,还有,母亲会不会继续孜孜不倦地为她那些菜开辟新的天地......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6
“香港四大オ子”之一的蔡澜到印度深山拍外景,杀青那天,剧组破例大肆庆祝。
蔡澜忽然极想吃鱼,哪知道厨师一生住山上,不知鱼为何物。蔡澜摇摇头说,如此美味,不懂真可惜。厨师耸耸肩:“蔡先生,不知道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可惜?”蔡澜点头称是。然而,读罢这则故事,我却不想点头称是。我认为,唯有走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寻求与外界和外物的交流与融合,才能邂适更加绚烂的自我。
唐伯虎刚开始学习画画便展现出惊人的天斌,尤其是在山水画方面,因此自得于一己之长。传说有一个炎热的夏日,唐伯虎造访老师沈周,沈周让唐伯虎去开窗,直到他把手按到墙上,唐伯虎才发现这扇窗竟然是老师的画作。深感惭愧之余,他意识到自我的浅薄和狭隘,于是开始奋发练习各种题材的画作,终成一代大家。
试想,如果唐伯虎不接受老师的启发,执拗地待在山水画的一隅里,他能达刭登峰造极的境界吗?再试想,如果唐伯虎仅仅局限在绘画的领域里,他还会成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江南四大オ子”之一吗?
由是观之,唯有走出自己的熟悉区,才能将荒野中的种子带回,开出多重芬芳。然而,走出熟悉区,必然伴随着艰辛努力、落差感、迷茫感。所以,总有人将自己安置在“思想的井”中,将不理解的、不喜欢的人与事贬低,贪图安逸、滋生惰性,陷人浅薄又短暂的快乐之中。
反观现实,这样的狭隘者和封闭者在生活中却比比皆是。究其本源,一因自大,二因自卑。自大者,以为外界固不如我,所以何必了解、学习和接纳,所以固执地活成“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的姿态,不屑“拿来”,不但面目可憎,而且还容易在长期门造车中导致落后挨打;而自卑者则因害怕和畏惧而抗拒与外界的交流,自觉矮人一等,不敢“送去”,长此封闭,更没有进步的空间可言。
当然,我所谓的交流、接纳和融合也不一定意味着一定要向外探求。当今社会憧憬着“诗与远方”,认为生活就应该四处闯荡,探索未知,但是世界是无穷无尽的,有时候向内探求,与另一个自我对话与融合,也不失为一种求得自我升华的路径,也不失为一种智慧。
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出生地,只能从事有限的职业,也许一辈子只能干一行。但是幸运的是,世界是广大的,事物和人都是多元的,连人们自身也会产生变化。我们要学会敞开自我,接纳外界,融合外物,走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方能创造春林初盛,春水初生,桃花十里的天堂。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7
我的外公是一名退休教师,每天他都会提着家里的水桶和锄头,蹬上三轮车出去。锄地,松土,播种……他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在家旁边的一块空地里开拓了他的一亩三分地。
每到中午时分,外婆都会等外公回家一起吃饭。今天是周末,我们全家左顾右盼,一直不见外公回家。外婆担心外公的身体,决定去他的田地里送午餐。我喜出望外,因为外公的田地一直是我期盼的地方。
在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中,远远地,我看到外公穿着白大褂,戴着太阳帽,弯着腰,挥舞着锄头。他还时不时用带着泥巴的衣袖擦着额头的汗。当我们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才惊奇地发现我们,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外公,已经快一点了。你饿吗?我们给你带午饭来了。”我看着废寝忘食的外公,心疼地说。
“真是一个乖孩子,外公还有一点土松好就来了。”说完,外公又开始劳动起来。
我环顾左右,发现外公的田地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蔬菜。首先出现在我眼帘的是罗汉豆。一颗颗饱满的豆子挂在碧绿的枝叶下,春风一吹,它好像调皮的胖娃娃在跳舞。在罗汉豆的旁边有一大片的包心菜,感觉它们是从地底下突然之间绽放出来的花朵,含苞待放。一阵风吹来,旁边地里的绿枝在向我招手。可是我看不到果实,正在纳闷这是什么的时候。外婆告诉我:“这种的是土豆,它属于根类植物,我们吃的土豆是埋在土地里的,是这个植物的根。所以我暂时看不到它。只能等成熟了,才能从土地里挖出来。”我恍然大悟,原来植物还有这么多知识。我回头的时候,看到外婆正蹲在地上。仔细一看,原来是马兰。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蔬菜了。马兰加上香干笋丝,再来点麻油,绝配!哇,好香啊!我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看到这么多丰收的蔬菜,我满心欢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是外公的汗水浇灌了这片田地。培育一粒种子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丢掉一株蔬菜仅仅只要一秒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在外公的一亩三分地——这片流淌着他汗水的地方,我悄悄地埋下了一颗坚定的“珍惜”的种子。
我的一亩三分地的散文 篇8
新开垦的地,在离山顶不远处。再往上是片茶园。茶园的中间,几近山峰,是个小村庄,我们一直呼它“上公田”。
上公田是个自然村,村周围的山地大多是我老家那个村的,但两者在行政隶属上却并无太大关系,以前分属不同的乡。老家箬岙村,位于楠溪江最下游。楠溪江蜿蜒到此,再拐过一个雅林湾,就汇入瓯江了。因临近瓯江下游,日夜潮涨潮落,江水不再清澈。村庄很大,逾千户人家,男女老少,有三、四千人。环山临水,屋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门前是一眼难望到边的农田,楠溪江从村外远处绕行,亘古流淌。
箬岙山多田多,在附近一带,从来小有名气。但真正让这个村子出名的,是山上的蕃薯,尤其是上公田山上的蕃薯——皮薄肉甜,手一碰,皮就掉;吃一口,甜似糖。一直以来,就有个顺口溜——黄屿的菜头勿用油,箬岙的蕃薯勿用抠。黄屿是江对岸的村庄。这顺口溜便是夸黄屿村萝卜和箬岙村蕃薯的。也许与这两个地方的土质有关吧,黄屿村是冲积而成的沙土,适合种萝卜;箬岙的上公田山,黄泥土质,松软而肥沃,适合蕃薯生长。
种蕃薯已是很久远的记忆了。曾几何时,田里的稻谷收成不好,还要绝大部分交征购粮,那时候的我们都是靠蕃薯喂大的。从中秋后不久,及至年关,几乎三餐都是蕃薯;临近过年,鲜蕃薯吃光了,便开始吃蕃薯丝,一直吃到第二年新的蕃薯成熟。以至于后来提起吃蕃薯,不少村民发狠:这辈子撑死了也要让米饭撑!蕃薯还吃不够啊——我哥哥便是这么劝我的,也对我要去上公田山种蕃薯的想法很是吃惊。其实,至今都很难想象,那个年代,如果没有那么多山地,没有随处可见的蕃薯,不知道全村人能以什么充饥;小孩子们没有了蕃薯枣儿,又能拿什么当零食。
从山脚下的村庄到上公田山,驱车也就十来分钟。水泥公路是近几年才通的。以前靠步行,少说也要走一个小时,尤其往上挑肥料和往下挑蕃薯,辛苦异常,因此村民都拿这事当比喻——担蕃薯灰,意思是说很辛劳。小时候,到了蕃薯成熟的季节,父亲白天要去生产队干农活,偶然也会在月夜,很早把我们唤起来,踩着月色,一起到山上挖蕃薯。待挖完一担蕃薯,回到家里,天才开亮,然后吃了饭,他去生产队,我们去上学。我至今都好奇,他是怎么把我叫醒的,又是哪个点把我叫醒的,那时候我也就十来岁吧。
进入八十年代后,温饱不再成为问题,村四周的山地便从此撂了荒,村民们切切实实地践行了那句狠话——撑死了也要让米饭撑,蕃薯便从此成了希罕物,成了村民们的某些记忆。
山地撂荒,其实还有个原因,便是山路远,陡峭难行,挑着担上下,更是辛苦。这几年,山里通了水泥公路,上下上公田山也就十来分钟车程,甚是快捷,便又勾起了许多人的“蕃薯情节”来。去年一个儿时玩伴在那里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上了蕃薯,虽收获甚微,却依然让大家羡慕不已,便决意今年也去拓荒开园种蕃薯。
自从半个多月前蕃薯园开垦出来后,虽也来过几次,今天才是自力更生正式锄地松土刨垄。大半天时间,完成过半,腰酸背痛,四肢疲惫,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午饭是带上去在山上吃的,虽粗茶谈饭,却别有滋味。大山当席,晴空为帐。远处雾霭氤氲中,是缓缓流淌的楠溪江;后山茶园掩映里,是袅袅炊烟的小山村。草地上,蚂蚁不快不慢地爬着;树林中,山雀不知疲倦地唱着。竹林翠绿翻滚,白云时隐时现。此地此景,可忘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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