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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散文
梁凤仪的书,读来总有现实尖锐之感。在如战场的商场上,早已没有了性别之分。《昨夜长风》中的女主人公赛明军,就是如此。很简单的一个故事,平淡的司空见惯的情节,灰姑娘终于将自己放在白马王子手心里的陈旧爱情模式。就连小说的变化波折都很少,矛盾的焦点,受到的阻碍也是家庭的反对,门第与伦理的偏见。可是掩卷,仍是让人深思。
赛明军最初是一个单纯的、娇柔的,对爱情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女子。所以在左思程为了平步青云遗弃她的时候,未婚的她仍不顾一切地将晖晖生了下来。“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这样付出的代价,是她此后的苦苦孤身挣扎,众叛亲离。
赛明军想起那段日子,就会感到从骨髓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就会再一次感受到那种凄惶、无助。在她怀着孕、衣食无着、求职无门的时候,好在还有真心待她的好友玉圆。善良、平和而聪慧的玉圆帮助明军走过了那段阴霾,又在后来处处提醒明军,使她避免了误入迷途。“对于跌倒在地的人,大家是看在眼里的。有心帮忙的人,自会伸出一双手,拉她站起来。”可谓至理明言。
看着赛明军在工作中受尽苦楚和煎熬,那部分也是最令人扼腕叹息之处。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那些忙碌与奔波;那些忍气呑声,只有隐藏起来的委屈;那些不知来向的中伤和侮辱……自尊很脆弱,而生存却来得如此艰难。这些使她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而又柔韧的女人。为了给儿子晖晖更多的照顾,她是愿付出一切代价的。在重遇已成顶头上司的左思程时,面对他那些阴险的逼迫、居心叵测的陷阱时,她都在努力忍耐、承受,她已不是最初那个不谙世事、率性而为的女孩。
“灰姑娘总会重遇她的白马王子,生命对于无悔于心的人永远漂亮。”这是梁凤仪在这本书中传达给读者的信念,象童话故事中一贯的美丽标语。在小说的最后,真正关心赛明军,甚至为了她,照顾她的好友和孩子的谢适文,排除了所有的阻碍,成为她的幸福的归依。人们总希望在书里,看到现实世界中自己的投影,与主人公的感受产生一些共鸣;却更期待出现生活中发生机率较低的幸运事件,有出人意料的变化,和圆满的结局。
有些苦痛、挫折和泪水,可以象昨夜的长风,在记忆的耳边回响、呼啸,在午夜的梦境中汹涌。而风和丽日的今天,它们只是不再提及的往事。“无悔于心”,我喜欢梁凤仪使用的这个词语。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道路里,未必会时时焕发“漂亮”的光彩,但真正达到“无悔”的境界,又能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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