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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寄芊散文
走廊尽头有一扇几米高的窗子,从前的楼房非常高,旧式的窗子也特别地高。窗外的墙上,长了藤蔓的植物,像爬山虎类的枝蔓布满了墙。绿色的枝叶一直爬到了楼顶,覆盖上去。今年小园里种了葡萄和丝瓜,站在二楼的地方去看,半窗的叶子已经发黄,五彩斑斓,甚是艳丽。枝蔓上,夹杂了枯干的丝瓜和葡萄吊在上面。
我喜欢工作累的时候,在窗前站一会儿,眺望远处的蓝天和白云,倾听枝叶瑟瑟的声音。很奇怪,那些果实无人去摘,每当结出果实就一直挂在上面,无人收获,任其慢慢老去。这反倒成了美丽的秋景。一切逃不过四季轮回,更逃不过自然的法则。无论是夏天的火热,还是秋天的寒凉,窗前的景致依然动人,说不出的精彩。
安静了,人就会陡生出许多的思念。当飞扬的思绪,如天边云朵在蓝天中打起了滚儿,你的模样悄然而至。想起昨晚你的微信,内心仍生出了许多的温柔。“寄了东西去,你注意查收噢。近来没有声音,不知你在忙什么……”
一片落叶随风而去,枯黄的颜色让我想起多年前我们在一起无拘无束的时光。那些年,我们携手以文字为步,行走于白云城、摆渡人、九月、爱草等许多的地方。如今,那些熟悉的地方相继关闭,我们回头再找旧日的文字和快乐的旧时光,才发现早已寻不到了。仍然记得,当初一起习字,穿梭于各种文字宴,扮演不同的角色,回应不同的故事情节。每当回首往事,总会捕捉到那些快乐的痕迹,只是它们伴着时光的离去,伴着岁月的变迁一切渐渐远去。就如同秋天里,我们去寻找窗前一片坠落的熟悉的叶子,当风吹落叶混入草丛,早已找不到了,一切成为过客。
缘如一场美丽的梦境,亦如同这四季,有明媚的春天,火热的夏天,更有这冷静的秋,渐渐成熟安静。多少人只会一程相伴,而我们终究成不了过客,因为始终记得彼此的好,记得彼此的承诺,记得那些温暖到心底的相遇片断。有时在想,这样的朋友一生中有一二足够了。时光的波澜在回忆时,总会击起心底层层的暖,像浪花一样扑来。
忘了是哪一年相遇,哪一年与你相约,只记得时光飞逝,所有经历眼前。“流年里相伴一生”,这样的承诺有时只是一种奢望。多少心许今生的朋友,匆匆经过渐成陌路。多少相约不散的友人,仍旧不能逃脱分离的界碑。有时即使再不肯承认,总会有“过客”两字印于人生,仍会有着匆匆而去的故事上演。缘来缘去,是最简单的解释,即使回首再多眷恋,也不会回到从前。甚至有些人一旦擦肩而过,往事不再。与你的交往,从不刻意挽留,也不刻意表达,只是那份承诺我们永远记得:当有一天老了,与你携伴共游。
最初相遇,恰在父亲离我而去,是我最悲痛的时光。那会儿内心忧伤,任何人不能劝慰或是代替。心有执念,较真的自己,着实不让人喜欢。躲在无人的地方,一人疗伤,隐藏忧伤。不知为何,面对你却只有安然。不止一次地说,面对你即使笑,也会笑得暖到心底,即使哭也会将泪水的苦轻轻擦去。
这一生称姐妹的人很多,可是面对你我只唤你的名字,你轻轻应答。无人的时候,会对你撒娇,说近来好累,自己不开心了。听你对我说,这样的累活该。又听你心疼地劝:早睡嘛,保重身体。心情不好的日子,半夜发短信说想你了。你回答我:开心,你要对得起你的名字,一定要开心呀!那样的感动一直暖到心里。
热闹的时候,我们几十人相聚,一起写美好的文字,做有意思的推理游戏,到处留下快乐的足迹。你一直记得我的生日,我会记得金秋你的生辰,这些记住并非是刻意的,也不是刻意地关注,只是在心间留下浅浅的痕。就如,这金秋的风轻轻吹起,叶片飘落,倏得转身,让岁月的故事留下痕迹。我珍惜这清浅的交往,缘份如水,淡淡流长。
“流年里相伴一生”,我叠叠地回应,又将这简单的几个字轻轻掩在心底。应着承诺,又应着说过的每一句话,更应着相惜相疼的心。有时候一个月没有说话,仍会记得在微信上留下“保重身体”的嘱托。人到中年,太多事情需要担当。老人、孩子;家庭、工作,让平凡的生活变得像是上了发条的钟表,每天都在忙碌,没有时间去游戏、写作,或是和从前般地一起欢笑快乐。即使偶尔相遇,也是匆匆忙忙,互道保重后马上离开。生命总有些人和事情,让我们付出努力,而且这样的行程,就叫作人生。
仍然会说,近些年文字写给你的少了许多。现实生活的艰辛和平凡生命的幸福是分不开的,中年的女人更是如此。曾经习惯于你面前,放松地展现自己,如今全部化成了无声静默。我想说,不是不想你,只是生命本是如此,而思念的心一直存在。
我们都曾避开喧嚣,以字结友,寻找笔下乐园。想起那些年来你为我做的图画。你擅长做画,每一幅都让人贴心。不管是水中浅草,还是天边云朵,傍晚的一抹夕阳,充满韵致。常常羡慕你心中的色彩,而这样的色彩让相遇更加美丽。
“她劝我从容相爱,如叶生树梢;她劝我从容生活,如草生堤堰。”后来听到《走过神秘园》这首歌,总会让我想起你。相遇简单,而我们在交集的时光,载满了温馨。生命中的挫折和伤痛只是成长的一个阶段,而人生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成长、成熟、慢慢变老。我在我生命的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你,是那么地让人珍惜。
金秋时节,半窗枯黄,像是装帧的画面。落叶打着卷儿跌落下去,一直飘到院子里。当我走进园子,踩在这些落叶上,听到这些焦黄的叶子咯吱地在响。想起,当初我们写过粘满悲秋情节的诗词。轻拈起半黄半青的叶片,不由微微笑了,所有的经过就如同这些诗意的画面,化成永恒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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