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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家的散文
我曾以为,家就是那套小小的房子,寄居城市一隅,上演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主角的平淡时光。若走出这里,就是离开了家,离开家,就是离开家人。
七月末的一天清晨,在清风徐徐中,我和夫君学打太极,老师教得认真,我们学得专注。时间被手心相合,肘膝相对,推手云手演绎。
两个小时后,背景换成沧州高铁站。夫君看着摊了一地的行李,说:你这是搬家吗?
我嘿嘿笑着不语。
他说:要不我送你上车?!
我说:不用,想着可以将我喜欢的,带给他们,多重我都可以拎得动。
夫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车站,我背起所有行囊笑着向他道别。我的心像一根离弦的箭,早已行走在路上。我方知道,离开了的是家,即将前往的也是家。家,是江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家,是青岛晓港的那所海景公寓,家是那些线上线下一起奋斗的流年人。我知道,流年的家人们已经在家里等我。他们有的在做拿手菜,有的在整理房间,有的在家门口巴巴地守望着……还有的,憾然错过,未能成行,则用坚持工作在流年后台的姿态,陪我们一起共赴青岛之约。
相聚青岛,是两年前相约桂林时的承诺。家,从桂林,走到青岛;家,从你我的小家,走到流年的大家。
我和清鸟姐姐早就约好预定一列火车,这样可以将相聚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同在上海的雪姐和一海大哥;同在广州的春光姐和琉璃;虽分别在西安和合肥出发,但玫瑰姐和怜幽,都是同时抵达。落雪姐与我和清鸟姐不约而同至。最先达到的云泥大哥,充当“店小二”,依次把家人接进家门。
一时间,这套紧邻青岛小港的海景公寓中,南言北语说不尽相见的欣喜,久久不松的相拥道不尽深切的想念。餐桌上,南北饮食大融合。不管是否见过的,都没有一丝丝的陌生感。就好像上了一天班,陆续回到家。早归的,做妥了饭菜,迟到的进门就闻到了饭香。这时,谁还记得路上的辛劳,谁还能想到出发前的担忧呢?
平日雷厉风行的雪姐,此刻系上枚红色围裙变身厨娘,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飞上餐桌。我们都变身她的“扬扬”,被她照顾得妥妥的。大快朵颐后,我未忘初衷,打开笔记本,像黄世仁一样吆喝着:来,哥哥姐姐们,机不可失哈!
这群可爱的杨白劳将我围拢,玫瑰姐姐最先问:真真,那个复制怎么弄?中英文标点怎么替换?那个搜索重复发文怎么弄?你平时用什么写文?排版软件怎么用?
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哈!我打开网页,逐一演示。当看到Word文档可以轻松替换英文标点时,玫瑰姐说:这可解决大问题了,平时都是一个一个地替换,看得眼睛疼呢!
闻听过,我心一沉。玫瑰姐年过五旬,入夜视力不好,久看电脑眼会干痛不已。即便白天编辑,也会感觉双眼干涩。即便如此,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要知道,姐姐来到流年后,编辑的数万字的文章中,若有这样的错误,单标点,就四五个小时改不完的。
疼或许无需说出,强装笑颜对玫瑰姐说:来,姐姐来操作一下,点这里的“替换”,上面是需要替换的内容,下面是想要替换成的内容。再点下面的“全部替换”,成了。
玫瑰姐操作两遍之后,像个孩子似的欢喜不已。
一同学习的清鸟姐说:嘿,我也会了。可是我常用手机编辑,真有很多不方便呢?
我知道这不方便中有什么,记得大约有两次,清鸟姐急得词不成句地找我,我检查后得知:她用手机编辑文章,没有及时退出页面,手机放到口袋里被蹭到,用乱码将原文给替换了。这样的情况我也曾遇到过,当时可是吓了一身冷汗。我自然理解清鸟姐的心情,依据经验,我请她飞笺联系作者,说明原委,请作者重新投稿。虽说两次事情都得到圆满解决,但姐姐一直因为麻烦了作者而心存愧疚。
我安慰清鸟姐:没事,姐姐手机编辑真是不容易,这个真没有好办法,姐姐记得退到网站页面,或者直接退出浏览器就好。
清鸟姐追问:那我将文章从后台复制出来之后,修改完毕,再替换回去时,需要将原文逐字清除吗?
我们都没听懂,看姐姐演示了一下,方恍然大悟。哎呦,这需要耗费多久呀!我问。清鸟姐则淡然地说:还好吧。
雪姐拿手机试了一下,将其弄成全选,点一个空格就删除了全部原文。清鸟姐惊得嘴巴合不上,连说:幸亏来了,幸亏来了,这得节约多少时间呀!删文字,删得我眼晕呢!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这就是流年人。不管在哪儿,满心想的都是流年。
轮到云泥大哥提问时,已是深夜。他难得严肃地说:你告诉我怎么复制链接吧!
简单,打开页面,将地址栏中的链接复制,粘贴到飞笺中就好。他不敢相信地说:这样呀!我真笨!真好,欧了,我现在复审一篇,也算练习一下。说着,他打开备选文章,偏巧这篇是清鸟姐编辑的,她将睡着的孩子抱回房间后,站在一旁安静地看。
时间像窗外的海一样,静静地拍打着,悄悄地流逝。云泥大哥端坐桌前,仿佛就在自家书房,忘我地阅读,编辑,弄了好久。边改边对清鸟姐分析文章的主线,修饰手法,情感内涵,指出清鸟姐书写编按的不足,清鸟姐连连点头。她未说自己酸胀的脚,也未说自己浑身的疲惫,就像她平时一样,忙完一天的生意,回到家,照顾好孩子,再将所有的休息时间赋予流年。
若说,这种学习的场景是青岛一景,那么行走在青岛大街小巷的我们,依然在用我们举手投足间的默契,以及时刻氤氲的文学气息,成就一道又一道标注流年的亮丽风景线。
青岛的老城区仿佛被时光遗忘了,她原汁原味地保存了当时的建筑,据说,这里的排水亦如当初,不管多么大的暴雨,都未曾水淹过老百姓的家。
走在其中,聆听那段永不会磨灭的历史,我们会不时驻足,摩挲石壁、围栏,感叹那攀附墙壁而生的植物,陪伴她一起向前一点又一点地延伸。从青岛海洋大学到小鱼山,从名人故居到五四广场,从极地海洋世界到北九水,从八大关到青岛啤酒博物馆,流年人依次走过,将这些青岛著名景观都标记上流年的印迹。看流年人相扶相携,相伴而行。我的心里满溢着感动。
我常与清鸟姐走在一起。清鸟姐几年前曾因为意外事故受伤,做过脚部手术,手术出现事故,又进行多次修补手术。至今脚面上留有清晰的疤痕,走路太久仍会酸胀不已。她的儿子毛毛刚四岁,常扑到清鸟姐的怀里,让她牵着,抱着。
记得在极地海洋世界,人群冲散了清鸟姐和女儿,我和清鸟姐带着毛毛一起走。企鹅、海豚、海象煞是可爱,但毛毛却不喜欢,直至在表演馆近距离看到活泼可爱的海豚时,他才露出了久违的笑颜。临别,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海豚说再见。看到毛毛如此,清鸟姐姐才长吁一口气,虽汗流浃背,但笑容终于挂在她的唇边。
平素跟清鸟姐姐聊天并不多,一来我忙,二来大家都怕我忙,不愿多占我时间。仅有的几次,也是说文章,聊编辑。很少问到姐姐的家庭。
有时,也听她说,工作忙,编辑迟了,感觉抱歉。内心深处还会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忙碌呢?难道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吗?
可当真切地看到姐姐,我则为之前哪怕一丝丝的质疑羞愧不已。又想到平时清鸟姐编辑的那些文章,我知道,这些并非只是文章,而是一个来自乡村的普通女性,对于梦想的执着追寻。
清鸟姐说:编辑的辛苦不怕,就是忧虑写作的瓶颈。话说间,抱着毛毛行走多时,都没有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攒在一起。看着姐姐如此,我想到曾经的自己,也是深陷“复印文”,难以自拔,是大家一起帮助我,直面我的缺点,严厉督促我学习,改变,才有了现在一点点的进步。
我劝说:每个人都会这样的经历,姐姐不要着急,这段时间可能会慢一些,难熬一些,无妨,多多积攒,多多体察,等走过来,再回首,会发现,生活真正厚重的,往往是感觉困难,举步维艰的日子。
嗯,也是。这样说着,清鸟姐牵住毛毛的手,毛毛擎着泡泡枪,边跑边吹,那泡泡上,再次折射出清鸟姐的笑容。
跟清鸟姐一样,玫瑰姐落雪姐也常说她们写文遭遇瓶颈的困惑,这看不到的瓶颈成了拦路虎。
落雪姐甚至说:真的好想放弃呀!但看到文字又感觉舍不得。就这样矛盾着,在流年坚守着。这次来,也是想打破这个僵局。
闻听后,玫瑰姐打气说:不怕,我们就一遍一遍地改,改改就会有感觉的。
玫瑰姐还说起她学太极的经历。开始跟着别人一起比划,也模仿得很像,但总是感觉缺少一些什么。之后,她跟一位太极教练结缘,由教练专业传授。这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是她的基本功不扎实。就像一个孩童,没有学会坐和爬,就直接开始跑,那怎么会跑得稳当呢?肯定老摔跤。现在她不仅自己学成了,还带了一个学生呢!
这不,来青岛时,还特意带来太极拳服,就是因为她知道我也在学,生怕我学得不得法,才想到来查验我的基本功。
果然,初学的我,逃不过姐姐的火眼金睛。她说,虽说杨氏陈氏有很大的不同,但热身是一样的,基本功是一样的。来我教你。说着,她一招一示范,一示范一讲解。看我学的笨拙,还特意放慢节奏。
姐姐最后说:学习的目的是强身健体,我们不能违背了初衷,要好好爱自己,否则,上岁数了,是真受罪呀!
听姐姐这样说,我突然领悟到,都说文如其人,玫瑰姐文字中的正气、温度,不就是如此吗?那么联想到她最近写文的进步,就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收获了。
她所说的基本功,就像写文的基础,比方说:凝练。何为凝练?没有具体规定。但却可以被感知。闻听过,落雪姐也似有所悟。
其实,来到流年的每一个人,都会有类似的经历。先是懵懂,后是警醒,再之后是迷茫,困顿,熬过去之后,就会是海阔天空。
还有很多流年人,在流年这块温润的土地上圆梦。比如我的儿子大树,他是流年的小作者,他投稿到流年的文章,有多篇被《语文周报》《初中生作文》《沧州日报》《沧州晚报》刊登。这些都鼓励着他努力学习,终于圆梦他心仪很久的石家庄二中;怜幽初到流年时,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作者,五年过后,她不仅加入省作协,专属于她的新书《荒城》的研讨会即将召开;一海大哥总说,是流年,让他退休生活有了意义;还有很多人,借江山一本印,圆了出书的梦……
流年社团是流年人的成长之根,江山更是流年社团的圆梦基地。此次相聚青岛,也是对江山八岁生日的预祝。来自十个省市的我们隔空牵手守在流年后台的家人,一起共谋流年,共创锦绣江山。
不说雪姐不畏炎热做了一道又一道佳肴,忍着脚疼走过一景又一景;不说清鸟姐姐带来家乡潍坊的风筝赠与我们,将她的思念放飞到我们的天空;不说春光姐玫瑰姐落雪姐清鸟姐琉璃以及我们大家共同包的饺子多么香;也不说怜幽的小枣和清鸟姐的毛毛如何兄弟情深;更不说一海大哥的稳健从容,云泥大哥的聪慧诙谐;不说我手把手教大家操作软件时,对他们平素付出的心疼……什么都不说,流年情谊深植于心,一切都在不言中。为了流年,付出所有都值得。
那日傍晚,怜幽妹夫大枣说,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青岛全景。于是,我们跟着他来到34层楼顶。
这座公寓地处晓港,紧靠海湾。海上落日,映红了静谧的晓港。目穷之处,海天一线,游轮驶过,嵌入红色海面,就如童话般的世界。
小鱼山在那个方向,栈桥在这边……城市虽逐渐被黄昏笼罩,但我们曾一起走过的路,还是那么清晰,你和我,你们和我们偎在一起,以青岛美景为背景拍过的照片上,笑容还是那么灿烂,我们在一起讲说的流年,仍拨动着我的心心弦。
上海在庐江以东,广州在潍坊以南,西安在沧州以西,淄博在上饶以北。青岛,此刻聚集着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因为各种缘由未成行的流年家人的心。最后一餐,我说:若非因为流年,我们这些人,可能连擦肩而过都很难。正因为大家都在流年,所以,才会从各地汇集,汇集的地方,从桂林到青岛,还有以后计划中的云南,广州,安徽……都是我们的家。只要我们在一起,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所有的结果已然呈现,所有的情感已然成行;相逢的喜悦还在发酵,离别的伤感悄然而至。
临别时,青岛也仿佛被我们感染,大雨倾城。雨中的我们,撑着伞,泪雨纷飞。
载着流年人的火车,飞机,陆续启程。
微信群里,不时有人说:我上车了;很快又有人说:我到家了。
我特意选择最晚的一列火车离开,就是为了独享一下这份离情。站在青岛火车站内的天桥上,看到一列列的火车,顺着轨道离开,到来,我掏出手机拍照留念。忽然听到有人说:你的车票掉了。
我忙说感谢,捡起那张车票。青岛——沧州的字眼,在我眼中变为流年——流年。
我始终以为,我们这群人,不是为了相逢而相逢,也不是为了离别而离别。我们始终在一起,网上线下,都守在我们共同的家——流年,亦即我们共同的江山。
青岛一聚,流年人用各自的执着,践行着流年的宗旨,流年人的正直、坚守,勤奋和无悔付出,是流年潺潺不断的源泉,更是江山的有力支撑。
流年,仿佛是一个行走的家,时时刻刻驻足在我们的心间。流年更像一个温暖的家人,横跨时空常伴你我左右。流年,本就是一个家,流年人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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