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寂寞无奈的晚年日子散文
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散文”一词大概出现在北宋太平兴国(976年12月-984年11月)时期,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外婆寂寞无奈的晚年日子散文,欢迎阅读和收藏!
当我落下如上的文字,泪水扑簌而落,我昨天看望了年迈的外婆,外婆已是96岁的耄耋老人,按理说,儿女满堂四世同堂,该是红红火火,幸福晚年。但是,外婆看到我,伤心欲绝泪水凝噎,母亲患尿毒症七年了,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母亲是无法孝顺和侍候外婆了,这是母亲深深的愧疚。
外婆是我外公的第二任妻子,整整比我外公小了十三岁,外公的第一任妻子生育了大姨就撒手人寰了,外婆嫁给我外公的时候,那个前妻的女儿已经六七岁了,我外婆只比这个孩子大十岁。紧接着外婆生下自己的孩子,三个女儿,三个儿子,总共七个孩子。小儿子生在饥荒年代,上世纪六十年代,迫不得已含泪送人了。
家乡的农村,没有田地,一家只分一些菜地,记得外婆六十多岁,我还是蹒跚走路的孩童,外婆照看我和我的弟弟,反正姊妹几个谁家有事,第一想到的就是请外婆来,我的记忆里,我母亲生育三个小孩,还有做绝育手术,还有我家在农村修盖院落,我外婆跑前跑后,给全家人做饭挑水,什么活都干,尤其是秋天里,院子里堆满了刚从地里收获的黄豆荚,谷子,玉米,外婆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无声无息的扯着玉米皮,剥着豆荚,什么都给母亲拾掇的井井有条,来住上十天半个月,我们的棉鞋棉袄都做的服服帖帖,格外的规整。
我和外婆的关系极为的亲密,我喜欢外婆隐忍善良温柔的性格,外婆从不大声戾气的说话,却很是有主见,我上学以后,渐渐懂事,我会每个暑假去外婆家度过,可孩子们怎么能知道翁媳和婆媳之间的纠葛和矛盾,那一年,我小学毕业,二妗子那时已生育两个孩子,二舅在煤矿上作临时工,大舅是复转军人也分配在煤矿上,那时外公八十多的高龄,外婆六十五六岁的光景,外婆每天提着冰棍盒子在火车站台吆喝着卖冰棍,那时没有今天的低保和农村养老一说,外婆外公没有一分钱的收入,母亲每个月,我记得只给外婆五元的赡养费,农村的习俗,养老几乎都是儿子的事,遗产继承也自然只有儿子享有,我十二岁,那一年我住在大舅家,可每天早饭在大舅家吃,二妗子那时种的很多菜,白天要挑着满满一扁担菜去集市上卖,不知怎么的,我就担起了给二妗子照看俩小孩的责任,洗尿布,收拾家,母亲从小培养了我洁净的脾性,两个小孩只差一岁,我趁孩子们睡着,我写了很多的日记,看了很多的优秀作文,那会是看不到小说的,也就压根没有这样的认识。30年前的小学毕业,没有作业更别说补课,那个假期,我就这样度过了,后来兴奋的得知自己的考试成绩是全乡第三名。真是兴高采烈。记得我给二妗子看小孩,开学的时候,二妗子给我买了一双布鞋。
有一天,我乘孩子们睡着,在院子的房檐底下的炉灶上生着火,厨房里推着很多卖剩的不太好的茄子西红柿,我慢慢学会炒菜,还记得和了一块面,我就边看着小人书边看小孩等着二妗子回来,年迈的外公腿脚很不灵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在厨房煮好面条了,二妗子那天回来,我记得没有及时做饭,可能是累了还是不舒服,就躺下睡着了,外公的面是他自己另外和好的,当我端起外公煮好的面条,外公怒气大发,坚决的夺下我的那碗面条,开始了他的大声呵斥,二妗子起来了,我却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一个人坐在院门外哭了很久很久,那天的战争二舅回来才渐渐平息。从此,我暑假寒假再不去常住。外婆卖冰棍回来,每一天总会给我剩一根,那天,看着我坐在院落门口哭泣,冰棍再也哄不了我。
大人们各自不同的艰辛。我后来渐渐释怀。
外婆和二妗子一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二舅的家是九十年代初新打的平房,而外婆的屋子是很久很久的老屋,麻纸格格窗,弧形老式的厢房窑洞,整个小屋逼仄的很,放着两只箱子除了炉灶,就方寸大小的一块地。外婆直到五年以前,依然是自己做饭,自己拾掇,从来不用儿女们侍候,一辈子给孩子们操劳,照看孙子外甥,我姨姨的三个孩子,也是我外婆经常照看,前五年,一次下雪,院子里滑,去门口挖碳,不幸摔倒,没有骨折,也没有伤痛,但就是腿疼的下不了地,外婆就开始了长达五年的炕上时光,外婆从不看电视,看电视也看不懂,因为她大字不识,古老的旧式庭院,四面高高的围墙给外婆留下只有一隅窄小的蓝天,那一年,我领着我十二岁的女儿去看外婆,孩子说,太姥姥不寂寞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精彩纷繁的人生,那个炕上的老人,操劳了一生,虽然温饱不愁,但那种寂落和难捱,让一个从来不歇脚的.老人如何消受?
外婆的四个女儿,不知道为什么都从镇上嫁到了山庄,母亲嫁给父亲,家境依然贫寒,可父亲是国家正式职工,母亲走出了农村,大姨同父异母,也就生疏,外婆85岁的那一年,大姨75岁病逝。我的二姨,性格暴躁,生性吝啬,生育后舍不得填充营养,又不注重保养,落下严重的产后病,久治不愈,在39岁那年英年早逝。记得那几年二姨病重,外婆可是精心的照顾和侍候来,那时孩子多,日子苦,外婆纵有三头六臂,也是照顾不过来的呀!
外婆做的一手好饭,瘦瘦小小的外婆,嫁给高大魁梧的外公,可家里家外,外婆一肩挑下,记得去木料厂剥桦皮,那种树皮烧起火来特别旺,外婆天不亮就去剥回满满的一担柴火,房檐底下,总是整齐码放的高过一人高的柴堆,村里人挨着煤矿近,经常天不亮去挑碳,外公那时腿脚就极不灵便了,我记得外婆六十大几,还挑着满满的一扁担炭块走起路来风一样的快捷。有了旺盛的火苗,外婆做起饭来得心应手,槐花不烂子,那叫一个香!煎饼摊摊,那叫一个薄!开花大馒头,那叫一个喧腾!汤汤水水花花样样,外婆的饭做的精细可口绵软馥郁。可外婆真的受制了,这一次,我看到锅台上放着一碗不烂子,倒是鸡蛋炒就的,可真的很硬,疙瘩蛮大,干巴巴的,一个96岁没有一颗牙齿的老人如何下咽啊?我也侍候过我婆婆,我经常是切的细细茸茸的面条,浇着清谈馥郁的料汁,里面荷包蛋做的极为的完美,香椿,麻酱,芫荽,老人,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老人,就需要一种精心的侍候。可媳妇们的身影好远啊!孙女们的嗓门真高啊!说的话真是不动听啊!外婆啊外婆,你如何哄不得她们的一丝和颜悦色?一丝关爱体贴?我没有半点言语,我毕竟隔着重山重水,就连简单的喂水,我都做不到,您依然的去靠人家们。外婆没有一点积蓄,农村养老的一点微薄的钱,就是外婆一年的费用,有时候,在家输输液,外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医院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从来没有去过医院,赤脚医生就是外婆眼里的“医院”。是的,外婆好争气!身体器官真的没病。
我想,这次,外婆没多少日子了,外婆红润的脸瘦消的暗淡无光,眼睛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就连坐一会的还得垫着高高的被褥,而且很快的就挣扎不住了,四姨日子极为的清苦,命运多舛的四姨几乎每一天去看望外婆,但每一次都是饿着肚子回家,手足之情夫妻情深母子恩怨本性乌鸦反哺,孰轻孰重?世人道理皆懂,可面对真实的每一天,谁又能做得到细致入微的照顾呢?
那天,看到网上《我照顾瘫痪的婆婆》数十年,给婆婆洗澡洗的筋疲力尽,我感动的落下很多的字迹,外婆很善良,但外婆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的人生怎么会是这样。孩子们管着她呢,没有不管,如今她的孩子们也年逾花甲,精力不足,而孙辈们都忙碌着自己的别墅豪车,为风光的日子日夜疲惫,无暇顾及。
外婆!记得吗?小时候,你每次来我家,总提着红彤彤的大苹果,那时,苹果,那一个诱人啊!我还记得,外婆喜欢吃月饼,父亲单位每年中秋会发月饼,我的那一个,总是留着给外婆,盼啊盼,每天看着月饼的外观,闻着它特有的香馨,就是舍不得吃,直到月饼发霉,依然没能盼着外婆来到;每次外婆来会住上一段时间,我会舍不得外婆走,每次走,我都会依依不舍,甚至坐在大门口,泪水哗然。外婆!那年你84岁的高龄,给我看孩子,抱着孩子摔倒,不顾自己的安危,赶忙看看孩子有没有伤着,很多天以后,我发现您的胳膊怎么有那么大的伤疤,您穿着长袖,一直掩饰不让我们发现,我上班急匆匆走了,您给我洗碗,我的长筒丝袜破了,那种滑丝很长,本来要扔掉的,您却用细细的针角缝好,缝的真好!
外婆,您的点点滴滴的关爱流淌在我的生命里,这篇文字,我是流着眼泪完成的。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和您说,可看您昨天那无精打采的模样,让我的心好酸。我不敢和母亲讲您的状况,生病的母亲也时常挂念着您,可令我异常感动的是,您一再的嘱咐我告诉你妈“外婆很好啊,别让你妈惦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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