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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散文
那时,我在一所小学任教,是小学高段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和我同龄任班级数学的是一个离家较远的男教师,叫贵生,他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刚刚调来我校工作。
我家离学校很近,我平时不在学校吃饭,带着女儿回家做饭吃,学校有灶,一些离家远的老师就吃住在校,和我带同班的数学老师贵生就是离家远的教师之一。因和他不熟,我们平时很少交流。大家都说我是一个严肃的女性,从不和男性公民开玩笑,非正话不说,对于这个数学老师,我和他也只是偶尔谈谈学生,没有多少话说,我有工作,也有孩子,很忙的。
他是一个性情冷漠的人,和他谈学生,他也不多说一个字。所以我们就属于那种无话可说的同事。可是有一天,我的女儿回家,身后多了个小伙伴,扎着小羊角辫儿,眉宇间流露出善良,忽闪的大眼睛显现出女孩子少有的纯真,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同班数学老师贵生的女孩。我像招待小客人一样招待了这个女孩,人家孩子毕竟是第一次来我家,吃完饭,她们去外面玩去了。可是到了晚上,我女儿说:“妈妈,可不可以晚上让毛毛睡到咱们家啊?”看到女儿恳求的目光,再看看那个毛毛,一脸的期待,我本不愿意的情绪散了,笑着待她们说:“好吧好吧!”
她两个小屁孩高兴的蹦了起来。再后来,女儿时常放学回来就把这个小家伙毛毛引回来,哎,我老公在离家较远的地方工作,一周回家一次,有时是一月回家一次,有了这个孩子,我本来的两人之家就变成三人了。吃饭,睡觉都要多操一个人的心,就连下午辅导作业也是翻了一倍。在这种时候,大人真犯难,虽然很累,但是却不能因此破坏了孩子们纯洁的友谊,面对她们快乐无忧无虑的状态,我们只能给她们阳光灿烂的天空。
我买回家的东西都被女儿分给她的小伙伴了,我看着女儿大方的样子还要给于夸奖,虽然心里有点舍不得,但是却要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当时,她们还是小学三年级学生,每次女儿知道我要做好吃的了,比如包饺子,做排骨米饭,炖羊肉,她都会把小伙伴毛毛领回家。一次和女儿谈话,女儿说:“妈,毛毛不喜欢吃学校的饭,她就爱吃咱家的饭,你说让她就住咱家行吗。”我说:“毛毛住咱家,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妈妈有两个女儿呢,时间久了,我就会爱毛毛的。”女儿说:“你爱毛毛,那就好了,毛毛的妈妈就没办法爱毛毛。她生病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惊讶的问。“毛毛告诉我的,要不她爸爸怎么不让她去跟妈妈?”女儿认真的说。
在学校,我也常常碰到一些男教师带孩子,多半原因是妻子嫌丈夫爱打麻将,爱闲逛,让他们带上孩子,就把他们的野性收敛收敛。可是我不知道数学老师的妻子病了。什么病?我带着疑问来到学校。今天看见数学老师就多了些许关切,我不由从内心同情起他来。我知道,男人如果缺乏女人的关爱就像长荒了的庄稼,没有样子了。
这个数学老师也许是因为我照顾她女儿的缘故,对我的工作也特别的关照,学校分给班主任做的一些事情他就主动前来帮忙,比如布置教室,他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教室布置有了他的潇洒如行云流水的字体,我们班的教室布置规格高了,获奖也就不再话下了。再就是差生转化工作,在农村,常有一些家长对老师工作不理解,他自己本身又不会教育孩子,但是还不准老师批评教育他的孩子,我们把这类家长叫“锁子铁”家长,来了真让人头疼,讲道理听不进去,只一句话:“咱也不想叫娃弄啥,识几个字算了。”言下之意就是我娃学不学你别管。面对这种家长,我真的感到气愤也无奈,这时,我们的数学老师就出现了,他用他男人对付男人的办法把家长很快搞定,我看见他最后和家长握手告别。
那一个学期很多时候,工作中遇到难题,他就出现了,我知道这是我照看她女儿的功劳,我从心里默默感激这个细心的知恩图报的男人。后来,无论什么时候,女儿只要带毛毛回家我就和毛毛多聊几句,关心一下孩子的心理状况,多从精神上对孩子鼓励,并当着女儿的面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毛毛也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可能是因为母亲有病的原因,她从小就很自立,自从她来了,女儿撒娇宠势人来疯的这些不良习惯都改掉了,她也学会了自己洗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洗头,有时看见我忙,帮着我洗碗。毛毛爸爸有时来我家接毛毛,也帮我干一些男人的活儿,换个灯管,清洗下水道。那天马桶不下水,我干着急,老公离得远,他知道了,主动帮忙,后来有了什么困难,他来了一切困难就扫除了。
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在一起相处了两年,由于工作和生活上的更多接触,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很熟悉,好像对方的心脏跳动都能看得见一样。但我们彼此没有说过多余的非正题外的一句话,除了谈工作就是谈孩子,他说话时从不看我的眼睛,只是瞥一眼忽就低下了头,我知道他需要什么,但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我想只有沿着平行线去下走,才能走的更远。忽觉得古人说的:“人还是要守本分的才长久”,是的,做一个女人更要守本分。贵生也是一个很自重的男人,他把自己的情感收拾的干净利索,从不在女人面前显现他的弱项。所以女同志对他都有一种敬畏感。他的女儿由小学三年级升到五年级了,两年来的共处使我更加喜欢毛毛,我把她当作我的女儿,我要给女儿买衣服时给她也一起买,这个毛毛每次穿上我买的新衣服都要说:“谢谢阿姨,你比我妈还要好!:我说:“那你给我做女儿吧?”她说:“太好了!”这时,就是我女儿最高兴的时候。
毛毛的妈妈在贵生的照料下慢慢的恢复了健康,她听了毛毛的讲述,知道邻村有个喜欢她孩子的老师,很高兴,过年时一定要来家里拜年,我和毛毛妈妈就这样认识了。后来,我因工作调动也离开了那所小学,可是以后每年春节,贵生就会带着他的女儿来我家拜年,他一来,我的女儿就很高兴,她的好同学来了,女儿带着毛毛去玩,老公就和贵生下下棋,消磨时光,因了两个孩子的交往,我们两家成了至交。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相处,心清如水,友谊就会长存!现在,贵生已是我生活中不能缺少的人了,我在城里缺少的什么他都会按时送来,我即使什么也不说,他都知道我需要什么!他的女儿更是离不开我家,觉得只有在我家,她才最快乐!所以总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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