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散文

时间:2022-09-03 22:22:44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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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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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搬进312之前我是见过大武的,一张长满青春痘的国字脸,长而厚的头发,矮而壮的身材,黝黑的身影常常在校园里孑然独行,这是我对大武的宏观认识。在意气风发的操场,在热闹喧哗的食堂,在晨昏背单词的小树林,你都可以看见缩居一隅旁若无人的大武。其实印象最深的是水房里的大武,北风凛凛的深冬,你经常看见大武同学一丝不挂英勇无比地将一盆又一盆冷水浇在自己身上。第一次看见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忍不住忐忑地问身边一哥们:他这是怎么了?回答说:他是海南人,海南人都这样,一年四季用冷水洗澡。于是我顿然对遥远的海南岛充满了向往与敬意,同时也对大武满是崇拜,心里恨自己久不成钢,瘦弱的身板感冒不断,鼻涕连连。

  搬进312的第一天,其时我正与其他诸位海聊神侃,大武拎着盒饭从容平静地走了进来。我礼貌性地笑着想要打个招呼,却是他先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说:来了啊。然后眼神和身体都不自然地闪躲开来,旁若无人地“开饭”了。大武就是这样的人,我知道,所以没多想什么。

  住久了,对大武也就多了了解。知道大武家在海南一个偏僻的渔村里,家中兄弟七人,他排行老六。七个兄弟中,只有他上了大学,其他人都随父亲以打鱼为生,日子很是艰难。知道了这些,我似乎明白了大武为何总是一个人来来去去,为何总是把自己置身人群之外。我有些同情他了,在他身上我隐约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自己。好多次,我试图和大武交心而谈,但两三句后,大武就没了言语。我只能在心底希望他走出去,走出他封闭的心,变得开朗和轻松起来。或许是我多想了,大武在他的世界里安然自得也说不定。

  大武学习刻苦是有目共睹的。课堂之外的大部分时间里,大武不是在操场边的小树林里“刻”就是坐在宿舍里“刻”。那本厚重的牛津大词典被他天天抱在怀里写写画画,早已破旧不堪。他的收音机里,BBC的频率几乎就没有停过。除却天气等不可抗力,每天你都能在操场的那一排杨树下看见大声朗读或者认真聆听的大武……这样的大武,谁要说不“刻”,没道理,没天理。

  如此刻苦的大武却在四级考试中一败涂地,分数低得让人不敢相信。在疑惑中,我们不禁怀疑起大武同学的学习方法来。背词典不是什么新鲜事,虽说不提倡,但也不好反对,因为交大的兄弟姐妹们已经通过各种级别考试证明背词典是完全是可行的。可是这个方法恐怕不适合大武。一是考虑到他记性可能没有到熟背那么厚一本词典的地步;二是他的心思不能胜任多功能同步作业。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大武同学从来都是一心几用。具体情况如下:比如他在双手捧着词典的时候收音机的耳机还在他的耳朵里播放着BBC,与此同时,大武同学的嘴里还念着我们大家都听不太明白的英语或哪国语言。而大武的眼睛也没有闲着,当他在宿舍如此“刻”时,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他桌前的小电视——里面的古装戏好象对他也很有吸引力。对于大武的这种一心多用的“特长”或者说“爱好”,我们深表怀疑,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科学”地分配自己的心思,可否能做到每样都不耽误都能出成效,或许大武有他自己的方法论。可考试是硬道理,大武在这条硬道理面前软烂成泥。可是大武还是大武,他对他的这一套没有“修正”的打算,一直到毕业。我们建议过,大武只是笑笑,然后我们各自继续自己的生活。

  大武特立独行的性格给作为舍友的我们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比如说大武总喜欢把电视开着而且把声音开得很大,即使他出去时也没有关电视的习惯。睡着了的大武梦话连篇且声音洪亮,一会儿海南话一会儿英语,舍友们试着想听个明白,可都如听天书。大家只好干睁着眼睛醒着,困意如潮却被大武搞得无法安睡。直到很晚、很晚、很晚才艰难地进入睡眠状态,第二天一个个睡意盎然。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只有适应之。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在大武中英文“伴奏”的环境下入睡,练就了一双“木耳”。还有就是大武的宝贝收音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放。可耳机却不是二十四小时插着的,比如睡午觉的时候,大武几乎就没有想过别人是否需要BBC的陪伴,每次都是我们十分“不好意思”的给大武建议,可大武依然如故。某一午觉时间,一位哥们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突然从被子里跃然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武的收音机从三楼“飞”了出去。大武很生气,还有点蒙,可后果不严重。他可能意识到自己有那么点不妥,就忍了。后来,我们只好养成了帮大武关电视和收音机的“良好习惯”,谁叫我们是进了一家门呢!

  结束312的生涯后,我还会碰见大武,每次我都会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有时微笑着应我,有时候视而不见。大武还是那个大武,背影中有着他人无法闯入的孤独。

  记得在毕业晚会上,作为外院为数不多的男生代表,大武上台演唱了一首《水手》。听着大武的“海派”国语,看着他用情歌唱的样子,我想象起大武的家乡,那个落后的渔村,还有在海上为了生存而忙碌的他的亲人们。大武说他要回到他的家乡去当一名英语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武的脸上写满了单纯,也写满了自信。我突然有点感动了,便拉着坐在我周围的同学们为大武助威:大武加油!大武加油!我是在用心喊,不知道我的大武兄弟可否听见。

  毕业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大武,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但我相信大武没有离开他的家乡,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现在他一定在实践着自己的诺言与梦想。我衷心的祝愿大武能走出内心的束缚,走到更广阔的天地去,一如他的家乡那包容万物的大海。

  “部长”的传说

  很多年前,在西外熙攘的校园里,你会经常看到一个戴着金边,三七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颧骨锁骨肋骨皆很明显的瘦高个,夹个公文包行色匆匆地走过,那就是本校跆拳道部的部长真身无疑了。你或许觉得他稍显文气,欠缺点习武之人的气质。可人不可貌相,据说就是这位瘦弱的“部长”曾数次受邀前往韩国参观学习访问,其级别可见一斑。

  作为一介书生,我是万不能想到和风云“部长”有交集的。作为312的“移民”,我们才开始了同在一片屋檐下的“同居”时光。与我满床被乱七八糟的闲书占领不同的是,“部长”的床几乎被各式“道服”包围,并万国旗似地飘着各色“道带”。见此阵势,都明白“部长”绝不是闹着玩的。

  “部长”每天“业务”繁忙。电话接起来就是“长谈”,口吻中说教、批评加鼓励皆有,让我们自愧不如。平时和舍友们闲聊,“部长”也习惯性批评教育起我们来,觉得我们不应如此蹉跎年华,麻木不仁地赖活着,且给我们指出了一条直去光明顶的大道,并拿自己光辉的奋斗史试图来感化冥顽我辈。如此反复,不顾我们的沉默与厌恶,执着地欲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起初我们都觉得“部长”所言不虚,几次下来,“部长”跑题之严重,话语之刻薄,就让我们不堪忍受了。比如,他对农村孩子出身及素质的彻底否定,比如他对单亲家庭孩子的精神怀疑及诋毁,比如他以偏概全的民族劣等论,……都是我们绝不能接受的,因为我们这五六人中皆被他指中,所以气氛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忌惮于“部长”的功力,估计早已平地起擂了。

  某日,“部长”旅韩回来,高度赞扬了大韩民族之后,话锋一转,又一次对自己的同胞展开了言辞恶毒的攻击,并习惯性地数落我们孤陋寡闻,朽木不可雕也。最后一哥们瞪眼反问:韩国的月亮比中国圆吗?听罢,“部长”愤愤然无言。

  “部长”的“功力”,我们只是耳闻并未有幸亲见。某次见他拿回一块厚约两公分的练功板,便一致强烈要求他小试身手,以前虽屡屡推辞,这次部长勉强答应为的是让我们寡闻之人开开眼界。只见“部长”调息运气,闭目凝神了约五分钟后,对着板连劈数掌,结果板子纹丝未动。“部长”平静地对我们说:今天状态不好。便扭头出去了。我们不甘心就此收场,于是彼此怂恿着“舍身取义”,最后,暴力推举文弱如我担此重任。于是我无奈只得双眼紧闭,以断掌之志力下,只听“喀嚓”一声,那板应声断成两半。正当众人为此激动不已时,“部长”回来了。得知详情后,不屑地说:我先前已经对它用了功,你是借着我的功才劈断的。众人“恍然大悟”。

  某次,“部长”在休息时间拿起电话“话疗”开来,继续无视众居友的存在。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上铺一兄弟毫无征兆地跳下以闪电之速将电话嗖地扔出了窗外,“部长”的表情从惊愕瞬间转为愤怒。一场冲突不可避免。而奇怪的事,大家默契地围成一圈,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坦然状。冲突在两败俱伤中收场,谁也没落得便宜。后来“部长”宣称已另谋住处,大家沉默。过了多日,“部长”依然进出无恙,复归如初。

  “部长”的名声陡转直下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某天一哥们与“部长”结伴同行,在一背街小巷,遭遇抢匪。恰时四周无人,夺路无望。那哥们心想,有武功高强的“部长”在,我怕什么。待一转头,只见“部长”已拔腿飞逃,远远甩给他四个字:我去报警。结果,哥们被洗劫一空,坐在原地抽完了一包烟后,也没有见警察的影子。后来每提及此事,他便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跑得真快啊……

  跑路的“部长”虽然少了传说中的正能量,可他还是“部长”,继续他的传说,继续在他的地盘授业解惑。短暂的“同居”时光过后,我们重回“点头之交”,后来的事情也真的又都成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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