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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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原文

《鹧鸪》原文1

  莫避春阴上马迟。春来未有不阴时。人情展转闲中看,客路崎岖倦后知。

  梅似雪,柳如丝。试听别语慰相思。短篷炊饮鲈鱼熟,除却松江枉费诗。

  赏析

  江西铅山人欧阳国瑞游吴中,闲居瓢泉的老词人临别赠词。词将别时的关爱,别后的思念,借着自己的以往生活经验来表达。闲闲道来,余味甚足。

  上片写别时。首韵劝勉欧阳国瑞不要再因“春阴”而逗留不去,应早日出发,因为整个春天都没有不阴的时候。这两句,劝得有趣。因为春阴不行,本来只能是欧阳的借口,其真实的原因,一是留恋故乡和友人,二是因为畏怯前途难料,世路坎坷。作者只就春阴立言,意余言外,而欧阳国瑞与他彼此会意。这比直说无余要妙。接韵以自己的人生经历,对“人情”与“客路”——— 这欧阳最为关心之处,闲闲道来,而感慨叹息之情,充溢其中。这一韵,体验十分深刻,可谓生活至理。没有十分丰富的人生阅历,不一而再地沉落于其中,根本难以对人生作这样勾魂摄魄的形容。下片叙别后相思。古人曾经折梅枝以寄友人,也曾折柳枝以赠行人,过片就即景生情,以梅柳这两种与别情、与友情有关的意象起兴,表达自己对欧阳的'深厚情谊,尤其是听别语以慰相思的言语,写得缠绵柔厚,情浓语真。结韵殷勤关照欧阳,到了松江那样一个绰有诗情画意的地方,当你在小船上吃着鲜美的鲈鱼饭时,别忘了作几首诗寄回来啊。这两句词,融会了作者自己在吴中的生活经验,也融化了晋代张翰的典故,写吴中风景,信手拈来,贴切如画,颇见生活趣味。

《鹧鸪》原文2

  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作者 姜夔

  肥水②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③。梦中未比丹青④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⑤,两处沉吟各自知。

  【注释】

  ①元夕:旧历正月十五元宵节。

  ②肥水:源出安微合肥紫蓬山,东南流经将军岭,至施口入巢湖。

  ③种相思:留下相思之情,谓当初不应该动情,动情后尤不该分别。

  ④丹青:泛指图画,此处指画像。

  ⑤红莲夜:指元夕。红莲,指花灯。

  【译文】

  肥水汪洋向东流,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早知今日凄凉,当初真不该苦苦相思。梦里的相见总是看不清楚,赶不上看画像更加清晰,而这种春梦也常常无奈会被山鸟的叫声惊起。

  春草还没有长绿,我的两鬓已成银丝,苍老得太快。我们离别得太久,慢慢一切伤痛都会渐渐被时光忘去。可不知是谁,让我朝思暮想,年年岁岁的团圆夜,这种感受,只有你和我心中明白。

  【解说】

  本词是宋宁宗庆元三年(1197)元夕为怀念合肥恋人所作。这首记梦词,题目是《元夕有所梦》,作于宁宗庆元三上元宵节。上片先写对昔日恋情的悔恨,再写梦中无法看清情人的怨恨,足见作者恋情之深炽。下片说别久伤悲以至愁白了鬓发,煞拍两句想像在元宵在放灯之夜,对方也在悲苦相思,语极沉痛。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春未绿”,乃就正月十五元宵时节而讲,早春尚寒,草木未绿;“鬓先丝”则写词人一夜梦醒,突然唤醒二十年前之恋情,忽而感觉到人已两鬓斑白,青春消逝,这才发觉昔日恋情似乎已然淡漠,于是逼出“人间别久不成悲”的感慨。所谓“不成悲”者,是指久别相思,由激情外露转向深沉内敛,由多愁善感变为隐忍节制,显出一种“不成悲”的淡漠与迟钝,实际是一种更深藏更沉郁的悲愁。全词情致深婉空灵。

  【鉴赏】

  作者曾几度客游合肥,并与一歌妓相爱。当时的欢聚,竟成为他一生颇堪回忆的往事。在记忆中,她的形象十分鲜明。然而伊人远去,后会无期。回首往事,令人思念不已,感慨万千。梦中相见,又被山鸟惊醒。思念之苦,真觉得“当初不合种相思”了。愁思绵绵,犹如肥水东流,茫无尽期。谁使两人年年元宵之夜,各自有心头默默重温当年相恋的情景!词中所流露的伤感与愁思,即是为此而发。全词深情缱绻,缠绵哀婉。[8]

  【赏析】

  这是一首情词,与姜夔青年时代的“合肥情事”有关,词中怀念和思恋的是合肥的旧日情侣。可以看出,白石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虽往事已矣,但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转换,加上人事变幻的沧桑,并没有改变白石对合肥情侣的深深眷恋。所以在长期浪迹江湖中,他写了一系列深切怀念对方的词篇。宋宁宗庆元三年(1197)元夕之夜,他因思成梦,梦中又见到了旧日的情人,梦醒后写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情词。这一年,上距初遇情人时已经二十多年了。

  头两句揭示梦的原因,首句以想象中的肥水起兴,兴中含比。肥水分东、西两支,这里指东流经合肥入巢湖的一支。明点“肥水”,不但交待了这段情缘的发生地,而且将词人拉入到遥远的沉思。映现在词人脑海中的,不仅有肥水悠悠向东流的形象,且有与合肥情事有关的一系列或温馨或痛苦的回忆。东流无尽期的肥水,在这里既象是悠悠流逝的岁月的象征,又象是在漫长岁月中无穷无尽的相思和眷恋的象征,起兴自然而意蕴丰富。正因为这段情缘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思念,所以次句笔调一转翻怨当初不该种下这段相思情缘。“种相思”的“种”字用得精妙无比。

  相思子是相思树的果实,故由相思而联想到相思树,又由树引出“种”字。它不但赋予抽象的相思以形象感,而且暗示出它的与时俱增、无法消除、在心田中种下刻骨镂心的长恨。正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心头,又上眉头。”(李清照)“不合”二字,出语峭劲拗折,貌似悔种前缘,实为更有力地表现这种相思的真挚深沉和它对心灵的长期痛苦折磨。

  “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三四两句切题内“有所梦”,分写梦中与梦醒。刻骨相思,遂致入梦,但由于长期睽隔,梦中所见伊人的形象也恍惚迷离,觉得还不如丹青图画所显现的更为真切。细味此句,似是作者藏有旧日情人的画像,平日相思时每常展玩,但总嫌不如面对伊人之真切,及至梦见伊人,却又觉得梦中形象不如丹青的鲜明。意思翻进一层形成更深的朦胧意蕴。下句在语言上与上句对仗,意思则又翻进一层,说梦境迷蒙中,忽然听到山鸟的啼鸣声,惊醒幻梦,遂使这“未比丹青见”的形象也消失无踪无处寻觅了。如果说,上句是梦中的遗憾,下句便是梦醒后的惆怅。与所思者睽隔时间之长,空间之远,相见只期于梦中,但连这样不甚真切的梦也做不长,其情何堪?上片至此煞住,而“相思”、“梦见”,意脉不断,下片从另一角度再深入来写,抒发梦醒后的感受。

  换头“春未绿”关合元夕,开春换岁,又过一年,而春郊尚未绿遍,仍是春寒料峭:“鬓先丝”说自己辗转江湖,蹉跎岁月双鬓已斑斑如霜,纵有芳春可赏,其奈老何!两句为流水对,语取对照,情抱奇悲,造意奇绝。

  接下来“人间别久不成悲”一句,是全词感情的凝聚点,饱含着深刻的人生体验和深沉的悲慨。真正深挚的爱情,总是随着岁月的积累而将记忆的年轮刻得更多更深,但在表面上,这种深入骨髓的相思却并不常表现为热烈的爆发和强烈的外在悲痛,而是象在地底运行的岩浆,在平静甚至是冷漠的外表下潜行着炽热的激流。又象是地表之下的地下河,深处奔涌激荡,外表却不易觉察。特别是由于年深岁久,年年重复的相思和伤痛已经逐渐使感觉的神经末梢变得有些迟钝和麻木,心田中的悲哀也积累沉淀得太多太重,裹上了一层不易触动的外膜,在这种情况下,就连自己也仿佛意识不到内心深处潜藏的悲哀了。“多情却似总无情”(杜牧《赠别二首》),这“不成悲”的表象正更深刻地反映了内心的深切悲痛。而当作者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时,悲痛的感情不免更进一层。词人在几天前写过的一首同调作品中有“少年情事老来悲”,正与此同。这是久经感情磨难的中年人更加深沉内含、也更富于悲剧色彩的感情状态。在这种以近乎麻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刻骨铭心的伤痛面前,青年男女的卿卿我我、缠绵悱恻便不免显得浮浅了。

  “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红莲夜,指元宵灯节,红莲指灯节的花灯。欧阳修《蓦山溪·元夕》:“剪红莲满城开遍”,周邦彦《解语花。元宵》:“露浥红莲,灯市花相射”,均可证。歇拍以两地相思、心心相知作结。与李清照“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同。“岁岁”照应首句“无尽”。这里特提“红莲夜”,似不仅为切题,也不仅由于元宵佳节容易触动团圆的联想,恐怕和往日的情缘有关。古代元宵灯节,士女纵赏,正是青年男女结交定情的良宵,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柳永的《迎新春》可以帮助理解这一点。

  因此年年此夜,遂倍加思念,以至“有所梦”了。说“沉吟”而不说“相思”,不仅为避免重复,更因“沉吟”一词带有低头沉思默想的感性形象,颇有李商隐“月吟应觉月光寒”的意境。“各自知”,既是说彼此都知道双方在互相怀念,又是说这种两地相思的况味(无论是温馨甜美的回忆还是长期别离的痛苦)只有彼此心知。两句用“谁教”提起,似问似慨,如泣如诉,象是怨恨某种不可知的力量使双方永远睽隔,又象是自怨情痴不能泯灭相思。正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欧阳修《玉楼春》)在深沉刻至的“人间别久不成悲”句之后,用“谁教”二句作结,这是一句提空描写,变实为虚、化人为物,词的韵味显得悠长深厚,含蕴空灵。

  情词的传统风格偏于柔婉软媚,这首词却以清健之笔来写刻骨铭心的深情,别具一种峭拔隽永的情韵。全篇除“红莲”一词由于关合爱情而较艳丽外,都是用经过锤炼而自然清劲的语言,可谓洗净铅华。词的内容意境也特别空灵蕴藉,纯粹抒情,丝毫不及这段情缘的具体情事。所谓“意愈切而词愈微”,“感慨全在虚处”,正是此词的特点。

《鹧鸪》原文3

  有怀京师上元,与韩叔夏司谏、王夏卿侍郎、曹仲谷少卿同赋。

  紫禁烟花一万重,鳌山宫阙倚晴空。玉皇端拱彤云上,人物嬉游陆海中。

  星转斗,驾回龙。五侯池馆醉春风。而今白发三千丈,愁对寒灯数点红。

  简析

  南渡词人,亲身经历了靖康这难翻天覆地的剧变,每借怀旧之作来抒发他们的身世之感、家国恨,这首小词,便是此类作品中的佼佼者。上元佳节,故都汴梁,年年此时,彩灯辉耀,宫室街衢,游人川流,渲闹异常;皇帝端坐御楼赏灯,夜深方才起驾回宫。

  赏析

  向子諲是一位生活两宋之交的词人。他将自己创作的

  词编为《酒边词》,此书分成“江南新词”和“江北旧词”前后两卷。这样的编排,词人用意很深。南宋胡寅认为他“退江北所作于后,而进江南所作于前,以枯木之心,幻出葩华;酌玄酒之尊,弃置醇味”(《题酒边词》),这种说法大致正确。向子諲前半生亲见北宋社会表面繁荣兴盛,而且金兵进犯、宋室南渡后,他力主抗金,因得罪秦桧,于是被贬还乡,居保江西临江。向子諲的晚年词作,多抒写淡泊名利的闲适生活情趣,但也常常怀念北宋徽宗时代的繁盛。这类感旧伤时之作,隐寓着深沉的忧国伤己之恨。这首《鹧鸪天》只注明“有怀京师上元”,未注明作于何年。作者集中另一首词有《清平乐。岩桂盛开戏呈韩叔夏司谏》云:“而今老我芗林,世间百不关心。独喜爱香韩寿,能来同醉花阴。”绍兴九年己未(1139)归隐以后词人与韩叔夏常唱和往来,所以这首词亦当为此后数年间所作。

  这首词打破了结构上分片的定格。从文义看,前七句和后两句,是意境迥异、对比鲜明的。

  前七句,词人从怀旧入手,以流利轻快的笔法,描绘了汴京紫禁城内外欢度上元佳节的盛况。正月十五之夜,华灯宝柜与月色焰火交辉,华灯叠成的鳌山与华丽的宫殿高耸云天,至尊的.帝王端坐于高楼之上,万民百姓则嬉戏游玖于街衢之间。斗转星移,龙驾回宫此时万众狂欢更趋高潮。这幅上元节情景,完全是记实。据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回忆,上元的汴京“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宣德楼上,皆垂黄缘帘,中一位乃御座。……万姓皆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此外该书还记载的:“别有深坊小巷,绣额珠帘,巧制新妆,竞夸华丽,春情荡飏,酒兴融恰,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马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户千门,笙簧未彻。”这从一侧面反映了民间情景,由此读者可以想见豪贵之家此夕宴乐之盛,但如其自序所云“未尝经从”,故从阙略罢了。“五侯”,这是个典故是说汉代外戚、宦官有五人同时封侯之的。故以后用它泛称权贵之家为侯家。

  如此良辰美景,是何等繁盛、万众何等欢乐,但最后两句,词意陡转,读者面前突现了一个萧索凄清的境界:“而今白发三千丈,愁对寒灯数点红。”“而今”二字,把上元狂欢的画面抛到了遥远的过去,成了一个幻境,这是化实为虚的妙笔;同时,又把词人所处的现实环境一下子推到读者眼前。词人抚今追昔,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当年身为贵胄(向子諲是宋神宗钦圣宪肃皇后的再从侄),曾出入宫闱,备受恩宠,此时却是一个皤然老翁;当年目睹京城繁华,亲历北宋盛况,此时僻居乡里,只能与数点寒灯作伴。

  王夫之《姜斋诗话》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的确如王夫之所说这首词将今昔两个画面加以对比,这种盛与衰、乐与哀相互对比的手法,确实收到了强烈的艺术效果。“白发三千丈”借用李白名句,表现愁绪满怀的词人“愁对寒灯数点红”凝聚着词人多少深沉的感慨:是对昔日繁华生活的眷恋?是对往事若梦的人生喟叹?还是因国破家亡而产生的怅恨?抑或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的失落感?这一切,词人用一个“愁”字点破了。

  “白发”、“寒灯”二句中,两个描写色彩的字“白”与“红”又互相映衬,渲染了一种凄清的境界。结句凝重,含蕴无穷,以少总多,发人遐思,是全篇传神之笔。

《鹧鸪》原文4

  鹧鸪天原文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深红 一作:轻)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阑 通:栏)

  鹧鸪天译文及注释

  译文

  淡黄色的桂花,并不鲜艳,但体态轻盈。于幽静之处,不惹人注意,只留给人香味。不需要具有名花的红碧颜色。桂花色淡香浓,应属最好的。

  (和桂花相比)梅花一定妒嫉,菊花自当羞惭。桂花是秋天里百花之首,天经地义。可憾屈原对桂花不太了解,太没有情意了。不然,他在《离骚》中赞美那么多花,为什么没有提到桂花呢?

  注释

  ⑴鹧鸪天:词牌名。

  ⑵“画阑”句:化用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的“画栏桂树悬秋香”之句意,谓桂花为中秋时节首屈一指的花木。

  ⑶“骚人”二句:取意于陈与义《清平乐·木犀》的“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之句意。“骚人”、“楚人”均指屈原。可煞:疑问词,犹可是。情思:情意。何事:为何。此二句意谓《离骚》多载花木名称而未及桂花。

  鹧鸪天赏析

  这首《鹧鸪天》词是一篇盛赞桂花的作品。在李清照词中,咏花之作很多,但推崇某花为第一流者还仅此一篇。它与《摊破浣溪沙》同为作者与丈夫居住青州时的作品。

  作为供观赏的花卉,艳丽的色彩是惹人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此篇的上片正是抓住桂花“色”的特点来写的。“暗淡轻黄体性柔”,“暗”“淡”“轻”三字是形容桂花的色是暗黄、淡黄、轻黄。“体性柔”说这种花的花身和性质。

  “情疏迹远只香留。”这种树多生于深山中,宋之问诗:“为问山东桂,无人何自芳。”李白诗:“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所以对人来说是迹远而情疏的,可是它的香却不因此而有所减少。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作者以为,浅碧、深红在诸颜色中堪称美妙,然而,这些美妙的颜色,对于桂花来说,却是无须添加的。因为它浓郁的香气,温雅的体性已足使她成为第一流的名花,颜色淡一点又有什么要紧呢?

  上片围绕“色”与“香”的矛盾展开形象化的议论,生动地表现了作者的美学观点。对于“花”这个具体的审美对象来说,“色”属于外在美的范畴,“味”属于内在美的范畴,作者以为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足见作者对于内在美是很推崇的。

  下片的“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是紧承上一片的意思写的。梅花,虽然开在早春,开在百花之前,而且姿容秀丽,仪态万千。但是,面对着“暗淡轻黄体性柔”的桂花,她却不能不生嫉妒之意;菊花,虽然开在深秋,独放百花之后,而且清雅秀美,幽香袭人,但面对着“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她也不能不掩饰羞愧之容。于是,正值中秋八月开放的桂花便理所当然地成为花中之冠了。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骚人”指的是屈原。屈原的《离骚》上多载草木名称,独独不见桂花。宋代的陈与义在《清平乐·咏桂》中说:“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意思和此词大体上是一致的,皆以屈原的不收桂花入《离骚》为憾事,以为这是屈原情思不足的缘故。

  就全篇来说,这首词的笔法是很巧妙的。全词自始至终都象是为桂花鸣不平,实际上是在抒发自己的幽怨之情。

  词中正面描写桂花的,只有开头两句。仅此两句便把桂花的颜色、光泽、性格、韵味都写尽了,为后面替桂花“鸣冤”、“正名”做好了铺垫。

  作者之所以推崇桂花为第一流的花朵,是因为她十分注重桂花的内在美,十分欣赏桂花的色淡味香,体性温雅。所谓“何须浅碧深红色”,言外之意是,只要味香性柔,无须浅碧深红;如果徒有“浅碧深红”便不能列为花中第一流。为了推崇桂花,作者甚至让梅花生妒,使菊花含羞。其实,作者的`咏梅、咏菊之作是不少的,这两种花,论颜色,论风韵,确实不在桂花之下,她们的“妒”和“羞”恐怕还是因为她们没有桂花那样浓郁的芳香吧?最后,作者更直接谈及咏桂与情思的关系,她以非凡的艺术家的胆量和勇气指责屈原的当年不收桂花入《离骚》是“情思”不够的缘故。至此,作者既为桂花“正”了“名”,又抒发了自己的一怀幽情。实际上,那“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正是作者傲视尘俗,乱世挺拔的正直性格的写照。

《鹧鸪》原文5

  鹧鸪天·建康上元作

  客路那知岁序移,忽惊春到小桃枝。天涯海角悲凉地,记得当年全盛时。

  花弄影,月流辉,水晶宫殿五云飞。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

  翻译

  被贬作客的途中哪有心思去记节气时序的变迁,忽然惊喜地发现艳丽的春光全都凝结到小桃枝上。我虽然而今被贬到天涯海角这凄凉之地,但还记得当年繁华盛世时的京城风光。

  月夜下繁花舞弄着清影,月光流泻出琼玉般的银辉,月色下的宫殿如水晶般晶莹五色祥云楼顶飞扬。分明是做了一场繁华美梦,回首东风泪满衣衫。

  注释

  建康:即今南京市。

  上元:指元宵节。

  那:也写作“哪”。

  岁序:岁时的顺序,岁月。

  小桃:初春开花的一种桃树。

  悲凉地:指建康(今南京市)。

  水晶宫殿:用水晶装饰的宫殿,形容极其豪华辉煌,泛指宋汴京宫殿。

  五云:王色瑞云,多指吉祥征兆,代指皇帝所在地。

  华胥梦:指梦境。

  赏析二

  上片“客路那知岁序移,忽惊春到小桃枝”,词人起首即发出感叹,如今身在异地,竟不知时光节序转换得如此之快,等到惊觉时,春色早已催生了小桃枝上的花蕊。“小桃”是桃树的一个品种,在上元节前后开花,由此呼应词题中所言时令。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而在过去的一年中,故土沦亡,自己四处漂泊,此时回望,真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恨。

  词人此时身处都城建康,却怀着深深的羁旅悲凉情怀,这不仅是因为他离开了故乡,更因为他从此再难回到故乡。半壁江山已沦入他手,这个不容否认的事实逼得词人发出“天涯海角悲凉地”的忧凄之语。北宋汴京与南宋建康在地理位置上远远称不上“天涯海角”,但江山易主的剧变,以及战火延绵。有家不得归的事实,使词人感觉两者的距离有如天涯海角。

  “记得当年全盛时”一句,是作者面对建康上元节时的凄凉景况而生出对过去的怀恋。“记得当年”,回忆北宋过往繁华。词人遥想当年,汴京的上元节是多么盛大热闹,“全盛时”三字,言辞精炼,感情激越,仿佛记忆中的`繁华盛景正汹涌而来,喷薄而出。

  下片则具体讲述“全盛时”的景象,但词人却并不堆金砌玉,而是以“花弄影,月流辉,水精宫殿五云飞”这样清空虚渺的意象,暗示当时汴京城的旖旎风情。花影婀娜,月芒如水,宫殿晶莹剔透,飞云绚丽美好,如此美的景致,最终仍是被铁蹄踏碎,一梦成空,令人“回首泪满衣”。

  末句“东风”呼应起首“小桃枝”,使词意密合。“分明一觉华胥梦”中“分明”二字,表现出词人梦醒后的清醒,以及意识到这种清醒之后的悲哀。词作开端“那知”、“忽惊”,即流露出如梦初醒的意味。及至一句“记得当年”,又使词人沉浸入过往的“梦境”之中。最后,又因意识到家国残破而从梦中惊醒,不由得泪湿衣襟,难以自已。可见,“梦”在这首词中包含有多层蕴意,既表示词人个人的感情归宿,也用以比喻国破家亡、繁华如梦的苍凉情怀。

  词中还运用了回忆对比的手法:以今日之悲凉,对比昔日之全盛;以梦中之欢乐,对比现实之悲哀。这种艺术手法冲破时间、空间的束缚,一任感情发泄,姿意挥写,哀而不伤,刚健深挚,与一般婉约词、豪放词均有不同。

  赏析

  赵鼎是南宋初年中兴名臣。这首词系他南渡之后作于建康(今江苏南京)。上元即元宵。词人值此元宵佳节,抚今忆昔,表达了沉痛的爱国情思。

  起首二句,以顿入之笔点明身客地,不觉时间推移之速。词人解州闻喜(今属山西),人徽宗崇宁五年进士,之合被擢为开封士曹。靖康事变后,高宗仓皇南渡,驻跸建康,词人填此词时,应当系随驾至此。“客路”一句,直点题面,说明金兵南侵之际,自己流踄异乡,不知不觉又转过了一年。出语自然通俗,然于平淡中,且为下句作好铺垫。“忽惊春到小桃枝”,这句里以小桃点出上元。小桃,上元前后即著花,见《老学庵笔记》卷四。词句流畅清丽,于轻灵中寄慨叹,是上句的自然归宿。其中“那知”、“忽惊”两个短语,紧密呼应,有兔起鹘落之势,把词人此时的复杂的心情,切实地表现了出来。

  “天涯海角悲凉地”一语,续接起句“客路”二字。建康距离北宋首都开封,实际上并不很远,然而对一个因金人有南渡流落到江南的人来说,却有如天涯海角。和词人同时的李清照流落到江南之后,也写过表达类似的感情的词句:“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清平乐》)词人此处一则曰“海角天涯”,二则曰“悲凉地”,这两短语连用加重语气,可以想见客愁之重、羁恨之深。这就具体表现了词人“忽惊”以后的情绪。当此时局纷乱之际,作为江防要塞的建康,一方面驻有南宋重兵,准备抵抗南下的金人;一方面是北方逃难来的人民,流离失所,凄凄惨惨。面对此情此景,词人自然而然想起北宋时欢度元宵的盛况,于是“记得当年全盛时”一句冲口而出。这句是整首诗的一大转折。按照一般填词规律,词写到此上阕歇拍,如同战马收缰,告一段落。可是它的词意却直贯下片三句,有蝉联而下之妙。这样的结构好似辛稼轩《虞美人·别茂嘉十二弟》。辛词上阕歇拍云:“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阕。看燕燕,送归妾。”下片云:“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词意跨过两片,奔腾而下,歇拍处毫不停顿,一气呵成。因而王国维称之为“章法绝妙”(《人间词话》)。此词也是采用同样章法,两片之间,毫不割裂。作者上阕歇拍刚说“记得当年”,换头就写“全盛时”情景。但词人并未以实笔具体描写元宵之夜“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也未写“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俱见《东京梦华录》卷六),而是避实就虚,写花枝袅娜,月光皎洁,宫殿华丽云彩绚丽。从虚处着笔,此词就避免了一般化,从而令人读后有新颖之感,并能唤起美好的联想。

  结尾二句又将笔锋一转,写词人从回忆中的往事回到悲凉的现实生活中来。华胥梦,语出《列子·黄帝》,故事讲的是黄帝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其国无帅长,一切崇尚自然,没有利害冲突。此处例用来喻北宋全盛时景象,但是随着金人的入攻,霎时灰飞烟灭,恍如一梦。“华胥梦”上着以“分明一觉”四字,更加重梦幻色彩。词人如梦方醒,仔细辨认,春光依旧,然而景物全非,故词人两眶热泪,不禁潸然而下。这两句读之令人怆然。词一般以景结情为好,但以情煞尾,也有佳篇。譬如此词尾句纯用情语,且以“东风”二字与上阕“春到小桃枝”相呼应,丝丝入扣,却有溪流归海,读之令人有悠悠不尽的意味。

  此词结构极其缜密。“分明一觉华胥梦”是词中关键句子,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词眼”。词的上下二阕,全靠这个“词眼”的眼光照映。如起首两句中的“那知”、“忽惊”写从不知觉到陡然发现,即带有如梦初醒的意思;下片头三句则是梦境的显现;结句则是梦醒后的悲哀,处处关合“华胥梦”一语,于是整首词浑然一体,构成一首意境深沉的歌曲。从全词来看,感情写得有起有伏,曲折多变。如果说前三句写悲凉,下片则转写欢乐;如果说过片是写欢乐的高潮,那么结尾二句则又跌入悲怆的深渊。悲喜相生,跌宕起伏有致,因而能攫住读者的心灵。词中还运用了回忆对比的手法:以当日之悲凉,对比昔日之全盛;以梦中之欢乐,对比现实之悲哀。这种艺术手法冲破时间、空间的束缚,一任感情发泄,恣意挥写,哀而不伤,刚健深挚,与一般婉约词、豪放词均有不同。因此清人况周颐评曰:“清刚沈至,卓然名家,故君故国之思,流溢行间句里。”(《蕙风词话》卷二)这个评价是非常符合此词的特点,也是非常符合词人作为南宋初年中兴名臣的身份的。

  创作背景

  宋钦宗靖康二年(1127年)春,北宋灭亡,宋室南迁。是年秋,赵鼎南渡,沿水路至仪真,作者大约于年底或次年初至建康,于上元节(元宵节)之夜写下了这首抒发故国之思的词作。

《鹧鸪》原文6

  原文:

  扑面征尘去路遥。

  香篝渐觉水沈销。

  山无重数周遭碧,花不知名分外娇。

  人历历,马萧萧。

  笙旗又过小红桥。

  愁边剩有相思句,摇断吟鞭碧玉梢。

  译文

  香笼里燃烧的水沉香的气息越来越淡薄的。举目远望,征尘扑面,去路迢迢。周围是数不清的层层山峦,全被碧绿的树木和野草覆盖着,路旁山野中长满的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儿,一朵朵的格外娇艳动人。

  行进在道路注的一行人清晰可见,骏马萧萧嘶鸣,威武雄壮的仪仗队已经过的前面的小红桥。满怀的离愁别恨,此时此刻都化做相思的诗句,于青山绿水之间,一边吟诗,一边催马加鞭地向东阳进发,差点儿没把马鞭的碧玉梢头摇断。

  注释

  东阳:即今浙江东阳县。考察作者早年宦游踪迹,无确切记载来过此地,本事不可考。也可能是代人之作。

  征尘:征途注扬起的尘土。

  香篝:一种燃香料的笼子。

  水沉:即沉香,一种名贵香料。

  销:消退

  周遭:周围。

  历历:形容物体或景象一个个清晰分明。

  萧萧:马长声鸣叫。

  愁边:苦苦思索。

  剩有:尽有。

  碧玉梢:指马鞭用碧玉宝石饰成,比喻马鞭的华贵。

  赏析:

  这首词中的“东阳”,即今浙江省东阳县。据词题来看,该词是作者在任京都临安大理少卿时期,于淳熙五年(1178)因事赴东阳途中所作的。从作品的内容和情调来看,洋溢着喜悦欢畅的情绪,这在辛词中是不多见的。由此看来,此词是写景抒情之作,富有诗情画意,五彩缤纷:有碧绿的青山、娇艳的花朵、行人历历、征马萧萧、旌旗小桥、呈现出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读完此作,就好象随同词人进行了一次春天旅游,令人耳目一新。

  上阕头两句,点明了地点。交代了词人的行踪。

  它描写了词人一行,离开京城临安,乘坐马车向东阳进发。“香篝”,是薰笼。“水沉”,是一种香料,即沉香。“香篝渐觉水沉销”,是借薰笼里的香料逐渐燃烧殆尽,来写行路时间之长,从而暗示行程的遥远,前后两句,相辅相成,对应有致。三、四两句,以欢悦抒情的笔调,描写特别令人喜爱的碧绿的山峰,盛开的花朵。这是词人举目所见的,并非是有意捕捉,却把城外初春的自然风光,逼真地描写出来。笔法自然,不假装点,颇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

  “山无重数周遭碧”,是从刘禹锡“山围故国周遭在”(《石头城》)的`诗句脱化而来的。“山无重数”,是重重叠叠的山峰。第三句的意思是四周群山郁郁葱葱,绿得可爱。“花不知名分外娇”,谓野外不知名的野花格外娇娆。词人在另一首词里说:“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鹧鸪天·代人赋》)可见,词人喜爱自然美,不喜爱矫揉造作之态。这里正显露出词人的审美和情趣。

  上阕描写自然景色,下阕描写生活画面。它的笔调越发悠扬,画面更加生动形象。“人历历,马萧萧,旌旗又过小红桥”三句,描写词人一行,催马加鞭,向东阳行进的画面。”“人历历,马萧萧”两句,由于使用了两对叠字,因而大大加强了词作的生动和韵味。

  “人历历”写行进在道路上的一行人,历历在目。“马萧萧”,写骏马嘶叫之声。“旌旗又过小红桥”一句,是描写动景。词人一行打着旗号,一路浩浩荡荡,颇为引人注目。最后两句抒情,表现出词人由于极为兴奋和喜悦,便一边吟诗,一边催马加鞭地向东阳进发。青山绿水之间,一路吟声鞭声,那情韵真令人神往。

  由此可想而知。词人此行,一定是很高兴的,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呢?这里用“愁边”二字,与词人另一首《丑奴儿》里“都将今古无穷事,放在愁边,放在愁边”中的“愁边”二字不同。“愁边剩有相思句”,是说词人搜肠刮肚,构思吟诵的词句。很明显,这里所谓的“愁边”,并无愁苦之意,而是思索的意思。“相思”,一般指对所钟爱的人的思念,这里是表示在构思美好的词句。“摇断吟鞭碧玉梢”,写得更是有声有色,把词人扬鞭吟哦、疾速前进的得意神情,逼真地再现出来。“碧玉梢”指马鞭用碧玉宝石饰成,比喻马鞭的华贵,以增添字面的美感。

  从整体上看,这首诗的画面优美,意境广阔,自然景色与生活画面紧密结合,静景与动景浑然一体,令人赏心悦目,玩味不已。

《鹧鸪》原文7

  原文:

  【鹧鸪天】

  别绪如丝睡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

  书郑重,恨分明,天将愁味酿多情。起来呵手对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

  诗词赏析:

  分离分别的愁绪丝丝缕缕,理不清,剪不断,让人辗转难眠。更何况小小的边城之又孤枕。深夜的边塞,雨声淅淅沥沥。此时,家中楼阁里,她,是否也一样独对孤灯。心意,在夜里相通。

  深深情,离别恨,待要写来,笔端凝重。上天将这离别的愁滋味,都酿成了多情之酒,又如何能一饮而尽。巾短情长,纵有写不完的情话,诉不尽的相思,尺笺如何能言尽。站起身来,呵呵手封箴。偏偏触到鸳鸯两个字,心,顿时如坠冰窟。情如冰下暗流,曲折幽清;意似边塞夜雨,绵绵不断。

  这是一阙抒发索居羁旅之愁的小令。边城夜听雨,愁绪起如丝。欲箴锦书时,触手心成冰。上片写索居边城孤馆,夜雨难眠的愁绪,转而忆及家中爱人也在深陷思念之中。下片写给妻子写信,情深意重笔轻,落下鸳鸯二字时,心中更是悲凄。

  别绪如丝睡不成。化自梅尧成诗《送仲连》,“别绪如乱丝,欲理还不可”。别绪如丝,他全不如疼痛来的爽利干脆。他,若有若无,却抽剥不尽,生生将人的心吊在半空里,落不到实处。只合辗转,难以入眠。

  那堪孤枕梦边城。那堪,是更何况,意思如同“梧桐更兼细雨”,也就是天阴偏逢屋漏。孤枕,边城,都是凄清的意象。这两个意象的叠加,加重了如丝的愁绪。梦边城,是梦在边城,而不是梦到边城。边城,他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那是一幅小小的图画。闭上眼睛,我们能看见他孤悬在温柔的边缘。

  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紫塞,即边塞。晋崔豹《古今注·都邑》:“秦筑长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焉。”南朝鲍照《芜城赋》里有,“南驰苍梧涨海,北走紫塞雁门。”唐罗邺《边将》诗:“若无紫塞烟尘事,谁识青楼歌舞人。”红楼,指绘有艳丽彩画的楼阁。苏轼《水龙吟》:“小舟横截春江,卧看翠壁红楼起。”这里,代指家中的楼阁。这两句,对仗极为工整,亦是极强烈的`对比。听着身边的紫塞三更雨,更想念家中的温暖,想念心爱的爱人。这也是假想妻子对自己的思念,来表达对妻子的思念,更婉转深致。

  书郑重,恨分明。这两句化自李商隐一首《无题》诗,“锦长书郑重,眉细恨分明”。书郑重,应该是说写信时心意庄重,即言情意之重。又因情意之重而离恨更深更分明。这两句,是写睡不着而起来写信。我们也会有相似的经历,失眠时间很长了,干脆起来做点事情。此时,容若能做的,就是给爱人写信,一诉相思之苦。

  天将愁味酿多情。愁味本有多种,多情亦有多种恨。在容若眼里,愁味与天情是这般相伴而生。似是上天将他们齐齐的种在容若的心间。上天,是将愁味酿成了多情,还是将多情酿成了愁味。这其中甘苦,亦是如鱼饮水,唯容若自知。

  起来呵手封题处,偏到鸳鸯两字冰。封题,此处是指在书札的封口上签押。白居易在《与微之书》里有,“封题之时,不觉欲曙”。唐曹唐诗《织女怀牵牛》里有,“封题锦字凝新恨,抛掷金梭织旧愁”。天气寒冷,写好信要封札,这时,呵手本是件自然的事。欧阳修有一首《诉衷情?眉意》,里面也写了呵手,词意很是美好。词为: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呵手之间,心意也可千回百转。天寒之时,开始或结束一件事,呵手总给人一丝温暖的感觉。这样的寒里取暖,却在鸳鸯两字落入眼底之时,瞬间触动容若的心思,心意顿时成冰。鸳鸯,是多么相亲相爱曲颈相交的一个词。可此刻,他却是这样的形影相吊。“鸳鸯两字冰”,也可以理解为写下鸳鸯两个字时,笔尖也似冰冻了一般。或者,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寒,传至笔尖。

《鹧鸪》原文8

  原文:

  风韵雍容未甚都。

  尊前甘橘可为奴。

  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

  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译文

  风度韵致,仪态雍容,看起来并不十分奢侈华丽,即使如此,而酒尊前的柑桔,还是显得逊色几分。流落江湖,有谁怜?有谁惜?玉洁的肌肤,冰清的风骨,依然故我,不肯枯竭。

  是谁将这并蒂连理果双双摘下?恰似那酒醉之后的`唐明皇与太真贵妃相拥相依。居士擘开连理果,情真意切,两人分享,品尝风味,醇香清新,心心相惜。

  注释

  瑞鹧鸪:词牌名。此词极似七言绝句,与“瑞鹧鸪”词体不合。

  “风韵”句:《史记·司马相如传》:“相如至临邛,从车骑,雍容闲雅甚都。”此系反意隐括。都:姣好,美盛。

  甘橘可为奴:甘橘别称木奴。银杏,又名白果,其树为高大乔木,名公孙树,又称帝王树;叶呈扇面形,因果实形似小杏而硬皮及核肉均呈淡白色,故呼为银杏;其味甘而清香可食,起滋补药用。据说银杏在宋代初年被列为贡品。“甘桔”为“奴”典出《三国志·吴书·孙休传》,裴松之注引《襄阳记》曰:“丹阳太守李衡……后密遣客十人于武陵龙阳汜洲上作宅,种甘桔千株。临死,敕儿曰:‘汝母恶我治家,故穷如是。然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耳!’衡亡二十余日,儿以白母,母曰:‘此当是种甘桔也’。”桔奴,又称“木奴”,唐·李商隐有“青辞木奴桔,紫见地仙芝”(《陆发荆南始至商洛》)的诗句。

  ⑷玉骨冰肌:清澈高洁。

  醉后”一句:周勋初《唐人遗事汇编》卷二:“明皇与贵妃幸华清宫。因宿酒初醒,凭纪子肩同看木芍药。上亲折一枝,与妃子同嗅其艳。”太真、贵妃均指杨玉环。此句意谓双银杏的并蒂相连,犹如唐明皇和杨贵妃倚倚靠靠亲密无间。

  赏析:

  本词约作于李清照南渡时期,即建炎元年到建炎二年(1127-1128年)。当时金人大举南侵,北宋朝廷崩溃。北方局势愈来愈紧张,李清照着手整理收藏准备南下。李清照押运书籍器物于建炎二年(1128年)春抵达江宁府,本词即作在行程中。

《鹧鸪》原文9

  鹧鸪天·元夕有所梦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梦中未比丹青见,暗里忽惊山鸟啼。

  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

  翻译

  肥水汪洋向东流,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早知今日凄凉,当初真不该苦苦相思。梦里的相见总是看不清楚,赶不上看画像更加清晰,而这种春梦也常常无奈会被山鸟的叫声惊起。

  春草还没有长绿,我的两鬓已成银丝,苍老得太快。我们离别得太久,慢慢一切伤痛都会渐渐被时光忘去。可不知是谁,让我朝思暮想,年年岁岁的团圆夜,这种感受,只有你和我心中明白。

  注释

  肥水:源出安微合肥紫蓬山,东南流经将军岭,至施口入巢湖。

  种相思:留下相思之情,谓当初不应该动情,动情后尤不该分别。

  丹青:泛指图画,此处指画像。

  红莲夜:指元夕。红莲,指花灯。

  评解

  作者曾几度客游合肥,并与一歌妓相爱。当时的欢聚,竟成为他一生颇堪回忆的往事。在记忆中,她的形象十分鲜明。然而伊人远去,后会无期。回首往事,令人思念不已,感慨万千。梦中相见,又被山鸟惊醒。思念之苦,真觉得“当初不合种相思”了。愁思绵绵,犹如肥水东流,茫无尽期。谁使两人年年元宵之夜,各自有心头默默重温当年相恋的情景!词中所流露的伤感与愁思,即是为此而发。全词深情缱绻,缠绵哀婉。

  题解

  本词是宋宁宗庆元三年(1197)元夕为怀念合肥恋人所作。这首记梦词,题目是《元夕有所梦》,作于宁宗庆元三上元宵节。上片先写对昔日恋情的悔恨,再写梦中无法看清情人的怨恨,足见作者恋情之深炽。下片说别久伤悲以至愁白了鬓发,煞拍两句想像在元宵在放灯之夜,对方也在悲苦相思,语极沉痛。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春未绿”,乃就正月十五元宵时节而讲,早春尚寒,草木未绿;“鬓先丝”则写词人一夜梦醒,突然唤醒二十年前之恋情,忽而感觉到人已两鬓斑白,青春消逝,这才发觉昔日恋情似乎已然淡漠,于是逼出“人间别久不成悲”的感慨。所谓“不成悲”者,是指久别相思,由激情外露转向深沉内敛,由多愁善感变为隐忍节制,显出一种“不成悲”的淡漠与迟钝,实际是一种更深藏更沉郁的悲愁。全词情致深婉空灵。

  赏析一

  这首《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乃姜夔为怀念身在合肥的恋人而作,作于宁宗庆元三年(1197)元宵节之时。据夏承焘先生考证,姜夔在初遇合肥恋人时,约为二十余岁,在他三十六岁这年,曾经两次到过合肥。“绍熙元年(1190),姜夔再客合肥,此年冬,姜夔戴雪诣石湖,授范成大以咏梅之《暗香》、《疏影》新声两阕,成大喜以歌妓小红为赠。”而作此词时,姜夔已是四十二岁,与旧恋人初遇已相隔近二十年。

  上阙首句“肥水东流无尽期”,点明了当初相恋的地方,并借水流悠悠、绵绵无尽之意,谓已相思亦是了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表面上有怨极生恨的后悔之意,称当初就不应该发生这段感情,然实则说,自已根本就摆脱不了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始终被相思缠绕,太过苦恼。有李太白《秋风词》“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之感慨。“梦中未比丹青见”则写出了词人梦中的遗憾。在梦里,恋人的面容模糊依稀,没有画像那般清晰。潜在地表明了词人在这二十年里,刻未能忘恋人的样子,时常在她的画像前流连这样一个事实。结句“暗里忽闻山鸟啼”沉痛已极,离别已久,又相隔遥远,只能在梦中相见了,然而,这模糊不清晰的梦,竟然还被鸟啼声惊醒。情伤若斯,痛彻心脾。

  下阙起首句“春未绿、鬓先丝”,言春乍始,然发已先白;也暗写自已二十年来,伤春如故的恒久之思。“人间别久不成悲”道出人间世情的.悲哀。分别久了,人的情感已变得麻木不堪,再也感觉不到当初离别时的那种铭心刻骨的痛苦了。暗合佛家“有情皆幻,有色皆空”之理。然细细想来,世情欢爱,又莫不如此,读之心中尤觉感伤。“谁教岁岁红莲夜,两处沉吟各自知”两句,点出主旨,收结全篇。在元夕之夜,你是否会触景生情想起了我?而我对你的思念,你是否又能感应到?这个问题是个天问,没有答案,只有身在两地的双方各自心里明白。由此推求出,这段恋情在元夕之夜的花灯会,曾有过甜蜜地回忆。在这一特定的时刻,能够引发彼此的回忆和相思。

  东坡云:“言有尽而意无穷者,天下之至言也。”该词情境深永,含而不露,其意可神会,无法以言语尽达,心有戚戚者,自会其中之意。

  赏析二

  据夏承焘先生《姜白石编年笺校》考证,作者年轻时在合肥与恋人相识相爱,此后为生计四处飘泊,与恋人离多聚少。但词人终生思念情人,词中时有所涉。这首词是透露恋人信息和相恋时地最为显豁的一首。上片写因思而梦,醒来慨叹梦境依稀,识认恋人面貌不清;又梦境短暂,才相遇却被山鸟啼醒。下片由元夕春至换意,写出岁月蹉跎之叹。“人间别久不成悲”又出新意,反折而出。全词空灵蕴藉,耐人咀嚼。

《鹧鸪》原文10

  鹧鸪天送人辛弃疾的原文:

  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

  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注释

  ①唱彻《阳关》:唱完送别的歌曲。 彻,完;《阳关》,琴歌《阳关三叠》。

  ②“功名”句:功名是身外多余的事,还是多吃饭吧。

  ③无穷:无尽,无边。

  ④般:种。

  ⑤“只应”句:岂只是离别才使人悲伤,团聚才使人欢颜。只应,只以为,此处意为“岂只”。

  ⑥未是:还不是。

  ⑦别有:更有。

  词意

  《鹧鸪天送人》是一首送人离别之作,但其中颇有世路艰难之感,反映了辛弃疾当时已历经仕途挫折,心中深有感慨。词的大意为:唱完了《阳关》曲泪却未干,视功名为馀事(志不在功名)而劝加餐。水天相连,好像将两岸的树木送向无穷的远方,乌云挟带着雨水,把重重的高山掩埋了一半。古往今来使人愤恨的事情,何止千件万般,难道只有离别使人悲伤,聚会才使人欢颜?江头风高浪急,还不是十分险恶,而人间行路却是更艰难。

  赏析

  《鹧鸪天送人》见于四卷本《稼轩词》的甲集,是辛弃疾中年时的作品。那时候,辛弃疾在仕途上已经历了不少挫折,因此词虽为送人而作,但是所表达的多是世路艰难之感。

  上阕头二句:“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馀事且加餐”。上句言送别。《阳关三叠》是唐人上阕送别歌曲,加上“唱彻”、“泪未干”五字,更觉无限伤感。

  从辛弃疾的性格看,送别绝不会带给他这样的伤感。他平日对仕途、世事的感慨一直,郁积胸中,恰巧,遇上送别之事的触动,便一涌而发,故有此情状。下句忽然宕开说到“功名”之事,便觉来路分明。辛弃疾和陆游一样,都重视为国家的.恢复事业建立功名的。他的《水龙吟》词说:“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认为建立功名是分内的事;《水调歌头》词说:“功名事,身未老,几时休?诗书万卷,致身须到古伊周。”认为对功名应该执着追求,并且要有远大的目标。这首词中却把功名看成身外“馀事”,乃是不满朝廷对金屈膝求和,自己的报国壮志难酬,而被迫退隐、消极的愤激之辞:“且加餐”,运用《古诗十九首》“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之句,也是愤激之语。“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写送别时翘首遥望之景,景显得生动,用笔也很浑厚,而且天边的流水远送无穷的树色,和设想行人别后的行程有关;雨中阴云埋掉一半青山,和联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压制有关。景句关联词中的两种不同的思想感情,不但联系紧密,而且含蓄不露,富有余韵。

  下阕起三句:“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这里的“离合”和“悲欢”是偏义复词。由于题目“送人”与下阕头句“今古恨”,的情景的规定,所以“离合”,就只取“离”字义,“悲欢”就只取“悲”字义。上阕写送别,下阕抒情本应该是以“别恨”为主调的,但是辛弃疾笔锋拗转,说今古恨事有几千般,岂只离别一事才是堪悲的?用反问语气,比正面的判断语气更含激情。作词送人而居然说离别并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显示出词的思想感情将有进一步的开拓。紧接着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咽地道出他的心声:“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行人踏上旅途,“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杜甫《梦李白》),但辛弃疾认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险恶。那是存在于人们心中、存在于人事斗争上的无形的“风波”;它使人畏,使人恨,有甚于一般的离别之恨和行旅之悲。“瞿塘嘈嘈十二滩,人言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刘禹锡《竹枝词》)其中的滋味,古人已先言之。辛弃疾在此并非简单地借用前人的诗意,而有他切身的体会。他一生志在恢复事业,做官时喜欢筹款练兵,并且执法严厉,多得罪投降派,和豪强富家,所以几次被劾去官。如在湖南安抚使任内,筹建“飞虎军”,后来在两浙西路提点刑狱公事任内,即因此事实被劾为“奸贪凶暴”、“厉害田里”而被罢官。这正是人事上的“风波恶”的明显例证。辛弃疾写出词的最后两句,包含了更多的伤心经历,展示了更广阔、更令人惊心动魄的艺术境界,情已淋漓,语仍含蓄。李白《行路难》的“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同此悲愤;白居易《太行路》的“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正可说明悲愤个原因和实质。

  这首小令,篇幅虽短,但是包含了广阔深厚的思想感情,它的笔调深浑含蓄,举重若轻,不见用之迹而力透纸背,显示辛词的大家气度。

《鹧鸪》原文11

  鹧鸪天·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翻译

  此花浅黄而清幽,形貌温顺又娇羞。性情萧疏远离尘世,它的浓香却久久存留。无须用浅绿或大红的色相去招摇炫弄,它本来就是花中的第一流。

  梅花肯定妒忌它,而它又足以令迟开的菊花感到害羞。在装有华丽护栏的花园里,它在中秋的应时花木中无双无俦。《离骚》里,为何岩桂不被收?大诗人屈原啊,可真叫无情无义,在写到诸多花木的《离骚》里,为何岩桂不被收?

  注释

  “画阑”句:化用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的“画栏桂树悬秋香”之句意,谓桂花为中秋时节首屈一指的花木。骚人、

  楚人:均指屈原。

  可煞:疑问词,犹可是。

  情思:情意。

  何事:为何。

  赏析二

  咏物诗词一般以咏物抒情为主,绝少议论。李清照的这首咏桂词一反传统,以议论入词,又托物抒怀。咏物既不乏形象,议论也能充满诗意,堪称别开生面。“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短短十四字却形神兼备,写出了桂花的独特风韵。

  上句重在赋“色”,兼及体性;下句重在咏怀,突出“香”字。据有关记载,桂树花白者名银桂,黄者名金桂,红者为丹桂。它常生于高山之上,冬夏常青,以同类为林,间无杂树。又秋天开花者为多,其花香味浓郁。色黄而冠之以“轻”,再加上“暗淡”二字,说明她不以明亮炫目的光泽和秾艳娇媚的颜色取悦于人。虽色淡光暗,却秉性温雅柔和,像一位恬静的淑女,自有其独特的动人风韵。令人爱慕不已。她又情怀疏淡,远迹深山,惟将浓郁的芳香常飘人间,犹如一位隐居的君子,以其高尚的德行情操,赢得了世人的敬佩。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形神兼备地写出了桂花的独特风韵。她的颜色并不艳丽,“暗淡轻黄”,与很多名花相比,外表逊色得多。她的社会声望也很一般,“情疏迹远”,并没有得到什么荣耀和宠幸,更不会有人给她热捧恭维。但是她的体性温柔,香留天地之间。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从这两句起直至歇拍,都是以议论的方式行文。这两句是议论的第一层。花当然是以红为美的。至于碧牡丹、绿萼梅之类,那就更为名贵了。这些都是桂花没有具备的。但是作者认为,内在美,比外在美更为重要。“何须”二字,把各种名花一笔荡开,突出了色淡香浓、迹远品高的桂花,断定她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这是议论的第二层。梅花既有妍丽的外美,更有迎霜雪而开的高洁的内美。菊花更是人所共同认可的“君子之花”,兼具内外之美。但是这两种名花,在桂花的面前都自叹不如,都产生了羞愧和妒忌的心理。经过这样的比较抑扬,桂花的定位就很清楚了。所以作者论定:桂花是众多的秋季名花之冠。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这是议论的第三层。“骚人”,指屈原。屈原在《离骚》中,用褒扬之笔,列举了各种各样的香草名花,以比况君子修身美德,可是偏偏没有提到桂花。所以作者抱怨他“可煞无情思”。屈原的人品和才德,是人所共同景仰的,这也包括作者李清照在内。对这位先贤的抱怨,更突出了作者对桂花的珍重。

  李清照的这首咏物词咏物而不滞于物。草间或以群花作比,或以梅菊陪衬,或评骘古人,从多层次的议论中,形象地展现了她那超尘脱俗的美学观点和对桂花由衷的赞美和崇敬。桂花貌不出众,色不诱人,但却“暗淡轻黄”、“情疏迹远”而又馥香自芳,这正是词人品格的写照。这首词显示了词人卓尔不群的审美品味,值得用心玩味。

  赏析一

  这首《鹧鸪天》词是一篇盛赞桂花的作品。在李清照词中,咏花之作很多,但推崇某花为第一流者还仅此一篇。它与《摊破浣溪沙》同为作者与丈夫居住青州时的作品。

  作为供观赏的花卉,艳丽的色彩是惹人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此篇的上片正是抓住桂花“色”的特点来写的。“暗淡轻黄体性柔”,“暗”“淡”“轻”三字是形容桂花的色是暗黄、淡黄、轻黄。“体性柔”说这种花的花身和性质。

  “情疏迹远只香留。”这种树多生于深山中,宋之问诗:“为问山东桂,无人何自芳。”李白诗:“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所以对人来说是迹远而情疏的,可是它的香却不因此而有所减少。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作者以为,浅碧、深红在诸颜色中堪称美妙,然而,这些美妙的颜色,对于桂花来说,却是无须添加的。因为它浓郁的香气,温雅的体性已足使她成为第一流的名花,颜色淡一点又有什么要紧呢?

  上片围绕“色”与“香”的矛盾展开形象化的议论,生动地表现了作者的美学观点。对于“花”这个具体的审美对象来说,“色”属于外在美的范畴,“味”属于内在美的范畴,作者以为色淡味香的桂花“自是花中第一流”,足见作者对于内在美是很推崇的。

  下片的“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是紧承上一片的意思写的。梅花,虽然开在早春,开在百花之前,而且姿容秀丽,仪态万千。但是,面对着“暗淡轻黄体性柔”的桂花,她却不能不生嫉妒之意;菊花,虽然开在深秋,独放百花之后,而且清雅秀美,幽香袭人,但面对着“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她也不能不掩饰羞愧之容。于是,正值中秋八月开放的桂花便理所当然地成为花中之冠了。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骚人”指的是屈原。屈原的《离骚》上多载草木名称,独独不见桂花。宋代的陈与义在《清平乐·咏桂》中说:“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意思和此词大体上是一致的,皆以屈原的不收桂花入《离骚》为憾事,以为这是屈原情思不足的缘故。

  就全篇来说,这首词的笔法是很巧妙的.。全词自始至终都象是为桂花鸣不平,实际上是在抒发自己的幽怨之情。

  词中正面描写桂花的,只有开头两句。仅此两句便把桂花的颜色、光泽、性格、韵味都写尽了,为后面替桂花“鸣冤”、“正名”做好了铺垫。

  作者之所以推崇桂花为第一流的花朵,是因为她十分注重桂花的内在美,十分欣赏桂花的色淡味香,体性温雅。所谓“何须浅碧深红色”,言外之意是,只要味香性柔,无须浅碧深红;如果徒有“浅碧深红”便不能列为花中第一流。为了推崇桂花,作者甚至让梅花生妒,使菊花含羞。其实,作者的咏梅、咏菊之作是不少的,这两种花,论颜色,论风韵,确实不在桂花之下,她们的“妒”和“羞”恐怕还是因为她们没有桂花那样浓郁的芳香吧?最后,作者更直接谈及咏桂与情思的关系,她以非凡的艺术家的胆量和勇气指责屈原的当年不收桂花入《离骚》是“情思”不够的缘故。至此,作者既为桂花“正”了“名”,又抒发了自己的一怀幽情。实际上,那“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的桂花,正是作者傲视尘俗,乱世挺拔的正直性格的写照。

  创作背景

  此词作于公元1101年(建中靖国)之后,作者与丈夫赵明诚居住在青州之时。由于北宋末年党争的牵累,李清照的公公赵挺之死后,她曾随丈夫屏居乡里约一年之久。他们攻读而忘名,自乐而远利,双双沉醉于美好、和谐的艺术天地中。此词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创作的。

《鹧鸪》原文12

  鹧鸪天·黄沙道中

  宋代 辛弃疾

  句里春风正剪裁。溪山一片画图开。轻鸥自趁虚船去,荒犬还迎野妇回。

  松共竹,翠成堆。要擎残雪斗疏梅。乱鸦毕竟无才思,时把琼瑶蹴下来。

  译文

  在写成的词句中,春风正在为我修改。眼前里展现出一片溪水高山的画图:水里的鸥鸟,轻轻地在水面上荡漾,像乘坐在船上。从荒郊外跑回来的狗,迎着在田野里劳动的妇女回家去了。

  松树和竹子交错丛生,远处看,青翠成堆。它们擎着残雪,要和几朵稀疏的梅花争妍。纷乱的鸟鸦毕竟没有擎残雪斗疏梅的才思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晶莹洁白像琼瑶似的残雪踩踏下来。

  注释

  虚船:水鸟在水面上游走,给人以乘船的感觉,但因没有船,所以叫虚船。

  无才思:没有知识或不懂事。

  琼瑶:指雪。

  赏析

  隐居带湖的词人,经常外出,或是观景,或是到远处的书堂读书。这回他到黄沙岭上的.书堂去,经过这黄沙道,看见了生气勃勃的初春景象,不禁十分欣喜,马上把自己所见到的溪山人物风景摄取如词。全词显出清新玲拢的风采。首韵欲扬先抑,采用反衬法,写自己正在搜索枯肠,意欲把春风初起的感觉写如诗词而不可得,突然间,眼前出现了一片溪山,清新得如刚打开的溪山画。这就总摄全篇之魂,且为下文的写溪山之美作好了准备。“轻鸥”以下,一句一景,以抓摄的办法把眼前风景的动态和静态特征及神味,都展示了出来。鸥趁空船,犬迎野妇,同为动态画面,而一者自在,一者温馨。一“去”一“回”,景物在变化中相互补足,显示出画面所需要的稳定性。另外,这两句,对仗精工,选词讲究,能够体现作者超然物外的人生意趣。下片起韵,转动为静,写松竹戴雪、疏梅自放的初春特有景象,写得颇有趣味和情韵。松竹梅本是所谓“岁寒三友”,它们经常出现在同一处,或被诗人安排在同一画面中,梅得竹映,气息愈清,精神愈秀,姿态愈美。此处本也应是如此构思。然而作者却别出心裁,以被雪水洗得青翠欲滴但是无花的松竹,来与开放得正香的梅枝竞美。作者以一“斗”字,写出了不服气的松竹联手举起残雪来与梅枝斗美的情态,赋予自然界以人的憨稚,人的情韵。这三句,把松竹的气概和情趣写到了极处。下韵则以一个可爱的细节作为反压,以乱鸦的煞风景没诗情———乱鸦的煞风景并不能取消这风景本身的诗情,来隐示松竹梅这场“较量”的“胜败”,从而把作者对他们这场“较量”的态度,不着痕迹地一收。收得若漫不经心,随意点染,但风景如生,诗情宛然。大作家观物,物中有人,物如其人,从来不“描死”风景。辛弃疾的风景词写得出色有生气,正在于其中渗透了作者的精神气息,使人不仅能从中看见作者的才华,还能看见他的情致。

《鹧鸪》原文13

  原文:

  鹧鸪天·吹破残烟入夜风

  朝代:宋朝

  作者:柳永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会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夜幕降临,倏忽间清风吹散了薄烟,在窗棂竹帘之外,渐渐升起了一轮明月。因畏路途杳杳更忧人心未合,即使能结同心,恐不能同处一地。

  情义绵绵,思绪翩翩。剪不断,理还乱。云儿啊,再回去只怕了无踪迹(认不得归路)。这样的事、情思应该只有在前世里显现,总是喜欢将两地鸳鸯放一起。

  注释

  ①情脉脉:《古诗十九首·摇摇牵牛星》:“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脉脉,情意绵绵,凝视不语得样子。

  ②忡忡:忧虑不安。《诗经·草虫》:“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③“碧云”句:谓即使归去夜很难寻得旧欢。碧云,碧空中得云,喻指远方或天边,多用来形容离愁别绪。

  ④“只应”二句:是说男女情事须有缘分,前世有缘今世才能相厮相守。前生,佛教认为人有三声,即前生、今生、来世。生,亦作“世”。前生即前一辈子,对今生而言。唐寒山《诗》之四十一:“今日如许贫,总是前生作。

  赏析:

  51岁时,柳永终于及第,去过福建,留有《煮海歌》,对当时煮盐为生的民众给予了深切的同情。短短两年仕途,他的名姓就载入了《海内名宦录》中,足可见其在经纶事物上的天赋。可惜由于性格原因,他屡遭排贬,因此进入四处漂泊的'“浮生”,养成了一种对萧索景物,秋伤风景的偏好。

《鹧鸪》原文14

  鹧鸪

  朝代:元代

  作者:杨弘道

  鹧鸪鹧鸪生炎方,有耳未尝闻北翔。鹧鸪鹧鸪何形色,北人见之应不识。

  前朝鼓吹鹧鹧鸪,上稽下考不见书。而今歌舞闻见熟,试为后生陈厥初。

  东京有台高百尺,北望惊吁半天赤。塞垣关楗夜不扃,河南河北无坚壁。

  鹧鸪飞入酸枣门,青衣行酒都民泣。长淮东注连海潮,终南山气参青霄。

  大田多稼际沙漠,幽州宫阙何嶕峣。金天洪覆需云润,内自封畿外方镇。

  霜叶烟花秋复春,妙选细腰踏绣茵。优丝伶竹弹吹阕,主人起舞娱嘉宾。

  玉带右佩朱丝绳,牌如方响县金银。低头俯身卷左膝,通袖臂摇前拜毕。

  露台画鼓灵鼍鸣,长管如臂喷宫声。初如秋天横一鹗,次如沙汀雁将落。

  红袖分行齐拍手,婆娑又似风中柳。鹧鸪有节四换头,每一换时常少休。

  次四本是契丹体,前襟倏闪靴尖踢。或如趋进或如却,或如酬酢或如揖。

  或如掠鬓把镜看,或如逐兽张弓射。蹁跹蹩?更多端,染翰未必形容殚。

  主人再拜欢声沸,酌酒劝宾宾尽醉。僚属对起相后先,襟裾凌乱争回旋。

  鹧鸪为乐犹古乐,大定明昌事如昨。风时雨若屡丰年,五十年来人亦乐。

  勿言郑卫乱雅歌,人乐岁丰如乐何。朱门兵卫森弥望,门外闻之若天上。

  隗台梁苑烟尘昏,百年人事车轮翻。倡家蝇营教小妓,态度纤妍浑变异。

  吹笛击鼓阛阓中,千百聚观杂壮稚。昔时华屋罄浓欢,今日乐堋为贱艺。

  白头遗士偶来看,不觉伤心涕沾袂。

《鹧鸪》原文15

  原文

  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简析

  上片写昔日相聚,句句有歌,句句有酒,颇饶唱韵味。妖娆着一"太"字,则成激赏,即俗话:美得不能再美了!醉倒是失态,"谁能恨"即终不悔;唱罢归来,"酒未消"赤意未消。词人的任情与真率,可见一斑。下片写别后相思。春日寂寥,故曰"悄悄";愁来夜长,故曰"迢迢"。碧云天"本江淹诗,"楚宫遥"本玉溪诗,无非去者日疏之意。末两句才是全篇之警策,盖人生天地间,制约太多,只有潜意识而生的梦魂,最无拘检。就在此夜,这家伙又踏着满地白花花的柳絮,飘过谢桥,重访旧人去了。

  赏析

  这首词记述的是词人在一次春夜宴会上惊艳的情事。

  起笔“小令”二句,写两人初逢的情境。“尊前”,点酒筵;“银灯”,点夜晚;“玉箫”,指在筵席上侑酒的歌女,典出唐范摅《云溪友议》,韦皋与姜辅家侍婢玉箫有情,韦归,一别七年,玉箫遂绝食死,后再世,为韦侍妾。词中以玉箫指称,当意味着两人在筵前目成心许。在华灯下清歌一曲,醉颊微酡,“娇娆”前着一“太”字,表露了词人倾慕之情。接下来“歌中”二句,从“一曲”生出。在她优美的歌声中痛饮至醉,谁又能感到遗恨啊!在她唱完之后,余音在耳,筵散归来,酒意依然未消。“歌中醉倒”四字统摄全篇:表面看来,这是说一边听歌,一边举杯酣饮,不觉便酩酊大醉了;实际上是暗示自己被美妙的歌声陶醉,被美艳的歌者迷醉了。一“醉”字,点明命意,情韵悠长,并提引下片写的春夜梦寻。“醉倒”,是心甘情愿的。“谁能恨”即无人能恨,与柳永《凤栖梧》词“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终不悔”,有异曲同工之妙。词人醉得实在是太深太沉了,以至宴会归来,仍酒意未消,而“未消”的'不仅是酒意,更有见玉箫而产生的绵绵情意。两句实中有虚,沉着深婉。

  过片后,紧接写“归来”的情事。小晏尚有《鹧鸪天》词云:“归来独卧逍遥夜,梦里相逢酩酊天”,可作本词下片的概括。“春悄悄,夜迢迢”意谓,春意悄悄地潜进了心中,春夜又是漫无际涯。“悄悄”二字,写春夜的寂静,也暗示词人独处时的心境。久不成寐,更觉春夜迢迢,与上片短暂的欢娱恰成强烈对照。“碧云”句,以天设喻,慨叹由于人为的间阻,使两人不能互通心愫,侯门如海,要想重见就更是困难了。一“遥”字,与《诗·郑风·东门之墠》“其室则迩,其人甚远”的“远”字用意略同,并不是说两人在空间上相隔很远,而是说在时间上的长别的深意了。“楚宫”,楚王之宫,指代玉箫的居处,亦暗示女主人公“巫山神女”的身分。这三句写宴罢归来的刻骨相思,婉妙动人。“梦魂”二语,是全词中警策之语。今夜里,词人的梦魂,在迷蒙的夜色中,又踏着满地杨花,悄悄地走过谢桥,去重会意中人了。“惯”,即惯常之意。“谢桥”,谢娘家的桥。唐代有名妓谢秋娘。词中以谢桥指女子所居之地。张泌《寄人》诗:“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廓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晏词暗用诗意。两句宕开一笔,意味更深,以缥缈迷离的梦境反衬歌酒相欢的现实,以梦魂的无拘无束反衬生活中的迢遥间阻。末句“又”字,用意尤深,赴宴时踏杨花过谢桥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再来却是虚幻飘忽的梦魂了。这一节能生能新,情韵佳绝。

  据邵博《邵氏闻见后录》载,与小晏同时的学者程颐,每听到人诵“梦魂”两句时,必笑曰:“鬼语也!”意甚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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