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浅谈【汇编15篇】
《红楼梦》浅谈1
因为有了你
风寂寞地驶过。
因为有了你,寂寞的风更寂寞。枯瘦的竹半掩着已失去奇香的帘幕。
我站在你灵魂深处,轻轻拨开沉寂的珠帘,静静注视残留着余烬的纸灰,悲叹你——《红楼梦》。
数不清你千古风流,道不尽你万年常青——《红楼梦》。
五千年前的亘古文化幽幽飘来残花如梦的歌,渗透着爱恨交织的缠绵悱恻,我泪眼迷蒙。
一曲红楼,一曲叹。沉淀在中华文化最深处的完美艺术。沉寂在冷酷末梢催人泪下的怅惘悲歌。
时间交替,往事如风皆是梦,惟有你《红楼梦》——怅远在金陵殿上的悲叹,在抒情的长河中超越历史,流芳万年。
红楼,一曲叹。
我思潮万千。
走过历史的车轮辗轧留下的印迹,回到那悲哀的时代,我直视大观园深处。
几丛翠竹无法遮掩的清香,隐约看到帘幕里那位娇柔善感的女子,抚琴悲秋,痴泪感情。
潇湘馆,缠绵情。
黛玉轻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若娇花照水,似弱柳扶风。回眸浅笑,胜素妆西子,娇巧风流。
因为有了你——黛玉,《红楼梦》才知何为爱,何为恨,何为情。
“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若非你潇湘妃子,谁还有如此诗情?“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若非你潇湘妃子,谁还有如此画意?因为你,我才懂得什么是诗意,什么是画意。
尾追你的香袖,暂别在古屏内的你,轻临坡脚,侧耳聆听。
痴曲、痴情、痴语。
残花在空中飘零,零零落落,星星点点。落在泥土里,是你娇柔的手下还残余着清香的.幽思,伴着泪与最后一抹绯红深深埋葬在土里,与你绵延的泪水一起,不再留恋一切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轻伫花冢前的你,粉纱轻舞;暗香盈袖的你,泪痕还在脸庞残留。你,为情痴语,爱恨交织,千言万语只用泪来道尽。我泪湿衣襟。因为你,我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而你,终究含恨离去。大雪纷纷,半丛竹已不见踪迹。我凝望你消瘦的脸庞,眼眶处是最后一缕泪痕的标记。你,阆苑仙葩,在孤寂中含恨归天,只留下无尽的阴冷悲愁与残留着余烬的诗稿直到化为灰烬。
枉凝眉,叹香魂,叹《红楼梦》。
因为有了你——黛玉,我懂得《红楼梦》灵魂何在;因为有了你——《红楼梦》,我懂得了真正的悲哀与不幸;因为有了你,我懂得明天更美好。
明天,我相信泪只会成为过程,明天将会更美好!
评语:这篇文章可谓对《红楼梦》中林黛玉心声的聆听与解悟。作者对林黛玉情有独钟,通过对林黛玉一颦一笑,一诗一吟深情地凝眸沉思,关照出林黛玉特有的凄美形象。作者的心灵与黛玉的心灵沟通无隙,可以说是同悲同泪,同哭同笑。有如此文字趣味,小小年纪,实属难得。
《红楼梦》浅谈2
【内容提要】
《红楼梦》中一僧一道艺术符号的奇妙组合,既是佛道两种宗教精神矛盾融合的产物,同时也是人类探索自我解脱与超越之路的文化智慧与悖论的哲理映像。本文以一僧一道具体指点红尘迷津为起点,追本溯源,逐层揭开了一僧一道所蕴含的多重原型与象征意义,使读者在获取文化智慧之启示的同时,进一步走向对文化悖论的思索,并由此而领会一僧一道艺术符号的形而上意味。
《红楼梦》中的一僧一道以其时隐时现、外丑内慧的非凡魔力,既为小说本身增添了不少神奇的光彩,同时也为读者留下了费解的困惑。正是一僧一道最先来到原始神界大荒山,将灵性已通、凡心已炽的石头携入红尘,变形为通灵宝玉,经十九个春秋的红尘历劫之后,最后又将其携回神界本源。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刚好是一个循环圆圈。可以说整部《红楼梦》即是以此为放事框架面逐步展开的,则一僧一道之于《红楼梦》结构模式的重要性至为明了。隐含于其中的深层内涵,实际上从一个侧面映照出红楼世界的整体意义。
一
从符号表层来看,一僧一道所侧重的是宗教意义,是佛、道僧侣——和尚、道士的简称,是和尚、道士神化的产物。他们在上禀承了太虚幻境仙主警幻仙子之命,在下俯视红尘俗世的芸芸众生,不仅具有“补天济世之材,利物济人之德”,而且恩有幻形变化、来卜先知、超世度人之能。实际上即是体现神界意志点化红尘迷者、拯救人生苦难的神界使者。通观整部《红楼梦》,一僧一道依次亲自现身点化红尘迷者的主要有:
1,对贾宝玉的亲自点化。首见予第一回一僧一道的大荒山之行,因石头凡心已炽要求下凡红尘,一僧一道径直警诫道:“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又说“待劫终之日,复还本质以了此案。”这是一僧一道代表神界意志对石头命运的一个总预言,也是对石头日后下凡红尘回归神界的警示与点化的开始。尔后,一僧一道倏忽而来,倏忽面去,一直关注着石头幻像贾宝玉在红尘中的历劫命运与了悟进程。第二十五回当赵姨娘请马道婆作法,贾宝玉处于病危之际,一僧一道便神秘现身前来救护,由其中的“僧”面对上面刻有“能除凶邪”的通灵宝玉持诵了一番,使之从声色货利迷途中醒悟过来,救护与点化同时并施。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二游太虚幻境前后,一僧一道对将醒来醒的贾宝玉的一顿禅机点化。自此之后,由石头变形而来的贾宝玉才顿然悟出了人生的本相与自身的本源。到了第一二○回,便终于由一僧一道带着尘缘已毕的贾宝玉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中回归于神界本源,与首回遥相呼应。
2,对甄士隐的亲自点化。亦首见于第一回。甄士隐禀性恬淡,是为神仙一流的人品,所以能最先以俗人的身份通过神奇的“白日梦”见到了神界使者一僧一道,继而从“白日梦”醒来之后又真的在真实世界中得到了一僧一道的点化,最后经过失女、失火等一系列人生磨难,看破红尘,解出了一僧一道劝化世人之歌——《好了歌》,结果连唱《好了歌》的跛足道人也连连称赞;“解得切,解得切!”于是甄士隐便说了声“走罢!”将道人肩上搭裢抱了过来背上,与道人飘然而去。
3,对林黛玉的亲自点化。据第二回林黛玉初进贾府时复述,一僧一道中的“僧”曾来到林府要化她出家,因父母坚决不从,只得作罢。临走时那“僧”留下赠盲:“既舍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黛玉“不许见哭声”与还泪报恩的先验矛盾及“泪尽而逝”的先验结局喻示了“木石前盟”悲剧命运的不可避免性,既是预言,也是点化。4,对薛宝钗的亲自点化。第七回由薛宝钗复述,可知一僧一道中的“僧”也曾来到薛府,赠以“冷香丸”以治其热毒:既治体病,更治心病,其警示与点化之意甚为明显。接着在第八回,宝玉与宝钗比通灵,由宝钗的丫环莺儿点出宝钗与通灵宝玉相配的“金锁”,也是一僧一道中的“僧”送的,这是对上回僧送冷香丸的补充交代。僧的'送以“金锁”,表面看来是促成与神界姻缘——木石前盟相克相生的俗界姻缘——金玉良缘的会合,但实际上也同样喻示着“金玉良缘”悲剧的不可避免性,因为“金”只能配到石头的俗界幻像“玉”,而不能配到其本真“石”。换言之,“金”只能配到贾宝玉之形,而最终却不能配到其心。
5.对贾瑞的亲自点化。见第十二回,贾瑞因王熙凤毒设相思而病人膏肓,结果一僧一道中的“道”前来予以救治。看过病后,此“道”赠以“风月宝鉴”,并严正告诫道:“这物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所以带他到世上,单与那聪明俊杰、风雅王孙等看照。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他的背面,要紧,要紧!”可是贾瑞不听此言,看了正面的王熙凤而不愿看背面的骷髅,结果~命呜呼。
6.对柳湘莲的亲自点化。见第六十六回,柳湘莲梦见尤三姐后惊觉,似梦非梦,睁眼看时,那里有薛家小童,也非新室,竟是一座破庙,旁边坐着一个跛腿道士捕虱——这便是一僧一道中的“道”。湘莲即起身稽首相问:“此系何方?仙师仙名法号?”道士笑道:“连我也不知此系何方,我系何人,不过暂来歇足而已。”柳湘莲听了,不觉冷然如寒冰侵骨,掣出那股雄剑,将万根烦恼丝一挥而尽,便随那道士,飘然出世,不知所之。
由上可知,由一僧一道亲自现身点化的红尘迷者共有六人,重心是围绕石头——贾宝玉而展开的。因甄士隐是贾宝玉出世精神的先导,因而一僧一道之于甄士隐的点化实质上也就是对贾宝玉的间接点化。清人姚燮《红楼梦回评》云:“卷首士隐出家,卷未宝玉出家,都是全部书底面益,前后对照。”确是很有见她的。用俞平伯先生的话来说,甄士隐也就是贾宝玉的影子。我认为倒不如称之为“对立幻影”更为妥帖,即彼此互为影子,相反相成。同样,贾瑞与柳湘莲,一热之至,一冷之极,一为情(反淫)而悟,一为淫(反情)而亡,这本身就是代表神、俗不同指向的“对立幻影”,同时又是与贸宝玉身上固有的“石——神性”、“玉——俗性”的二重精神相呼应的。至于林黛玉与薛宝钗,分别以“木”与“金”与合石、玉于一体的贾宝玉结有“木石前盟”之神缘与“金玉良缘”之俗缘,本身也是一个“对立幻影”,同时又是贾宝玉固有的“石——神性”、“玉——俗性”二重精神从“富贵场”向“温柔乡”的延伸,彼此同样也是互相呼应的。
二
一僧一道本来自神界,而奉命奔走于俗界,以点化红尘迷者。然而十分奇怪的是,一僧一道在神俗之间的形象是会变形的,刚好形成美与丑的强烈反差。第一回,一僧一道奉警幻仙子之命的首次大荒山之行,石头初见之一僧一道是;“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说说笑笑来至峰下,坐于石边高谈阔论。”继之石头又被一僧一道为“仙形道体,定非凡品”,可见这里的一僧一道都算得上风流潇洒的美男子。接下去到了甄士隐从“白日梦”中醒来,真的在街上见到了梦中的一僧一道时,他们的形象顷刻间发生了严重的变形,即从原来的“骨格不凡,丰神迥异”一变为癞头和尚、跛足道人。第二十五回有二诗予以生动传神的描写,其一为咏“僧”;“鼻如悬胆两眉长,目似明星蓄宝光。破袖芒鞋无住述,腌躜更有满头疮。”其二为咏“道”;“一足高来一足低,浑身带水又拖泥。相逢若问家何处,却在蓬莱弱水西。”只要从神界走向俗界,一僧一道都毫不例外地以此形象现身,与其在神界的“骨格不凡,丰神迥异”,刚好形成鲜明的反差。
追本溯源,此类僧道形象也并非为《红楼梦》所首创,在中国古代宗教经典、小说传奇以及民间传说中皆可寻见。他们不仅外表奇丑,而且言行怪诞,但又内心聪慧。广为人知的济公就是这样一种典型代表。曾被美国西皮士奉为楷模的唐代天台寺诗僧寒山,在《五灯会元》等佛教经典中的记载也大出于世俗行为规范之外。毫无疑问,《红楼梦》中一僧一道同样也是由这一源远流长的僧道形象系列中脱胎演化而来的,是这一源远流长的僧道形象系列的继承与变形,这是共性。但《红楼梦》毕竟又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主要表现在:(一)在表象上,系由庄子所推崇的真人、畸人两类超人形象复合而成。在《庄子》中即有大量的真人(或称神人、圣人)形象出现,他们吸风饮露,不入哀乐,飘飘欲仙,逍遥于尘世之外。比如《逍遥游》中姑射山上“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予四海之外”的“神人”即是如此,正与《红楼梦》中一僧一道“骨格不凡,丰神迥异”的神界形象相当,是《庄子》中“真人”(或称神人、圣人)形象系列的继承与变形。此外,《庄子》中还出现了一类奇丑无比、性格怪诞的“畸人”形象,比如《人间世》中的“支离琉”“颐隐于脐,肩高予顶,会撮指天,五管在上,两髀为胁。”《让王》中的“曾子”;“缦袍无表,颜色肿哙。手足胼胝。三日不举火,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缨绝,捉衿而肘见,纳履而踵决,曳维而歌《商颂》,声满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是为一僧一道俗界形象的范本。对于这些“畸人”形象,《庄子·大宗师》有个解释,谓“畸人者,畸于人丽体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天之君子,人之小人也。”也就是说,天道与世道有着截然相反的双重标准,畸人合乎天道标准,是天道的君子,但却是世道的小人,因其不合世道标准,敝而为世道目为“畸人”。反之,合乎世道标准的君子,却不合乎天道标准,是天道的小人。一僧一道即是据此双重标准复合真人、畸人两重形象炮制出来的。当其在神界时,是以天道标准观之,是为“侔于天”的“天之君子”,因而是“骨格不凡,丰神迥异”。反之,一进入现实俗世,改以世道标准观之,即一变为“畸于人”的“人之小人”,所以俗人只能见到其俗界的“畸人”形象: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
(二)在内蕴上,为真与假的哲理观念的形象体现。在神界,一僧一道的“骨格不凡,丰神迥异”是从本然状态出现的,而一到了俗界,由真变成了假,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正如石头一到俗界即变成通灵宝玉而不能再现身为石头真相一样。第一一七回写到,宝玉二游太虚幻境醒来后,再次见到了前来讨“玉”的一僧一道中的“僧”,看到满头癞疮,混身腌臜破烂,心里想道:“自古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也不可当面而错过,……”接下去便是一顿禅机点化,正好为此作注脚。则此一僧一道在俗界的幻像只是俗人以俗眼所观察到的“假”。同理,贾雨村在智通寺看到的另一老僧为“既聋且昏,齿落舌钝,所答非所问”,也是一种俗人俗眼观察的结果。耍之,一僧一道形象的二重性正蕴含着真与假的哲理的深刻性。
三
然而,若再讲一步从神话——原型批评理论观之,那么,一僧一道又只不过是借了《庄子》真人、畸人两类形象的外壳,显然还有更丰富、更原始、更深刻的文化意义。这就是先知原型,智慧老人原型,或者说是启蒙者原型。这类原型有时也内教师、医生、长辈及其他角色乃至动物神等扮演,但更普遍的则是由继承原始巫师而来的宗教僧侣,因为从原始巫师到后来的宗教僧侣,尽管其名称、形态时有不同,但其“通神”即让神灵降于世俗凡间,又使凡人重登于天神之国,沟通神人、传达天旨人情的中介作用是一以贯之的。因而他们正适合用来改装为这类原型。就此雨论。一僧一道既不仅仅是宗教僧侣:和尚与道士——对于和尚和道士,作者基本上是持否定态度的,又不同于《庄子》中的真人、畸人形象——因为《庄子》中的真人、畸人没有肩负沟通神人、传达天旨人情的中介功能,而是复合以上多重形象、多重含义而成的先知原型,智慧老人原型,或者说启蒙者原受。当人类既无法摆脱又无法掌握冥冥天国中主宰自己命运的神秘力量,而又渴望获得对这神秘力量的认知与启示时,便产生了创造先知原型即智慧老人原型的冲动。这是一个带有世界营遮性的文化现象。容格指出:神话、民间文学与梦中的精神因素,通常是由一个智慧老人(the wise OldMan)代表,“梦中的他,可能扮成巫师、医生、僧侣、老师、祖父、或其他任何有权威的人。每当主角面临绝境,除非靠睿智与机运无法脱困时,这位老人便出现。主角往往由于内在或外在的原因,力有未逮,智慧老人便会以人的化身来帮助他。”[1]“文学作品中有无数这样的例子,尤其当主角游地狱时,指点他的都是这位老人。奥德赛下降地狱,求教于先知泰瑞西亚斯(Tiresias);他的儿子寻父遭困难,智慧女神雅典娜化身为老师,指点其迷津,伊尼亚斯(Aeneas)受教先知赫伦纳(Helenus),赴阴间寻贤女西碧几(Sibgl);但丁迷失在人生的中道,他的老师维吉尔出现,引导他游地狱。”[2]有时也变形为鬼魂或动物,如指点哈姆雷特迷津的便是他父亲的灵魂,《格林童话》中的是青蛙,《艾丽思梦游仙境》中的是兔子,等等。《红楼梦》中的一僧一道显然也是这样一种原型,他们将大荒山青埂峰下灵性已通、凡心已炽的石头携入红尘,衔玉降生于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的贾府,使其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儿,经过一番追求、幻灭与醒悟,认识了人生的本楣,也认识了自己的本源,最詹又由一僧一道的接应复归于原处。与此同时,一僧一道还先后通过对甄士豫、林黛玉、薛宝钗、贾瑞、柳湘莲等人的亲自点化以间接点化小说主角贾宝玉。一僧一道在此所扮演的亦恰恰正是先知原型,智慧老人原型,或者说启蒙者原型。
四
从携石头进入红尘世界,经过人生启蒙最后获得人生解脱而回归于神界的生命循环历程而言,一僧一道的确已出色地完成了其作为神界使者与智慧老人原型的神圣使命。然而令读者感到困惑不解的是,人们最终不仅没有从在一僧一道点化下的贾宝玉的离家出世中获得人生解脱后的轻松与愉悦,而且相反地,倒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沉重慨叹。究其原因,即在于一僧一道本身存在着永远无法化解、无法消除的文化悖论。作为神界使者及智慧老人原型,一僧一道的神圣使命即是传达天界意旨,解救人类悲剧,然而实际情形是:他们一方面在解救人类悲剧,另一方面叉在不断地制造悲剧。
不是吗?恰恰正是一僧一道最先来到了大荒山青埂峰,商谈阔论红尘乐事,结果打动了已演化为生命形态的石头的凡心,虽为劝蒋,实为诱恶。也恰恰正是一僧一道赠予淫思妄动的贾瑞以“风月宝鉴”,虽诫之以只看背面骷髅,而不能看正面美人,但却给他提供了正反都看的机会,而终于使他一命呜呼。当然这应该首先归咎于贾瑞自己的不听劝诫,但一僧一道又何能推卸先预设圈套让人去钻,而终使灾难降临之责?再如对于分别与贾宝玉结有相克相生的神、俗姻缘的“木”和“金”丽言,“木”本即是由一僧一道向太虚幻境之警幻仙子“挂号”与“石”一同下凡演绎人生悲剧的,可见悲剧诱因之一仍是一僧一道本身。而待“木”下凡红尘为林黛玉之后,一僧…道又想避免悲剧,由其中的“僧”来到林府,劝她出家,却因其父母坚决不肯而只得留下赠言:“总不许见哭声”,“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木”下凡为林黛玉,目的就是为了还泪报恩,而向“石”还泪报恩,又必然与“石”的俗界幻像贾宝玉会合,而且必然最后以泪尽而逝完成还泪报恩之夙愿,然而一僧一道却命定她一概不能见外姓亲友,总不许见哭声,这不就是一个悖论?与此同时,一僧一道中的“僧”又曾来到薛府,以金锁赠予宝钗,是命定与“玉”相配的。既已先有木石之神缘,又何必再制造此金玉之俗缘?这一俗缘的配成本身不正必然导致对神缘的毁灭和摧残吗?而且,既配成此“金玉良缘”之俗缘,则二宝之结合势在必然,宝钗的追求也势在必然,然而那“僧”又赠予宝钗;“冷香丸”之药,以冷治热,正预示了她最终的悲剧结局。这是因为宝钗之“金”所配到的只能是一块由“石”幻形而必然复归于“石”的“假玉”(贾宝玉者,真石假玉也),她只能配到其名,丽不能配到其实,只能配到其身,而不能配到其心。而且更可悲的是最后连身心与名实也一同离开了她。“通灵宝玉”与“金锁”早有谶言在先,金锁之谶为“不离不弃,芳龄永继。”不离者,不离通灵宝玉也;不弃者,不被通灵宝玉所弃也。然因贾宝玉是真“石”假“玉”,最终必然要离弃于“玉”而回归于“石”的,因而他必然要离弃于“金”以及“金玉良缘”之俗缘,而回归于“木”以及“木石前盟”之神缘。再看通灵宝玉之谶:“不失不忘,仙寿恒昌。”不失者,即不失石头之本相也,不忘者,即不忘神界之“木”及“木石前盟”之神像也。可见一僧一道的角色功能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他们既担当着化解人类悲剧的使命,却又处处、时时在制造新的人类悲剧。
作为佛道宗教精神化身的神界使者,一僧一道的文化悖论首先即是宗教本身所固有的悖论;作为解救人类苦难的智慧老人原型,一僧一道的文化悖论同时也是人类自身所固有的悖论。人类求生存,生命求完善,这是一个合目的、合规律的必然趋求,然而宗教因已深刻地认识到这一必然趋求往往会引发人类生存与生命的危机,甚至会导致以欲望或智慧之矛刺杀自身,所以总是不断教导人们窒欲弃智,以至釜底抽薪,完全否定人类生存与生命本身。这就决定了宗教的思维方式只能从负面警世,因而宗教的解脱本身也是无力的,而且几乎都是充满矛盾的。《红楼梦》中一僧一道所代表的佛、道宗教当然也不例外。作者之所以选择佛道宗教作为解脱之路,贾宝玉之所以最终出家离世,这既是石头从神界出发到红尘历劫最后回归于神界的生存循环历程的必然演绎,同时也是小说作者无可奈何的痛苦选择。所以小说一方面具体展示了贾宝玉一步步走出红尘人生迷途而归于生命本源的具体历程,另一方面则又深切地抒发了对于红尘人生的无限留恋与对于生命毁灭的悲恸之情,由此便造成了对于红尘人生否定与哀挽的两相悖裂,然后一同归结于如梦如烟的虚幻慰藉之中。由此可见,正与我们切不可无视一僧一道之于《红楼梦》的十分重要的角色功能一样,我们也同样不能无视《红楼梦》中一僧一道所代表的至为明显的出世意义。但《红楼梦》又不仅仅停留予此,更重要的还在于通过一僧一道角色符号与意义所表现出来的文化悖论,实际上即是作者之于人类二律背反命运的一种哲学洞见与艺术升华。《红楼梦》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小说的哲理深刻性正在这里。
[1]《原型与集会无意识》,转引自温儒敏编《中西比较文学论集》第ll4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
[2]张汉良:《(扬林)故事系列的原型结构》,载温儒敏编《中西比较文学论集》第115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版。
《红楼梦》浅谈3
我们已经可以确定《红楼梦》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不是同一个人写作的,虽然我们对前八十回的作者和后四十回的作者还有一些疑问,在这里我们为了讨论方便,就将前八十回作者代号为曹雪芹,后四十回作者代号为高鹗。
经过一些简单的阅读的和比对,很明显我们可以感觉到著作前后的感觉不一样,当然我的见识是短浅的,对于这些异样的感觉我还难以用准确的词语来表达。但是我还是班门弄斧随便谈一谈,企求抛砖引玉。
一、 天道观念不同。
《红楼梦》为我们展示了中国十七十八世纪清晰详细的社会画卷,它可以算作一部现实的人的历史,它以小见大的视角远远胜过了冠冕堂皇的正史笔法。著作中超自然力量的描写,前后都有。但是前边注重以鬼神来渲染主角的神奇,而后者却用鬼神来强调因果报应。这大致可以说明曹雪芹是为作品而用它充当作品的一个发展逻辑,而且还要起到预演和照应等的巨大作用。而后者高鹗大多只是单单强调鬼神,使其成为一种推动故事结尾的有力武器。显然曹雪芹的鬼神可以认为是万物皆有灵的哲学观念,而高鹗是道家和佛家的因果报应主宰他的写作思想。
二、 行文规格不一样。
读此书我们可以感受到,前边的理解难度远远大于后文。前边虚虚实实、诗词歌赋、隐喻警句处处可见,而且人物出场是场面壮阔,细致照顾了各种人物,这些都实属写作的巅峰。这可以看到作者写的不是当时的流行文学,是在写作一本为时代表达的传世经典。当然这一定限制了它的可接受人群,高雅文学是不被世俗大众所能轻易接受的,他绝不是普通百姓的案头读物。
后面高鹗的续写,不管是情节构思还是人物场面都略逊前者一筹。当然这并不是说这就把作品写差了,只是针对人群不同罢了。有文献资料可查,《石头记》远不如《红楼梦》流行,这也就是《石头记》的传世版本少之又少的原因。后面侧重于记续,有一些传奇故事的味道,加之因果报应的天道观念,这就必然造就了《红楼梦》可以被一般大众接受成为传世的畅销书!
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曹雪芹并不想以此书来出名或是谋生,他只是用尽全力想写而已,这可能源于他对世俗的透彻见地,他思考的太多,所以表达的欲望也就愈加强烈,因此写出了纯澈生动的《红楼梦》。而高鹗是为谋生或是其他的非本心目的,他需要补充一个结尾,而且还应该是一个被大众所接受的结尾,所以他选择了大众的口味。因此这一个结尾可以说是高鹗和当时大众审美一起做出的`结尾。曹雪芹的结尾不知道哪去了?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使《红楼梦》更加传奇!
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启示,那就是《红楼梦》前边部分有助于我们研究当时经典文学的走向,后面部分为我们研究通俗小说提供了借鉴。
三、 浅谈自己的感受的不同
对于前面的内容,读来让人亲切优雅,特别是贾宝玉与十二金钗的悲喜故事,特别有滋有味。而后者则有一些阴森恐怖的感觉,让人觉得封建迷信充斥全文,我与作者的世界观理念冲突严重。
最后,其实我们不应该认为《红楼梦》表达了封建没落的思想。《红楼梦》描写的是四大家族已然衰落的继续衰落,回到原点的缓慢上扬。作者的理念也只是局限于此消彼长,时运背景,富贵不长,皇权至上,尊卑有序,人作孽不可活等传统思想。作者压根就没有跳出封建的藩篱,谈论此书表达了封建没落无疑是荒谬的!这一论调是阶级斗争理论对文学纯洁的不合理侵蚀。
《红楼梦》浅谈4
乾隆年间,《四库全书》的编纂可以说是乾隆帝在文治方面的一件大事。也就在这一时期,有一本叫《红楼梦》的小说在京城的读书人中间流传开来,小说的作者名叫曹雪芹。
曹雪芹出身在一个贵族家庭中。他的曾祖父曹玺受到康熙帝赏识,被派往江南担任江宁织造郎中。织造是专给皇家办理丝染服装和其他生活用品的差使,是让人眼红的一个肥缺。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和康熙帝又是同一个奶妈喂大的,少年时代伴康熙一起读书,因此曹玺去世后,康熙帝让曹寅接替父亲,还升了一级,当了江宁织造。曹雪芹的父亲曹后来干的也是这个官。曹家三代人前前后后干了六十来年织造官,财产越来越多,成了名闻江南的一大豪门。清朝皇帝到江南巡视,曹家接待过多次。
但是,雍正帝继位后,曹家由于卷入一桩经济案子,失宠了。雍正帝下令抄了他的家,撤了曹頫的官职。曹家很快败落。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全家回到北京老家居住。
曹雪芹小时候过了一段富贵的生活,抄家时已经十岁,开始懂事了。家庭的这场灾难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父亲后来的死更让曹雪芹的家庭生活陷入了困境。他只好搬进北京西郊的一个山村里居住。曹雪芹全家住在几间破旧的屋子里,没有经济来源,日子过得非常清苦。有时只能熬点薄粥充饥,或画几幅画换些钱,买点酒喝。
从家财万贯的贵族之家,跌落到社会的底层,曹雪芹对封建社会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促使他写出了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一部小说——《红楼梦》。
在《红楼梦》中,曹雪芹以贾宝玉、林黛玉这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悲剧为线索,写出了一个封建贵族大家族从兴盛到衰落,最后走向灭亡的变化过程。这个贵族大家庭曾经非常显赫,显赫到什么程度呢?民间流传的一首名叫《护官符》的歌谣是这样形容的: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这首歌谣的意思是:南京一带有四大豪门。贾家是皇帝国戚,史家和王家都是金陵权势通天的大官僚,“雪”和“薛”同音,说的是当地的一家大财主薛家。这四家豪门结为亲戚,互相勾结,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当官的如果得罪了他们,不但要丢官,连性命恐怕也保不住。
但是,在四大豪门富丽堂皇的背后,却是挥霍享乐,荒淫无耻,谋财害命等种种的'黑暗与丑恶。追求婚姻自主和爱情的平民遭迫害,具有反抗精神的婢女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曹雪芹对他(她)们寄予了深切的同情。
小说的主人公、贾家少爷贾宝玉和他的表妹林黛玉厌恶腐朽的贵族习气和封建礼教,共同的思想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结下了至死不变的爱情。但是,他们与那个封建大家庭格格不入,林黛玉受尽歧视,结果害了场大病死去;贾宝玉彻底失望,离家出走。这个外表豪华的贵族大家庭,就像破败的大厦一样,最后彻底崩溃了。
曹雪芹在北京西郊整整花了十年时间,写作《红楼梦》,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曹雪芹年纪不小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孩子,非常喜欢。但他刚写完八十回时,孩子却生病死了。曹雪芹伤心过度,得了一场大病,又没钱治疗,也在几个月后离开了人间。
曹雪芹去世以后,《红楼梦》以手抄本的形式在京城逐渐地传抄开来。读了这部小说的人都会被它吸引和打动,但又觉得这样优秀的作品没有完成,实在太可惜了。于是,有个叫高鹗(è)的文学家续写了后四十回,这就是人们现在看到的一百二十回的《红楼梦》。虽然续写的四十回在艺术成就和思想性上不及前八十回,但小说的结构完整了,总的来说还是相配的。
《红楼梦》如今家喻户晓,在国外也有很高的名声。人们从中可以了解到中国封建社会晚期的历史风云、社会生活和风土人情,获得很高的艺术享受。由于它的影响非常大,中国和世界上的许多学者都在研究和考证这部著作,形成了一门专门的学问,叫做“红学”。
《红楼梦》浅谈5
《红楼梦》堪称一部百科全书,书里不仅吃喝玩乐无所不涉,而且里面光治疗妇科病的案例也有好几起,秦可卿、王熙凤、香菱、尤二姐等等等等,都找医生看过她们的妇科病,虽然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曹雪芹的医疗知识还是挺丰富的。
第十回中,肋下痛胀、少寐自汗、精神倦怠,又两个多月没来月经的秦可卿被贾府中几个大夫都看过,也会诊过,可疗效欠佳,甚至连是病是喜都搞不清楚。没办法,贾珍才请儒医张友士给秦可卿诊治。张友士给秦可卿把过脉后,认为秦氏是忧思伤脾,肝火太旺,患了经血不能按时而至的“月经不调症”。于是他在益气养荣补肾和肝汤的基础上,外加醋柴胡、香附米、元胡索,佐之养血的山药和阿胶,并以清心健脾的莲子、大枣为引子,开了几服药,效果不错。
与秦可卿的妇科病比起来,尤二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本来胎气上逆,胃失和降,已经怀了孕的尤二姐出现恶心、肢体倦怠、吞酸厌食、怕闻油腻气味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庸医胡君荣的一派胡言乱语下,竟吃了“月经不调,全要大补”的虎狼之药,不但病没瞧好,还把腹中已经成形的男胎给打了下来,让本来就看不到希望的尤二姐最后吞金自杀。
与尤二姐一样流过产的女人王熙凤虽然没有自杀没有死,但妇科病的痛苦几乎伴随她一生。从第五十五回她因操劳过度,保养不慎流过产之后,就得了“下红之症”,即使不是月经期间,阴道内也忽然大量出血,这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功能性子宫出血”。曹雪芹在七十二回和七十四回中都详细地叙述了这种“血山崩”的症状,“上个月行了经之后,这一个月,竟沥沥地没有止住”;“淋漓不止”等等,看了就这么吓人,与《红楼梦》中交代的一样,鸳鸯的姐姐就是患这种病死的,可见这种病对妇女的危害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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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血山崩”相反的还有一种妇科病,那就是香菱的“干血之症”了,这种继发性的闭经,中医上称为“不月”或“经闭”,其主要表现是,形体消瘦、小腹胀满、不能饮食、骨蒸潮热、口干颧红、两目黯黑等。现代医学临床证明,环境的改变、精神的刺激、生理器官的`病变都可能引起“闭经”的发生。香菱的闭经,正是由“怒气伤肝,内外折挫”引起,可谓是一语道破天机了。
“干血之症”也好,“血山崩”也罢,都属于月经不调的范畴,都与脏器的亏损、气血的不和密切相关,所以治疗这些妇科病,要从“本”上下功夫,不然,很难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薛立斋说:“血者,水谷之精气也,和调于五脏,洒陈于六腑,妇人则上为乳汁,下为经水。”所以历代名医对于经闭和崩漏这些妇科病,非常注重脏器的治疗,朱小南在《朱南山先生的医疗成就》一文中就明确提出了“注重脏器有调血气、疏肝气、健脾气、补肾气诸法”。只是《红楼梦》中的那些妇女们没有遇上中医高手,不然她们就不会有那么惨的下场了。
《红楼梦》浅谈6
形容一个人漂亮,用好看,用闭月羞花。
形容一个人人非常好,用好非常好,忒别好,十分很好。
它是世界最不尽人意的表达形式。
看一本书,见到室息。那类觉得特别疼。我词穷,没法去形容自己内心的体会,这种感觉很无奈。因此我还在发愣。是伤心?
为《红搂梦》里的每一个人留个留念。让上帝知道,我曾经来过这片胜地游玩美丽的景色。
《红楼梦》的开始便是一个不幸,随后渐渐地领我迈向开心的城池。随后再掉泪水,体会世事沧桑。
我想我是为文本为之,我不能说能够爱一个人一辈子,或者说爱上了能够白头偕老一辈子。但我就是这样不能自拔的爱上了文本,即便之后身旁没人陪,也会和文本白头偕老一辈子。
我难过,由于林黛玉去世了,我确实我很喜欢她啊。我确实不可以接纳那样的一个客观事实,她死了,尽管仅仅一个小说集里的角色。我了解她的一举一动,由于太害怕失去她所希望的感情,因此她不肯去坚信这世界。最终她還是获得了,最终也還是失去,我很喜欢她,由于大家很象。有些人说我很象她的情况下,我很忧愁。但最少有一点,我不想象她那般每天掉泪水。我的泪是他人的真珠。因此我不哭。
我难过,由于林黛玉去世了,她始终都不清楚晴雯的迫不得已。她在身亡的最后一刻,心里仅有恨。我觉得她很痛楚,尽管她以前真幸福,确实。
在没多久之前,一个饰演林黛玉的人来到天堂,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林黛玉在跟我发言,我想我是痴了,确实。她帮我的觉得与在饰演中的觉得一样。是缘份吧,也是没缘。
晴雯很蠢。或许这个故事仅有那样写,才会令人感动,才会令人感慨,才会令人掉泪水。
看了这本书,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看一本书,我始终都不愿见到结果,忒别是一本好书。这是否有点儿傻呢?不愿见到结果,但又天天看高清,仅有见到心死了还不舍得终止,还一遍遍的想,就象思恋一个人那麼痛楚。
我很喜欢这本书,确实我很喜欢啊,都不清楚该怎么形容有多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会出现一段较长的.時间,不容易在触碰小说了。由于在看了这本书的那一刻,我心被完全的冻洁了。不清楚该怎么呼吸了。
我想我完后,确实啊,快沒有救了,应该怎么办呢?
把一份情感如何寄予才不会后悔,才会出现結果?
我思恋着《红楼梦》好像确实仅仅一场梦罢了。随后醒来时,气体是迷惘的。她都要我越来越敏感多疑了。但因为我想要被危害。
也不知道自身写了哪些。观念是分散的。为一个人作诗,那类觉得非常好。
期待再看红楼的時间不容易很远,带著那份忧愁,那份孤单,迈向人生道路最大的天堂。我在想我能不容易迈向她们的哪个警幻?
《红楼梦》浅谈7
大家好!我今天非常高兴有机会给大家讲一讲《红楼梦》。在讲《红楼梦》之前,我想讲一个问题,就是文学艺术作品的解释的一种无限可能性,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觉得文学艺术作品,它的内容我们一般称之为意蕴,理论作品它的内容我们叫意义,有没有意义,那个意义。那么文学艺术作品的意蕴,它跟理论作品的内容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理论作品的内容它是确定的,因而它是有限的。比如说我写一篇社论,我这个社论要讲一个什么道理这是很确定的,很明确的,因此它的含义也是有限的,就讲这一个道理,这就像标语口号是一样的道理。
那么,一些伟大的文学艺术作品,像《红楼梦》它的意蕴极其的丰富,极其的丰美,就是我们古人讲的横看成岭侧成峰,所以对它们的解释,一种解释、一种阐释往往只能照亮它的某一个侧面,而不可能穷尽它的全部的意蕴,因此对这样一些作品,对它的解释就可以无限地继续下去。所以,西方人有一句话叫说不完的莎士比亚,那么我们中国人也可以说说不完的《红楼梦》,意思就是对《红楼梦》的解释可以无限地继续下去。
我为什么要讲这么一段话作为开头呢?就是为我今天的讲演做一个论证,就是有那么多的人,刚才主持人也讲了,那么多人研究《红楼梦》,大家知道自从《红楼梦》一出来,就有研究《红楼梦》的人,《红楼梦》刚出来的时候不像我们今天是印刷本,叫手抄本,就是你有一本《红楼梦》,当时叫《石头记》,我借过来找人帮我抄下来,我就有一部了,叫过录本。当时流传这种手抄本的时候,上面就有一个署名叫脂砚斋的人,在上面写评点。那么这个脂砚斋是个什么人呢?红学家有讨论,有不同的看法,大家也知道,《红楼梦》里头几乎任何一个问题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讨论很多、争论很多,那么脂砚斋是什么人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就不去详细说他。
但是有一点,红学家差不多多数人都是同意的,就是脂砚斋,第一他是《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家族的一个人,而且他的辈分可能比曹雪芹稍微大一点,比如说是他的叔叔这样的;第二,他对曹雪芹的生平,对他的创作,对他的思想非常熟悉;第三,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也参与了《红楼梦》的创作,因为据他自己说,比如说秦可卿这一段故事,他说我命令曹雪芹把它删掉,曹雪芹真把它删掉了,就把秦可卿的故事从前面退到后面去了,就虚写了,不是实写,是虚写了。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脂砚斋他也可以说参与了部分的《红楼梦》的写作,这是脂砚斋。那么,脂砚斋可以说是第一个红学家,那么在脂砚斋之后有很多红学家,很多大学者都写了评论。研究《红楼梦》的文章,比如像我们的蔡元培先生,比如像胡适,胡适之先生,还有俞平伯,更早的还有王国维,他们都写过评论《红楼梦》的文章。五十年代,特别改革开放以后,研究《红楼梦》的人就更多,出版了很多书籍,还有两个专门的刊物,研究《红楼梦》的刊物。
那么,我的意思就是说,尽管已经有这么多的人在研究《红楼梦》,写了那么多的《红楼梦》的书,对《红楼梦》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们今天依然可以继续说下去,因为《红楼梦》是说不完的。对一部像《红楼梦》这样伟大的作品,对它的解释有一种无限地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叶朗:那么我认为,尽管有这么多的人研究《红楼梦》,但是对《红楼梦》的意蕴的某些方面好像,我的看法不一定对,似乎并没有说得很清楚,还有一些重要的层面,好像被大家忽略了,至少被大多数人忽略了。那么,我今天借这个机会就谈谈我的看法。因为我不属于红学家,所以不一定对,讲得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
我认为《红楼梦》的意蕴大致可以分析为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就是《红楼梦》以前所未有的广度和深度真实地反映了清代前期的社会面貌和人情世态。大家看《红楼梦》都知道,《红楼梦》里头描写了贾府内部和外部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家族关系,描绘了各种各样的人物,极其真实、极其深刻,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一个社会生活广阔的空间。那么,这样的小说过去是没有的,过去我们的小说主要是几种,一种是神魔小说,比如像《西游记》;一种是英雄传奇,比如像《水浒传》;一种是历史演义,像《三国演义》。后来出了一个《金瓶梅》,这个是小说史上一个很大的转折,《金瓶梅》是通过描写一个家庭的生活,来展示社会生活的面貌。
《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就继承了《金瓶梅》的这条路线,但是又大大的发展,有一个大的飞跃,把中国古典小说推上了登峰造极的这么一个地步,那么这个层面,过去我们国内研究《红楼梦》的学者讲得比较多,比如过去有一些提法,说《红楼梦》是四大家族的兴衰的历史,说《红楼梦》是封建末世的形象的历史,《红楼梦》是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等等,这样一些提法,我想都是就这个层面来说的。《红楼梦》之所以伟大,它有这个层面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当然不是唯一的原因。
那么,《红楼梦》意蕴还有第二个层面,第二个层面就是《红楼梦》的.悲剧性。《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悲剧,这个是大家都承认的,但是《红楼梦》的悲剧性究竟在哪里,这个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红楼梦》的悲剧性并不在于贵族家庭,就是贾府,或者四大家族,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它们衰亡的悲剧,或者由盛到衰的悲剧,也不仅仅在于贾宝玉、林黛玉两个人的爱情的悲剧。那么在哪里呢?我认为《红楼梦》的悲剧是在于作家曹雪芹,他提出一种审美理想,而这种审美理想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必然要被毁灭这么一个悲剧,简单来讲就是美的毁灭的悲剧。
先要说一说曹雪芹的审美理想是什么。曹雪芹的审美理想是从明代的一位大文学家、大戏剧家汤显祖那儿继承下来的。汤显祖他的美学思想的核心就是一个情字,情感的那个情字。那么这个情字的概念,从古以来大家都用,但是汤显祖这个情的概念,跟过去人讲的情有不同的内容,它有突破封建社会传统观念的新的东西。这个新的东西是什么呢?就是追求人性的解放。汤显祖自己说,我这个情,一方面跟理相对立,一方面跟法相对立。他所谓的理就是封建社会的那些传统的伦理观念,他所谓法就是封建社会那种社会的秩序、社会的习惯。那么,他认为情是人人生而有之的,就是人性,生而有之的,它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不应该用理和法,就是不应该用封建社会那种伦理观念、那种社会秩序、社会习惯来限制它、来扼杀它。那么,汤显祖他把人类社会分成两种,一种叫做有情之天下,一种叫做有法之天下,他要追求有情之天下,有情之天下就是春天,所以追求春天成了贯穿汤显祖全部作品,他的散文、他的诗歌、他的小说、他的戏剧的一个主旋律,追求春天。
曹雪芹深受汤显祖的影响,曹雪芹的美学思想的核心也是一个情字,他的审美理想也是肯定情的价值,追求情的解放。曹雪芹在《红楼梦》一开头就说,我这本书,我这本《红楼梦》大致谈情。情是他的核心。曹雪芹要寻找有情之天下,要寻找美的人生,要寻找春天。但是现实社会同样也没有春天,他就虚构了、创造了一个春天,创造了一个有情之天下。这个是什么?就是大观园,大观园是个理想世界,也就是小说一开头写过的那个太虚幻境。那么大家知道太虚幻境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是一个清净女儿之境,里头只有女孩子,没有男的,大观园同样的也是个女儿国,大观园里头除了贾宝玉,都是女的,都是女孩子,是一个有情之天下。大家读《红楼梦》都会有这个感受。比如第六十二回,写史湘云喝醉了酒,她要睡觉,就在一块石头上睡觉了,她怎么睡的呢?拿一个手巾包了一包芍药花的花当枕头,躺在那儿,她的身上、头发上都落满了花,芍药花的花瓣,她的扇子掉在地上也埋在花堆里头,还有一群蜜蜂、蝴蝶围着她飞来飞去,她还说了梦话,那个梦话也是很美的一种酒令,泉香而酒冽,是一个很美的词,是一个春天的世界。再比如六十三回,写怡红院群芳开夜宴,怡红院是贾宝玉住的地方,什么叫群芳开夜宴呢?就是大观园那些女孩子聚集在怡红院给贾宝玉祝寿,她们等到外面巡逻的、巡夜的都走了,安静下来,把大门一关,就开始聚在一起喝酒、行酒令、唱小曲,最后都喝醉了,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了,大家一看,你睡在这儿,我睡在那儿,躺了一地,都感到很不好意思,袭人就说了昨儿个都好上了,晴雯,她说晴雯那个丫鬟,晴雯连臊都忘了,就是不害臊,忘了臊了,我记得她还唱了一个,四儿,另外一个小丫头四儿就说了,姐姐,她叫袭人叫姐姐,姐姐你忘了,你不是也唱了一个吗,在座的谁没有唱过?,大家听了以后脸都红了,都在那儿笑个不住。这是个春天的世界,是个有情之天下,它这个不符合当时,不符合有法之天下的规定,是一个美的世界,那里处处是对青春的赞美、对情的赞美,总而言之是对少女人生价值的一种肯定和赞美。
这个小说写贾宝玉游太虚幻境的时候,他就说,这个地方、这个去处有趣,这个地方有趣,我能够在这儿过一生,纵然失去了家也愿意,我在这儿过一辈子,就是失去了家也愿意。这句话很重要,大家要注意,他说我失去了家也愿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现在这个家并不是他的归宿,他认为并不是他的归宿,并不是他的精神家园,太虚幻境才是。现在搬进了大观园,实现了他的理想,小说就写贾宝玉心满意足,再无别向可求,可生贪求之心,没有别的要求了。是一个理想的世界。但是这个理想世界,这个有情之天下,它是被周围的恶浊的世界,就是所谓有法之天下包围着,不断地受到打击和摧残。大观园这个春天的世界从一开始就笼罩着一层悲凉之雾,很快就呈现出秋风肃杀、百卉调零的景象。林黛玉两句诗大家都知道的,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这两句诗不仅是写她个人的遭遇和命运,而且是写所有的有情人和有情之天下在当时的时代的遭遇和命运。
在当时的社会,情是一种罪恶,美也是一种罪恶。大家记得晴雯,她就是因为长得好一点、长得美一点,最后被迫害至死,首先是贾宝玉被他父亲一顿毒打,差一点打死,接着大观园的少女一个一个地走向毁灭。最开始金钏投井,晴雯屈死,司琪撞墙,芳官出家,鸳鸯上吊,尤二姐吞金,尤三姐自刎,一直到林黛玉去世,林黛玉死得很奇特,她是泪尽而逝,就是眼泪哭干了以后去世了。那么,这是一个交响曲,一层一层地往前推进,这个交响曲可以说是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那么,林黛玉有句诗叫冷月葬花魂,这句诗歌可以看作是这个悲剧的一个概括,有情之天下被吞噬了,被吃掉了。脂砚斋说,他说《红楼梦》是让天下人共来哭这个情字,他把《红楼梦》的悲剧性和情连在一起,这是很深刻的。这就是《红楼梦》悲剧性的层面,第二个层面。
叶朗:下面我讲《红楼梦》的第三个层面,《红楼梦》的第三个层面是《红楼梦》处处渗透着作家曹雪芹对整个人生的很深的感悟,我这里强调是对整个人生。大家知道文学作品都要写人生,但是很多文学艺术作品是写人生里头某一个事件、某一个场景、某一个人物,我这里讲是对整个人生,那么这种对整个人生的感悟就带有哲理性,一种哲理性的感悟、一种感叹。那么它引导读者去体验整个人生的某种意味,我们称之为人生感,或者叫历史感。那么这是《红楼梦》意蕴中的一个哲理性的层面,或者是一个形而上的层面,是一个最高的层面,也是一个我一开头说的,不被人注意的,或者说被人所忽略的层面,很多红学家都不讲这个层面,但是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层面,所以我想着重讲一讲。那么,《红楼梦》这种人生感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对人生或者说对生命的终极意义的追问,一个是对命运的体验和感叹。大家知道,人的个体生命是有限的,而宇宙是无限的,那么就产生一个问题,人的这种有限的生命、有限的生命存在,它的意义何在呢?这是自古以来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孔子站在江边感叹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种人生感。庄子也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白马跳过一个空隙,一下子跳过去,非常短暂。这些哲学家都在思考,这种有限人生,它的意义在哪里?跟这个相联系是人的命运。
读《红楼梦》,我们都会感受到小说中渗透着对人的有限生命和人的命运的一种最深层的一种伤感,就像一声叹息,使整部小说充满了忧郁的情调,我想正是这种叹息、这种忧郁,使《红楼梦》这部小说弥漫着浓郁的诗意,《红楼梦》的诗意非常浓,这个诗意从哪里来的?就是这种叹息、这种忧郁。这种人生感集中体现在《红楼梦》的两个主人公贾宝玉和林黛玉的身上,贾宝玉和林黛玉就是两个对生命、对命运最敏感,体验最深刻的人物,他们常常惆怅、落泪,但是他们的惆怅、落泪不仅仅是感叹他们两个人爱情生活的不幸,不仅如此,而是出于对生命、对人生、对存在一种带有形而上意味的体验,这点非常重要。比如我们看贾宝玉,读《红楼梦》的人都知道,贾宝玉这个人有一个神话的背景,什么背景呢?他起初是女娲补天被遗弃的、剩下的(石头),女娲补天别的石头都用上了,就剩下这一块扔掉了,被抛掉了这么一块石头。这个什么意思?这意味着贾宝玉这个存在是一个被抛弃的结果。被谁抛弃了?被天抛弃了。天是什么?天是无限、天是永恒。被天抛弃就意味着脱离了无限和永恒,而掉进了一个有限的人生,一个短暂的人生,脱离了无限和永恒,掉进了一个短暂的、有限的人生,这就是小说开始讲的幻形入世,这个是小说的作者,在小说一开始给予贾宝玉的一个形而上的起点。
大家知道,在现实世界里头,贾宝玉在某种意义上是贵族家庭的一个中心,他得到贾母王夫人的宠爱,很多人都关注他,生怕他碰到一点。但是,在贾宝玉这个人深层的意识里头,他的思想意识里头,他感到这个世界是他存在的一种暂时的形态。所以,小说经常写他闷闷的,或者突如其来感到厌倦、感到不自在。这种情绪揭示出现在的这种存在,对他来讲是一种负担,所以他的情,脂砚斋说他是一个绝代的情痴、情种,但他的情总带着一种忧郁的调子,带着对未来的一种恐惧和忧虑,就是到时候怎么样怎么样,带着何处是归程这样一种忐忑不安。比如说他有这么一些话,这个话很多,我随便念几段贾宝玉的话。只求你们看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的,等我化成了一股青烟,风一吹就散了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任凭你们爱到哪里去到哪里去就完了。
再比如说,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这些话很多,我不念了,这些话都是关于未来,关于死亡的一些话语,那么要知道,贾宝玉是不到二十岁,这么一个少年可以说是,他对死亡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跟他入世时候的那种大喜,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对照。贾宝玉一方面对死亡有强烈的恐惧,因为死亡意味着他跟他喜爱的这些姐妹们要分离了,意味着有情世界的毁灭。同时呢,他对死亡又有一种渴望,因为他似乎感到死亡可以使他摆脱那种短暂的、有限的、痛苦的人生,回到无限和永恒。所以,他为自己设计了富有诗意的死亡,他所喜爱的女孩子的眼泪流成一个大河,然后把他的尸首漂起来,漂到一个鸦雀都不到的地方,随风化了,这就是他向往的归宿,所谓死的得时。从此,他再不托生为人,为什么?为什么再不托生为人?因为人是有形迹、有知识的,是一个短暂的存在。按照他设计的这种死亡,化成了一股青烟,随风吹散了,不就得到永恒了吗?
所以,恐惧和渴望,爱情和死亡,在贾宝玉的心头互相碰撞,发出一种很大的、巨大的声响,这个被抛到人间的石头,这块石头,这个孤独的情种,他时时刻刻都摆脱不了对人生和命运的一种形而上的思考和体验。所以,他内心充满了忧伤,就是在最热闹的场合,他的心头也会突然起来一阵悲凉。比如第二十八回,是贾宝玉、薛蟠他们在冯紫英家里头喝酒、玩乐,那是个乱哄哄的一个场面,就在这个热闹的、乱哄哄的场面里头,贾宝玉唱的红豆曲,依然充满了惆怅、充满了忧伤,大家都记得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沙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充满了忧伤。
那么,《红楼梦》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林黛玉同样富有生命的忧患感,她时时刻刻在寻找故乡,而找不到这么一种悲伤,她有这么一种悲伤,所以她总是在繁华中感受悲凉、感受凄凉。对于林黛玉来讲冷月葬花魂这句诗昭示着生命的真谛,同时也概括了她对人生的体验。所以,她的多愁善感是一种人生感,是一种深刻的人生感,生活中的美不是使她感到欢乐和陶醉,而是使她伤感,使她五内俱焚、泣不成声。那么最集中的表现她的人生感的当然是她的葬花词,我认为葬花词这首词的主题就是美、生命、春天都是脆弱的、短暂的、容易消逝的,所谓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那么这个就是《红楼梦》的人生感,这就是《红楼梦》的意蕴的第三个层面,这也是《红楼梦》的一个最高的层面。《红楼梦》之所以伟大,有这个层面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过去我们不注意,那么这点我觉得非常了不起,因为过去的小说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像《红楼梦》,像曹雪芹这么深刻地提出这个问题。实际上呢,每个时代我们都在提出这个问题,但是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回答。我们这个时代的回答当然跟曹雪芹不一样,但不管每个时代的回答怎么不同,曹雪芹能够这么深刻地提出这个问题,那就是很了不起的、非常有深度的。
那么,《红楼梦》的这三个层面是层层,一层一层往前递进的。首先《红楼梦》的人物情节构成了一个历史的、生动的、具体的社会生活画面,这是第一层;作者的审美理想突破了这个现实,这是第二层;再进一步,从根本上追问和体验人生的终极意义和价值,这是第三层。那么,《红楼梦》的第一个层面和第二个层面,都是跟特定的时代相联系的,第三个层面也是跟特定的时代相联系的,但是它又超出了一个特定的历史时代,它写出了不同时代的人所共有的体验和感受,我想这就是文学艺术作品中带有永恒性的东西。文学作品,一些伟大的文学作品里头是有永恒的东西。
以上就是我对《红楼梦》意蕴的一种很粗糙的解释。我在开头讲过,《红楼梦》是说不完的,我相信我们中国人对《红楼梦》的阐释将会一代又一代地继续下去,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红楼梦》永远是一部活的作品。我今天就讲完了,讲到这儿,谢谢。
《红楼梦》浅谈8
长期以来,红学家们认为《红楼梦》是用地道的北京话写的,但是这个结果从来也没有经过严格的证明。自从戴不凡先生举出《红楼梦》中有20个吴语例子,一些红学家才不得不承认《红楼梦》中有吴语。但是至今还有人宣称《红楼梦》“字字都是京腔京调”。《红楼梦》是用北京话写的吗?因为有太多的实例,这个观点正在受到越来越多的质疑。
《红楼梦》中无疑有太多的南京话。现在,有人说《红楼梦》是用如皋方言写的,有人认为是扬州方言写的,有人认为是泰州话写的。这些地方都属浙江省,离得并不远,很多方言应该是一样的。我不是南方人,分得没有那么细,我所说的南京是相对于北京而言。曹雪芹多年生活在南京,我的结论也是根据曹雪芹的这段生活经历而来。
以南京方言为基础(小标题)
仔细看书可知,在《红楼梦》的许多章节中,曹雪芹用的都是南京话。南京话在历史上存在了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北京话是从南京官话演变来的,二者在方言词汇上有许多相同之处。但是南京话中有五个声调:清平、浊平、上声、去声和入声,和唐朝时有点像。
南京话在声母中有许多卷舌音,还有大量的儿化音,兼有北方方言和吴语的优点,并且保留了中原雅音,是一种非常优美的语言。而今天的普通话只有四声,去掉了入声,变得五音不全。北京话已经成为普通话,这种语言是很适合说相声的,因为其语调有些滑稽的成分。
一些学者认为,曹雪芹小时候从南京来到北京,自然带来一些吴语。《红楼梦》中有些吴语也很正常。但众所周知,汉字只表义,不表音。同一个汉字,用不同方言可以读出不同的声音和语调。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红楼梦》并不是用北京话写的。
《红楼梦》中使用了大量的同音字,这是《红楼梦》不同于其它古典小说的一个显著的特征。如真事隐和甄士隐、假语村和贾雨村、丫头和鸭头、英莲(应怜)、贾代化(假话)、卜世仁(不是人)、张友士(张有事)等等。上述例子在普通话中是同音字,在南京官话中也是同音字。但书中也有许多词汇,在北京官话中不是同音字,而在南京官话中都是同音字。
如“护身符”中暗寓了四大家族的姓。其中的“雪”与“薛”在北京话中它们是近同音字。“雪”字指代“薛”,这是所有读过《红楼梦》的人们的共识。但用普通话读“雪”与“薛”,并不是同音的,而在南京话中“薛”与“雪”是同音字。
读过《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娇杏与侥幸是谐音字。在普通话中,“娇”读第一声,侥幸的“侥”读第三声,“娇”与“侥”拼音相同而声调不同。而在南京官话中,娇杏与侥幸是同音字。如果作者是用北京官话写的《红楼梦》,他不应该使用“娇”字,而应该使用“佼”字。娇杏应该写作佼杏,因为在北京官话中“佼”与“侥”是同音字。
封肃和风俗是谐音字。但是在普通话里封肃和风俗并不同音。而在南京话中,封肃和风俗却是同音字。
用普通话读书中的诗词也会遇到不押韵的现象,这种情况很像今人用普通话读唐诗。究其原因,并不是因为古人在写唐诗时就不押韵,而是因为唐朝的官话跟今天的普通话有很大差别。
比如林黛玉写的诗,大体是用扬州话押韵的。第45回中,黛玉有一首题为《秋窗风雨夕》的诗,其中有几句是:“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泪烛。”这首诗如果用北方话去读,速、绿、烛几个字并不押韵,但是如果用扬州方言去读,就很押韵。
第70回黛玉有一首《桃花行》,其中有一句: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锦”和“枕”在普通话中并不押韵,而在南京官话中是很押韵的。
在薛宝琴的十首怀古谜语诗中,至少也有四首用普通话读不押韵,而在南京官话中是押韵的。
“两株枯木”中,作者是用桃代表曹,但是用普通话读,桃和曹并不同音,所以多年来人们并不能理解“两株枯木”的含义。而用南京官话读,桃和曹却是同音字。
比较典型的还有茄鲞,有些专家把茄鲞改成茄葄,以葄校鲞。鲞是江浙一带方言,当然也包括南京在内,而葄是我国西南方言。两者虽然都是茄子干,但茄鲞和茄葄是干湿不同的两种东西。以葄校鲞显然是没有道理的。
清朝中叶以来,南京官话逐渐退出了主流社会。自民国初年确定北京话为国语以后,加上半个世纪以来大力推行的普通话,南京话和各地方言逐渐式微。现在的南京方言跟当初的南京话已经有很大的差别,仅在扬州等地尚存一些南京话的残余。
南京话都很“溜”(小标题)
曹雪芹一家祖孙四代在南京生活达63年之久,几乎可称得上是“金陵土著”。据专家考证,仅程高本《红楼梦》前80回,便至少出现了1200多处南京方言。事实上可能比这还多。像“韶”、“恶赖”、“安生”等南京话,都能在《红楼梦》里找到,而贾母、贾宝玉、林黛玉、王熙凤等人,都会说地道的老南京话。
《红楼梦》的主要人物里,贾母的南京话大概算说得最“溜”的。这大概和贾母的原型是金陵世家史侯的小姐,算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有关。第3回里贾母向林黛玉介绍王熙凤时便说:“你不认得他。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一个泼辣货,南省俗谓作辣子,你只叫他凤辣子就是了。”南京人对凶狠的女人就俗称为“泼货”、“泼辣货”,这是非常地道的南京话。
尤其典型的是第44回贾母骂贾琏的一段话。贾母啐道:“下流东西,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倒打起老婆来了!”南京人常把喝酒戏称为“灌黄汤”,骂人时把睡觉说成“挺尸”,极其形象、逼真,没有南京生活经历的人绝对写不出如此地道的南京方言来。此时的贾母活脱脱的一个南京老太太骂晚辈的腔调。
《红楼梦》中,林黛玉口中也经常会冒出些南京话来。如第18回:黛玉被宝玉缠不过,只得起来道:“你的意思不叫我安生,我就离了你。”南京人都晓得有句俚语叫“眼睛一睁,不得安生”,是指小孩子早晨一醒,就动个不停。因此“安生”一词在南京话里就是指“安静、安定”。第20回中,黛玉道:“我作践了我的`身子,我死我的,与你何干?”这里的“作践”也是南京话,意思是“糟蹋”。
贾宝玉南京话说得也挺地道。第17回里,宝玉道:“你也不用铰,我知你是懒怠给我东西……”“懒怠”南京人意为不愿意做某件事,有时有“厌烦”的含意。
第9回茗烟在窗外道:“那是什么硬正仗腰子的,也来唬我……”硬正表示“强硬”、“不服软”等意思。现在南京人也会说:“这个人的后台硬正的很”或“他多硬正啦,哪个的帐都不买”等。
第24回:“贾芸听他韶刀的不堪,便起身告辞”。南京方言不说“唠叨”,而是说“韶”。一般说“韶死了”、“韶的不得了”。南京电视台有一个说南京方言的栏目,叫《听我韶韶》。
“嚼”、“嚼蛆”在南京方言中,是带有戏谑意味的“议论”、“说话”的意思,《红楼梦》文本中多处出现这个词。第9回:“李贵忙断喝不止说:偏你……有这些蛆嚼。”第24回:凤姐问道:“怎么好好的你娘儿们在背后里嚼起我来?”第57回:黛玉啐道:“趁这会子不歇一歇,还嚼什么蛆。”紫鹃笑道:“倒不是白嚼蛆……”
南京方言习惯有很多(小标题)
《红楼梦》中有许多地方充分体现了南京方言的语言习惯。
在南京话中,“这么”、“那么”都说成“这们”、“那们”。这一语言习惯在《红楼梦》中随处可见。第3回:“如今来了这们一个神仙似的妹妹”。第6回:“周瑞家的又问板儿你都长这们大了。”第8回黛玉笑道“怎么写得这们好了?”第29回:“贾母道:既这们着,你老人家老天拔地的跑什么?”等等。
南京方言中往往在形容词后加“些个”表示程度。如,“下手要狠些个”、“快些个噻”等。《红楼梦》中也有这样的用法。第6回:周瑞家的说王熙凤“待下人未免太严些个”。
南京方言中把“这一段时间”说成“这一程子”。《红楼梦》第26回:“佳蕙道:你这一程子心里到底觉得这么样?”
南京方言中把“不服气”说成“气不忿”。《红楼梦》第31回:宝玉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第61回:“赵姨奶奶听了又气不忿,又说太便宜了我。”
在《红楼梦》中,“嬷嬷”这个称呼用得较多。黛玉的奶娘是王嬷嬷,宝玉的奶娘是李嬷嬷,以及周瑞家的、赖大家的,都被称作“嬷嬷”。这是南京方言中对成年已婚妇女的称呼。
京方言中名词儿化可以说是一个突出的特点。《红楼梦》中把两个女说书人称为两个女先儿,其实就是南京方言中“女先生”的儿化。第44回:“好容易今儿这一遭,过了后儿,知道还得像今儿这样不得了?”这里的“过了后儿”、“今儿”都是南京方言的儿化现象。当然,别的地方方言也有儿化音,这跟都北京官话是明显不同的。
《红楼梦》第61回,林之孝家的向平儿形容秦显的女人长相时说:“高高的孤拐,大大的眼睛”。老南京人都知道“孤拐”指的是颧骨。不过,这个词在南京话中消失的时间已经很长,一般中年以下的南京人都不知道它的原义。
除此之外,像“杩子盖”、“小杌子”等名词,在南京方言中也基本不再使用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南京方言流失的速度极快,现在南京的年轻人对家乡的方言已很变得很陌生。
曹雪芹使一些南京话“落纸笔”(小标题)
在南京方言中,有很多常在嘴边说的话却找不到相应的字,无法写在书面上。但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大量使用的南京方言,很多地方采取了“按音借字”的方式,使一些不能写出来的南京方言“落纸笔”,这是他对南京方言创造性的贡献。
南京话把唠叨说成“sao(阳平) dao”。原本没有相对应的字,而曹雪芹按南京方言中的音借用了“韶”这个字。“韶”在《辞海》中的注释有两条:(1)虞舜乐名;(2)美好。这两种解释与唠叨没有丝毫语义上的联系。因此,“韶”就是曹雪芹按南京方言的音借用的字。
南京方言中把续茶说成“dui”(去声)茶。这个“dui”字,曹雪芹借用了“对”。《红楼梦》第75回:“说毕,便吩咐人去对茶”。《辞海》中“对”的注释有11条,但没有一条有“续茶”或“续”的意思。
南京方言中把说话冲人,拿话呛人、堵人叫作“cen”(去声)。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用“村”来让“cen”落于纸笔。《红楼梦》第63回:“你一天不挨他两句硬话村你,你再过不去”。“村”在《辞海》中的注释有四条,其中第4条注释:“用不好听的话伤人”和“cen”的意思比较接近,但此词条的例句也出自《红楼梦》第62回:“黛玉自悔失言,原是打趣宝玉的,就忘了村了彩云了。”
《红楼梦》第16回:“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堆山塞海”这个词在南京话里说成“堆山xie(入声)海”,这个“xie”就无法找到对应的字,实属“俗语中常闻,但不能落纸笔”之类。曹雪芹把这个词写成了“堆山塞海”,借用一个“塞”字,让人感到非常贴切。
曹雪芹离开南京时尚且年幼,尽管他对南京方言有着很深的印象,他的周围也始终生活着一些说南京方言的人,但他一生中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北京,所受北方官话的影响也很大。
例如,《红楼梦》中出现了“胡同”一词,这是一个典型的北京方言。因此,曹雪芹的南京话也难免出现与南京方言有出入的地方。
《红楼梦》浅谈9
独坐在凹晶管,黛玉暗暗低头垂泪,远处隐隐有丝竹声,那又是梨香院的十二个女孩子在吹奏,在风中停挺续续,恍如仙乐。
塘中映着天上的圆月,那样圆,那样亮,却又那样凄凉,塘边的芙蓉树开得正盛,洁白的花努力吐露着芬芳,或许,那真是晴雯的微笑。
花全开了,月正圆,可是姐妹们又在何方?宝玉又在何方?
黛玉缓缓站起,扶栏低泣,回想当初刚进荣国府,与宝玉同食同宿,兄妹俩相敬如宾,有好吃的一处吃,有好玩的一处玩,两人亲密无间。哪知,过了几年,虽知道宝玉心里有自己,倒彼此生疏了,怎奈又来了个人人都见好的宝钗,即便二人彼此有心,可又少不得疑心,你猜忌我,我试探你,倒弄得生分,大闹了好几场,就而今,宝玉也不知去了哪里,只空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侯门中,就连老祖宗,似乎也不似往日那般疼自己了。
想到这,黛玉顿觉心酸,又不免落泪,微颤了两下,倒是望着芙蓉花出神,忽记起,前日里随手翻到《禅宗心经》中的.“花未全开月未圆”,黛玉猛然一惊。
仔细一想,这话倒说的真切,自己和宝玉彼此坦然时,二人倒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可真到如今二人彼此有心,花已开月正圆时,倒多了一层疑虑,若近若离,真是可叹。
“姑娘……”远远传来紫鹃的声音,黛玉才回过神来,方觉两眼酸疼,两腿发麻,卒缓步走入越发浓重的夜色中,任露水打湿衣襟,只是暗自思忖,花开月圆夜,却羡花未全开月未圆。
《红楼梦》浅谈10
一部《红楼梦》演绎出一幕幕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爱情悲剧。共同的价值观与人生观奠定了宝黛之间纯真的爱情基础,而封建礼教和宿命论以及宝黛两人性格的独特性和缺陷性则注定了他们爱情悲剧的必然性。因此,分析研究贾宝玉与林黛玉之间爱情悲剧的社会意义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
《红楼梦》必然性人生观独特性
《红楼梦》以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为主要线索描述了贾、薛等家族的兴衰历史,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纯真爱情感天动地,令无数人的心灵为之震撼!那个“花的精魂”、“诗人化身”的林黛玉之死,令无数人痛惜!可人们又觉得她并没有死,虽然她的生命短暂,可她创造了丰富的精神生活;她的生活就像一首诗,虽然忧愁多过欢乐,可她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贾宝玉、林黛玉的爱情悲剧一方面反映了追求个性自由,男女平等,反对封建的科举制度等新思想与腐朽的封建主义的矛盾,也反映了对新的社会生活理想的执着追求,同时从反面也说明了贾宝玉和林黛玉性格的独特性及弱点。通过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集中表现了封建腐朽的旧思想与宝黛的新思想的种种不协调,从众多像花一样的女儿们的悲惨命运中,让人们看到了封建制度的罪恶本质,从而揭示了封建主义必然崩溃的历史趋势。因此,对宝黛爱情悲剧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则具有极为重要的社会意义。
一、封建礼教及宿命论注定了宝黛爱情悲剧的必然性
《红楼梦》所描述的“金玉姻缘”和“木石前盟”的故事内容,“金玉姻缘”指的是贾宝玉和薛宝钗,“木石前盟”指的是贾宝玉和林黛玉,好像人的命运上天自有安排,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贾宝玉就曾说过,我偏不信什么“金玉姻缘”,偏信“木石前盟”。“金玉姻缘”和“木石前盟”其内容的丰富,包含了中国历史、文化、哲学、美感的深处,结晶了几乎全部的欲望和冲突,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沉淀。林黛玉代表的“木”字和薛宝钗代表的“金”字,可以从中国文化底蕴来看:木近水,金近火,阴柔与阳刚,寂寞与活溢,虚无与实有,悲观与乐观,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对宇宙人生两种不同的本质认识的体现。林黛玉体寒,虽多愁善感,可激情似火;而薛宝钗体有热毒,却“藏愚守拙”、“不关已事,高高挂起”。所谓“门当户对”、“包办婚姻”的封建意识至今桎梏着人们的心灵。薛林两人作为两种对立的审美规范,人格理想和宇宙精神的化身,贾宝玉在爱情婚姻的天平上,他的决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他虽然深爱林黛玉,但他的力量是弱小的,贾府从上到下,一起来蒙骗他,他爱林黛玉已到痴迷的状态,在被蒙蔽的情况下,他是无法与封建的婚姻制度相抗衡的。
二、共同的人生观,价值观是宝黛爱情的基础,也是宝黛爱情美的魅力之所在
林黛玉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只身一人投靠外祖母—贾母,在贾府寄人篱下,可她时时处处维护着自己的人格尊严,所谓“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刀剑霜严相逼”,正是她生活处境的写照。她孤独、寂寞,所幸的是,她与贾宝玉志趣相投,她所追求的是一种诗意的生活,不为名不为利,而贾宝玉不喜读书,不愿按家长的意愿走为官的仕途道路,而林黛玉正合他的心意。他们爱情的发展,正是两颗心的碰撞、沟通、彼此认同的过程。他们每天或读书或写诗,过着一种诗情画意的生活,而这就为他们的婚姻留下了隐患。
在贾府那样的大家庭,选择儿媳妇还是要讲门弟出身,根基家业的,而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就不喜欢林黛玉作她的儿媳妇,从她是那样恼恨晴雯就可以看得出。而林家既有钟鼎之家的底子,又有书香门弟的特色,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的官再小,财产也应是少不了的。当年贾琏陪着年幼的林黛玉回江南,在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死后,竟然没有给林黛玉留下任何财产,这是不合情理的,也很令人奇怪,这很可能是贾琏和王熙凤夫妇合伙吞下了林黛玉的财产。可怜林黛玉,虽不追求名利,可终为利益所困;虽不害人,可别人还是要伤害她。这就是她孤苦无依的社会环境,唯一的知己贾宝玉还要被别人夺去,这也难怪她多愁善感,她和贾宝玉的爱情爱得是那么真挚、那么纯洁、那么辛苦、那么地凄美!她容不得别人有污辱她人格的言行,就连深爱的宝玉,也还是要反击的。贾宝玉这个贵族青年,在当时能够对林黛玉表示尊重,实属难能可贵。这种建立在男女平等基础上的爱情观,代表着“近代色彩”的新型爱情观。
再伟大的科学著作也会过时,而哲学名作和文学作品可以永恒存在,这就是独特的.“人生之诗”的魅力之所在,而作为经典名作《红楼梦》中的女主人公林黛玉就是“诗的化身”、“美的化身”,她和贾宝玉的爱情,表达和满足的不只是情感,而且是知性和理性,它似乎是某些深藏着永恒存在的情感的思辩、反思,林黛玉对爱情的执着,具有纯洁高尚的美感,从而拥有永恒的悲剧美的魅力。
三、性格的独特性、缺陷性注定宝黛爱情是个悲剧
贾宝玉,爱红,“见了女儿就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这与当时“男尊女卑”的观点是相悖的。虽锦衣玉食,但心中充满了孤独、寂寞和哀愁,这点与林黛玉极为相似。
《红楼梦》第七十八回,晴雯死后,贾宝玉相信丫鬟说的晴雯作了芙蓉神,因作《芙蓉女儿》,诗文刚好被黛玉听见,两人一起改诗,最终宝玉将“红绡帐里,公子情深;黄土垄中,女儿命薄”之句,改为“茜纱窗下,我本无缘;黄土垄中,卿何薄命”。这仿佛暗示了林黛玉的不幸命运。以致黛玉死后,宝玉竟什么都写不出了。晴雯性直,长得漂亮,不为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所容,并将宝玉不喜读书的罪责归于她的勾引,可惜一朵娇美的花在人间消失了。林黛玉也从不规劝贾宝玉读书考取功名,走为官的仕途道路,可想而知,王夫人不会选中黛玉作她的儿媳妇的,而必然选薛宝钗作她的儿媳妇的。
宝黛爱情悲剧与贾宝玉的性格软弱多情有很大的关系。贾宝玉不喜走为官的仕途道路,却对社会最底层的艺人及丫环怀有深深的同情及友情,跟艺人称兄道弟,对丫环温柔体贴。贾宝玉对薛宝钗是“宝姐姐长、宝姐姐短的”,加之又有一个“金锁”的说法,因而林黛玉常和他怄气。一次,宝玉因黛玉嗔他见了姐姐,忘了妹妹,分辩道:“你这么个明白人,难道连‘亲不间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姐妹,论亲戚,他比你疏。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长的这么大了,他是才来的,岂有个为他疏你的?”林黛玉啐道:“我难道为的是叫你疏他?我成了什么人呢!我为的是我的心。”好一个“我为的是我的心”,何等单纯又何等执着,这才是林黛玉式的自尊,是不屈就社会规范不附带任何条件的真正的自我意愿。她不像薛宝钗压抑控制自己的感情,迎合家长的意愿,这也许正是薛宝钗的高明之处,而这点也是林黛玉无法做得到的。林黛玉没有母亲为她的终生大事做主,林黛玉也不会像凤姐那样为了权欲财势而不折手段。假如贾宝玉的态度来得坚决点,以死要胁,我想视宝玉为命根子的贾母及王夫人也许会答应;假如贾宝玉这个贵族青年—封建家庭的叛逆,带着林黛玉走出家庭—大观园这片狭小的天地,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而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尽管宝黛充满叛逆精神,也还是从未想过走出家庭这个牢笼,因为那是不孝,所以宝黛爱情注定是个悲剧,这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革命的不彻底性所导致的失败。
林黛玉的扬才露已在当时是犯忌的、是要遭人嫉恨的,这也是她性格的弱点,是导致她爱情悲剧的主要原因,就是在今天,也还是行不通的。贾宝玉在痴迷的状态下,把该对林黛玉说的话,说给袭人听了,他不知道面前站的早已不是林黛玉而是袭人了。这就是为何现今社会网络如此发达的原因,对着陌生人才敢倾心交谈,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知情人的目光下,总归是要吃亏的,这也是目前许多人戴着面具生活的原因。林黛玉是红楼女儿中最珍惜自身价值并为实现自身价值而献出生命的人。“我为的是我的心”是林黛玉自主意识的坦率告白。在旧时代,要求被动的适应性,真正的个人意愿、个人感情会被视作异端邪念。林黛玉似乎把“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训诫抛在了脑后,总想展露才智,她悄悄地替宝玉写诗,自告奋勇地教香菱学诗,随口就说《西厢记》《牡丹亭》等文中的诗句,这些都是一种自由个性的流露,从尊重个性发挥人的聪明才智来说,是可取的。可她的锋芒太露,她的敏感、多疑,没有和周围的环境达到和谐;事在人为,她没有和上上下下的关系搞得融洽一些,以至她和贾宝玉的爱情面临绝境。她不像宝钗、探春、元春、凤姐等其它红楼女儿们,往往都是以既定的社会需要为出发点,比如封建宗法秩序的需要、婚姻制度的需要等,她是以肯定人的个性为出发点的。当然这也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当时的社会环境是不容自由恋爱的,贾家未来的儿媳妇,也是一个需要像王熙凤、薛宝钗那样的管家理财式的人物,封建家长更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爱情。而在《红楼梦》中林黛玉是那么完美,可就是没有管家理财这方面的才能,这与作者认为金钱是肮脏的有关。
林黛玉由于自身的生活经历,幼年丧母,离父投奔外祖母,背井离乡,以后又奔父丧,在她的心里对人生,对生活留下了无尽的伤感。她的《桃花行》之作,宝玉一看就知是黛玉所作,因为那上面有林妹妹曾经离丧的痕迹,别人断不会作此哀音。她的那首葬花吟,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简直就是一幅春光图。在那明媚的春天,满园花朵竟相开放,仙女似的少女提着花蓝,来为满地的落花送葬,并发出“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的伤感。从春暖花开,到秋风扫落叶,花开花落,今年明年,花事人事,从眼前到永恒,林黛玉的思绪早己飞出了时空的限制,她知道和宝玉的婚姻困难重重,发出了“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问询“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的哀音。林黛玉就是林黛玉,生不能为自己做主,死总可以为自己做主吧?在黛玉死后,紫娟看到一个和宝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又呆了……。试想就是林黛玉还活着,她会爱一个长得和宝玉一样,思想和宝玉不一致的人吗?爱不存在了,心就死了,林黛玉是用生命向婚姻不能由自己做主、封建的父母包办婚姻作最后的反抗、控诉!
林黛玉的诗人气质是令人赞美的,可她的多愁善感,对人们的身体健康是不利的,贾宝玉、林黛玉爱情悲剧就是个例子。希望人们从宝黛爱情悲剧中得到启迪,在对待自己、子女的婚姻,一定要看重人品,性格、志同道合,注重爱情,不为眼前利益所迷惑,避免像贾宝玉、林黛玉式的爱情悲剧发生在人们的生活中。人们要保持快乐的心情,创造美好的环境、生活,为幸福而努力奋斗!
参考文献
1、曹雪芹、高鹗:《红楼梦》,延边人民出版社,20xx年2月版,第471页
2、刘心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东方出版社,20xx年12月版,第111页
3、吕启祥:《红楼梦专题》,中国艺术研究院
《红楼梦》浅谈11
在艺术中,没有“对立”就没有人物,就没有性格。对于人物性格“对立”的描写,敌对的和阶级的“对立”,容易区别得鲜明;阶级内部和阶层内部的“对立”,却容易雷同。可见,塑造众多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是长篇小说首先需要解决的任务。而其中最大的难题莫过于在同一阶级、同一阶层、同一集团内写出许多千差万别的典型形象来。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曹雪芹,正是在这个方面获得了卓异的成就。
《红楼梦》中的人物共有四百之多,光是生动而著名的就不下百余。其中一些思想性格身份地位类似的人,在曹雪芹的笔下,却能各人各面,千姿百态。作者异常分明地描绘出他们之间的差异。甚至在场合想仿,谈吐相近,神情相同的情况下,也能把各自的个性区分出来,使神态相似而不雷同,言语相近而不重复。这种强烈的艺术效果的形式,不能不说是因为作者在塑造这些形象时,常常采取一种特殊的复杂的对比手法的结果。这个对比手法,正是恩格斯所准确提示的那种“把各个人物用更加对立的方式彼此区别得更加鲜明些”的方法。这是一条异常宝贵的创作经验,是成功地塑造人物形象的一个“决窍”。脂砚斋在评《红楼梦》时,称这种手法为“特犯不犯”。金圣叹叫作“犯中求避”。犯,是有意把两个人物的某一点写成相同、重复;同时,又避,即在同中求异,在重复中求不重复。古今中外,天地万物,无不处于矛盾之中,无不相比较而存在。在艺术中采取同中求异的艺术手法,正是刻划人物性格的一个最根本的方法。《红楼梦》在刻划人物性格上成功地运用了这种同中求异的艺术手法,值得我们好好揣摩,努力借鉴。
在《红楼梦》所创造的众多人物中,有些是同属于官僚贵族之家的当权人物;有些是生活在珠围翠绕、锦衣玉食之中的公子小姐;有的是一母所生所谓小家碧玉的年轻貌美的胞姊胞妹;有些是常年受人奴役欺凌的丫头奴仆。为使这些出身、经历、地位、教养大体相同的人物各有生动鲜明的性格,曹雪芹地塑造他们时,采用了同中求异的艺术手法,而使那些身份相同或地位相近容易混淆的人物表现出极大的个性差异,毫无雷同之感。
《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是出身名门的千 金小姐,同是以亲戚关系寄居贾府的。她们的生活起居、学识教养是基本类似的。论“诗才”,不相上下;论容姿,都是“艳冠群芳”。并且在某些问题上也有一定的共同语言。照常理讲,这两个人物的性格应该是大体一致的。然而恰恰相反,在曹雪芹的笔下,却把这两个人物写成了异常分明的对立形象。作者通过她二人言谈举止、行为动作、思想作风的刻划,揭示了二人性格上的不同,内在本质的迥异。这种“不同”和“迥异”表现在爱情上,即黛玉和宝玉的爱情,是建立在反封建礼教的思想基础之上的。他们的爱是纯真的爱,而宝钗对于宝玉的爱慕则是因为贾宝玉是贾府的宠儿,是这个家族的当然继承人。这种爱是出于功利动机的。另外,黛玉的爱是通过“题帕诗”向宝玉倾吐的,真率而不明言,含蓄又心心相印;而宝钗的爱恋却是抑制了感情的一面,为了未来的地位,她采取得是审慎的富有谋虑的处世方法。这种“不同”和“迥异”表现在处世为人上,即黛玉高洁,自尊,不愿违心地去迎合世俗。无论是对至高无上的权威贾母,还是对有权势的管家少妇王熙凤,她从不考虑如何去讨她们的欢心。她“孤高自许”,天真敏锐,语言尖刻,结果遭来了流言蜚语,最后在宝钗嫁给宝玉的一片欢闹声中,悲悲惨惨地离开了人间。薛宝钗正好相反,她靠封建淑女所具备的德性和那背后的财富家世,争取了贾母王夫人的欢心。她“罕言寡语”,装愚守拙,对丫环奴婢也表示出贤惠宽容的态度,终于登上了宝二奶奶的宝座。这种“不同”和“迥异”最突出地表现在对仕途经济的看法上,宝钗热衷于对宝玉进行“仕途经济”的说教,致使宝玉讥讽她,一个女儿“也学沽名钓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真是一针见血地道破了薛宝钗的思想实质。而林黛玉正好相反,用宝玉的话说就是:“林姑娘”从来不说这些“混账话”。这便是钗黛的本质区别。由于作者在一系列相同事件上让钗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而使得她们各自的性格特征是那样鲜明突出。不难想像,如果作者孤立地去塑造其中的一个,是决不会收到如此强烈的艺术效果的。
《红楼梦》的人物描写,的确是富有独创性的。它不同于只有共性,没有个性,地位身份相同或相近的人物,千人一面,万人一腔的才子佳人作品。曹雪芹笔下的人物都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面貌,自己的灵魂。比如迎春和探春,她们的出身门第,生活教养,比起宝钗和黛玉来,就更为相近,甚至可以说是基本相同的。然而她俩性格上的差异之大并不亚于宝黛。邢夫人曾当面说迎春:“你是大爷跟前的人养的,这里探丫头是二老爷跟前的人养的,出身一样,你娘比赵姨娘强十分,你也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么反不及他一点”。邢夫人对迎春的评语,正道出了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这样一个事实,即人物性格的形成也并不完全取决于他的出身经历、生活教养等客观方面的诸因素。曹雪芹就是从生活出发,用对照之法,写出了环境相同的人物之间不同的性格。在作者笔下,贾府二小姐迎春,是一个平庸懦弱、优柔寡断混名儿叫“二木头”的人物,主子摆布嘲弄她,丫头奴仆也不怎么看重她。探春却截然相反,她精明强干,遇事果断,用兴儿的话说,这是一朵“又红又香,无人不爱,只是有刺扎手”的“玫瑰花”。在抄检大观园这一回书中,作者有意识地将迎春和探春置于同一事件之中进行对照。当凤姐和王善保家的来到探春时,探春早已“命众丫头秉烛开门而待”。当凤姐要搜其丫头时,探春正色地说:“我的东西,倒许你们搜;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可不能!我原比众人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都在我里间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有收藏。要搜,所以只来搜我。你们不依,只管去回太太,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治,我去自领”。探春对抄家表示出极大愤恨,为她所出身的家族“自杀自灭”而痛心。因此,对凤姐一行人冷嘲热讽,辛辣挖苦,使得处处占上风的凤姐,不得不退避三舍。对不以贵族小姐看待她的王善保家的更是报之以响亮的耳光。我们再看看对迎春的描写:当凤姐等人来到迎春房内时,“迎春已经睡着了,丫头们也才要睡,众人扣门,半日才开”。这寥寥数语,正好与探春的“秉烛开门而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迎春对抄检不闻不问,任其搜查自己的丫头。当司棋因“赃物”被查出,周瑞家的奉命来带人时,迎春虽“含泪似有不舍之意”,却怯弱地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说。书中写道:“那司棋也求了迎春,实指望能救,只是迎春语言迟慢,耳软心活,是不能做主的,司棋见了这般,知不能免,因跪着哭道:“姑娘……怎么连一句也没有”?司棋含泪给迎春磕头,迎春只是含泪“呆呆的坐着”。这又同探春唯独不让搜其丫头形成鲜明对比。她对抄检大观园的凶犯打手们的那种无动于衷,木然处之的态度,也与探春当时那种冷嘲热讽,辛辣挖苦,甚至用响亮的耳光来惩罚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作者正是在这一系列的鲜明对比中,显示了迎探完全相反的性格特征。
通过对迎探的性格分析,再次使我们体会到作者在塑造人物形象上,运用“犯中求避”艺术手法所独具的匠心。
作者在描写“小家碧玉”尤氏姊妹时,更为成功地运用了这种对比手法。这一对同胞姊妹,在书中所占篇幅甚少。然而,曹雪芹却在这有限的篇幅中,塑造了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形象。尤二姐心地善良,但性格软弱,轻信,追慕虚荣。因此,她听凭贾珍之流的任意欺骗与摆布。她对现实缺乏清醒的认识,不但被贾蓉的甜言蜜语所蒙住,而且心甘情愿受自己所幻想的富贵荣华生活的欺骗。天真地以为,只要嫁给贾琏,终身就有了依靠。善良怯弱的尤二姐被骗进大观园后,贪辱忍垢,受尽欺凌,逆来顺受,毫无反抗。尤三姐却不同于尤二姐,她对现实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认识。她从自身的处境中看清了贾府的腐化和堕落,看清了贾珍之流的禽兽本质。对贵族公子,纨绔子弟没有抱任何幻想,而是追求自己的幸福,企图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对待婚姻爱情上,不象尤二姐那样随便将身许人,她向往着真正的爱情与幸福。在思想性格上刚烈、豪爽,坚毅果敢。她能机智地躲开贾珍之流的骗诱和凌,敢干抗拒贾珍之流的淫恶和威压。对尤三姐这一性格,第六十五回有一段精彩的描绘。作者描写她看穿了贾珍、贾琏的诡计,斥责他们“别糊涂油蒙了心”,警告他们不要“打错了算盘”。酒席上,嘻笑怒骂,珍、琏二人竟被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触犯。通过以上情节的介绍,不难看出一母同胞的二姐和三姐性格是怎样惊人的不同,一个是为了追慕虚荣而任人摆布;一个却是为了自己灵魂和身体的纯洁,为了掌握自己的命运,进行着艰苦而又坚决的挣扎和斗争。
诚然,尤三姐命运的最终结局和尤二姐一样都是悲剧,但这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悲剧。请看书中是怎样描写这两人的悲剧结局的吧。第六十九回“觉大限吞生金自逝”写出道:“尤二姐心中自思:病已成势,目无所养,反有所伤,料定必不能好。沉胎已经打下,无甚悬心,何必受这些零气?不如一死,倒还干净。常听见人说金子可以坠死人,岂不比上吊自刎又干净。想毕,扎挣起来,打开箱子,便找出一块金子,也不知多重。哭了一回,外边将近五更天气,那二姐咬牙狠命,便吞入口中,几次直脖,方咽了下去。于是赶快将衣服首饰穿戴齐整!上坑躺……”.结束了短短的一生。第六十六回“情小妹耻情归地府”中写道:好不容易等柳湘莲到来,尤三姐“今忽见反悔,便知他在贾府中听了什么话,把自己也当做淫奔无耻之流,不屑为妻。今若容他出去和贾琏说退亲,料那贾琏不但无法可处,就是争辩起来,自己也无趣味。一听贾琏同他出去,连忙摘下剑来,将一股雌锋隐在肘后,出来便说:“你们也不必出去再议,还你的定礼!一面泪如雨下,左手将剑登并鞘送给湘莲,右手回肘,只往项上一横,可怜: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这是怎样的两种不同的自杀啊!尤二姐是被逼不得苟活之时无可奈何的自杀。尤三姐的自杀却是因爱情破灭而自觉地选择的一种反抗的方式。前者是在夜深无人之时,吞金自逝;后者当着意中人的面拔剑自刎。一个死得屈辱,一个死得壮烈。尤二姐之死,获得了人们的同情,以致贾琏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为之“大哭”。尤三姐之死,却迸射出壮丽的生命之花,它不仅震撼了柳湘莲的心灵,而且也为广大读者所感动,所崇敬。作者在塑造尤氏姊妹的形象时,运用同中求异的艺术手法取得了很大成功。把这两个人物放在一起对比写来,她们各自的性格特征就在对比中清楚地显示出来。尤二姐的柔弱轻弱对照出了尤三姐的豪爽刚强。而尤三姐认识现实之理智的清醒,则衬托出尤二姐对现实估计的错误。这两个形象是相互对比,相互照应,相互补充,相辅相成的。如果失去一方,那么另一方必然会随之黯然失色。
作者就是这样运用同中求异的创作方法塑造对立性格的人物,以性格化对立的整体艺术形象所体现同中求异的。# 现实生活中往往有一些人,他们性格相近或某些地方相似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因此,长篇小说创造人物时就必须考虑到不仅使各种不同类型的人物有着鲜明的区别,而且更要注意使同类型的人物各具特色。正如福楼拜在谈到描写同类型人物的个性时指出的:“世界上没有两粒相同的砂,两只相同的手”(转引自《红楼梦集刊》)。
在曹雪芹的笔下,那些性格相似的形象,不管他们之间有着怎样惊人的相似之处,而在读者的心目中,却各具个性,毫不含混。
《红楼梦》中有一对有名的泼妇:一个是王熙凤,另一个就是“颇步凤姐后尘”的夏金桂。凤姐借秋桐折磨尤二姐;夏金桂利用宝蟾辱香菱。这两件事表面上似乎相同,实际上却大有差别。王熙凤从生活到思想上都继承了封建统治阶级的衣钵,为了掠夺金钱,攫取权势,她“机关算尽”,不但辱奴仆,而且同本阶级本阶层一切权势争夺高低。当尤二姐被卷进了贾府内部权力地位之争的漩涡时,王熙凤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陷害尤二姐,她乘贾琏不在之机,设计把尤二姐赚进大观园。为了遮人耳目,她于丈夫面前,一反常态,逆来顺受,在公婆面前,故意装得豁然大度,宽厚待人;对二姐表现出“贤惠”体贴,视如姐妹一般;对于秋桐,欲擒故纵,挑拨激逼。她对尤二姐进行了卑鄙无耻的精神戏弄和物质迫害。借用秋桐这把刀,既杀了尤二姐,又保全了自己声名,真是嘴甜心辣,外善内恶,“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比起王熙凤的心地奸诈,阴险毒辣来,夏金桂在剪除香菱的过程中,则是肆无忌惮,明火执仗。“薛文起悔娶河东吼”一回这样介绍“夏家小姐”,“生得亦颇有姿色,亦颇识得几个字。若论心里的丘壑泾渭,颇步熙凤的后尘。只吃亏了一件:从小时,父亲去世的早,又无同胞兄弟,寡母独守此女,娇养溺爱,不帝珍宝,凡女儿一举一动,他母亲皆百依百顺”。这说明她受封建正统教育比较少,对封建观念也淡薄。因此,她嫁给薛家之后,不象王熙凤那样表面上还能恪守封建伦理,而是根本不考虑什么声名,一心要凌驾于薛蟠之上,更不把薛姨妈母女放在眼里。她抓住薛蟠喜新抛旧的好色特点,故意将陪嫁丫头宝蟾送给薛蟠,以便坑害香菱。害香菱的目的也不象王熙凤那样一切从权势出发,而是出于“见有香菱这等一个才貌俱全的爱妾在室,越发添了“宋太祖灭唐之意”。但她的手段与凤姐相比,显然不及凤姐高明,致使杀人不成,自己反名声狼籍,枉送了性命。由于曹雪芹在塑造夏金桂这个形象时,有意识地把她和凤姐对照起来写,因而出现了“特犯不犯”的艺术效果。凤姐和金桂这两个少妇身上都具有泼辣和狠毒的一面,她们出现在同一部小说中便形成了“特犯”。但是作为特犯而出现的凤姐和金桂的泼辣与毒辣,又被作者写得各有千秋。王熙凤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八面玲珑,笑里藏刀;夏金桂是“自己尊若菩萨,他人秽如粪土。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这是她们各自性格不同的另一面,这种性格差异的出现便又破特犯而为不犯了。由于作者在塑造这两个形象时,注意运用同中求异的对比手法,不但使王熙凤、夏金桂二人的性格差异显示出来。而且使这两个人物形象也更加丰满了。这就是脂评所说的“一击两鸣法”。
《红楼梦》中的丫头,千姿百态,画貌各殊,但大体上还是能根据她们的身世地位、精神气质以及具体表现等所构成的性格因素划分成若干类型的。曹雪芹的杰出才能,是善于从共性中突出个性,不仅使各种不同类型的人物有着鲜明的区别,而且更注意使同类型的人物各具特色。
平儿和袭人,在荣国府的丫头群中,这是两个颇有地位,颇受主子赏识,而又能自觉恪守奴才本分的大丫环。她们共同的性格特点是温柔体贴,逆来顺受。第三十回写宝玉冒雨跑回怡红院,“拍得门山响”,袭人来开门时被宝玉一脚踢在肋上,袭人虽然“又是羞,又是气,又是痛”,但却能当着许多人的面,忍着痛苦替宝玉换衣服,并和颜悦色告诉宝玉“没有踢着”。由于伤势较量,致使晚饭也不能吃。但她仍旧不敢声张,偷偷地躺在床上,只在睡梦中才传出“嗳哟”呼痛的声音。无独有偶,第四十回,“变生不测凤姐泼醋”正和第三十回相映成趣。王熙凤生日那天,贾琏却在家同仆妇胡搞,被凤姐当场逮住,夫妻俩大吵大闹起来。平儿却无故受了凤姐和贾琏的凌,“打的平儿有冤无处诉,只气得干哭”。事过之后,凤姐半假半真地给平儿道歉时,平儿只是“眼圈儿一红,连忙忍住了,说道:也没有打着”。从袭人和平儿被辱之后所持的态度看,不难找出她们灵魂深处所共有的东西,这就是奴性十足。但在她们的共性之中,仍然显示出各自不同的特色。平儿精明,善良,富有同情心。在不伤害主子利益的前提下,她能为下人着想。当凤姐暗中摆布尤二姐时,平儿常背地里照看尤二姐。正如兴儿说得:“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气,她倒背着奶奶常作些好事”。袭人和平儿相比,似乎不及平儿精明,但她为了将来“争荣夸耀”,在为人却走向了平儿的反面。她在王夫人面前,含沙射影地进谗言加害晴雯。当晴雯被赶出大观园,宝玉为之不平,把她比作海棠时,袭人却无耻地说:“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他总好,也越不过我的次序去”。在她老实的背后,隐藏着阴险。平儿和丫头、奶奶们都打得火热,没有人背地里说过她狗仗人势,陷害他人之类的坏话。袭人虽也博得了个贤惠的美名,但她常常遭到晴雯等人的嘲讽。李嬷嬷更是当面把袭人骂做“忘了本的小娼妇儿”!并且不满地说:“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从以上分析中也可以看出平儿和袭人在某些性格特征上虽说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在曹雪芹的笔下,两个人性格上的差异写得又是多么分明。
《红楼梦》浅谈12
随着影视剧制作技术的发展和影视剧市场的渐趋完善,现代人对影视剧作品有着越来越高的要求和期待,众多的导演们开始将目光投向文学经典的影视剧改编,例如我国四大名著的翻拍。《红楼梦》于 1987 年最先被改编为 36集电视连续剧,从此揭开了我国四大名著影视剧创作的新篇章。当今社会为何会出现文学经典的翻拍热? 我们认为,这是因为文学经典有着强大的艺术魅力,并经得起时间的检验。文学经典的背后潜藏着大量读者,这些读者不论是出于好奇亦或是对往昔阅读经验的追忆,都会成为此类影视剧的观众,而这正是高收视的保证。这里我们通过研究《红楼梦》的翻拍来比较 87 版和 10 版红楼在主题侧重、情节安排、导演风格等方面的显著差异,并分析这些差异形成的原因,从中得出文学经典在转向影视剧创作时的一些有价值的建议。
一、新旧版《红楼梦》之间的差异
( 一) 版本选择与主题立意
87 版《红楼梦》的前 29 集根据脂本改编,后7集直接摒弃高鹗的续写内容,另起炉灶。
尽管长期以来学界都是尊脂砚,贬程高,但新版红剧沿用的就是通行的 120 回程高本,保留了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从青春成长和爱情的角度切入,并对程高本的思想及艺术价值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旧版和新版《红楼梦》以不同价值为导向,因此主题各有侧重。80 年代末,全国上下洋溢着浓烈的文艺气息,87 版红剧就是在这样的时代氛围下,以主流文化为导向,重点突出《红楼梦》社会悲剧的主题,为我们呈现了贾府这样一个封建大家庭由盛而衰,最终万境皆空的悲剧结局。这种对社会悲剧的强调严重损害了《红楼梦》的'美学韵味,宝黛的爱情悲剧在小说中占据着重要的分量,而87版红剧中却鲜有对悲剧爱情的描写。我们说,这种纯粹表现《红楼梦》社会悲剧的处理方式与我国 80 年代高扬的反封建主义相契合。
新版红楼主要以市场为导向,它更多地体现爱情悲剧的主题。在李少红看来: 《红楼梦》是一个关于青春成长的故事,里面的爱情也正是人生最灿烂,最青春澎湃,荷尔蒙萌发的年龄段,最值得记录和流连忘返的年华。她强化的更多的是红楼男女的爱情纠葛。而正是这种戏剧性太强的爱情叙事使《红楼梦》的改编不免落入了俗套,损害了曹氏悲剧的审美价值。
( 二) 情节取舍和虚实处理
王扶林曾明确表达: 我对电视剧《红楼梦》的艺术追求就是忠实地再现原著,我刻意强调的是作品的现实主义,这种坚定的现实主义思想造成了 87 版红剧最大的缺陷就在于避虚而就实。《红楼梦》采取的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手法。87 版红剧在改编过程中删除了作品中很多暗示故事发展和人物命运的诗词歌赋以及虚幻情节,反而丢失了原著本有的浪漫主义意蕴。新版红楼则抓住了原著亦真亦幻的特色,在几个具有暗示性情节的处理上是成功的,例如开篇女娲补天的神话,又比如其对第五回太虚幻境的拍摄,都很好地展现了小说虚实相生的美学风格,突出了作品的审美意蕴。
( 三) 艺术风格及人物形象塑造
从总体上讲,《红楼梦》是写实的,具有强烈的社会批判性,但从更深层次上来说,《红楼梦》更是一部富于浪漫主义艺术风格的作品。
87 版红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是相当成功的,宝玉之痴、黛玉之悲、凤姐之狡、以及宝钗之静等都被演绎地淋漓尽致,与原著生动的描写相辉映。而新版红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与小说的描写形成了很大的差距。剧作开拍前对演员的选择、开拍过程中对演员红楼气质的陶冶显得不够充分,导致剧中典型人物,如宝黛钗,乃至凤姐,三春、贾母等人的神似,乃至于形似度都与原著相差甚远,心理活动的刻画更缺乏说服力。
二、新旧版《红楼梦》众多差异产生的原因
( 一) 不同时代下的影视氛围
80 年代的电视剧相当匮乏,在那个供不应求的时代,《红楼梦》的出现无疑在很大程度上迎合了人们的审美需求。当时的社会无论是物质方面还是精神层面都与现代化有着遥远的距离,不管是观众还是演职人员,骨子里都怀有深深的古典文化情结。心态大多处于一种平和状态,能够静心去欣赏、去接受、去满足; 能够抛却功名利禄去表演、去投入、去尽力。如当时的作曲家王立平,已成名的他对当年寂寂无名的王扶林说: 我愿意把全部的经历和最宝贵的创作年华奉献给《红楼梦》,而后,他穷尽多年的时间和精力,写出经典的《红楼》诸曲。
新版红楼就产生在这个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电视剧弱化社会悲剧,强调爱情悲剧,突出情色,恢复太虚幻境等梦幻情节也都与当今大众的审美意识有关。可以说,不同时代的氛围是造成新旧红楼诸多差别的最根本原因。
( 二) 编导的理念和受众的期待视野
王扶林在受访时坦言: 要我把《红楼梦》重拍,而超过当年 87 版的,我说我超不过。现在创作的环境不一样了,人与人的关系我也不太适应了,金钱、权势也在那里左右着文学创作。上世纪 80 年代,物质文明不够发达,那时也正值文革结束后,文化重新起步的时期,人们的审美能力停留在较低的层面上,所以说,艺术创作的环境相对纯粹。王扶林创作 87 版红楼更多的是对古典名著的推广与传播。
李少红导演的作品以唯美著称,如其执导的《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等,而新版红楼是其唯美风格的延续,如剧中多处虚幻场景的渲染,而这些虚幻场景的呈现也有赖于现代影视制作技术。
( 三) 影视制作技术与创作环境
87 版红楼删除了太虚幻境等虚幻场景除了受当时创作理念的影响外,还有限于当时的影视制作技术。80 年代,中国的影视制作技术还处于起步阶段,制作技术和经验不足,无法与当今数字时代下的影视制作技术相比。
新版红楼就是有了现代影视制作技术的支持,在构图、摄影、意境上较 87 版要好很多。新红完成了太虚幻境,填补了 87 版囿于技术条件留下的空白。另外,剧首从古画过渡到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也较符合中国古画的写意画笔法。其次,剧作以庞大的场景再现了贾府兴盛时期的繁华奢靡,这也是 87 版红剧无法企及的。场景营造成为新版红楼翻拍的价值之一。如表现宝玉和众女儿在大观园内制作胭脂的画面,可用美不胜收来形容: 鲜艳的花朵,精美的器物,青春的面庞,完美地体现了导演追求唯美的艺术个性,也较贴切地表现出宝玉与众姐妹初入园时的欣喜。其他一些片段如黛玉葬花、宝黛共读西厢也拍摄得非常唯美,创造出了一种似梦如幻,超凡脱俗的美好意境。
三、影视剧改编的原则
忠实原著是文学经典影视剧改编的首要原则。文学经典有着极高的艺术水准和思想内涵,在影视剧改编之前,文本中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也早已深入人心,所以,只有在深入挖掘文学名著所固有的超越时空的思想价值和艺术魅力的基础上,才可以适当地加上自己的艺术创作。另外,在影视剧作品的创作过程中,改编者的价值取向、拍摄者的个性特点,社会的、民族的、时代的各种因素,都在不同程度上对改编者的工作进行着影响和制约。所以说,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还要努力克服文学名著因历史时代和作者本身的问题所造成的种种局限,因此,影视改编作品的当代性也是十分必要的。
视剧不同于文学作品,文学作品一向被称为精英艺术,为少数文化人所专有; 而影视剧则属于通俗艺术,有其与生俱来的通俗性、娱乐性和商品性。所以说,改编者在将文学名著改编为影视作品时,必须找到文学名著与当代影视观众审美的契合点。并以此为契机,变深奥为通俗,变典雅为朴实,变曲高和寡为雅俗共赏。只有这样,改编后的作品才能满足当代观众的审美需求,适应商品经济时代的市场经济规律。既赢得观众,又赢得市场,真正达到普及名著的目的。
《红楼梦》浅谈13
形容一个人好看,用漂亮,用沉鱼落雁。
形容一个人人很好,用好很好,忒别好,非常非常好。
……
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表达方式。
看一本书,看到窒息。那种感觉很痛。我词穷,无法去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这种感觉很无助。因而我在发呆。是难过?
为《红搂梦》里的每个人留个纪念。让上帝知道,我曾来过这片圣地游览美丽的风景。
《红楼梦》的开头就是一个悲剧,然后慢慢领我走向快乐的领地。然后再掉眼泪,感受世事沧桑。
我想我是为文字而生,我不能说可以爱一个人一辈子,或是说爱上了可以相守一辈子。但我就这样无法自拔的爱上了文字,即使以后身边没有人陪,也会和文字相守一辈子。
我难过,因为林黛玉死了,我真的好喜欢她啊。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她死了,虽然只是一个小说里的`人物。我理解她的一举一动,因为太害怕失去她所期待的爱情,所以她不愿去相信这个世界。最后她还是得到了,最后也还是失去了,我喜欢她,因为我们很象。有人说我很象她的时候,我很忧伤。但至少有一点,我不会象她那样天天掉眼泪。我的泪是别人的珍珠。所以我不哭。
我难过,因为林黛玉死了,她永远都不知道宝玉的不得已。她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心中只有恨。我想她很痛苦,虽然她曾经很幸福,真的。
在不久以前,一个扮演林黛玉的人去了天堂,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林黛玉在跟我讲话,我想我是痴了,真的。她给我的感觉和在扮演中的感觉一样。是缘分吧,也是无缘。
宝玉很傻。也许这个故事只有这样写,才会让人动容,才会让人感叹,才会让人掉眼泪。
看完这本书,我一句话也没有说。看一本书,我永远都不想看到结局,忒别是一本好书。这是不是有点傻呢?不想看到结局,但又天天看,只有看到心碎了还舍不得停止,还一遍遍的想,就象思恋一个人那么痛苦。
我喜欢这本书,真的好喜欢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多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不会在接触小说了。因为在看完这本书的那一刻,我的心被彻底的冻结了。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我想我完了,真的啊,快没有救了,该怎么办呢?
把一份感情怎么寄托才不会后悔,才会有结果?
我思恋着《红楼梦》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然后醒来,空气是茫然的。她都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但我也愿意被影响。
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思想是游离的。为一个人写诗,那种感觉很好。
希望再看红楼的时间不会很远,带着那份忧伤,那份孤独,走向人生最高的天堂。我在想我会不会走向他们的那个警幻?
《红楼梦》浅谈14
很欣赏林黛玉的诗,确切地说是很感叹曹雪芹的文字功底!《红楼梦》中,曹雪芹所有的诗词大都出自女人们的手笔,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曹雪芹的柔美文学造诣,以及他对女性心里活动的捕捉
林黛玉的诗词大都给人一种沉重感,“阴柔”是她诗词的主要特点,她的诗词多多少少都缺少一种大气,当然这只是笔者个人看法。似乎很多词句都与眼泪大为关系,这应该与曹雪芹塑造的人物性格特征紧密连接。《红楼梦》中很多诗词都与季节有关,都与花有关,譬如,《忆菊》、《咏菊》、《叹菊》、《咏白海棠》、《秋窗风雨夕》等等。然而同一个题目出自不同人物的手笔,读者可以明显地看出诗词里的寓意也大为不同,不单单表现出其性格特征,更重要的是展示出其生存空间以及生存背景。
这首《秋窗风雨夕》是在《红楼梦》第四十五回,林黛玉旧病新犯,不觉心有所感,于是摹拟唐代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的格调写成《代别离》(代为拟作之意)一首,名之为《秋窗风雨夕》,其诗体为乐府体诗。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问秋屏移泪烛。
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
谁家秋院无风人,何处秋窗无雨声?
罗衾不耐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
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
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
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这首诗从表面看来,读者不难感受到林黛玉伤痛之处不仅仅是她的旧病,更重要的`是她在贾府的寄人篱下的生活状态,以及她对自身未来何去何从的迷茫与忧扰。但是,这首二十句的诗,竟用了十五个“秋”字,着力渲染了秋天肃杀、凄苦的气氛。笔者认为,如果联系全书其它诗词来理解,这个“秋”字还应有它更深的含意。《红楼梦曲》中说,“堪破三春景不长”,又说“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再联系《咏菊》诗中“露凝霜重”、“衰草寒烟”等句来思索,这个“秋”字的象征意义就明显了。大观园群芳生活的时期,正是贾家开始“萧疏”的阶段,用季节比喻相当“初秋”,只消一场暴风雨,就要万卉凋零,“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了
林黛玉未必是曹雪芹呕心沥血的这部不朽佳作中的最重要的个体,但是她一定是曹雪芹心中最为钦慕的女性形象的代表。曹雪芹把大部分最优美、最富有感染力,甚至最具有文学功底的诗词都出自林黛玉之手,正是能够说明这一点。而中秋时节,林黛玉的一句“冷月葬花魂”更是道出曹雪芹笔下贾家最终都逃不出的命运。
《红楼梦》浅谈15
读了一半的红楼,还剩一半,着实引人入胜。
读红楼,喜欢贾府的富丽堂皇,喜欢里面动人的故事,喜欢里面的风流公子俏姑娘们,最喜欢的,还是看那——宝黛之争,不仅是为了争那“似傻如狂”的宝玉,而是这二人的比较。
红楼梦的六十多回中,写到宝玉的生辰。几拨人全与园中设宴,为其庆祝生辰,玩至高兴之处,就开始了行令。每人各抽一签,内面为词,依词做令。
宝钗就好巧的中了一枝以牡丹为底的.签,“艳冠群芳——任是无情也动人”。牡丹花的雍容华贵,极衬宝钗的性子,附和了她的端庄贞静。任是无情也动人,也是应了宝钗的不争,不争不抢,却也能艳冠群芳。
黛玉就不同了,清瘦娇弱,又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得了芙蓉一签。“风露清愁——莫愁东风档自嗟”,出水芙蓉,娇弱清丽。这样的姑娘怕是最动人。书中的黛玉好似终日以泪为生活格调,惆怅,忧伤。“清愁”二字也最是巧妙。
这也是难为了作者,宝钗、黛玉的搭配适宜不说,其中麝月、袭人、李纨等的花儿,也着实和了这些人的性子。
前些日子,看了一篇文章,里边谈的美人之分,恰好就有二人。文中道宝钗宜做静美人,黛玉适做动美人。仔细想来也不错,淡雅恬适自然衬雍容华贵的仕女之景。出水芙蓉也必定是摇曳生姿,一颦一笑最能撩人心意。
在这为人品性一则。
宝钗待人温和,对下人也是宽厚有加,后来的人,有当她是笼络人心,也有当她秉性纯良。我则以为,她是不争,看空了些许东西,自然更平和,也更淡雅。
而黛玉呢?使使小性子,女儿家娇弱的性子尽显无疑,还带有小小的跋扈。她有时会因着自己的性子不爽而呵斥下人,有时也会孤芳自赏而做出“葬花”等行径。总之,是个惹人怜又惹人怨的深闺小姐模样。
心比天高的潇湘妃子,心性高,不如意的多了,自然多愁善感。左右逢源的蘅芜君,看空不争,带人亲和,自然招人亲近。单这一点而言,蘅芜君担了个“君”,而潇湘妃子,就只能是“妃子”了。
而这两人之间实则是没有胜负之分的,可历代以来,个人角度不同,就会有偏爱的一方。可以喜欢黛玉的风流袅娜,惹人怜惜,为她的小性子又好气又好笑。喜欢宝钗的素净雅致,端庄贞静,充当着“大好人”的形象。
我偏爱宝钗,因着她的看开。她从不主动与黛玉相比起,或者去争夺宝玉,她取的是一切顺其自然的态度。
水晶无梦,碎便碎了。而这红楼里的梦魇,也不过是一场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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