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间梁实秋

时间:2024-09-19 20:57:10 梁实秋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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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间梁实秋

  在时间面前我们似奴仆,似乎如何英勇的人遇上它也得俯首称臣。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谈时间梁实秋,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谈时间梁实秋

  梁实秋《谈时间》原文

  最令人怵目惊心的一件事,是看着钟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移动,每移动一下就是表示我们的寿命已经缩短了一部分。再看看墙上挂着的可以一张张撕下的日历,每天撕下一张就是表示我们的寿命又缩短了一天。因为时间即生命。没有人不爱惜他的生命,但很少人珍视他的时间。如果想在有生之年做一点什么事,学一点什么学问,充实自己,帮助别人,使生命成为有意义,不虚此生,那么就不可浪费光阴。这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很少人真能积极不懈的善于利用他的时间。

  我自己就是浪费了很多时间的一个人。我不打麻将,我不经常的听戏看电影,几年中难得一次,我不长时间看电视,通常只看半个小时,我也不串门子闲聊天。有人问我:“那么你大部分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呢?”我痛自反省,我发现,除了职务上的必需及人情上所不能免的活动之外,我的时间大部分都浪费了。我应该集中精力,读我所未读过的书,我应该利用所有时间,写我所要写的东西,但是我没能这样做。我的好多的时间都糊里糊涂的混过去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例如我翻译莎士比亚,本来计划于课余之暇每年翻译两部,二十年即可完成,但是我用了三十年,主要的原因是懒。翻译之所以完成,主要的是因为活得相当长久,十分惊险。翻译完成之后,虽然仍有工作计划,但体力渐衰,有力不从心之感。假使年轻的时候鞭策自己,如今当有较好或较多的表现。然而悔之晚矣。

  再例如,作为一个中国人,经书不可不读。我年过三十才知道读书自修的重要。我披阅,我圈点,但是恒心不足,时作时辍。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我如今年过八十,还没有接触过易经,说来惭愧。史书也很重要。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我父亲买了一套同文石印的前四史,塞满了我的行箧的一半空间,我在外国混了几年之后又把前四史原封带回来了。直到四十年后才鼓起勇气读了“通鉴”一遍。现在我要读的书太多,深感时间有限。

  无论做什么事,健康的身体是基本条件。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有所谓“强迫运动”,我踢破过几双球鞋,打断过几只球拍,因此侥幸维持下来最低限度的体力。老来打过几年太极拳,目前则以散步活动筋骨而已。寄语年轻朋友,千万要持之以恒的从事运动,这不是嬉戏,不是浪费时间。健康的身体是做人做事的真正的本钱。

  【文学常识】

  《论时间》是一篇议论性随笔。梁实秋在中国现代散文史上地位的一部作品是《雅舍小品》

  《论时间》一文的主要论证方法是类比论证法、对比论证和归纳论证。

  梁实秋《谈时间》讲义

  1、 梁实秋,现代著名散文家,代表文集〈雅舍小品〉。本文是议论性随笔

  2、 归纳本文主旨,体味作者关于时间的多重思索:

  主旨,对时间的感慨和多重思考,时间虽然极为可贵,但却也常常为人劫夺

  3、 理解本文旁征博引的写作手法和典雅平和的语言风格

  4、 理解本文一些重要引语的含义与作用: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易逝难留

  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时间易逝难留

  读梁实秋先生《谈时间》有感

  在时间面前我们似奴仆,似乎如何英勇的人遇上它也得俯首称臣。奈何呢?不可挽回的就让它过去,关键是我如何打发我所掌握的尚未逝去的时间。为名,为利,还是无所作为,以心为形役呢?这是梁实秋先生留给我们的问题,这就要看我们个人的价值观了,人各不同,士各有志。

  答案已经很简单了,无非名利二字。超然的人生态度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哪有不问世事而怡然自得的人?远的如陶渊明,乐天知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处“悠然”二字便以为是人间至乐,但真的悠然吗?我看未见得。如名篇《桃花园记》,表面冷淡,实则仅是空想而已,也是发泄不满的一种方式。近的如林语堂,《京华烟云》中处处可见其庄子思想,实则也是一种消极处世的情绪。

  只要是不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去获取名和利,我们完全可以让去积极争取。为什么不呢?人生在世,须臾之间,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留下点可供自己与后人赏玩回味的东西?人不怕变老,最怕的就是毫无生趣。人不怕孤独,最怕的就是苦闷彷徨。“超然”是个太过抽象的东西,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上呢?然而豁达又要另当别论,在承认现实的基础上去追求豁达,这样的态度才是积极与乐观的,才是有意义有生趣的。

  我不知道中国人为什么一谈到名和利时就觉得可耻。可能在他们眼中凡是追求名利的人都会不择手段。可是无论是高傲还是自卑,无论是自好还是自负,在他们的眼中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到名利这两个字。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幸福,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可以过得更为舒适,所以我们要去争取,即使再低贱的东西只要有用我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进化论思想,只是中国人比较含蓄罢了。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既没有春天般的娇嫩,也缺少冬天的素净与凛冽,可是我却要珍惜它,用上我十倍的努力去使用它,消费它。

  因为无非名利二字!

  谈时间梁实秋散文

  希腊哲学家Diogenes经常睡在一只瓦缸里,有一天亚力山大皇帝走去看他,以皇帝的惯用的口吻问他,“你对我有什么请求吗?”这位玩世不恭的哲人翻了翻白眼,答道,“我请求你走开一点,不要遮住我的阳光。”

  这个家喻户晓的小故事,究竟涵义何在,恐怕见仁见智,各有不同的看法。我们通常总是觉得那位哲人视尊荣犹敝屣,富贵如浮云,虽然皇帝驾到,殊无异于等闲之辈,不但对他无所希冀,而且亦不必特别的假以颜色。可是约翰逊博士另有一种看法,他认为应该注意的是那阳光,阳光不是皇帝所能赐予的,所以请求他不要把他所不能赐予的夺了去。这个请求不能算奢,却是用意深刻。因此约翰逊博士由“光阴”悟到“时间”,时间也者虽然也是极为宝贵,而也是常常被人劫夺的。

  “人生不满百”,大致是不错的。当然,老而不死的人,不是没有,不过期颐以上不是一般人所敢想望的,数十寒暑当中,睡眠去了很大一部分。苏东坡所谓“睡眠去其半”,稍嫌有一点夸张,大约三分之一左右总是有的。童蒙一段时期,说它是天真未凿也好,说它是昏昧无知也好,反正是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及至寿登耄耋,老悖聋瞑,甚至“佳丽当前,未能缱绻”,比死人多一口气,也没有多少生趣可言。掐头去尾,人生所余无几。

  就是这短暂的一生,时间亦不见得能由我们自己支配。约翰逊博士所抱怨的那些不速之客,动辄登门拜访,不管你正在怎样忙碌,他觉得宾至如归,这种情形固然令人啼笑皆非,我觉得究竟不能算是怎样严重的“时间之贼”。他只是在我们的有限的资本上抽取一点捐税而已。我们的时间之大宗的消耗,怕还是要由我们自己负责。

  有人说:“时间即生命。”也有人说:“时间即金钱。”二说均是,因为有人根本认为金钱即生命。不过细想一下,有命斯有财,命之不存,财于何有?有钱不要命者,固然实繁有徒,但是舍财不舍命,仍然是较聪明的办法。所以淮南子说:“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我们幼时,谁没有作过“惜阴说”之类的课艺?可是谁又能趁早体会到时间之“难得而易失”?我小的时候,家里请了一位教师,书房桌上有一座钟,我和我的姊姊常乘教师不注意的时候把时钟往前拨快半个钟头,以便提早放学,后来被老师觉察了,他用朱笔在窗户纸上的太阳阴影划一痕记,作为放学的时刻,这才息了逃学的念头。

  时光不断在流转,任谁也不能攀住它停留片刻。“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每天撕一张日历,日历越来越薄,快要撕完的时候便不免矍然以惊,惊的是又临岁晚,假使我们把几十册日历装为合订本,那便象征我们的全部的生命,我们一页一页地往下扯,该是什么样的滋味呢!“冬天一到,春天还会远吗?”可是你一共能看见几次冬尽春来呢?

  不可挽住的就让它去罢!问题在,我们所能掌握的尚未逝去的时间,如何去打发它,梁任公先生最恶闻“消遣”二字,只有活得不耐烦的人才忍心的去“杀时间”。他认为一个人要作的事太多,时间根本不够用,哪里还有时间可供消遣?不过打发时间的方法,亦人各不同,士各有志。乾隆皇帝下江南,看见运河上舟楫往来,熙熙攘攘,顾问左右:“他们都在忙些什么?”和侍卫在侧,脱口而出:“无非名利二字。”这答案相当正确,我们不可以人废言。不过三代以下惟恐其不好名,大概名利二字当中还是利的成分大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时间即金钱之说仍属不诬。诗人渥资华斯有句:

  尘世耗用我们的时间太多了,夙兴夜寐,

  赚钱挥霍,把我们的精力都浪费掉了。

  所以有人宁可循迹山林,享受那清风明月,“侣鱼虾而友麂鹿”,过那高蹈隐逸的生活。诗人济慈宁愿长时间地守着一株花,看那花苞徐徐展瓣,以为那是人间至乐。嵇康在大树底下扬锤打铁,“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刘伶“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提壶”,一生中无思无虑其乐陶陶。这又是一种颇不寻常的方式。最彻底的超然的例子是《传灯录》所记载的“南泉和尚问陆亘曰:‘大夫十二时中作么生?’陆云:‘寸丝不挂!’”寸丝不挂即是了无挂碍之谓,“原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这境界高超极了,可以说是“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根本不发生什么时间问题。

  人,诚如波斯诗人莪漠伽耶玛所说,来不知从何处来,去不知向何处去,来时并非本愿,去时亦未征得同意,胡里胡涂地在世间逗留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内,我们是以心为形役呢?还是立德立功立言以求不朽呢?还是参究生死直超三界呢?这大主意需要自己拿。

  作者简介

  梁实秋(1903年1月6日—1987年11月3日),浙江省杭县(今杭州)人,出生于北京,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国现当代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

  1923年8月赴美留学,并取得哈佛大学文学硕士学位。1926年回国后,先后任教于国立东南大学(1928年更名为国立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为南京大学)、国立青岛大学(今中国海洋大学、山东大学共同前身)并任外文系主任。1949年到台湾,任台湾师范大学英语系主任、所长、文学院院长。1987年11月3日,梁实秋病逝于台北,享年84岁。

  梁实秋不仅一生给中国文坛留下了两千多万字的著作,创造了中国现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纪录, 而且是中国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中国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第一人。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1974年4月30日),祖籍安徽绩溪,1927年2月11日与梁实秋结婚。育有三女一子,长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长子梁文骐;四女梁文蔷。1974年4月30日,在美国西雅图,梁实秋和程季淑到市场购物,临街的一个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伤势过重,离开人世。他写下了《槐园梦忆》一书,寄托对亡妻的悼念之情。

  续弦韩菁清(1931年10月19日—1994年8月10日),原名韩德荣。湖北黄陂人。早年在上海从事歌唱,1946年当选为上海“歌星皇后”。1949年迁居香港,曾在万国美专学习绘画、在圣约翰英文书院习英语,练习书法。余时开始填词并写散文小品,在香港《中声晚报》等报刊上发表,后集结成单行本出版。后又步入影坛,主演、编导了《一夕缘》《大众情人》《一代歌后》《香格里拉》和《我的爱人就是你》等影片。1975年5月9日,与梁实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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