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指引回家的路散文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近新年。过年应该是热闹的,团圆的。我时常记起小伯母对我说的话:“亲戚亲戚,越走越亲”。现在父亲这一边的长辈里就剩现年82岁的小伯母和85岁的我的父亲了。去年元旦,小伯母在堂姐的陪同下来湖州看望父亲的场景恍如就在昨天。
去年元旦的前一天,当父母得知老家来人时,父亲便问我和弟弟怎么安排,谁去车站接人,老父亲很重视这次见面的意义,生怕我们没有安排好。其实现在交通和通讯如此发达,走亲戚是件非常容易且寻常的事,但父母的思想还停留在八十年代没有进步过。
当我陪同小伯母她们走到父母的屋前时,我发现父亲穿得像过年似地,早早搬把凳子坐在门口等了。父亲身着铁灰色羊绒大衣,脚上是一双蓝色的`旅游鞋,新的,特别的显眼,让人觉得滑稽。父亲耳聋,在我15岁那年打庆大霉素还不知链霉素过量引起的,一直没好好治疗导致的结果,但眼神很好使。远远的堂姐喊了一声“小叔”,父亲蹭地一下站起来,“哎哎”地应着。他虽然不大听得见,但他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侄女和小嫂。父亲迎上来牵着伯母的手走进院子,这时母亲也从屋里迎出来,三位老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着家乡的话,像同胞兄弟姐妹似的。我傻傻地跟在后面,忘记用手机记录下这难忘的场景。
父母的家在吉山新村,老社区,屋子很小,转个身都觉得困难,但家里人聚在一起说着从前,说着现在,熟悉的乡音给这窄小的空间带来融融的暖意。
父亲的老家我去过,是临海市大石乡一个叫箬下村的地方,真正的山旮旯里面,所以父母曾经开玩笑说我是山里种。早年的时候因为交通不便,山里很穷,所以山里的堂哥哥们都陆陆续续出来,分散在临海、海盐或宁波一带,现在基本上都在宁波定居,日子都过得不错,靠自己的双手,典型的勤劳致富。2013年我和弟弟陪父亲去山里上坟,看见当年爷爷留下的房子,虽然上面的木质结构已经彻底毁了,但下面的基础还在,大块的原石垒起来的,足有一人高,突然有种亲切感,难道说这里就是我们的根?
也许是某种血缘上联系,也许是从小在老家生活过,我对临海特别有感情。直到现在我都念念不忘临海的小吃,什么麦饼啊,麦油脂啊,十四夜羹啊,海苔饼啊等等等等,想起来都流口水。
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四十年了,但老家的印象一直印在了心底。小时候父母都在湖州,父亲在嘉兴地区地委党校工作,母亲下放在长兴和平马家边村。为了我的安全和教育,父母把我送到临海城里外婆家抚养。那个时候城乡是有差别的,居民农民的分界线非常清楚。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居民,直到我结婚生子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从父亲的闲聊中得知,原来我也是做过几年农民的,只是我的农民身份被父亲几经周折变成了居民。不管农民也好居民也罢,父亲当初的做法是明智的,城里的教育资源肯定比乡下要好。说起临海,说起老街,脑海里跳跃出儿时亲切的记忆。
相聚总是短暂的,只过去一夜就是长长的分别。小伯母邀我们抽时间回老家小住,观父母的神情,知道他们很想回去。老家是根,亲情是扯不断的线。等天气回暖,二老身体再好一点的时候,一定要回去看看。再爬一爬长城,再走一走老街,我一定要空着肚子,把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全部吃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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