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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经典散文
【一个人的中秋】
望月怀远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又到中秋,却是一个人的中秋。
虽未到中秋,外面的月亮却很圆,或许心是凉的,才会感觉到月也同样清冷如水。柔和的月辉,洒落了多少寂寞与孤独。宿舍门前的桂花,正是盛开时节,香味浓郁,无须靠近,香味便能满溢,如这如水月色,透过这斑驳缝隙,淡淡的伸展开来。想这所有的芬芳与事物,此事古难全。只怕圣洁如月,也有不及之处,就如众生一般,有人离家远行,在团圆时节,过着只有一个人的中秋,那一份孤单,怕是未曾离家远行的人,所无法体会的。
离开家,在异乡,我们没有错,可谁错了?不知道,有太多世事无法解释,无力改变,不知何故,此刻心中很是悲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听你说,有谁能真正懂你?所有的伤悲,自己品尝。
其实早已习惯一个人,习惯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异乡的街头,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单,只是这时节,万家团圆时刻,我却还依然独自徘徊在这街头。尽管举目之处,极尽繁华的霓虹,或许心凉如水,只怕再极尽繁华,却依然感受不到这个城市的温度。
开门,让清冷的月辉,尽情地洒进斗室,却似徒劳了,月光是从桂花树缝隙悄悄地溜进来的,自然也就不多作奢求。世上的很多事情,正如这奢求一般,明知不属于自己,便也不适合再去强求,只是还会存些许幻想,或许这是大多数众生的劣根性吧,只怕我也不例外。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思念本是一种病,不言相思,不惹相思,却不由得不相思。曾经因为如此,而尽情动容过,只是现在早已不再有思,不再有念,有的只是那些偶尔一闪而过的记忆,那些伤悲的记忆,那一个模糊的身影。
城市有点凉,世事有点凉,温凉如水的城市,没有一处让我感觉到温暖,没有一处让我心向往之。
一个人的中秋节,有点冷!
以上,是我从网上看到的。
是的,在开放搞活的今天,多少人离开家,在异乡,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异乡的街头,产生“有点冷”的感觉──这一点也不奇怪。在异乡,在汹涌的人流中忽然间听到一句乡音,也会激发出一种亲切感。尽管回头看去,那人可能已经夹杂在行色匆匆中早已不见踪影,但心绪却可能一下子繁乱起来,想起村头的老槐树,想起母亲的根根白发,想起……。
我也不例外。孑然一人在繁华的六朝古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的感觉也会时时袭来。中秋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份感觉便更加浓烈起来。节前的一天,。她下班很迟,我在等她的时候,她的父母从家乡给我发来短信,向我表示节日的问候。我回短信的时候顺便告诉他们“我叫小敏马上过来在我这里过中秋”。他们正为女儿的中秋焦心的时候,收到我的短信,即回信感谢我。我想,尽管身在异乡,也不能太多地产生“身在异乡”的感觉,而应该多多创造一些温暖的氛围。我约亲戚来,也应该是在创造温暖吧。我让一个刚走入社会的晚辈体会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亲情在,还有人在关心着她,同时,我也从中获得天伦之乐。这样,我们还会感觉“有点冷”吗?
繁华的城市不会因为我们感觉有点冷而降低它的温度,陌生的异乡不会因为我们伤感寂寞而变得悲凉。感觉冷也好,热也好,都是我们的感觉罢了。我们就把异乡当故乡,我们还会有冷的感觉吗?毕竟是在九州大地上,毕竟不同于身处异国他邦。前两天,不少同学约我去过节,昨天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同志也约我去。这些,如果把它看作是怜悯,那我们的心头就会感到格外地冷,而如果把它看作是融合和谐,我们的心头就一定会感觉非常温暖。
境由心生。所以,一个人的中秋,同样也可以过得很温暖!
【一个人的翠屏】
“韦帕”来了。清晨,雨虽然不大,风却很猛。独自撑着伞,去爬翠屏。天色还不太亮,或浓或淡的云层在疾风的驱赶下翻滚着,变幻着,向西北方向奔跑着,如广袤草原上浩浩荡荡的马群,又如水灾泛滥时肆无忌惮的洪水。
平日,这时候的山路上早就有了人影。相见时问一声“早”,或者淡淡地点一下头,再不就是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而今天,没有其他人,山路上很静,那风声便显得很猛烈。风从山那边刮过来,从树林间穿过,从树梢上碾过,呜呜地响着,或低或高,或高亢或深沉。过去,常从书上读到“松涛阵阵”这个词语,一直没有切身体会过。那一年到张家界去,刀劈斧削的高山顶上有古老的松林,风掠过林海,发出阵阵隆隆声,才第一次体会到松涛的真切含义。而这时,一阵阵呜呜的高高低低的声音又不禁让我想起张家界的松涛来。
终于爬到了山顶。其实,翠屏山并不高,但它面临的是一马平川的江宁开发区,所以就显得格外突出。小雨不紧不慢地下着,山下的道路、楼房、远远近近的一大片都被洇染得湿漉漉的。一团团的水汽从山下涌上来,在林间、在路上恣意翻滚着,然后升腾起来,与那低低的云层汇合在一起,再汹涌澎湃地奔向远方。
伞低低地挨着头顶。雨打在伞面上,发出轻重缓急的声响。沙沙沙,这是小雨均匀地下着;嗒嗒嗒,这是雨点儿忽然变大了,急急地拍打着伞面;哗──哗──,这是风夹裹着雨,雨又仗着风势一个劲儿地泼了下来;呼──呼,这是雨儿突然停了,只剩下风拼命地鼓吹着伞面。各种高低不同的声音汇成“风雨交响曲”的旋律,不知疲倦地演奏着,细细地体会,这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啊。但也不能欣赏得太久,因为,雨打在伞面上,却如同敲打着耳鼓一般,有时真让人有点儿受不了。
因为风,路两旁的竹子齐刷刷地向一边倾斜着,不知名的野藤也向着风的方向纷纷扬起它的枝蔓。因为雨,迎春花的枝叶更绿了,而高耸挺拔的松树上那松针儿却好像更黑了一些。草丛中的石蒜花虽然依然那样红,但它柔弱的花瓣却显得凌乱不堪。平日里杂乱无章的野芭茅却又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老老实实地匍伏在树下。路上,有雨打下来的枯叶,转眼间又被风刮得无影无踪。路边,雨水默默地汇聚成小溪,自顾自地流向草丛。而草丛中,却不时有一两只野兔窜出来,惊恐地射向路对面的树林里。
往日上山,与“练友”们不时地打着招呼,难得这样细细地体味翠屏。而今天,虽然有风有雨,虽然风雨打湿了鞋祙衣裤,但也有着一个人的自由──我可以独享翠屏啊。一个人的翠屏,可以自由地看,自由地想,任思绪如同天空中翻卷不已的云层。我不禁想,自然界在赋予我们风雨,让我们经受磨炼的时候,不也同时赋予我们难得的体验和享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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