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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根烟经典散文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行了。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后,院方就下达了病危通知。无奈之下,他的儿子只得把他从医院接回来,准备后事。
其实他并不老,才六十出头。如果不是过度抽烟,导致肺气肿恶化,他完全还可以活个十年八年,还可以多多享受一下生活。像他这个年纪的有些健康人,还可以为儿女出很多力、做很多事,他却连看着小孙女长大的机会都不会有了。不知他在头脑清醒的最后一刻,是否有过一点悔恨和不舍?毕竟苦日子已经过去,好日子在向他招手。现在已经偏瘫、说话都艰难的他,与死神仅一步之遥。
两年前,他因为多年的哮喘病转为肺气肿命悬一线,是儿子把他从县医院转至省湘雅医院抢救才保住了这条老命。知名医院高超的医术不但让他在一个星期内就化险为夷,而且专家说只要戒了烟,加上药物辅助治疗就会慢慢好起来。
从长沙回来后,有一段时期,他确实听了医生的忠告没有抽烟,这样他的身体好了很多,脸色好看了些,人也精神多了,有时还可以帮老伴做点事。就在一家人转忧为喜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又抽烟了。诚然,抽了一辈子的烟,想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戒掉似乎不可能,可能是别人习惯性的、礼节性的敬烟刺激了他的烟瘾,可能他在每抽一根烟时会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根。他起初不敢明目张胆的抽烟,只能偷偷的躲在无人的角落抽烟,以免家人看见了责备。家人还是发现了,大家先是好言相劝,而且为了帮助他戒掉烟想尽了办法。后来,大家发现他根本就不想彻底戒烟,无奈之下,他的家人索性把他身上的和家里藏着的烟都烧了。他儿子甚至威胁父亲,如果再吸烟就不管他了,犯病了也不给他治,让他病死算了。
在家人的软硬兼施下,老杨头只得戒烟,可是并没坚持多久又故态重萌。烟瘾发作的同时,他又成了医院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上医院打点滴。即使到了这种境地,他还坚持要抽烟,还说就算要死也要抽。他也许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不记得自己曾在病重之际也还是怕死的,也曾急切希望儿女们把自己从县医院转到省医院进行最有效的治疗;他也许不记得他曾在病重时也发誓不再吸烟,要戒掉该死的烟;他也许不知道在这种肺部已经发出警告的时候还吸烟是饮鸩止渴,不知道每抽完烟盒中的最后一根烟就与死神又靠近了一步。家人拿这个倔强得近乎愚蠢的老头没一点办法。别人笑他活得不耐烦了,可他也不在乎。
由于病情每况愈下,而且引发并发症,大脑因为缺氧形成脑血栓,这回他真的时日无多了。这种时候,亲人除了痛心还能怎样呢?他由于自己的放纵,让每一次信誓旦旦的最后一根烟成为幕后黑手,把自己一步一步推向墓穴,让生命无端终结,让幸福过早落下帷幕,这又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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