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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大道散文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翻看一本书,品着桌上的花茶,一阵细雨轻轻洒落人间,将周遭的一切变得萋萋然起来,细细绵绵的雨从阳台飘落,如同挂了线的珠子……
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了,看看窗外已是傍晚时分,便到街上四处走走。雨后天气偏凉,舒适宜人。这儿有我喜欢的香樟树,一条香樟大道笔直地通往远方,走过的时候还能嗅到香樟散发出来的清冽香味,顿时令人神清气爽,放松不少。
近来工作繁忙,人几乎是连轴转的,很少能够有心思去留意周遭的景致,更少去感受自己的内心。感觉目前的状态就是一具中规中矩,没有感受,拼质拼量的机器。在一堆堆看似不能解决的麻烦堆里,翻山越岭地走过去,稍微松了口气,又有成堆成堆的事情此起彼伏地压过来。一座大山压上一座大山……令人窒息,感觉下一秒就能崩溃。
有时深夜加班完成一项难以攻克的任务,自己佩服到想为自己点赞的程度,但内心深处却真正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自己仿若一具生产链上的机器,高效与否不会在意,做着生计所迫的工作,最终老铁生锈的时候还是会被人无情的踢出局。工作上的些许成功并未能让人心得到安慰,一旦你已深刻地明白它究竟是什么?你索取不过是以劳力换取生存的报酬而已,在此毫无建设性,毫无成败感,即便再出色,再努力付出也改变不了现状,更无法获得更上一层楼的可能,那这项工作也只能是仅此而已。
终究是颗颠沛流离的内心,然而当下很多年轻人都同我一般,做着生活所迫的事情,却又不能说走就走,然而内心却在远方,也许所愿所想未必就是高楼大厦,宏图伟志,也许只是一叶扁舟,随花自流而已……然,却未可得。
兜兜转转一圈,其实最终向往的生活不过是极其简单而平凡的,只是没敢跨出那一步去勇敢实现。非所愿之事上的努力在内心深处往往是不被认可的,这些付出会被认为是某种浪费,因而总觉得生命浪费在别处。
生命在不愿意的事物上消耗……消散……不得不说是人生的一种悲哀。
翠绿色的香樟,在雨水的清洗下挂着淡淡薄薄的水珠,晶莹剔透,如同宝石般美好。我随意地行走,随意地想着,很多年前,我曾经和几位朋友走过这条路,然而时光转瞬,我们各自都生活得面目全非。然,这条路除却四季轮回的景物更替,却没有丝毫变化。
突然想起独自在遥远丽江溜达的时候,从一个个陌生的巷口到达另一个陌生的街头,肆无忌惮,毫无目的地闲逛,似乎时间永远也用不完。慵懒的阳光从玉龙雪山顶上折射下来,告诉人们晨起,午安。人们跟随阳光的步伐,拎着水桶早起打水,午后又闲暇地靠在自家院落的摇椅上,尽情享受岁月静好。一片片海棠花落,似乎春秋已然与人无关,时间被深深地锁在了门背后。庭院青苔绿痕,门上爬满绿色藤条,有不知名的花朵伸进墙来,一阵风吹过,便是满园的海棠花落,满园的闲暇与醉梦。
喜欢安宁地生活,安宁地生活能够抚平人内心的伤痛和疲惫,然安宁地生活也会突显出人内心的寂寞和脆弱。
有时候生命中的停停走走是必要的,在工作繁忙之余抽出几天闲暇时间去各地走走,最好是个陌生之地,放开内心,迎接陌生,在兵荒马乱的陌路找到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询问自己真正所需,真正的追求和向往,然后再开始密谋策划,一步步去实现。当然,某些时候大刀阔斧,斩断绝路,这种勇气往往比努力和毅力更加可贵。
现代人都太过聪明,不缺生活上的谋士,往往却少了点莽夫的勇气。
时间啊……流啊流,岁月啊……溜走了。待我回首之时,身边的人也有了极大的变化,原来有时候内心往往比人的相貌、际遇更能保持不变。人说世人心易变,然而赶在心变之前,变化最快的却是人的相貌及生活际遇。
人生中的增减如何?得失又如何?人前的炫耀,一步步地注定将你定格成为虚伪的人生。这种虚伪却比生活、他人逼迫你戴上的假面更可怕,更不容易摘下。被生活、他人逼迫戴上的面具,会因生活环境的更改,逼迫之人的离去而消失,但自己为自己戴上的面具,就是某种画地为牢,无论走到哪儿,那个“牢”都会如影随形地囚住你。倘若贸贸然摘下,就会觉得一旦摘下便不是自己,非得长期维系不可。于是虚荣的继续虚荣,炫富的继续炫富,秀恩爱的继续秀更爱,督促自己上进努力的继续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耗干自己,无非如此罢了。
现代人的生活有两种:一种是在朋友圈上秀给别人看的,一种是自己背地里真真实实过的。有时候想想不在朋友圈里散布自己的生活状态是好的,以免日后还要时时想着更新、展示、取悦……绞尽脑汁地秀生活,不如真正享受地去生活。倘若人生需要靠展示才算精彩,实在也是种内心寂寞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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