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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菜优美散文
荠菜,又名护生草、地菜、地米菜、菱闸菜等,十字花科,荠菜属,一、二年生草本植物。生长于田野、路边及庭园。以嫩叶供食。其营养价值很高,食用方法多种多样,也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荠菜分布于世界各地,中国自古就采集野生荠菜食用,早在公元前300年尽荠菜的记载。人工栽培以板叶荠菜和散叶荠菜为主,春、夏、秋三季均可。
而我一直认为,地菜简直就是绿叶菜中的灵草。
我是以一个资深的地菜挖掘者的身份说这话的。大概我有记事的年龄起,只是一场春雨洒过,别管气温是否回升,这些小精灵们便在菜地间伸展着筋骨,洒脱地混迹于各种青菜杂草之中了。小时候每年春天,母亲带着幼小的我认识了地菜;现在,同样的季节,我带着自己的孩子挖地菜,乐此不彼。
说它们是灵草绝不仅是我对地菜的偏好,先从这些小家伙的长势说起吧。
也许因为是野菜的缘故,它们乐于做菜园里的客人,从不喧宾夺主。神奇的是,这些客人总能随乡入俗,让主人看着舒服,顺眼。
菜地边上埂上是它们的家。它们的主根像一把利剑,笔直地探身于土地的深处,而叶呢,恰到好处地与周边环境配合着。你看,只要有空地,它们便将叶片平铺开来,紧贴着地气,充分地汲取水和养分,享受阳光。假如有一颗种子不幸置身于密不透风的绿叶菜中,它们不叹息命运的不公,却能将叶片模仿成主菜的样子,找到一点空隙,毫不张扬地,从繁盛的菜从中扬起手来召唤春风。
模仿真算得上是地菜的特异功能。一种植物,能够变形变色,把模仿作为生存技巧的,你不能不说它是菜中的精灵了。
茂密的菠菜丛中,它抹平了天生的锯齿状的棱角,把自己染得碧绿,夹缝里求生存,从容而潇洒;宽大的白菜叶下面,它的叶窄而细,像极了白菜的根须,带点苍白,牢笼中度日,却不丢失其固有的韧性;最让人钦佩的是田埂上混在杂草中的地菜,在坚硬的土块里扎根,叶茎粗大,叶片色深,和杂草一样肆意铺张,野性而具霸气。什么样的环境生长什么样的地菜。
地菜是地地道道的一道野菜。敢这样讲,自有地道的理由。因为其美味无比,许多人尝试将地菜人工培植,但要不了两三年,一般都是不了了之的。
我琢磨着,原因大概有三点吧:其一,地菜对土壤肥力的要求极高。地菜是两年生草本植物,留心的人会发现,一块菜地,无论原有土壤多么肥沃,只要是种下地菜,它便能将地里肥力吸尽。两年后不深翻不加肥,再洒下种子,却只有少量出芽,最终摆出个形容憔悴的样子,让你看着心凉;其二,人工培植的地菜除了口感略好,味道和营养几乎无法和野生地菜相比;第三,地菜产量低,投入肥料成本高。因为菜地里随处可见,卖的算个功夫钱,不计较得失。一块地,你种了,终收获了,一斤卖个三两元的,谁种谁傻冒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专业菜农,简直把地菜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唯恐避之不及。
野就野吧,地菜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活着,因坚韧顽强而不至绝种消亡;因聪慧狡黠而趋于从容潇洒。一块地,三五十棵地菜,会结下几千粒种子,发芽的只是极少数,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它们这显得格外残酷。它们似乎明白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活着,不但土不供肥,菜农更会将它们一扫而光。
能活的的种子,能找空隙,会变色变形,尽一切可能适应着环境,繁华落尽,却还能固执地保持自身特色。
因为大量汲取土地中各种营养精华的原因,地菜堪称比重最大的绿叶菜了。炒过地菜的人都知道,多少地菜下锅就有多少地菜装到盘子里,不像菠菜蓬蒿,下锅一斤,水出八两;农学家研究,地菜的营养成分极为丰富,所含钙,磷铁,钙胡萝卜素以及各种维生素是菠菜的几倍或几十倍。还含有黄酮甙、胆碱、乙酰胆碱等可以调和人体功能紊乱症状,实在算得上是味美价廉的佳肴,“良药”。许多地方都有三月吃“地菜炖鸡蛋”的传统,清心明目去火,却不伤元气。这是不是很像药中甘草,菌中灵芝的神奇。民间谚语有“春食荠菜赛灵丹”的说法,虽说有点夸张,但至少也表达了人们对地菜的喜爱吧。
写着一根菜,忽然想起金庸先生小说中的人物来。南慕容博取众家之长,有地菜的影子,却是有才无德。魔教任我行吸星大法虽逞一时之快,终毁于贪得无厌。倒是少林寺里扫地那个老和尚,参透了无上的武功,也看淡了红尘,出世甘做庙里默默无闻的清洁工,入世能解千年纠缠的纷争。怎凭一个“洒”字了得。
哈哈,地菜,俺想多了。做人如地菜,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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