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宋唐散文

时间:2024-10-05 01:26:04 散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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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宋唐散文

  饮一壶诗词的琼浆,放飞飘然欲仙的心,心的神明穿越了宋唐。

穿越宋唐散文

  站在四月的风中里,看到的是,一树树的梨花,满山遍野,一团团,一簇簇,压枝欲低。地上,犹有被雨打落的花瓣,也白白地散落一地,仿佛置身于冬天,仿佛看到了峨冠博带的岑参踏着落雪而来,边走边吟诵:“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把雪的美,可是写到了极致,漫漫天宇里飘飞着的六角,落向房屋村落,房屋只留下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落向高山,山舞银蛇,落向枝头,开成梨花千树万树,让雪的白,不但在梨花上完美体现,同时,在心里,雪还沁上了梨花香。这样的雪好美。这样的心境好美。

  我步向山林,看到了王维以大地为纸,不施丹青的唯美图画。在秋高气爽的秋天,一场秋雨冲刷了一切污浊,让天更蓝,空气更新鲜,这时候一轮明月,高挂中天,照着庄严肃穆的松林,林中一条小溪漫过巨大的山石潺潺奔流,溪与月互映,水因月洁,月因水柔,相得益彰,浑然天成,这是自然的神韵,王维最懂,所以他把“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照,清泉石上流”的唯美,镶在了时空的框里。

  黄昏时分,穿过无边的大漠,驻立江边,大漠的空旷,大漠的浩浩,震撼着人心,感到,人是何其的渺小,此时,毒辣辣的太阳已经疲惫,跳进大江里沐浴,染红了一江之水,太阳是那么明,那么亮,那么柔,那么的圆。是谁点起了大漠里唯一的一堆狼烟,狼烟直冲云天,久久不散,难道是边境战火又起?难道又要生灵涂炭?一边是江中落日的柔美,一边是疑似战火又起的肃杀萧条,在诗仙太白的笔下却是和谐的不着痕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成了唐诗里醉美的风景。

  心,停停走走,在日落时分,我仿佛看到了黄公绍,哦,是他,真的是他,他一脸的疲惫,在百花盛开的水草边,下马解鞍,想在此处,洗去他一天的风尘,当看到那一朵朵盛开的鲜花时,那份喜悦,一如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一闪而失,是啊,孤孤单单的自己,纵然有鲜艳的花朵,又能戴给谁呢,刹那间愁上心头,只有自酌自饮,借酒消愁了,没有谁,劝自己多喝,也没有谁,劝自己少喝,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竟喝的酩酊大醉。醉了,又没有谁,擦去自己胸前的酒清,扶自己睡去,这份心酸,这份孤独,是多么的无奈,于是黄公绍,写下了“日落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的凄美”,后人读后,常常是厌倦含泪,唏嘘有声。

  又是一个金风飒爽的清晨,我看到了一位女子,也许刚刚起床,也许思念远方,一夜无眠,虽是端庄清秀,却是峨眉懒画,朱唇未点,一脸的慵懒,她卷起珠帘,一股西风扑面,但她没有感到一丝的清爽,入眼,是一地的落花,枝上的花却是零星地点缀枝头,透过花朵,看到的是干瘪苍老的枝干,是那么的清冷幽怨,她突然联想到自己的凄凉,如今孤篷漂泊,天涯无依,自己竟比这花还苦,不禁悲上心头,一句“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恰如其分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境,这次第,全凭一个瘦字凄凉。

  心的神明,寻找着一代词豪东坡的足迹,苏东坡的一生,风光过,迷茫过,也无奈过,仿佛走的是人生三部曲,“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过平冈”,看,寥寥数语,却写出了何等的壮观的景象,身着华贵的衣服,在随从们护拥下,出门打猎,左边随从牵着狗,右边的随从架着鹰,打马冲向一带山冈,烟尘弥漫,人喊马嘶,是多么的惬意,是多么的风光,什么“苏肉”,什么“东坡肘子”,都被发明出来,真可谓锦衣玉食了。

  一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道出了他的迷茫和迷茫的原因,这迷茫来自他“一肚子不合时宜”,因为刚直,因为不同流合污,因为只关注百姓的疾苦,所以被同僚不容,被朝廷不容,所以,他被一贬再贬,这不,又踏上了被贬的路,在“花退残红”时节,他经过一堵高墙外,突然听到高墙内,有人在秋千上玩耍嬉戏,不时传出无忧无虑的笑声,东坡突然联想到了自己还在奔波,此时此刻连个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不由黯然伤神,于是就把自己的心情写了出来,他虽未言明,跟随他左右的朝云却懂得,因此,每当朝云唱到”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悄,多情反被无情恼”时,总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就是词的魅力,这是朝云深深的懂。

  朝云懂苏东坡,东坡更懂女人,在茫茫的旷野上,秋风萧瑟,秋草枯黄,野草掩映着大片大片的孤坟,凤鸣鹤唳,残阳如血,东坡驻立在一座坟前,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撩动着他的长衫,是那么的无助,是那么的无奈,他一边拔着坟上的杂草,一边在说这什么,最后他把一首《江城子》,焚烧坟前,在没有烧尽的纸上豁然是一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是啊,心生悲凉意,不知同谁说,这是何等的孤单,后人读后,不禁怅然若失,感慨万千。

  此时,东坡的心情,同他写下“大江东去”时,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他,虽也有花了发,却是豪气还在,一句“乱石崩云,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是何等壮观的气势?想来只有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堪比。苏轼、李白,当是宋唐最杰出诗人了,不知可曾穿越过没有,如果穿越了,并聚在一起,他们举杯邀月时,再不会是“对影成散客”了,一个写“黄河之水天上来”,一个写“大江东去”,当是一段人间佳话。如今他们除了留下一世美名,别的啥都没有,甚至连一掊黄土都没留下,真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