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猫的散文
我儿时是很喜欢猫的。
奶奶喜欢养猫,我记忆中养过很多。什么大的、小的、白的、黑的、花的、黄的,很可爱,也很漂亮。
在这些猫中,我最喜欢小猫,刚出生的或是刚断奶不久的。它们小小的身子毛茸茸的,小眼睛、小鼻子、小耳朵,什么都小巧玲珑的,惹人怜爱。我经常把它们抱在怀里,或是用两只手捧着、托着它们。只要一抱起它们,我就舍不得放下了,因为那小东西实在太可爱了。
这些小东西的生命实在太神奇了,才出生不久,就能跑能跳的,经常在我脚边玩耍,真怕踩坏它们。有时候你会看到这只跳到凳子上,像个小小侦察兵似的,这抓一把,那抓一把,很专注的探索“敌情”;有时候你又会看到那只抱起我扔在地上的纸团,不停地撕扯啃咬,大有不弄明白这是什么不罢休的架势,那小身姿,让我着实欢喜。
我记得,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奶奶每天都要到院子外的大槐树底下乘凉。她一手拿着板凳,一手摇着她那把边缘已经很破了的大蒲扇。我拿着我的小板凳,跟在奶奶后面,猫儿们跟在我后面,像一群小保镖。不过这群小“保镖”可不尽责,一会儿就不知道看见什么,跑着跳着到前面去了。
大槐树的叶子在太阳下泛着金黄黄的光泽。奶奶放下板凳,坐在了大槐树的阴凉下,有时候坐的时间长了,被太阳晒到了,奶奶就挪动一下板凳。
奶奶开始了和街坊邻居们讲她的张家长、李家短的故事了。陈芝麻、旧谷子的又都倒出来了,有的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大概是奶奶怕这些旧故事,搁在肚子里,发了霉,长了醭,才会经常倒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又晒。什么前街的张爷爷死得可真冤,给儿子挣了一辈子钱,没享过一天福,说死就死了;什么谁家婆婆跟儿媳妇打起来了,一盖帘饺子都掀了。婆婆是谁?又为什么要跟儿媳妇打架?我想了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奶奶和街坊邻居说的,有的我也听不明白。只看见她们一会儿表情严肃,一会儿又乐得前仰后翻,大人们的世界可真复杂。
我往往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还是看看猫儿们的好。
所以,我把我的注意力又放在了猫的身上。那小点的猫儿,我想应该也不喜欢奶奶讲的故事,它们一会儿打闹,一会儿追逐,你抱着我,翻滚爬起,爬起翻滚,没有一刻是安静的。大猫不知道是不是在听奶奶讲故事,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底下,若是看见大槐树上有了麻雀的身影,也不听故事了,站起身,像道闪电似地,蹭的一下窜到大槐树上,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地、小心地接近麻雀,可是还是落了空。
我没有见过猫逮住麻雀,不过奶奶经常抱怨家里的鸽子又少了,说是给猫吃了。奶奶养的猫就是这样有本事。
我就是这么的喜欢猫。
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不喜欢猫了,不会再去抱猫了。夏天奶奶在讲故事,我也不看猫了。我讨厌猫。这件事就像根針,深深地扎在我幼年的脑子里,忘也忘不掉。
那是只白底儿黄花的大母猫,这猫刚出生不久,奶奶便跟邻居要回来了,奶奶一直养着它。后来,这猫做了母亲,生了三只小猫,奶奶把小猫放进了纸箱里。
有一回,姐姐要看小猫,奶奶不让,说姐姐是属虎的,不能看小猫,看了小猫,大猫就要吃了小猫的。姐姐不相信,说奶奶迷信,还说她已经偷看过一回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看了小猫的缘故,我是亲眼看见那只大猫将小猫一只只叼走了,叨到什么地方去我不知道。几天后,我无意间看到大猫在吃东西,凑上前一看,吓坏我了。那猫在吃小猫,头已经吃完了,血淋淋的。我急了。我喊了奶奶,奶奶把小猫弄走了,我想应该是随便扔去哪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母亲,会吃了自己的孩子。难道真是因为姐姐看了小猫?猫是老虎的师父故事是真的?
奶奶阻止姐姐看猫的时候说过一个故事,奶奶说:猫以前是老虎的师父,把自己本领都交给了老虎,老虎学成后,不想还有一个和它本领一样大的,老虎想吃了猫。猫很聪明,早想到这一点,它没有把上树的本领交给老虎,老虎扑向猫的那一刻,猫一跃跳到了树上。从此猫跟老虎成了仇敌。所以姐姐属虎是不能看小猫的,看了小猫就和大猫成了仇敌。
老实说,我不相信我奶奶的结论。不管什么原因吧,我是不会喜欢猫了。
那一幕给我的震撼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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