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路的诗歌
一
该如何移动步履,泊于寂静的秋。
我们都是大地上行走的尘埃。天上人间,天路,水路,纵横万像,脚下生出果实,大地上漫延着隐形的线条。
走过的路,是星星的轨迹,举着忽明忽暗的火焰。我们从不曾预设自己的轨道,从出生那天起。
每一个节气,每一场梦醒,每一次选择,都成为路标。没有路,风去哪里流浪;没有路,云朵去哪里飞翔?没有路,灵魂怎样传递存在的温度?
接近大地,倾听呼吸的节奏。
你曾经在人群中寻找出口,在城市坚硬的外壳下,整理行囊。你渴望圆满,又错失幸福。
迷雾重生啊,虚幻的路,是你自己构建的秘密花园。
二
起初,也渴望架起云的梯子,不走寻常路。
而途经的河流,山径啊,如此平常,又无法超越。究竟是宿命选择了路,还是路选择了我们?
镜子里的世界,永远比不上月光下真实的海。路是万物的缩影,从远古,穿越尘世的烟火,踏遍丝绸的往昔,向着更远处奔跑。
在没有水泥钢钢筋混凝土的远古,路在马匹的天涯,路在海的源头,路在家书万里的墨端。
多少年了,在低处,有人甘于沉默的行走。没有战胜世界的野心,没有冲破天空的狂妄,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世上本没有路……”——果真如此么?走吧,只要出发,就是路了。
三
路的那端,没有尽头。
我们是钻木取火的人,怀抱会开花的石头。体内的路,沿着城市的灯火,在夜里相拥。从乡村到城市,又从城市到乡村。
路啊,始终让我们有生的渴望,好奇,神秘与挑战。顺着启明星的方向延伸,途经雨水,风沙,水流……
万物都有自己的路。路为我们缩短天空与大地,身体与灵魂的距离。
不要停下来啊,我们继续盗取人间的颜色,气味,感知,声音……我们在路上唱歌,看风景,为坠落的星星流泪。
每一段路,都出现过生命的轨迹。废墟也好,钟声响起的庙宇也好,我们借助一段路,学会了在不确定的路上,拼凑灵魂的碎片。
影子成为路上的符号,继续没日没夜的前行,直到生命的终结。
四
光影的组合,虚实的交替。
路啊,留白以远方的苍茫,留惊喜给永不放弃的你。
这人间悲欣交加的路啊。或宽或窄,或短或长,成为迷人的画卷。路成为路之前,我们是万物;路成为路之后,万物是我们。
即使在悬崖之上,也有绝境逢生的路。我们也许会路遇一万亩田园,或者雷电风暴流岚,从黎明到暮色。我们在路上,相遇,相知,相爱。
我们带着各自的信仰,紧握生命的灯。
乌云也是路上的风景,包括生死别离。
途经的,都不再只是路,而是我们身上的骨骼,血液清晰的走向。时间,空间,我们在时空的交替里,完成一次又一次生命的重生。
鸟鸣,水流,黑暗中生死轮回,沿途是无数的尘埃堆积,散落,无数风景交融在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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