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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诗作《归园田居》赏析
在平日的学习、工作和生活里,大家对古诗都再熟悉不过了吧,古诗准确地来说应该叫格律诗,包括律诗和绝句。还苦于找不到好的古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陶渊明诗作《归园田居》赏析,欢迎阅读与收藏。
陶渊明诗作《归园田居》赏析
(其一)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
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 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
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其二)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时复墟里人,披衣共来往。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桑麻日已长,我志日已广,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这一首,写作者归田后的闲适自得生活和对于庄稼的浓厚情感。全诗可分为三层意思:开端四句是写田园生活的静谧;中间四句是写生活在田园与田夫野老相得的志趣;末四句是写作者对农作物的关注和与之共命运的情感。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中的野外、穷巷,是与繁华闹市、官场争斗相对立的。轮,车轮。鞅,驾车时马颈上套用的皮带。轮鞅,指车马。这两句写农村荒野僻静,少有应酬交往。农村虽处“野外”,只有“穷巷”,但却没有“人事”的烦恼和“轮鞅”的喧哗,作者暗中流露出欣喜快慰之情。
“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荆扉”是柴门。这两句写作者归隐后生活简陋愉快,思想单一纯真。他安贫乐道,以守志为荣,以幽居为乐,“以善自名”。“绝尘想”三字,看出他摒弃了个人利欲杂念,与当权者作了最后决裂。这是由于“立善”的信念支持着他,使他保持了名节。
从这两句诗我们看到作者初归田园,颇有几分闲适。他一边劳动,一边读书赋诗,饮酒弹琴,过着悠游自得的生活。他开初的劳动不象后来那样艰苦,生活也不象后来那样贫穷。这是因为他刚辞彭泽县令,还略有余资,犹有储存。正如鲁迅先生所说;“他有奴子。汉晋时候的奴子,是不但侍候主人,并且给主人种地、营商的,正是生财器具。所以虽是渊明先生,也还略略有些生财之道在”。故在衣食温饱之余,得以逍遥自乐,这正是初归田园时的生活写照。
“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曲中”一作“里人”。似以“里人”为是。作者在耕作之余与农民随意交往,亲密无间。他没有封建士大夫的架子,是那样平易近人;而农民也把他当作知己,热诚相待,这比起在官场“束带见督邮”的拘谨来,是多么自在!“时复”二句,生动地写出诗人劳动之余与农民随意攀谈交往的情状。
他们攀谈些什么呢?“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不言它事,唯道桑麻,说明已无尘世的奢想。他归田后专心致力农事,对亲手种植的庄稼十分关切,他是真心归耕田园,不象某些人为了窃取名利而假隐,也不象某些人虽不满统治者,但又眷恋利禄而作“中隐”,他是从思想上行动上与统治者作了真正的决裂。他身在田园,志在田园,言行一致,表里如一。清代温汝能说;“‘相见’二语,逼真田家气象,陶诗多有真趣,此类是也”。
诗人的思想感情与庄稼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他为庄稼的茁壮成长,耕地面积的日益扩大而兴奋、而喜悦;又为庄稼遭霜霰侵袭凋零而担心、而忧虑,故说“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他这种关心农事,与农家通声息的行为,在门阀等级森严的时代,是值得肯定的。
对作者寄慨田园的诗歌,我们应作出实事求是的评价。方东树说:“‘桑麻日已长’以下乃申续乐意耳。只就桑麻言,恐其零落,方见真意实在田园,非喻己也”,这评价是符合诗人创作思想的。但也曾有人违背作品原意去任意比附,以见微言大义,把这首诗硬说成是政治诗。如元人刘履说;“然我之生理有成,而志愿已遂,但恐天时变革,霜霰凋伤而零落同于草莽耳。盖是时朝将有倾危之祸,故有是喻。然则靖节虽处田野而不忘忧国,于此可见矣”。其实完全是牵强附会,歪曲了作者的写作意图。我们认为结尾两句忧念农事,形象鲜明,含义深邃,恰妙在不假雕饰。
全诗质朴自然,不借典故,不用丽藻。叙事写物,朴实无华;抒情遣兴,真切直率。语言明白省净,韵味幽深,耐人咀嚼。
(其三)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上首写桑麻,这首写种豆,在组诗上次序井然。作者虽志在田园,但初归时的劳动效果不大理想,庄稼长得不好,豆苗还没有草多。这一方面是因土地荒芜贫瘠,杂草丛生,地广人稀,难以根除;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不善于劳动,一个封建士大夫,刚离官职的县太爷,既没有耕作经验,又没有耕作能力,种不好庄稼,也是情理中的必然。他对“草盛豆苗稀”的状况是不甚满意的,但不文过非,这符合他一贯“任真自得”的性格。萧统说他为人率直,不矫饰言辞,曾与人饮酒,不论贵贱,若先醉,便对客人说:“我醉欲眠,卿可去!”诗人襟怀坦荡如此。
尽管豆苗长得不景气,可他却付出了辛勤的劳动:“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晨兴”写早起;“带月”写晚归,看出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辛劳。“理荒秽”,写他归耕后垦荒工作的艰难。尽管每天劳动时间很长,从日出到月出,身体很疲惫,然而诗人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有“带月荷锄归”的悠闲笔调写出他劳动后的轻快。我们好象看见诗人在月出山岗后,心满意得地扛着锄头,哼着诗句,漫步归家的情景。此时,人与月与自然环境构成了一个和谐的统一体,诗人心灵的舒畅,通过艺术的笔触,净化为一种崇高的自然美、精神美、诗歌美,活脱出一个美好静谧的意境和悠闲自得的形象。“带月”句可说是神来之笔,它变劳苦为欢快,化困倦为轻松,具有点染之功。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道,是指从南山归家途中的小道,它偏僻荒野,草木丛生,难以行走。这两句是进一步写田园荒芜,归耕艰难。以上六句叙写耕作生活,真切朴实,宛如在目。
最后作者抒发感慨:“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夕露沾衣,本使人不快,而诗人却说“不足惜”,只要使“愿”无违。他的“愿”究竟是什么?它既有儒家洁身自好、安贫乐道的思想,亦有道家的反朴归真、顺应自然的意念,并且这二者常常融为一体。因此,他把劳动当作“立善”的手段,精神的寄托,生活的依靠,理想的归宿。只要保持名节,他劳而怨。末两句在诗意上作一转折,使作品进入一个思想高度,韵味悠深,耐人寻绎。
这首五言诗,主要是采用“赋”的手法,通过叙事来表现思想感情,其中没有景物的描写、气氛的烘托,也没有比兴的运用,几乎全用叙述,只在未尾稍发议论,以点明其主旨。全诗叙写真实,发自肺腑,所以《后山诗话》说:“渊明不为诗,写其胸中之妙尔。”《藏海诗话》说:“子由叙陶诗,‘外枯中膏,质而实绮,癯而实腴’,乃是叙意在内者也。”日本学者近藤元粹说这首诗是“五古中之精金良玉”。陶诗受到中外诗评家的如此赞誉,可见其征服人心的艺术力量。
(其四)
久去山泽游,浪莽林野娱。试携子侄辈,披榛步荒墟。
徘徊丘垅间,依依昔人居。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
借问采薪者,此人皆焉如?薪者向我言,死没无复余。
一世弃朝市,此语真不虚。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
(其五)
怅恨独策还,崎岖历榛曲。山涧清且浅,遇以濯吾足。漉我新熟酒,
只鸡招近局。日入室中暗,荆薪代明烛。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
诗的第四首同第五首实际是一首诗的前后两个部分。诗人怀着意满志得,甚至是带点炫耀的心情造访故友。子侄与俱,笑语不断,披榛寻径,健步而前。他要同故友共忆旧时岁月,向他们倾诉心曲,同他们畅饮几杯……然而,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井灶有遗处,桑竹残朽株”的残破景象,听到的是故友"死没无复余”的噩耗。一向通达的诗人也不禁陷入了“人生似幻化,终当归空无”的深沉哀伤之中。
所以,第五首写归来,“怅恨独策还”,虽仍有子侄跟随,诗人却不愿多言,形同孤雁,踽踽独行,“崎岖历榛曲”,一任小径上的灌木丛牵掣他的衣衫。诗人“怅恨”什么呢?惆怅的是人生必然的幻化,恼恨的是自己的不悟。如果早离官场,多同故友相聚些时日,不就实际上最大限度地推迟了这一悲剧的降临。
那么,诗人又是如何从这种怅恨的心情中解脱出来的呢?——“山涧清且浅,遇以濯吾足。”
也许是因为访友不得的余哀,也许是因为旅途的困顿劳乏,诗人在溪涧边坐下来小憩片刻。这溪水清澈见底,直视无碍,濯足水中,顿时一股凉意流遍全身,也使他从纷繁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仿佛又从悲哀的幻梦中回到了现实中来。我不是到底归来了么“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人生固然短暂,我不是还有所余无多的宝贵时日。昔人固已凋零,我不是还有许多“披草共来往”的友人。
从“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来看,诗人显然已经抹去了笼罩心头的不快的阴云。酒以陈为美,而“新熟酒”一词,一是说明家无余财,二也在点明诗人此刻"喝酒如狂"的迫切心情。这不禁使我想起诗人所著《晋故征西大将军孟府君传》一文中那段有趣的对答:
(桓)温尝问君(孟嘉):“酒有何好,而卿嗜之。”君笑而答曰:“明公但不得酒中趣尔。”
如果我们此刻问渊明:“酒有何好,而卿嗜之。”想来他也定会回答我们“但不得酒中趣尔”。是啊,这“酒中趣”太丰富,太玄妙了:它消除了诗人一天的疲劳,它排解了访友不得的余哀,它使诗人感受到了生活的真趣,使诗人重又乐观起来,达观起来,它也加深了诗人同邻曲的理解和感情。主客俱欢,频频举觞,暮色降临,诗人胡乱燃起荆柴,学一个“秉烛夜游”。满屋烟火之气不仅不使人感到穷酸,反而平添了热烈亲切的气氛。什么人生如寄之悲,什么故旧凋零之叹,一霎时都悄悄地消融在这人生真谛的通达领悟之中了。
“欢来苦夕短,已复至天旭。”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刚刚开始的新生活不也正如这旭日一般灿烂。这两句是全诗传神的点睛,是乐章的主旋律,是生活的最强音。
通观五首,官场污秽,而终获补偿的欣慰;生活贫困,却有亲朋的挚情;农事辛苦,而得心灵的满足;人生短暂,乃有人生真谛的彻悟;真个是“何陋之有”。这样,诗人就把整个隐居生活,整个人生的乐趣,包容到他浑涵汪洋的诗情中去了。这是一种高度的概括,也是一种深刻的揭示。正是在这种同污秽现实截然对立的意义上,《归园田居》达到了完美和谐的艺术意境,开拓出一片"浩浩落落"的精神世界。
作者简介
陶渊明(365-427),字元亮,一说名潜,字渊明,世称“靖节先生”,晋浔阳柴桑人。早年曾任江州祭酒、镇军参军、彭泽县令等官职,后因厌恶官场的污浊风气,遂退隐田园,直至终老。陶渊明的诗以描写归耕退隐的田园生活为主要特点,风格质朴自然,在描写田园风光、恬淡心情以及厌恶黑暗社会世俗的情操方面有重大成就和影响,是著名的田园诗人。陶渊明还有辞赋和散文作品。作品收于《陶渊明集》。
《归园田居》大概写于作者辞官后的第二年,即东晋安帝义熙二年(公园406年)。诗人因厌弃封建社会腐朽的官场生活,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因此只作了八十多天的彭泽令,就弃官归园田居了。诗人归园田后生活适情适性,心情很高兴,于是以写诗来赞美这种生活。
陶渊明(365—427),东晋诗人、辞赋家、散文家。一名潜,字元亮,私谥靖节。浔阳柴桑(治今江西九江)人。《晋书》《宋书》均谓其为系陶侃曾孙。曾任江州祭酒、镇军参军、彭泽令等,后去职归隐,绝意仕途。长于诗文辞赋。诗多描绘田园风光及其在农村生活的情景,其中往往隐寓着对污浊官场的厌恶和不愿同流合污的精神,以及对太平社会的向往;也每写及对人生短暂的焦虑和顺应自然、乐天安命的人生观念,有较多哲理成分。其艺术特色兼有平淡与爽朗之胜;语言质朴自然,而又颇为精练,具有独特风格。有《陶渊明集》。
作者简介
陶渊明(365—427),东晋诗人、辞赋家、散文家。一名潜,字元亮,私谥靖节。浔阳柴桑(治今江西九江)人。《晋书》《宋书》均谓其为系陶侃曾孙。曾任江州祭酒、镇军参军、彭泽令等,后去职归隐,绝意仕途。长于诗文辞赋。诗多描绘田园风光及其在农村生活的情景,其中往往隐寓着对污浊官场的厌恶和不愿同流合污的精神,以及对太平社会的向往;也每写及对人生短暂的焦虑和顺应自然、乐天安命的人生观念,有较多哲理成分。其艺术特色兼有平淡与爽朗之胜;语言质朴自然,而又颇为精练,具有独特风格。有《陶渊明集》。
作品类型
饮酒诗
陶渊明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个大量写饮酒诗的诗人。他的以“醉人”的语态或指责是非颠倒、毁誉雷同的上流社会;或反映仕途的险恶;或表现诗人退出官场后怡然陶醉的心情;或表现诗人在困顿中的牢骚不平。
咏怀诗
陶渊明的咏怀诗以《杂诗》十二首,《读山海经》十三首为代表。《杂诗》十二首多表现了自己归隐后有志难骋的政治苦闷,抒发了自己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人格。可见诗人内心无限深广的忧愤情绪。《读山海经》十三首借吟咏《山海经》中的奇异事物表达了同样的内容,如第十首借歌颂精卫、刑天的“猛志固常在”来抒发和表明自己济世志向永不熄灭。
田园诗
陶渊明的田园诗数量最多,成就最高。这类诗充分表现了诗人守志不阿的高尚节操;充分表现了诗人对淳朴的田园生活的热爱,对劳动的认识和对劳动人民的友好感情;充分表现了诗人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和向往。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这样的思想感情,这样的内容,出现在文学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在门阀制度和观念森严的社会里显得特别可贵。陶渊明的田园诗中也有一些是反映自己晚年困顿状况的,可使读者间接地了解到当时农民阶级的悲惨生活。陶渊明是田园诗的开创者。他的田园诗以纯朴自然的语言、高远拔俗的意境,为中国诗坛开辟了新天地,并直接影响到唐代田园诗派。在他的田园诗中,随处可见的是他对污浊现实的厌烦和对恬静的田园生活的热爱。因为有实际劳动经验,所以他的诗中洋溢着劳动者的喜悦,表现出只有劳动者才能感受到的思想感情,如《归园田居》第三首就是有力的证明,这也正是他的田园诗的进步之处。
陶渊明的田园隐逸诗,对唐宋诗人有很大的影响。杜甫诗云:“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此意陶潜解,吾生后汝期”。宋代诗人苏东坡对陶潜有很高的评价:“渊明诗初看似散缓,熟看有奇句。……大率才高意远,则所寓得其妙,造语精到之至,遂能如此。似大匠运斤,不见斧凿之痕”。苏东坡更作《和陶止酒》、 《和陶连雨独饮二首》,《和陶劝农六首》、《和陶九日闲居》、《和陶拟古九首》、《和陶杂诗十一 首》、《和陶赠羊长吏》、《和陶停云四首》、《和陶形赠影》、《和陶影答形》、《和陶刘柴桑》、《和陶酬刘柴桑》、《和陶郭主簿》等109篇和陶诗,可见陶渊明对苏东坡影响之深。
散文辞赋
陶渊明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有赖于他的散文和辞赋的,实不下于他的诗歌。特别是《五柳先生传》、《桃花源记》和《归去来兮辞》,这三篇最见其性情和思想,也最著名。
《五柳先生传》采用正史纪传体的形式,并不注重描述生平事迹而重在表现生活情趣,带有自叙情怀的特点,这种写法是陶渊明首创。《归去来兮辞》是一篇脱离仕途回归田园的宣言。文中不乏华彩的段落,其跌宕的节奏,舒畅的声吻,将诗人欣喜若狂的情状呈现在读者面前。欧阳修曾评价说:“晋无文章,惟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一片而已。”《桃花源记》应当强调的是,陶渊明所提供的理想模式有其独特之处:在桃花源生活的是一群普通的人,一群躲避战乱的人,而不是神仙,只是比世人多保留了天性的真纯。陶渊明在归隐之初想到的还是个人的进退清浊,写《桃花源记》时已不限于个人,而是想到整个社会的出路和广大人民的幸福。能够迈出这一步与多年的躬耕和贫困生活有关。虽然桃花源只是一个空想,但能提出这个空想是十分可贵的。
文学思想
陶渊明是中古时代的大思想家。他的文学思想是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对真的理解,既注重历史与生活的真实,更注重思想情感和襟怀抱负的真实,是较完美的艺术真实。同时,他对自然的理解也表现其文学思想的独特性。他不言教化、不事雕凿,注重情感的自由抒发,注重诗文的自然天成,这是一种非常高的境界。然而,无论是提倡艺术真实,还是推崇文学的自然,都是为了酣畅淋离地表现人生。这是陶渊明文学思想的灵魂。
陶渊明对社会人事的虚伪黑暗有极清醒的认识,因而他的隐逸不是消极的逃避现实,而是具有深刻的批判社会现实的积极意义。当他在漫长的隐居生活中陷入饥寒交迫的困境时,尽管也彷徨过,动摇过,但最终还是没有向现实屈服,宁固穷终生也要坚守清节。据说郡官派督邮来见他,县吏就叫他穿好衣冠迎接。他叹息说:“我岂能为五斗米,向乡里小儿折腰!”从此,不为五斗米折腰传为佳谈。陶渊明喜欢喝酒,“寄酒为迹”抒发自己不愿和腐朽的统治集团同流合污的心愿,表现出诗人恬淡旷远的襟怀、孤傲高洁的品格,也正是因为如此它的作品才虽平淡质朴却诗意盎然。
陶诗文共一百四十几篇,引用《列子》、《庄子》典故多达七十次之多,不能不说对老庄思想接受甚深。陶渊明崇尚老庄的自然美学观,同时又是生活劳动在田园之中,很自然地,田园生活便成了他的审美对象化,也因此成就了中国田园诗歌的辉煌。陶渊明以自然为美,以真为美的诗美思想,闪耀在诗情上,便是照亮了人物个性,使读者强烈感受到诗人傲岸不屈,追求自由的人格魅力;体现在内容上,则是把田园生活引进 了诗坛,为中国诗歌的发展开辟了一片新天地;渗透在艺术上,则是产生了真朴淡远的艺术境界和冲淡自然的美学风格。这就是伟大诗人的陶渊明,千百年来,他的品格,他的诗歌,他的田园,连同他的那份悠然,一并成为后世诗人与读者崇拜和研究的对象,就足以说明他美学思想的无尽生命力。
艺术特色
语言
陶渊明作品的语言平淡,但这平淡是把深厚的感情和丰富的思想用朴素平易的语言表达出来;表意易读懂,其内涵还需细细品味,但又富有情致和趣味。梁实秋曰:“绚烂之极归于平淡,但是那平不是平庸的平,那淡不是淡而无味的淡,那平淡乃是不露斧凿之痕的一种艺术韵味。”
如农家口语,但塑造出来的艺术形象却生动鲜明。苏轼云:“渊明诗初视若散缓,熟读有奇趣。如嗳嗳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又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大率才高意远,则所寓得奇妙,遂能如此,如大匠运斤,无斧凿痕,不知者则疲精力,至死不悟。”体现了一种“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王安石语)的巧妙构思。
手法
他善于以白描及写意手法勾勒景物、点染环境,意境浑融高远又富含理趣。语言精工本色,朴素真率,笔调疏淡,风韵深厚。但陶诗并非只有飘逸悠然、自然冲淡一种风格,也有金刚怒目的慷慨豪放如《咏荆轲》、《读山海经》的“精卫衔微木”等。陶诗还善于将兴寄和自然美融为一体。他笔下的景物既是有象征意义的意中之景,又是生活中的实有之景。如《拟古》其七“日暮天无云”中所写“云间月”、“叶中华”,便既是月夜春景,又是对人生最美好酣畅的短暂时光的比喻。陶渊明笔下的景物往往被人格化,如青松、芳菊、归鸟、孤云,都是日常生活中常见的景物,也是诗人高洁性格的象征。
风格
陶渊明长于诗文辞赋,诗多描绘自然景色及其在农村生活的情景,而这田园生活也是陶渊明诗的主要题材,其中的优秀作品寄寓着对官场与世俗社会的厌倦,表露出其洁身自好,不愿屈身逢迎的志趣,但也有宣扬“人生无常”,“乐安天命”等消极思想。其艺术特色,兼有平淡于爽朗之胜,语言质朴自然,而又极为精炼,具有独特风格。陶渊明是我国第一位田园诗人,诗文重在抒情和言志。抒情、写景、议论紧密结合,情景交融,从中反映了作者的个性,他的清高自赏和不与世俗同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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