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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藏獒观后感范文
葛建中的散文随笔集《最后的藏獒》由“走遍青海”、“精神的旅途”、“幸福在路上”三辑编成,集子里绝大多数篇什的书写内容都与青海这片土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彰显出作家对这片土地的钟情和持久的关注。
从具体的书写内容来看,有西宁的人、事、景物,也有河湟山水的屐履印痕,而他最多的写作资源来自于青藏高原,来自于三江源大地。虽然书写游走的篇什所占比重较大,但这些文章绝不同于那种仅满足于游山玩水之乐趣的篇什,而是充满着对这片高天厚土的敬畏、膜拜、悲悯和诗意与理性交织的人文观照。阅读他描绘的壮丽山河和生动的万事万物,让我的心灵和他一样不由地陶醉歌唱,如同饮下清冽的青稞酒,忘记了时光和庸杂的念头;倾听他诉说的远方的炊烟、敞开的心扉、风雪中转场的牧人、孤独冷峻的雪峰以及美丽的神话与传说、舞蹈和歌谣、自然和生灵,令我不禁心驰神往,并和他一样激情澎湃;追寻他穿梭于草原、湖泊、戈壁、农田之间,徜徉于高山大野、苍茫雪原之中的足迹,我和他一样有了一种心胸开阔、呼吸自然、头脑清静的感觉,也和他一样似有神灵在耳畔低语、呢喃和召唤;鉴赏他文字中活灵活现的众多无闻的人们脸上真实的笑意、唇齿间流淌的话语、山野间回旋的歌声,我和他一样触摸到了大地的灵魂、人民的心声。
葛建中在常年的游走、探访中,始终关注着与青藏高原严酷的自然环境相默契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生活工作在青藏高原的人们不顾环境之恶劣,不畏条件之艰苦,不断地创造新生活,激昂地创造事业新辉煌的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和甘于奉献的时代精神。《到雪山之乡去》中写到的先后在拉加乡、雪山乡任党委书记的豪放热情的万马昂欠,《结古纪事》中写到的玉树诗人昂旺文章,《群山中的画景》中写到的绘画(唐卡)技艺精湛的艺僧周洛,《这里有大雪》中写到的年轻的中学教师黄秋岚等等,就是体现这种时代精神的代表。其中昂旺文章在诗歌创作上成绩颇丰,《妈妈的羊皮袄》、《遇上你是我的缘》、《爱琴海》等风靡全国的歌曲就出自他的笔下,而作者每次到玉树,昂旺文章都是谈笑风生,还要相邀痛饮一场。黄秋岚是从省垣一所高校毕业分配到遥远牧区小县城中学不久的年轻教师,见到相知但没说过话的校友“我”时显得兴奋、主动、热情,活泼,她远离家人,在这偏远的地方工作,总感到寂寞,但她有时又觉得“这种寂寞是美好的”,因为有“很听话”的学生们陪伴着她。乍一看,作者写这些人事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仔细咀嚼,这些文字中折射着崇高的时代精神,也饱含着作者对他们深深的敬重之情。不仅如此,作者对所有在青海这片土地上奋斗过和正在奋斗的人们都怀有一种钦佩之心、崇敬之情。第三辑“幸福在路上”中的多数篇什就集中记述了一批文化人在这片土地上的奋斗足迹,讴歌了他们的奉献精神。
葛建中不仅钟情于神奇的山宗水祖和独特的民族风情,关注着生命、生态状况和人们的生存环境,感受着人间真情,赞美着崇高的时代精神,而且尽可能地关注着所能接触到的一些为一般人所不屑的东西。在《结古纪事》这篇散文第一节中,记述了从省垣西宁到玉树藏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结古镇的行程,并将从湟源到结古镇的17个地名全部罗列了出来,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也许在有些人看来,在一篇散文中罗列这么多地名有罗索之嫌、累赘之弊,我以为则不然。地名本身属于社会文化的范畴,有些地名还蕴含着重要的历史事件和有趣的故事传说。文中罗列出这么一长串地名,不但在文本中融入了地名文化,储存了珍贵资料,而且给读者、尤其给将要去那里游走的读者以一些很有用的信息。《河源纪事》、《地图上的足迹》两文中所写的“我”对鄂陵湖(东面邻近乡政府)、扎陵湖(西面远方靠近河源)的地理方位做了实地考察后,发现1975年以前出版的地图上仍标示为“西鄂东扎”,并导致今天仍称为扎陵湖乡(本应称为鄂陵湖乡)时,作家喟然而叹:“这真是积重难返。”从中突现了作家对这片土地恒久而执著的关注和一往情深。这种关注还表现在他在南国的一些城市游走时,看到那里巨大的建设工地和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时,对西部某种现状的不满和忧虑。
葛建中关注这片土地上的一景、一物、一人、一事,都能敏锐地发现蕴含其中的善与美,并以富有哲学思辨色彩的语辞或振聋发聩的篇章昭示于读者。在冷峻、悲悯的笔调中寄托了作家对真善美的呼唤和浪漫的理想情怀。
这部文集的许多篇章中都引用了一些相关诗句和文献。这些诗句和文献取舍得当,并与他睿智的思想感悟和独特的情感体验融为一体,不但毫无拼凑、堆砌之感,而且大大丰富了作品的意蕴和内质,有着田野考察的意趣和文化思考的视角,增加了作品的审美价值。这在《雨雪风花老爷山》、《藏獒话题》、《结古纪事》等篇章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他在许多文章中还插入异域探险家、文化考古旅行家的行走笔记,这样,就使他的'文章和原先西方人的行走笔记形成了某种比照和交织,这种具有时空跨度的比照和交织,就使他的文章比其他一些庸常的游记多了一些异质的内涵和别样的趣味,耐人咀嚼和回味。显而易见,他的知识内存是很丰富的,有些知识也可能是为完成某个作品而有意做了储备,但不论怎样,这与他信奉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训是分不开的。他于2000年冬季的一次行程就达5700公里,在此次行程中,他对青海的20个县51个乡进行了实地采访,不算别的,仅这一次行程就超过了万里。他曾在2002年、2004年两次深入到海拔高峻、被誉为“天路”的青藏铁路沿线(最终到达拉萨)采访,合写出了著名的长篇报告文学《青藏大铁路》。他是否读了万卷书,我不敢妄言,但读了他的这部文集后,我敢断定,他的一生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着。
纵览这部散文随笔集,先有一篇从宏观上绪论式地记述青海特有地理情状和山川风物的《走遍青海》,接着是抒写在某地游走的所见所闻和独特感受的一个个篇什,再后是相关的其他篇什。其中开篇之作《走遍青海》还向读者含蓄地透露了后文所要书写的主要内容,抒发了作家乐于在“青海大造化中”游走、寻访、探视和书写的豪迈情怀。这不仅攫住了读者的眼球,增加了读者的阅读兴趣,还使文本彰显出一种独特的结构美。他的有些文章很短,但短而精,富有诗歌的品质,一如优美的散文诗。这当然是对生活提纯、升华和淬火的结晶。他那深刻、精致、老到而富有灵性和立体感的艺术化语言,更使我们享受到了阅读的快感和生活中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