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装在列车的记忆
瓜地里的守望者
“我终于慢慢的,慢慢的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的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
上一个冬天告别你的时候,由于新疆的一些特别因素,你不能进站,你在哈密的南站门口看着我与父亲渐渐的消失在人群里,在刚刚过去的夏天,告别你的时候,你依旧在站口,没有进来,在透明的玻璃外和我挥手。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沉默代替了所有,看着我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与你越来越远。
在坐上火车的那晚,我想到了很多,在火车站我们相别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外婆病危,你一个人回老家,我在上完课打电话说要不要送你,你说不用了,其实我知道就算哈密那么小的火车站你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走,也会害怕会不会错过坐的车。所以想了想还是去把你带到上了车比较稳妥,下午去车站的车特别少,等我打到车赶到火车站已经离发车时间不远了,下车后听见广播里喊的是你坐的车次已经开始检票。我在长长的队伍里找你的踪影,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没有你,就在我准备给你打电话时,我看见你坐在我眼前的那排候车座位上,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票,然后四处望望,身边是往常你出远门拿的那个红色的大包,肩上是你新买的背包,斜背着,有些拘束,有些焦急,有些孩子般的不知所措。我冲你走过去,目光对视后,你对我笑了笑说:“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不来我也能走了?”我说:“你别能了,人家都开始排队了,你还在这等啥呢?我不来,我来的慢些你都走不了”你略带些惊讶和尴尬的说:“没有吧”我说:“我的妈,走吧,还等啥,喇叭里喊得啥你听不见啊。”我拿起包,走向排队的队伍,你跟在我的后面。过了票检,把你送到站台边等火车,你说:“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说:“没事,上课可以晚一点也没关系。”那天真好周末,而那个学期我正好从重点班降到普通班,周末也不用去补课了。只是没有告诉家里而已。那天看着你坐上车,然后离开。我站在那,突然有些惭愧,火车在铁轨上远去。
在你走后的第二天中午,噩耗传来,外婆没有等到你看她最后一眼,在兰州回武威的半路,没有了呼吸。而那时你也正在半路,我不知道你在火车狭隘的座位上你是怎么熬过了那段不长却难以到达的路。怎么忍受那最深邃的疼痛和那最绝望的遗憾的,只是觉得那真不容易——很难。
火车在戈壁上飞逝而过,车外宁静荒凉,车内嘈杂的.人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旁边西去的火车与我擦身而过,我有些孤独,甚至悲伤,但同时又有些清醒和喜悦。夏天的时候,我和高中的一同学一起去吃饭,饭桌上聊起家事,一向活泼的他变得话少起来,他告诉我,暑假回来时,当他坐车到吐鲁番的时候,给他母亲打电话说:“妈,我回来了,要做好好吃的等我。”他妈回答他说:“儿子,你回家之后可能暂时看不到妈妈了,妈妈现在有点事在乌鲁木齐呢。”等回到家,打开房门,看见父亲,他问:“爸,我妈呢?”父亲告诉他说:“我们离婚了”………我没有再问,只是举起酒杯说了句:“来,喝”后来他告诉我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离婚的原因,谁都没有告诉我,过了这些日子才终于能慢慢理解一点点。”我不知怎么对答他的话,只是无力的说了句“原谅父母所做的任何决定吧,他们定有自己的无奈。”其实,假若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自己或许比不上他的二分之一的表现。所以,我只能暗暗地庆幸,我们这个家庭虽然从来都不缺少争吵,甚至父母在小时候动手也是常有的事,但毕竟还保持着它的完整性,这么多年风雨摇曳里也曾摇摇欲坠,也曾饱经风霜,最后不倒,母亲承载了太多,回想那段日子,苦不堪言,真的,苦不堪
瓜香的背后
走到敦煌,车站外下着滴滴的雨,在车站泛黄的灯光里有些淡淡的凄凉,就如我回家的第二天夜晚,你我坐在走廊的化肥袋子上看着哗哗的雨从黑黑的天空往下落,涮涮打在泥泞的院落里,相背而靠的我们没有了话,气氛达到了冰点,夜很深了,我们谁也不想睡去,看着这大雨,想着维系这个家庭的哈密瓜在雨水之后的惨不忍睹。雨滴赶着时间滴滴在走,门外的树叶在风雨里表示属于它的想法,终于你起身,用一声长叹——“唉”打破沉默。我的后背似乎还有你的温暖在存在,只是转瞬也消失在雨夜里,在雨里化为那颗没有流出的泪,随雨水落在大地上。无奈,除了无奈,剩下的就是“欲哭无泪”。这不仅仅意味着的是钱,是你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工人们做好中午的饭,六点进地,八点给工人们吃早饭,十一点回来做午饭的菜,一点工人们午休,你在厨房一个人洗锅洗碗,收拾屋子,三点你和工人一起上地,八点工人回家,你一个人干到九点回家然后做饭,十一点吃完饭收拾完厨房常常是第二天的开始,这样辛苦几个月的劳作一夜之间化为泡影对于人精神和心灵的折磨。然而,仅仅一场风雨,一场宣泄,宁静的村庄里你就没有了眼泪。
又过了一些日子,外公病危的消息又传来,只是实在太忙,你与往常一样脱不开身,夏天的家里离开了你,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敢知道,但是,有些事,总要一去面对的,在哥哥走了图木舒克的第二天晚上凌晨一点,琴娘打来电话,外公病很严重,听了电话后,你开始洗头准备,在当晚我去给你买了票,三点的车,你在买了些吃的后匆忙上车,在这匆忙之中,你没有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你没有找到一条拿得出手的裤子,甚至穿着的那套衣服是否干净都不得而知。然后,背了两个哈密瓜,去看自己的父亲。我在车站的玻璃口,看着你检票,然后消失在人群里,身影有些落寞与不堪。突然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隐隐作痛,仿佛在解释着什么,好像又在忍受这些无可奈何。再回来的路上,父亲开车差点碰到一根柱子上,柱子很明显,我在后排大喊:“哎,哎,你往哪开呢?”最后他急转方向,说道:“还把人忽的一下睡着了”我再没有说话,心里默默地吐出几个只能让自己听见的字:“tmd,活着,真难。”
火车依旧在轨道上走着,夜已经很深了,人们大多已经入睡,我也不知不觉中让思想止了步,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了武威,一些熟悉的麦田和景色与窗玻璃上的我明灭掩映,我的电话铃声突然想起,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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