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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鸟低飞精彩作文
没有更好的结尾,
人生下来,都说应该善始善终,
但是,活着,是需要很大力气的。我的力气天生不够。
天空上飞满鸟,我掉下来,
我死了。
人鸟低飞,看着萧红,想着那天南地北的呼兰河,“溯呼兰天然森林,自古多奇才……”歌一唱起来,昔日的小小荣子不知道自己将要飞了,势单力薄的。
母亲是什么,母亲是一根针。
祖父是什么,祖父是一张会笑的老树叶儿。
祖母是什么,祖母是一件黑斗篷。
父亲是什么,我这一生也没想明白。
荣子童年里呼兰河的亲人,后来随着越飞越远了。只是祖父死的时候,“我哭着,整个祖父死的时候我哭着”,还有谁会知道我和祖父的那个后院呢,没有了。
开始写小说的时候,萧红说我要写那些呼兰河的人们,写呼兰河的故事。于是有了《生死场》,有了《呼兰河传》。最开始,是二十三岁年龄。
一只山羊在大道边齿嚼榆树的根端。《生死场》第一句波澜不惊的话把画面定格着。生像一把锁,而死,则像锁里的簧。无论怎样,锁最后都是和簧纠缠在一起了,无论怎样,生总是和死纠缠在一起的。那时侯,萧红算是经历了生与死的挣扎,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出逃,受骗,扣留……她书里的麻面婆子“性情不好反抗,不好斗争,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但她自己不是的,她敢反抗,也敢斗争,可是结果终究逃不出地落了个相似,也是衰弱的白棉,萧红。
在乡村,人和动物一样,忙着生,忙着死。《生死场》里我喜欢的一句话,在和呼烂河的人们同生共死之后。多遥远,北方的呼兰河,甚至做梦都难以到达的河流随着《呼兰河传》缓缓地流过来了,它离我很远,我看它很近。
那里的人们,没有什么希望,只希望吃饱了,穿暖了,但也吃不饱,穿不暖。
逆来的,顺受了。
顺来的事情,却一辈子也没有。
萧红也一样,飞不出自己的命运圈子。服了毒的一生,阵阵地痛,隐隐地痛,撕心裂肺地痛,刻骨铭心地痛,太凌乱了,也太像小说了一样。飘零的一生,萧军和端木都是走进又走远,最后冷冷地搁着。又是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子,注定着飘零,精神和生存,还有苦难和天意弄人的玩笑,她认了。还在妄想飞吗,可知怎么都飞不起来了。
《呼兰河传》里小团圆媳妇的大黑辫子在临死前掉了下来,长长的一根,人们都说她是妖精的化身,可是荣子摸过那又粗又黑的辫子的,它怎么会一夜就掉了下来呢,她永远也不相信。梳着辫子的萧红写下了她呼兰河的回忆,一些人一些事,可是她也要掉下来了,她知道么,她相信么。
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她知道着。
我将与碧水蓝天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给别人看……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萧红,衰弱的白棉,也还有挣扎。
她是看见过飞翔的,尽管低,尽管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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