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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山坡——宗璞《紫藤萝瀑布》仿写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我伫立在山脚,凝望那一片雪色山坡。一阵清风拂过,远远的空气里清新的香,一大片一大片的“雪”在风中律动,是栀子花。山坡犹如墨线勾勒的水墨画,似乎只用雪白渲染,轻轻流向山谷,流向我的心里。在那满山坡的雪白里,缀着星星点点的绿,摇摆着,好似一条永流不止的小河,与阳光互相挑逗。
这里孟夏已过,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优雅的,端庄的桅子花,花朵儿一株挨着一株,一朵接着一朵,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
“我在开花”他在低声细语。
“我在开花”他在柔声细语。
每一株花都是圣洁端庄的。下面的绿衬着月光般的白,每一朵花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张满了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
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足、凝望,觉得这一座桅子山坡,不只在我的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它带走这些时日,一直压在我心上的关于学习的困惑,关于家庭的烦躁。我沉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心,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与喜悦
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雪白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前几年,这座山上也曾有几株桅子花,它临近一堆小草堆,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株西一片。伶仃的在草堆四周,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那几株稀零的小花株也没了,那小片小草堆也除掉了,改成了田地,那时山脚下还有个小村庄,我曾遗憾的想,这里再也看不到桅子花了。
过了几年,桅子花又开了。而且开得这样的盛,这般的密,白色的原野遮住了挺天立地的小山峰,还不断的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永无止境。这片栀子花开在乡村的山坡,远离尘世的喧嚣,无人观望,只是自己默默的绽放,组成了一大片雪白,化作那雪白的栀子山坡。
在这雪白的光辉和雪白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