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关推荐
烟花里的新年
新年的夜,烟火璀璨。 ——题记
清凉的晚风缓缓而至,不经意间,拂去了一日的喧嚣,送来了黑夜的宁静。大片大片的云遮住了星,挡住了月,天地间仿佛少了几抹亮色。恍惚,耳畔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顷刻,弟弟的喊声入耳“快看,烟花!”我忙行至窗前,仰头,眼前几个光团闪耀着异色的彩光,刺破黑暗,于高空,似花般绽放,旋即,似碎成繁星,渐渐在夜中消失。又是几声巨响,那华丽的烟花照亮了夜,轰散了宁静,亦庆祝着新年。恍然,才发现,院中的弟弟妹妹们,正兴奋地跑来跑去,不时在长辈们前求着什么,而窗中的我,脸上挂着笑。
自小时候起,新年的记忆中总有无数烟花,似乎烟花本就为新年所生。而买烟花向来是我们一家人最期待,也是最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每当要买烟花时,父亲总会载着我们兄弟三人和伯伯家的孩子到镇上去,轻车熟路地找到街道角落的一家店。打开铁门,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小而干净的院子和几间矮屋,似乎并没有什么烟花,可多次光临此处的我们早已清楚,此处的烟花可多着呢。耐不住性子的弟弟们一打开门便疯了似的冲了进去,就连堂妹也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走进那间最大的屋子里,便能发现各式各样的烟花,几乎填满了整个屋子。而一旁的空纸箱,正被弟弟妹妹们不断用烟花充实着,竟已装了小半箱,我和堂姐都笑了笑,也上前去挑选烟花了。
直到足足装满了两个纸箱,我们才不情愿地停了下来。父亲见了,一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一边伸出两手指,又收下去一根。我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能买一箱,弟弟妹妹们都摆出了一副苦瓜脸,拉着父亲的手苦苦哀求着,可父亲摇了摇头,瞬间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只好乖乖地回来和我们一起挑选烟花,那个店员也识趣地送来了一个空纸箱。不知过了多久,填满那个纸箱的我们开心地捧着烟花离开了。
每年春节,买完烟花后的等待往往是最难熬的时光,正如此刻。
刚回到家,安置好烟花,我们便四处散开,各寻乐趣。可想看电视的将电视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坐立难安;想去打球的冲去球场没一会儿又跑回了家,刚待没一会儿,又冲去球场;想看书的翻翻这本书,又看看那本书……总之,大家东走走,西转转,频繁地问着时间,就连大人们也早早做饭。我们好不容易盼到了吃饭,都随便吃几口就说饱了,拿起烟花和打火机便往外跑,直跑到田地旁那一大块空地才停下。
刚到,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抢起烟花来,五颜六色的包装盒瞬间被撕碎,那小巧而精美的烟花如顽皮的孩童蹦蹦跳跳跑落在了地上,又马上被我们轻轻拾起,走到一边燃放。不一会儿,空地上、夜空中,便闪耀起明亮的彩光。一个个闪耀着彩光的“陀螺”在地上旋转着,仿佛不知疲倦的舞者。一个弟弟举着根小棒子,棒尖闪着光正不断挥舞着,犹如施法的魔法师;还有无数圆锥状的烟花正喷射着彩色的火花,似乎是一座小型火山;此时的我正燃放着无数“小火箭”,一点燃,它们便刺破长空,霎时爆炸,留灰色烟雾久不散。
未尽兴的我们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大个子”。随手一提,我都险些提不动,使劲抱起,才发现是个正方体状的盒子,表面可看到根根“炮管”立着,令人不禁胆寒。我将它安置好,心急的弟弟便用打火机点然了那根极短的引线,见它迅速燃尽,我立即跑开。伴随着几声巨响,一发接一发“炮弹”似火箭升空般穿过黑暗,于高空炸开,散出无数彩色火花,仿佛回到春天,百花齐放,又似乎是流星雨,令人震撼。不知不觉,烟花已尽,只留下几许火花谢幕。刚放完,纸箱中剩余的烟花也被我们取出,闪耀出今夜最美的光彩。
夜深,阵阵凉风袭来。身前,是路灯下兴奋地回家的他们,身后,是那些烟花燃尽后的外壳。
或许,烟花是为新年所生,亦或许,新年是在烟花中苏醒。烟花会燃尽,但烟火中的年味永远在我心中弥漫。